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黑篮+家教]黄濑嫁我 作者:七子笑 文案: 最爱的篮球+最爱的女人=黄濑凉太的幸福人生 XANXUS:幸福?老子允许了吗? 本文又名《巴利安女婿》《黄濑粉丝后援团,不服来战》《黄濑凉太是我的男人》《正宫小三》 我是可爱的小注释 1.女主强势,非圣母。 2.后台不讲理,心疼黄濑子的估计要和整个巴利安为敌。 3.主萌奇迹的世代,巴利安,内含XS,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黑篮 家教 搜索关键字:主角:西若柯斯(XeroX)、黄濑凉太(KiseRyota) ┃ 配角:久留七(KurusuNana),黑子哲也,奇迹的时代,XANXUS,斯库瓦罗... ┃ 其它:主黑篮,家教部分主巴利安,内含XS。   ☆、黄濑的球   “黄…黄濑君...可以帮我签个名么。”少女低着头,原本就软软弱弱的声音居然还因为害羞带着小幅度的结巴和颤抖。   黄濑从高处俯视下去,最多只能看到少女额前细碎的刘海,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噙着温柔如水的笑在面前白净的本子上洋洋洒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毕竟这样的情况对他来说已经相当于吃饭一样习惯了。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尤其是以前几乎没有和他接触过的高尾。   此时,高尾正指着那条浩浩荡荡围了整个篮球场不够还延伸到了观众席的粉丝队伍,手指颤成千手观音,另一只手拽着绿间的衣角,嘴角抽搐着快要讲不清话:“他…这也太犯规了吧!”   绿间冷冷的瞥了身边的高尾一眼,默默的揪回自己的衣角并细细的抚平,然后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继续颤抖。   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   至此,视野外的世界就此定格,有颗球再也不能淡定的蹦了起来。   没错,是自己弹跳了起来。   于是,第一次弹跳,对新身体完全没有信息储备和机能控制的球,只能尖叫着看着自己不由控制的撞向依旧石化着的高尾。然后,又被弹飞了…   “嘶...疼疼疼!!…谁扔的球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人!”高尾捂着阵痛的后腰骂骂咧咧的转身,可迎接他的却只有空荡荡的球场上一颗骨碌碌往角落滚去的篮球。   他转头看了看依旧一脸温柔给粉丝签名的黄濑,又转回来看了看角落里的球,脸上的表情疑惑而纠结。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发出了同样的哀嚎,不过她是揉着自己发昏的脑袋,颤巍巍的爬起来,卷了一身的戾气。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躺下的是一个人,醒过来却是一颗球?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在一颗球里。   没错,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某个黑心老爸第N次家暴而光荣牺牲躺下了。而且家暴的理由万年不变,居然还是因为她做出的牛排不合他老人家的胃口!但实际上,纵使她料事如神,也不是XANXUS肚子里的蛔虫,没办法从那一张永远都拽的二五八万全天下都欠了他钱的脸上看出来他今天想吃几分熟的牛排啊!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遭受了第N次家暴却第一次以这种方式醒来。西若柯斯又狠狠拧了把大腿。   很好,不是梦。   透过透明球面,能将整个篮球场纳入眼球的她,第一眼就锁定了那一头亮黄的头发。从醒来到现在,从感到迷茫到认清事实,那个黄头发的小明星就一直只有一个设定,就是站在那微笑的签名。   也就一眼,就明白,这是个会演的男人。   但,如今不管眼前是什么,都不能够平静她极度抓狂咆哮的内心了。   西若柯斯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如果可以自带吹风机效果,她想自己的头发一定会冒着黑气飘起来。内心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以至于让她对眼前的世界也抱不起一丁点好感。对于突然遭受如此奇葩变故的她来说,宁愿回去让XANXUS再家暴一百遍。   “为什么是一颗球呢?科学依据在哪里?啊对了,一定是十年火箭筒坏掉了吧?可是,究竟是谁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下此狠手?贝尔?列维?玛蒙?…”西若柯斯突然发现她得罪的人貌似还不少,巴利安就那么丁点大,但好像一大半人都有嫌疑。= =   于是正当一个人,不,现在该说是一颗球了,兀自在异世界的角落里回忆着生前的犯下的罪行,并且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人在球里滚了好几个圈,最后咚的一声落回地面。   XEROX顿时恶心的要回馈给世界一点什么。   “黄濑,你这是干什么?”正在更衣室换衣服换到一半的高尾,奇怪的看着开门进来的金发少年,以及他手里的篮球。   “换衣服洗澡啊~”本来自顾自嘟囔着抱怨签名签到手抽筋的金发少年,听到问话,很是本能的回了一句,配着他的脸,理所当然的好像高尾问了句废话。   “我知道…但是你换衣服洗澡带着球干什么。”高尾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平角裤之后,靠着柜门大大方方的打量着黄濑。   “嗷~因为小三脏了,也给它洗洗~”说着,黄濑拎着毛巾就往里面的洗澡间走去。留高尾一个人在更衣室再次石化。   他口中的小三,该不是那颗篮球吧…“唉,等等我,这颗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看你很珍惜的样子。”还有那奇葩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高尾顿了一下,发现自己问题有点多,默默的忍下了最后一句。   “嗯!因为是小黑子送给我的啊~”这可是当初小黑子还是导员的时候送给他的呢,简直就是他们友情的见证,当然要好好珍惜了。金发少年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秒钟陷入回忆杀的梦幻表情。   “那它为什么要叫小三?”高尾还是压制不住他那颗无限膨胀的好奇心。   “因为这二货看到哲也二号就非要给那个球也取个名叫哲也三号,但是哲死活不同意,他就只好叫小三了,嘁。”但是这回有人替金发少年回答了他,但从结尾的语气词来看,那人的本意大概是嘲讽。   于是听完解释的高尾极其复杂的看了黄濑一眼,又看了看刚刚帮他作答的青峰,又脑轮回了一遍绿间的种种后,断定奇迹的世代都是一群无人能超越的奇葩后,默默的钻进烟雾弥漫的洗澡间洗澡去了。   “小青峰我总觉得你默默的鄙视了我。”留下从回忆里醒过来的黄濑看着刚从洗澡间出来,身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的青峰,一脸疑惑和淡淡的忧桑。   然而,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还滴着水珠的性感少年却没理他,只是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手上粗鲁的擦着头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二货,我是光明正大的鄙视了你。   然后黄濑进了洗澡间,这个雾气萦绕,好似天上云间的地方。西若柯斯也终于在被人放稳之后,今天第N次颤巍巍的爬起来,青着脸把提到嗓子眼的胃酸给咽回去,进而面色不善的打量着新环境。   心里却在一百零一遍诅咒:妈的,她一定要把将她变成一颗球的人拖出来,打成肉猪然后拿去喂列维!!!   第一眼,薄薄的雾气,淅沥的水柱,高大的重重人影。第二眼,定睛细看,原来是一群裸男正在洗澡。   一群裸男,嗯,一群裸男!!!   西若柯斯猛地睁大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不是没看过裸男,只是没一次性看过这么多裸男!而且她一向对男人的身体抱有一种坚定的见解,男人,最性感的时候绝对不是全脱光的时候!   所以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让她自插双目。   与此同时,一阵轻快的歌声自头顶上方传来,旋律不错嗓子也不错,只不过此刻的西若柯斯一点也没有要好好欣赏的心情!她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有多危险。   这里所说的危险并不是指外面的世界真的有多惊险,而是她已然忍不住要大开杀戒的熊熊怒火了!   “黄濑君,请你安静点洗澡,不要把水溅到这边来。”一声平淡无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惊得正洗球洗的很开心的黄濑生生往后退了一步,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过去。   “小黑子!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黄濑脸上的惊吓很快就被惊喜所取代。   黑子正拿着毛巾擦拭身子,闻言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依旧是没什么声调的声音:“我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黄濑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黄濑,你还好意思抱着黑子送给你的球不撒手,结果却连黑子就在你旁边都没有发现吗哈哈!”另一边的火神马上插着缝过来揶揄黄濑。   结果那个金发少年揉着后脑勺湿漉漉的头发,就那样透着浓浓湿气向他们投来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啊啊,对不起啊小黑子,因为我今天太开心了嘛,想不到大学还能和大家在一起,而且又能在一起打球,想想就觉得是在做梦啊~”   黑子静静的盯着他又看了一会,什么也没说离开了。火神嘁了一声,也大大咧咧的走了。只不过低低的嘟囔了句:“果然是二货,居然能笑成那样。”   就是不知道黄濑有没有听到了,反正他继续欢快的洗他的澡和篮球去了。   水柱哗啦啦的从头顶倾泻而下,西若柯斯怔怔的看着水柱嘭的撞上自己面前那道看不见的膜,然后绽开巨大的白色水花,可尽管这样,她好像还是能够透过层层阻碍,清楚的为少年脸上绚丽的笑容短暂的失神。   本来这短暂的失神已经将那怒不可遏的火气稍稍的平静了下来,却在一个转眼间,视线从少年的脸上滑下,不经意的瞥过他□□的身体上腰腹以下大腿之上的部位,登时脸色涨红,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弹起,猛地冲撞了过去。   紧接着,上智大学篮球部的浴室上空,撕裂般的响起少年痛不欲生的叫喊。并从此成为了此篮球部的一段“佳话”,以及每一届新部员入部的必备常识。   出于对篮球部的负责和对部员的安全着想,新一届的部长赤司征十郎同志还很是正经严肃的在浴室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不许带篮球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出炉拉~~~ X爸就是XANXUS造吧? 所以S娘就是斯库瓦罗了。 西若柯斯是音译过来的,实际上是叫XEROX 这名字是有含义的,后面会解释。 然后,觉得不错就评论收藏包养我呗~   ☆、黄濑的球   浴室事件之后,黄濑在一群小伙伴或同情或嘲笑或不明所以色彩缤纷的注视下腿打着颤出了校门。   而西若柯斯自那次发泄之后,也已经暂时平静了下来,只不过依旧青黑着脸子,坐在篮球里梳理情况。   照目前情况来看,她穿越成了一颗球,或者可以说,她穿越了时空寄宿在了一颗球里面;这颗球属于黄濑凉太,也就是那个会演会叫还喜欢裸/露的金发小明星;她的新名字叫小三,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认同这个来历奇怪还神经质的名字的。   然后,她的行动只被局限在这小小的球内,说话别人听不见,打滚捶墙别人看不见,呼吸都和人们不一样,别人吸的都是氧气,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一个类真空的空间里吸的是什么鬼存活下来的!   综上所诉,西若柯斯可以断定,把她弄到这个地步的那个人,一定和她积了八辈子的深仇大恨!   “小黑子~你的周末打算怎么过呢?”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发少年尽量故作轻松的伪装身体的不适和尴尬的境遇,一边指尖转着篮球玩,一边笑的眉眼弯弯的转头和同伴搭话。   蹲在球里被转的头痛欲裂的西若柯斯极度的懊恼,为什么刚才那下没直接把他废了呢。   走在他旁边的黑子本来认真的吸着香草奶昔,听到问话,礼貌的转头看着黄濑回答道:“大概是去图书馆还书,陪火神君去买新的篮球鞋,顺便添置些新生活用品吧。”   “唉?买篮球鞋为什么要和黑子一起去啊?”黄濑眺望了下因为二号远离黑子至少两米以外的火神,不无疑惑的追问。   “啊…因为火神君的日语不太好,会得罪店员然后被加钱吧。”黑子说完就默默的继续吸他的香草奶昔,顺便往旁边让了一步,让乖乖跟在身后的二号没有往前冲的阻碍。   然后火神立马惊悚的把自己和黑子的距离扩大到了五米以上。   “小火神在日本待了三年了还没把基本会话学好吗?”黄濑嘴角稍微有些抽搐的看着前方扎在人堆里依然能一眼辨认出来的火神。他已经在脑内自动脑补了一遍火神对着店员略粗鲁的说完一句话后,隔上十几秒再别扭的补上kudasayi的场景。   “嗯,火神君总是嫌麻烦,不肯好好说话。”黑子吸着香草奶昔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字,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根本判断不出来情绪。   黄濑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心里想着:大概是小黑子你的要求太高,而实际上并没有很多人会像你一样永远这么坚持不懈客气礼貌的说话吧。   “可是我还是很想和小黑子一起去打球啊~”说话间,金发少年已经收起指尖上高速转动的球,将它顺手夹在膝盖之间,腾出双手来十指并拢,翘起虚有的小尾巴,眼神卟啉卟啉的盯着水蓝色头发的少年。   西若柯斯头晕目眩的往上一看,便是男人的胯、下…于是!她就这么屈服在男人的跨、下了吗?!   果然,她非常非常非常之后悔!   “黄濑君,请不要在大街上做这种让人难为情的举动。”黑子顿了一下,盯回金发少年的眼睛,完全无视里面闪闪发光类似求包养的讯息,异常认真的说道。配合着他那张永远面无表情的脸,也是正经的让人有些尴尬的。   但是对方是谁?是奇迹的世代的天才黄濑凉太。   “可是今天根本就没打够啊,从升学考到现在几乎都没有见过小黑子你们,我超想念的!”某黄依旧扭啊扭,眼神卟啉卟啉放光,黑子那一番举动对他的杀伤力几乎为零。   这下估计连黑子也没辙了,默默的出卖了阿大。“我听说青峰君要去打街头篮球。”   “真的吗?!!!”果然,欲、求不满的某人一听这个消息,立马兴奋了起来,实际上不管是小黑子还是小青峰,只要能一起打球,就会让他高兴的停不下来。   混蛋!不要乱动啊!西若柯斯简直不能再忍受自己被夹在一个男人的双腿之间扭动了!   “嗯,不过黄濑君不用去当模特么?”黑子顺口问了句。   “嗯~因为是开学季比较忙的原因,特地和事务所那边打了招呼,让我休息几天。”找人打球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的少年恢复寻常姿态,不过从他调皮的眨眼的动作依旧能看出他愉悦的心情。   看来,给他的教训真的远远不够,西若柯斯捏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   黄濑凉太有两个姐姐,一个叫黄濑清嘉,一个叫黄濑清水。   当知道这一家人的名字时,西若柯斯的第一反应就是,真是凉快的一家人。当然,是从中文学的角度来说。   还好,她从小被迫输入了多国语言,以至于到这里不会连听都听不懂,那才要在球里找个面撞死算了。   今天是黄濑家难得一次的大团圆,平时忙的不着边的人终于凑着一个日子坐在了一张桌上吃饭,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的黄濑更是亢奋的不得了。   卖萌卖蠢打滚撒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初步断定,黄濑凉太随了他爸爸的性格,黄濑家三个孩子也只有他继承了爸爸的性格也是可怜。   因为,一顿饭的功夫足以让XEROX了解了黄濑家族的构成和各自的职位性格。   妈妈,是个温柔贤惠的典型家庭主妇;爸爸,是个爽朗乐天还有可能自带犯二属性的男人,但从他的西装革履的打扮看来,在外面应当也是个独当一面呼风唤雨的角色。   大姐黄濑清嘉是个空姐,完全遗传了妈妈的温柔似水,温婉大方。二姐黄濑清水则是名老师,虽然长相上也继承了妈妈的大部分柔情,看起来是国家的好公仆,花园里的好园丁,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   而黄濑凉太,除了一家人都惊为天人的长相,就只继承了他爸爸的二。   总结完毕。   看着这么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西若柯斯不无意外的想起了她的家人。远在意大利的巴利安,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已经灵魂越洋到一颗球上了。   虽然X爸从她嗲着声音喊爸爸的那天起,就没有停止过家暴,但是此时此刻西若柯斯还是忍不住想念那个和她一样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还有她曾经向他问起:“爸爸,我的名字为什么是XEROX?”的时候。他无比中二的把腿往饭桌上一翘,端着一杯龙舌兰歪着嘴看她,似乎在看一个傻逼的说道:“因为我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潜台词,你是我的女儿,当然也要名字里有两个X了。   看看,有这样的男人坐镇,巴利安怎么可能正常?!   S娘的话,每次只要她一遭到家暴就会母爱泛滥的帮她去打抱不平。往往只有那个时候XEROX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而不是XANXUS随便捡来的垃圾。但S娘疼她的方式也比较猎奇,因为每次他都一去不复返,然后第二天跟在心情愉悦的X爸身后一起走出房间,接着那一整天X爸都不会因为挑剔她做的牛肉不好吃而一脚砸烂饭桌了。   因此,西若柯斯相当怀疑,在她穿越过来之前被家暴的那天,是不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斯库瓦罗没给XANXUS暖床,然后XANXUS才迁怒的她。   而贝尔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她一起在S娘一去不复返的那些日子里冒着生命危险去聆听S娘娇喘的人,而且每次家暴,也都有他份,想到这里,西若柯斯的心里平衡了些。   玛蒙是个守财奴,只要出门买菜就必带的人没有之一。因为你甭想从她口袋里掏出来一分钱。不过代价也很大,从小就过着没有零花钱的日子,贝尔的平角裤都被他穿成三角裤了也没钱买新的。   只因掌握着财务大权的玛蒙说:“一条宽面条就足够遮住你那点部位了,没有必要买新的。”贝尔直接拿出飞刀冲过去,可惜那时候的他根本打不过玛蒙。   鲁斯利亚才是亲妈,把巴利安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妥妥的不说。只要西若柯斯跑他那一撒娇,全巴利安除了X爸S娘,再没人敢欺负她。   弗兰是后来收养的弟弟,是个不吐槽就死星人。自从他来了巴利安,西若柯斯完全忘记了以前和贝尔同穿一条裤子,共苦不同甘的日子。   然后…把巴利安全部人都回忆了一遍的西若柯斯就那么静静的睡着了。窝在客厅的角落,伴随着黄濑家说说笑笑的背景音,沉沉的陷入了梦乡,兴是睡着了就能回到她想念的家了。   其实睡着前的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数漏了什么人。但是掰着指头又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眼皮已经撑不住的落下来了。   (列维:喂喂!西若柯斯!还有我啊!你忘记说我了啊!所以你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吗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后面巴利安的时候,感觉每个人都想写一大章而不是一小段啊 简直不能再萌。【笑哭 求评论!!!求收藏!!!我会好好养肥的!!!   ☆、黄濑的球   西若柯斯醒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太阳正努力的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她揉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并不在昨晚睡着前的那个地方。   也是了,模模糊糊的记得最后黄濑把她抱上了楼,想着不过是换个角落蹲着,也就随着他去,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现在身处的地方,第一印象就是,很干净。不是空无一物的那种干净,也不是一尘不染的那种干净,甚至不是干净整洁的干净。而是舒服,乱中有序,凉中有温,就像这初生的太阳,带着暖意覆盖夜晚的寒凉。   尽管说了这么多,西若柯斯还是发现她根本找不到可以一语言中的词来形容这屋子给她的感觉。大概是整天呆在巴利安那种暗无天日,中二气息满满的屋子里,她都丧失平常人的审美和语言能力了。   于是刚醒来还有些魔怔的她眼球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悠悠的落在了房间正中央大床上鼓起的那一个大包上。   “小黑子~”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是有人翻身的动静,间或还夹杂着一句低低的呢喃,西若柯斯差点没听清。而看多了X爸和S娘剧场的她却也已经懒得去细想。   只是远远的看着少年因翻身而正对上她的睡颜,不知怎的就骨碌碌的滚了过去,挨着低矮的榻榻米边沿,静静的观赏了起来。   虽然和这家伙相处了一天,但昨天一直处于一种相对混乱崩溃的状态,她根本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但现在这么细细的看下来,她才发现,这个小明星长得还真是有点资本。   但就五官来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上品,西若柯斯甚至没办法从里面挑一个最出彩的出来。   她继续把目光停留在他的睫毛上,这个男人的睫毛又长又卷,根本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想着,西若柯斯还伸手去摸摸自己的睫毛,然后迅速得出结论:“嗯,这个男人一定用了睫毛增长液!”   再猛然联想起昨天体育馆里那长的可怕的签名队伍。西若柯斯手拄着下巴盯着少年的脸再次自言自语道:“这种男人,想要做他女朋友的人大概能绕地球三圈吧。”   当然这其中,绝对不包括自己。   很久很久不曾享受过清晨的安稳的西若柯斯,一时看着少年安静的睡颜竟出了神,暂时把那些穿越的糟心事给抛到了脑后。   但静谧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   “黄濑凉太!请你好好解释一下,说好今天要和我一起去逛街的人为什么现在还躺在床上睡觉?嗯?”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大批阳光一时间挤破头的往屋里钻,把西若柯斯的眼刺得生疼。   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黄濑清水站在黄濑凉太的床前,手里攥着他的被子。而黄濑凉太…他居然是裸睡的!   人生第二次如此清晰的直面了男人的隐私部位的西若柯斯,捂着自己的眼睛悲痛的闭上了眼,黄濑凉太,你个暴露狂!   “啊…二姐!你…你先把被子还给我拉!”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黄濑凉太,先是怔愣的看着黄濑清水好一会,随后慢慢把雾蒙蒙的眼转到了她手里的被子上,最后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作为晚起的惩罚,今天的一切费用你来付。”黄濑清水扬着手里的被子,势有你不答应我就别想拿回被子的架势。   “唉???可是明明是你给你男朋友买衣服,结果却是我来付钱这样真的好吗???”黄濑凉太拽了个枕头在两腿之间,试图遮挡一下早被自家二姐看光的清白。   “这事不用你操心,但是如果你不付的话,我就把这颗篮球拿去砍掉。”黄濑清水相当霸气的把被子往弟弟身上一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瞬间委屈的要落泪的样子。   西若柯斯默默的滚到离黄濑清水最远的地方…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那熟悉的气场熟悉的杀气,自己真的会被拿去一刀劈两半。   “我知道了,但是二姐,你能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好吗?”黄濑凉太脸上挂着两条宽面条,哭丧着脸看着他的姐姐。   于是,黄濑清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等黄濑凉太终于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西若柯斯早就没了耐心,一个就地打滚到了少年的脚边。   然而少年正对着面前细长的全身镜拨弄着自己睡的乱七八糟的金毛,竟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脚边的动静。   难道天下的金毛都一般臭美?想起每天早上拿餐盘当镜子照的贝尔,西若柯斯就连着白了无视她的少年好几眼,接着不爽的一个弹跳狠狠的砸在黄濑凉太的脚背上。   然后她看到少年惊呼了一声,接着反应极其迅速的微躬了腰把腾在半空中的她捞了个正着。   呵呵,又一个投怀送抱…   西若柯斯嘴角抽搐了一会儿,但很快发现这样似乎更方便了她和他交流。于是她清了清喉,发出铿锵有力的呐喊:“黄濑凉太!”   可是少年却依旧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咦?我不记得我把小三放在这儿了啊。”   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贴上西若柯斯的脑门,果然,还是不行吗?这可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和这个世界交流?难道要把她活活憋死?   再次确定了,她仇家一定被她用嘴得罪过,不然绝对想不出这么阴的招数。   活活把一个开朗活泼美少女憋成深度忧郁症患者,这人道么?   西若柯斯还想做些挣扎,可是外面又响起了黄濑清水甜柔的喊声 “凉太~快下来吃早饭哟~”   “来了~”   她眼见着少年脸上顿时一片兵荒马乱,左右踱了几步,最后恶劣的把她抛进了一个篮子里,腾腾腾的就跑了出去。她脸上还写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恶劣的对她了?   当然XANXUS和斯库瓦罗绝对可以不用算作是人。   绝对不能原谅…西若柯斯攥紧拳头,看着黄濑跑走的背影,目光阴暗。她一定要找个方法和黄濑凉太沟通,不然她非要被活活憋死气死。   从新积攒力量窜出篮子,她尾随着黄濑凉太滚出去。可是她根本没有料到,一出门没多远就是楼梯,然后没来得及刹车的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黄濑凉太先一步滚下楼,并一头栽进了两坨白花花且有弹性的棉花里。   两人一球沉寂了五秒钟后,黄濑清水看着怀里的篮球,嘴角的笑温柔的滴水“凉太,这颗球果然还是砍了吧。”   话音刚落,西若柯斯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温柔,自己就被一只手飞快的捞走,转移到了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怀抱里。   “呵呵,二姐,我们还是快吃早饭吧!”黄濑凉太抱紧怀里的篮球,生怕他姐姐下一秒就从背后拿出一把斧头来,不用怀疑,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丧心病狂的二姐一定做的出来!   黄濑清水送给他一个倾城倾国的笑,转身去了厨房。西若柯斯被黄濑凉太抱的那么紧都忍不住打了个颤,想起往日的自己,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看见她笑的时候都一副要尿裤子的模样。   “话说小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我明明记得把它好好的放在房间了啊。”黄濑凉太瞅着怀里的篮球郁闷的不得了。   “你那能叫放吗?那叫扔好吧!还有不准再叫我那个愚蠢的名字,我可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女人!”西若柯斯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还好意思说!   可惜,饶是她多气愤,黄濑都是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了。   “我觉得小三还是不要出现在二姐的视线里安全点。”少年揉着脑袋上金灿灿的头发,似乎有点苦恼该把球搁哪儿比较保险。这一点上,西若柯斯难得的和他持有相同观点。   “但是混蛋你也不能把我往鞋柜里塞啊,乔豆麻袋!黄濑凉太你给我住手啊!!!黄…濑…凉…太,你给我回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砰的一声,鞋柜门被关上,世界安静了,西若柯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和各种混杂的味道一起…   黄濑凉太,你下次打开鞋柜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不信,你试试。      ☆、黄濑的球   在鞋柜里的日子度秒如年。西若柯斯在忍受了几分钟皮革混杂泥土脚臭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气味之后,绝望的闭上了嗅觉这一感官,只全心全意用剩下的四官监视着外面的动静。只要黄濑一靠近攻击范围,就呵呵呵。   先暂时的把黄濑凉太那张绝世的脸遗忘,从小在巴利安,别的没教过,就只教了怎么把一个美人的脸给弄出惨烈美,而且是XANXUS亲身示范教导的。每每,西若柯斯看到斯库瓦罗那张美艳的脸上挂着不少壮烈的伤痕,都不太能直视。   不过想来也只有斯库瓦罗能承受XANXUS的暴虐了吧,那就让他承受着吧,这样波及到下面的人的几率就更小了一点,这样的想法,一定不能让斯库瓦罗知道…   有说话声和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西若柯斯马上集中注意力,专心致志的等待开门的瞬间。   “唉,二姐,你要穿哪双鞋我来帮你拿吧。”饭饱身心放松的黄濑凉太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之前他匆忙间把什么塞进了鞋柜,而他亲爱的二姐已经站在鞋柜前准备拿鞋。届时一个纵身插、进鞋柜和黄濑清水之间,整个身子靠在鞋柜上呈后仰状态,嬉皮笑脸的看着黄濑清水。   好不容易在饭桌上把二姐哄好了,一定不能前功尽弃。   黄濑清水往后退了一小步,双手环胸看着自家弟弟笑的嫣然,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愚蠢的弟弟在鞋柜里藏了什么。罢了,看在他这么可爱惹人怜的份上先不玩儿他了。   “红色高跟鞋。”轻柔的声音和嘴里吐出的话一点都不搭,既然是人民教师就要打扮的秀气点走淑女路线啊。黄濑凉太一边吐槽一边弯腰去开鞋柜。   黄濑凉太,你的死期到了!   “啊…疼疼疼…”   黄濑清水眼见着自己的弟弟弯着高大的身躯去开鞋柜,然后突然捂了整张脸惨兮兮的蹲了下去,嘴边还挂着收不回的呼痛声,这时也没心思去管从黄濑腿间滑落的球体,赶忙了去看她亲弟弟怎么样了。   “哼,活该!”   “凉太,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二姐…呜呜呜…”在黄濑清水急切的问候下,黄濑凉太捂着鼻子埋着头,不让他二姐看见自己痛哭流涕的脸。   只是二姐说话怎么前后矛盾啊?蹲着的少年强忍着鼻头的酸痛的同时,那平时假装不灵光的脑袋里却也滑过一丝疑虑。   “没事哭个毛线,跟个娘们似得。”暂时报了仇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西若柯斯,看着一个大男人毫无形象的蹲在那哭的爹妈不认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屑。   “二姐,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这么毒舌了吧,我好歹是你唯一的可爱的弟弟啊~”黄濑又不知做戏还是来真的嘤嘤嘤了几声,鼻子通红,满脸委屈的抬头看自家那狠心二姐。   哪知,黄濑清水一听就来了气,修长的指头猛地掐住少年的耳朵,硬是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的架势。“你说什么黄濑凉太?老娘好心给你擦眼泪抹鼻涕,你说老娘毒舌?脑子被撞没了吧敢这么说你二姐嗯?!”   “啊!放手!快放手!!!二姐,我的耳朵要被你拽下来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嘤嘤嘤T T”   “好一个作死好能手。”啪啪啪!西若柯斯在一边旁观的不亦乐乎。仅剩的那点恶气都让黄濑清水帮她出了,真是身心都愉快了。   “等…好像不太对…”   黄濑清水噙着笑女王的看着自家小弟忙不迭的求饶,这才慢悠悠的松开了手,顺带帮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才淑女的收回了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贴心的好姐姐在给弟弟整理头发呢。   “说什么胡话呢?既然没事就快点出门了,本来就晚起了,还让你磨蹭了这么久。还有,被自己的篮球砸中这种事要是被你的小伙伴知道了,真的还愿意和你一起愉快的打篮球吗呵呵呵~”   看着撂了一堆损话却优雅的蹬着高跟鞋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二姐,少年一人站在阳光普照的大门口,孤单成影,人生第N次觉得不是自己是捡来的就是这个姐姐是捡来的。而且,这两天总是被球砸到,他也很是郁闷。   “啧啧啧,连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谁!谁在说话?!”少年突然一脸惊悚的左顾右盼,可是当发现身边根本空无一人的时候,表情只能比现在更惊悚…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刚开始就觉得奇怪了,这并不是他二姐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黄濑凉太拔腿就想赶上快消失在他视线里的二姐,二姐,等等我,我们家好像闹鬼了呜呜呜…   当一次稀松平常的吐槽成了一段谁都不知道其实在回答对方的对话,惊讶的绝对不止是黄濑凉太一个人,还有从头到尾十分淡定现在却睁大双眸一副不可置信又有些欣喜若狂的西若柯斯。   她仅用了0.1秒高速处理了这新开发出来的新技能所携带的信息量,然后用剩下的0.1秒机智的拦下了要拔腿逃跑的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你能听到我说话了?!”西若柯斯禁不住又跟黄濑确认了一遍,她要知道这并不是在空欢喜一场。   可黄濑就眼睁睁的看着一颗球在他面前跳上跳下,足足跳了一分钟有余,西若柯斯的一腔热血都冷成冰渣渣了,他依旧没半点反应。   “你石化了么?!喂!黄濑凉太!”西若柯斯极度不爽的改变了直直的运动轨迹,朝黄濑的胸脯袭击而去。看这傻逼的模样,她是不可能空欢喜一场了,可是他这一副被吓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没跟陌生人讲过话吗?!   (黄濑:这能算是陌生人吗?!陌生人在哪里?陌生人是颗球吗?球是陌生人吗喂!)   吓傻的黄濑胸膛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之后,本能的伸手将球控住。西若柯斯终于瘫倒在地上,蹦了那么久,这货还这么高,腿要酸死了。   “小…小…三…怎…怎么会说话!”   偏偏这时候,黄濑清水温柔的简直要溺死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概是走了很远发现自家弟弟没有跟上来之后,怒气值又盖过了那点少得可怜的亲情。“黄濑凉太~~~你再磨蹭一会,我就没收你这个月的生活费。”   听到自家二姐的声音好像听到天籁的黄濑凉太直接夺门而出。 “二…姐!不好了!我们家闹鬼了!刚刚小三跟我说话了!”   “果然脑子被砸坏了。”黄濑清水看着他奔过来的样子,立马转身走开,算了,还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总觉得智商会被拉低。   于是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离去,留下身后本来以为终于能歇一会的西若柯斯,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很好!黄!濑!凉!太!你真的很有能耐!”西若柯斯握拳站在门口玄关处,光线将她的身影拉长,在地上投下了一个优美的椭圆。   她当初知道自己变成一颗球的时候,都没有惊悚成他这样,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啊这是。如果是X爸……会在她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就一枪打烂了吧…理由是挡了他的道,要么就是吓到他了要付出点代价。   本来还鄙视着黄濑太懦弱的西若柯斯,刚拿出XANXUS和他对比就立马自己推翻了这个对比。画面太凶残,简直不能看。这么想来…黄濑还是能够接受的。   于是心里平衡下来的西若柯斯决定勉强忍耐下黄濑这次的失礼。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求收藏,求评论T T   ☆、黄濑的球   黄濑凉太盘坐在榻榻米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如果有人推门而入只会认为他在发呆,但实际上,他正在听一颗球讲话。   他回来的时候,西若柯斯正在篮子里滚来滚去,无聊的快要发疯。   然后黄濑凉太就在她望穿秋水的哀怨眼神里,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上。西若柯斯当即就跳起来,可是什么事都还没干,对方就迅速的抱了个枕头挡在身前。   那么一个高大俊俏的大男孩躲在小小的一方枕头后面,画面绝对是滑稽可爱的。西若柯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声。几乎是不自觉的就把他设想在巴利安的场景下,大概连恶意卖萌的弗兰也会想打他吧?   但是,她此刻的想法却有些微妙,看着这样的黄濑凉太,只觉得楚楚可怜,连语气都轻了不少。于是她相当淑女的坐在篮子里,温声细语的和惊吓中的黄濑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不过因为追求详细完美,没有省掉黄濑把她带进洗澡间,塞进鞋柜等恶行,叙述途中难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综上,黄濑凉太就一直深陷惊吓中没缓过来…   “黄濑凉太,你在听我说话吗?”灵魂穿越的故事都讲完了一会儿了,西若柯斯自认给足了他反应的时间,结果少年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跟她玩木头人的游戏。   又过了几十秒,少年才突然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   “啊???在在在!!!”   这样的回答...怎么看都是没在听吧…   西若柯斯抚了抚额头,把挂了一脑门的十字路口扫掉,然后缓慢而优雅的从篮子里滚出来,滚到了少年的床边。方才的事情让她明白过来,对黄濑凉太这个从小泡在温柔乡里长大的人来说,软的还真就不行!   想必他家二姐也是深得此道吧。   然而,就在她考虑着以什么角度和力度攻击过去才能把黄濑那张明星脸撞去整容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瞬间悬在半空中的姿态让西若柯斯深吸一口气,再次清楚的意识到,球和人战斗力的差距…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会打篮球的人。透过面前有似于无的透明球面,少年大大的手掌上,每一条细细的纹路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免有些惊讶,一个那么爱打篮球的男孩的手居然也可以生的如此漂亮无瑕疵。反观她自己,早已经因为常年握刀握枪的在关节的地方磨出了好几个浅浅的茧。   “小三,你说黑子要是知道他送给我的球突然有一天被人附身了会说话了,会怎么样?”黄濑凉太高举着她,仰着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看着她,脸上有点兴奋有点担忧有点纠结的神情被高处的西若柯斯一览无遗。   ……   原来,这货沉默呆滞了这么久,都在想这个“深奥”的问题吗?!= =   “他不会怎么样,因为他根本听不到我讲话。”西若柯斯正经的看着他,心里却在刷新着黄濑凉太的新形象,琢磨着呆蠢萌这个属性要不要给他加上去。   “怎么会?难道只有我可以听到小三讲话吗?”黄濑凉太的话音刚落,西若柯斯就发现一张挑不出瑕疵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好在收的快,她也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按理说不应该,长这么大什么样的型男没见过,怎么会因为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流鼻血?可事实上却是,只要一近看黄濑凉太这张脸,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早晨他还未醒时那被阳光洒了一脸的恬然。   “可以这么说,因为目前为止我并没有发现还有除了你之外的谁能听到我的声音。以及,黄濑凉太,不准再叫我那个愚蠢的名字!我可是名字里面有两个X的女人!”西若柯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高冷的瞥了他一眼,尽管在黄濑凉太的眼里只是一颗普通的篮球,她也要把内在的那份高贵冷艳,钟灵秀敏给散发出来,不能让别人轻视了。   什么小三啊,这是什么恶趣味的名字,难道在日本小三这个名字还有新定义?   黄濑凉太并没有察觉到西若柯斯的那些小情绪和小表情,尽管他还是可以从声音来判断西若柯斯的情绪的,然而就目前来看,他还没有掌握这项技能。“可是小三,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神奇…”   “说了不许叫我小三!”西若柯斯撑着头有些抓狂的坐在球里,可给她的感觉是坐在黄濑的手掌里,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又咻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别说他觉得神奇了,她还觉得自己有个这么奇葩的主人太神奇了呢。   可那边少年还在自我沉浸中,只小心的捧着她,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回篮子里。因为整个人背光的关系,金黄的头发被暖黄的灯光染上了一层毛边,黄上加黄,简直温暖的不得了。“很晚了,小三还是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找小青峰打球呢。”   一时间,西若柯斯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一幕,以至于那人说的话传递过来的速度都被放慢了好多倍。她看着那人刚打算走开又好像想起什么转回身来,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捞过椅子上搭着的浴巾盖在她身上。   直到少年再一次转身,把挡住的光线还给她,她才猛然清醒。   难道她是被色、诱了吗?!被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黄毛小子色、诱了吗?!于此同时,那被打了迟钝光线的话也终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找小青峰打球呢。”   光是打球,只要他养足精神就好了,管她什么事啊?难道…   黄…濑…凉…太!   意识到某种可能的西若柯斯怒气满满的钻出浴巾,怒瞪着床上已经躺好裹好准备睡觉的黄濑,她需要一个解释,先不说黄濑凉太对小三这个名字的变态执着,先给她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养好精神明天去找小青峰打球?   请问,打的那个球是她吗?   “黄…”一个字刚从西若柯斯嘴里卷着火气蹦出来,眼前突然一黑。黄濑啪的关了灯。   关灯后的那几秒,视线总是缓不过来的,以至于她的面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伫立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觉得全身发冷。原来过了那么多年,这个毛病依旧没能改了。   等眼前慢慢的能够看清东西,她却也已经忘记方才在气些什么了,只将目光久久的停留在裹在白色的被褥里只露出一颗金黄脑袋的少年身上。   而她却仍没能看到那背对着她而睡的少年,嘴角紧抿的弧度。   后来她才明白一个道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同姓黄濑,就算遗传基因里没有,腹黑大概也是能传染的。      ☆、黄濑的球   西若柯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黄濑凉太的怀抱里醒来。准确的说,是在街头篮球场上,黄濑凉太准备用上她的时候,她睡醒了。   这件事情太过惊悚,让她足足愣了两分钟。   黄濑凉太是怎么做到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一路抱来这里的?她为什么会真的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对周围完全失去了戒备?要是在任务中,这种事情想想就觉得后颈发冷。   妥妥的死一万遍都不够啊!   察觉到球在手里轻轻的磨蹭了两下,黄濑低下头,笑眼眯成月牙,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小三醒了吗?睡的还好吧?”   就是睡的太好了!   西若柯斯微眯起眸子盯着黄濑凉太的脸,试图从这张阳光朝气的脸上找到一丝蛛丝马迹,黄濑凉太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被这假象迷惑。难道是她太久没好好和一个像样的男人相处过的原因吗?!(巴利安众集体咆哮:我们哪里不像样了!)   “黄濑,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叽里咕噜什么呢,要打球就快点过来!” 突然插/进来的一个略微粗犷的声音,将西若柯斯的视线也吸引了过去。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带着探究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烈日下赤条条的竖着一个少年,一边抛投着手里的球一边不耐烦的往这边看,虽然他玩球的手法很熟稔漂亮,但她仍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一条烈日下烤焦的热狗肠在跟他们挑衅。   她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黄濑凉太,你要敢拿我去打,我就…”然而这句话又没能说完。   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好好跟黄濑普及一下,随便打断她说话后果有多严重。西若柯斯狠狠的看着少年轻轻的抚摸了她几下,然后将她放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小三就在这乖乖呆着看我打球吧,不要乱跑,在这种地方,我可不能保证能找到你。”直觉告诉她,少年的表情和声音都温柔的太过分,可目前,除了黄濑随便打断她讲话这点让她很不爽之外,还未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她也不好发作。   “黄濑,如果我知道哲当初送你这颗球会把你变成这幅蠢样,我一定不会让他送的。”青峰再也看不下去黄濑对着一颗球深情款款的样子了,站在不远处冷声喊道,阳光照在他身上,泛起一层被反光的光泽。   在球场上,可能青峰确实要比黄濑更适合做光,因为黑色吸光。   “小青峰怎么可以这么说,小三是我很重要的伙伴!”黄濑转身一边往球场走,一边说道。只是一手揉着后脑勺,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走个路跟走T台似得。青峰眼角余光扫过路边越来越多为黄濑驻足的女生,嘁了一声,在篮筐下摆好姿势。   “来吧,ONE ON ONE。”   西若柯斯也用360度的视觉扫了一遍围观的人群,又回想了下第一次见面那绕了半个体育馆的粉丝队伍,不得不承认,黄濑凉太在这方面简直是个人形磁铁。   不过相对于看球,西若柯斯明显和围观群众一样,更喜欢看人多一点。阳光下,黄濑的侧脸,黄濑的每一次跑动,黄濑的手臂挥出去的弧度,黄濑控球的力道,甚至黄濑身上被太阳染得发亮的汗渍,都成了聚焦点。   虽然和黄濑单挑的小伙伴技术也是一流,但是自古,人们的目光总会偏向美好的事物多点,这也是人类无法剔除的劣根性之一。如果非要怪社会,那只能说,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篮球场上的少年总是最热血,也是最吸引人的。但是大太阳暴晒的,不是太丧病的人,都不会挂着一脑门的汗看他们打球。至少,西若柯斯是这么认为的。她这辈子都没有过因为看一个帅哥打篮球而把自己晒爆炸的愚蠢经历。   倒不知道球场上的那两人,体质是什么做的,打了那么久激情还是满满的,好像照在他们身上的不是酷暑的骄阳,而是严冬的煦日。   只可惜她从小到大没接触过什么正常的男性,所以还不能理解男生在体育运动上那种挥洒不玩的热情和执着。   大概是被太阳晒的太过烦躁,西若柯斯胡乱的拨着头发,眼神四处漂移试图转移注意力。然而,就是这一个无心的举动,却让她发现了大阴谋。之前那不好的预感也随之被验证。果然黄濑凉太那一脸温柔是不怀好意的。   敢问纵观全场,他奈何偏偏将她放在完全没有树荫的这一张凳子上!   能耐啊,黄濑凉太。西若柯斯咬着牙看回球场,那被她念叨着的少年正漂亮的带球过人。然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虽意识到了这个阴谋却远远低估了少年的能耐。   “嘿!兄弟!这是你的球吗?能借给我们打一会儿吗?”熟悉的天旋地转来临之前,西若柯斯有试图挣脱,然而对新形态依旧不善于控制的她还是慢了说话人一步。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非黄濑姓的手掌握住,但这种不适感也立刻被听清楚这句话时的暴躁压住了。能借吗?这话需要问黄濑吗?虽然她暂时还没弄明白这个看似单纯正直的黄毛片子为什么突然要设计她,但现下这种情况,是个人都看的出来黄濑跟她有仇,巴不得找个机会修理一顿呢。   好啊,她还没修理他,反倒叫他先发制人了?   “大丈夫。”正和青峰打的热血沸腾的少年却是眼角余光都没往这边瞥,直接扬声喊了一句。   这样的结果,再清楚不过了!西若柯斯恶狠狠的盯着球场,似乎想要用眼神将那人凌迟百遍。大丈夫?怎么可能,你争取了老娘的同意了吗!   于是作为一颗球,她虽最终也没能逃脱被打的命运,却也与命运做出了极大的抗争。无数次强行扭转路线,旋转角度,脱离控制,却也无数次被抛出,接住,转手,翻滚,拍打,撞击,扣篮…到最后居然晕头转向到没办法保持完整的意识。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她都有多少年没被人这样肆意玩弄于鼓掌之中过了?   不知道这场煎熬过了多久,反正浑浑噩噩的早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了。不过经过此事,西若柯斯要修正自己先前的评价,打球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精力旺盛,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磕了药!   终于自己被重新搁回原来的凳子上,她却还觉得自己在重复着翻滚,弹跳,撞击等动作,根本停不下来!思维一时还回不到现实,西若柯斯只能呆若木鸡的感受着身体的膨胀,好像被煮沸的水上冒出的一个个水泡,一点点胀大,然后爆炸。   “汪~汪~”   狗叫?   “汪汪汪!”还真是狗叫!西若柯斯脸色苍白的躺在球里,听到第一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幻觉,结果不知道谁家的狗狗那么执着,又叫了三声,然而她却是累的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突然,自己又一次真实的被翻滚了起来,西若柯斯几乎是秒醒,睁眼的瞬间杀气四溢。如果谁还有胆再来一次,她绝对会让他后悔当初来到这世上!   可是,睁眼的她却一眼陷进了湛蓝湛蓝的海洋。   蓝色?   比夏威夷的海还要清澈几分蓝上几度的眼漂亮的不像话,可惜那不是一双人眼。而她认得这双眼的主人——哲也二号,就是那个成功把她名字定义在小三的二号。   眼前蓦然一片黑,西若柯斯揉揉眼,发现视线还是被阻挡了,又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是二号的身体把她的视线阻挡了。本来篮球的表面对于她来说就相当于一个透明的膜,视线畅通无阻,结果二号这一趴,她严重有种自己是二号孵的蛋的错觉…   完了那家伙还嫌不够,又兴奋的伸出舌头添了她一脸…虽说没有真的舔到她脸上,但是近在咫尺,感同身受的西若柯斯还是狠狠的颤抖了一把。   于是她背靠着没有被二号侵袭的一面球面,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试图把二号轰走,可是那货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不一会又添了她一脸。西若柯斯简直要觉得,这只狗玩儿的不是篮球,是她。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西若柯斯坚持不懈的进行着驱逐二号行动。   “汪汪汪!汪汪!”也不知道二号听没听懂她说的,那积极回应的样子生怕怠慢了她一样,看的她黑线挂了一脸,这狗也太厚道了吧?!   “乖,叫你主人给你买糖吃,别舔我了好么?”西若柯斯无奈的扒拉扒拉有些凌乱的刘海,然后尽量的扯出一个甜美的笑脸,真诚的看着二号那双蓝眼睛,发射软妹子光波。   然后,二号也真诚热情的舔了她一脸。   西若柯斯捂着心口靠着球面喘气,汪星人,叫你们国王来跟我说话!   “二号,过来~”   没想到国王还真来了…   得到主人召唤的二号终于屁颠屁颠的跑走,临走之前还特么不舍的瞅了西若柯斯一眼,但后者回应它的却是又满满的嫌弃。然而因为刚被投入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中还没喘过气又被一只狗翻来覆去的调戏的西若柯斯并没注意到,在她和二号纠缠的时候,有一双眼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眼底的情绪变幻无穷。   黄濑凉太最后牵起一抹笑,移开视线,同时说出一句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话:“难不成二号也被附体了?”   “说起来黄濑,你今天怎么舍得把小三借给别人玩了,之前我们玩一下你都老大不情愿的。”和黑子买完东西恰巧路过的火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参与了进来,现在正大汗淋漓的勾着黄濑的脖子问道。   很神奇的,现场的气氛突然凝固了似得,所有人都仿佛在等黄濑一个答案。唯有西若柯斯见状冷笑不已。   “阿拉,因为是小三嘛!好饿啊,小火神我们去吃午饭吧!走起~”金发少年漂亮的眼眸转过一圈,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原因的时候,他突然笑的比正午的阳光还灿烂,拽着火神的手大步往前走。   火神被他猛地一拽,险些酿跄的要摔下去,登时怒喊:“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倒也把那奇怪的回答给抛到了脑后。   青峰本来就是凑热闹的,听不到想听的也不在意,嘁了一声转着篮球走了。   留下二号,它的主人,西若柯斯。   这次连冷笑都懒得发出了。   直到后来,她捏着黄濑凉太的下巴质问那句话的含义。才得到这样的答案“因为是小三,所以莫名其妙被附体了之后,就有种心爱之物被侵犯的感觉。就会替小三惩罚那个不请自来,宣兵夺主的家伙。”   这种理由怎么听怎么扯淡。所以她明白归明白,理解归理解,黄濑凉太还是免不了一顿胖揍。      ☆、黄濑的球   午饭最后也没能吃成,因为几个大男人刚打完球,汗如雨下的模样实在太惨不忍睹,就算餐厅让他们进,他们也没勇气坐在一起散发汗臭味,“造福”整个餐厅的客人。   所以当黑子不急不缓的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三个大男孩委屈的站在餐厅门口给人家当门神的惨淡光景。他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继续朝他们走过去。   可是从黑子迎面走过来,到在他们面前站了两分钟,如若不是黑子出声叫火神,就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被黑子抱在怀里的西若柯斯旁观着三个被黑子的出现惊吓到的男人,虽然嘴上表达着他们对同伴的轻视,却在内心退缩,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直被黑子抱着,恐怕也会注意不到的吧…   这个少年的存在感实在太适合巴利安的性质了!不像有些人,明明是特殊暗杀部队,行事风格却只表现了特殊。至少西若柯斯实在想象不出永远二郎腿翘的霸气十足,随时可以一腿把所有近身的人和物扫到千里之外的XANXUS猫手猫脚去暗杀的场景。   最终,一行人在餐厅前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临走前,黑子把西若柯斯郑重的交到黄濑手上:“黄濑君,这是你的篮球。”   声音没有起伏,情绪没有波澜,话也是极平常的一句话。青峰和火神没反应,不代表心思细腻的黄濑没想法,至于是否领悟到了黑子要表达的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人都离开好久,黄濑却还一个人站在餐厅前,看着手里的球,面色复杂。   这个功夫,西若柯斯却早已懒得理他睡死了过去…   ******   自从球场事件之后,黄濑凉太就没理过她了。回来之后,西若柯斯也老实的呆在篮子里没动过,主要是太累了,就算睡足了觉全身还是酸痛的好像被肢解重组了一样,而且,她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怎么把这笔帐算回来才划算,这样的事情往往需要一个沉淀的过程。   现在她只托着下巴看着黄濑凉太一大早的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因为家里离学校比较远,他和黑子他们在靠近学校的地方合租了一间四人公寓。而且公寓离事务所也比较近,这样学校和事务所之间就能两头跑节省很多时间了。   旁边黄母一边温柔的帮他叠衣服,一边嘱咐他到了学校要怎样怎样…说到不要乱招惹女孩子的时候,自始至终一直靠着门框啃苹果的黄濑清水立即表示了不可能。说母亲要叮嘱黄濑别去招惹人女孩,还不如发个新闻告知全天下的女孩儿别来招惹她家儿子来的实际点。   西若柯斯想了想,再次和黄濑家二小姐站在了统一战线,表示十分赞同黄濑清水的话。   吃过早餐,黄濑凉太提了包就要走人,但是刚走到门口,就给自家二姐拦下了。   “二姐,又怎么了?”   黄濑清水双手背在身后,笑的明艳动人。她示意自家弟弟把腰弯下来一点,头也低一点,黄濑凉太虽然疑惑,却也没多想照做了。   然后脖子上就被套了个绳子。正要喊:“二姐,你这是干什么?”的黄濑在低头看见绳子末端吊着的篮球时,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口口声声喊着篮球是命根子的人,命根子也忘记带了,黄濑凉太你这样下去真的能嫁的出去吗?”黄濑清水双手交叉抱胸靠墙看着怔愣在原地的弟弟,毒舌属性全开。   “二姐!好歹你也是个人民教师,说话这么粗鲁真的带胶布吗?!担心我嫁不出之前还是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嫁出去吧!”这话说出口黄濑凉太就后悔的想咬断自己舌头了,早餐里肯定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他居然有胆量吐槽他二姐。   原以为二姐会温柔的把他掐死的黄濑,直到走出家门好远还在回忆黄濑清水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二姐居然没有NENG死他,这太不科学。   而西若柯斯却早已捂着肚子笑的打滚,看在黄濑凉太给她当笑料的份上,她决定大度的原谅他又把她忘了的事情。虽然她和黄濑的仇还没完,但鉴于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能说话的人,为了不把自己活活憋死,只能勉为其跟他走了。   不过直到黄濑到了公寓,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决定把自己嫁出去而不是娶个姑娘回家的事情。   因为上午没课,黄濑决定把公寓好好的收拾一番,给小黑子他们一个惊喜。但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被屋里的一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公寓里一点刚入住的痕迹都没有,他好像不小心进了谁家…   “这干净的能当镜子照了吧…”西若柯斯瞪着一尘不染,瓷砖墙壁都干净的反光的屋子,忍不住赞美之词。反观巴利安,呵呵,那是一室的狼藉,有那么一群闹腾的在,是怎么都收拾不过来的。   “我们应该走错了。”黄濑低头对西若柯斯肯定的点点头,就打算关上门。可是凭空出现的一声呼喊,又让他所有的动作没了下文。   “黄濑?”一颗脑袋从厨房探出来,脑袋上带着夸张的厨师帽,手里拿着一把锅铲,黄濑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尾和成,无辜的眨眨眼。   没错啊,这是他的宿友。   可这屋子…也干净的太不像话了吧,怎么可能是刚搬进来的样子啊!在黄濑凉太的意识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堆满纸箱白布才应该是刚入住的场景,他甚至连自己戴着口罩,防尘镜,报纸做的帽子,皮手套,穿着围裙,雨鞋,手里拿着抹布的样子都设定好了!   “愣着干什么,进来呀,你收拾收拾就差不多能吃午饭了~”高尾又朝黄濑喊了句,就钻回了厨房。   黄濑想起来之前在地铁上和高尾传过简讯,商量午饭在哪儿吃的事情。而既然高尾在这,应该是没错了。   强忍着疑惑进了屋,黄濑正想问高尾自己的房间在哪儿,对方就又探出了头:“对了,你的房间是左边数第二间。话说让小真去隔壁借个酱油,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菜都快起锅了…”   黄濑一边接受着这信息量有点大的话,一边拖着东西往自己的房间里去。西若柯斯却在这时突然大喊:“停!要么把我放下,要么把我放下,让我好好欣赏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我进了房间容易吗我…黄濑这样想着。不过他倒也挺好奇到底是什么场景让西若柯斯激动成这样。“怎么了?”   “男人,还是一个长相身材都不错的男人,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简直不能再美好。”在西若柯斯的世界里,会进出厨房的男人就只有一个鲁斯大姐能凑合上,如今见了这样一副画面,登时觉得这个世界之神第一次眷顾了她让她终于找到了生命中的男神。   黄濑没想到到头来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他当即毫不犹豫的拖着行李箱走人。顺便送给西若柯斯一句客观的评价“色女!”。   西若柯斯只能不停的撞击着他的肚子,大声的指控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纯粹是在嫉妒!   而等打开自己的房门的时候,黄濑凉太终于见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却也是傻了。“既然打扫了,就顺便帮帮宿友嘛,这么没有宿友爱,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生活在一起。”黄濑站在门口欲哭无泪。   西若柯斯则高贵冷艳的看着这一切,表示,报应来的真快啊~   于是,黄濑变成了他梦想的那种形象,撸起袖子干起了活。总的来说,还是没有辜负他期望的。但工程量太大,根本赶不在午饭前把房间收拾好,偏偏西若柯斯还上跳下窜的给他添乱,一会把水盆打翻,一会又在刚抹好的地板上印上她的专属签名,气的黄濑最后一掌把她扔出了房间。   西若柯斯头一次这么满意黄濑对她实施的暴力。于是哼着愉悦的小曲儿骨碌碌的滚到了客厅,男神恰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脸上挂着人、妻的笑脸,看的她一阵荡漾。   “小真,黄濑~可以过来吃饭了~”   喊得人没到,一颗球倒是第一个给面子的滚了过去。高尾看着西若柯斯眨眨眼又眨眨眼,他好像没看错,这颗球是自己滚过来的…   西若柯斯还在忘我的仰视她的男神,却不知,她的男神刚刚被她吓到了,正杵在原地反应不能。恰好这时候黄濑甩着刚洗完没干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高尾立刻向他投去了解疑的眼神。“黄濑…我刚刚好像看到它自己滚过来了。”   黄濑愣了下,看了看地上的西若柯斯,又看了看高尾,灿烂的笑立马在他脸上绽开:“啊~小高尾你一定是看错了,做饭太辛苦了产生幻觉了吧,小三一直在这里啊~”   西若柯斯登时翻给他一个白眼,黄濑凉太,青天白日的撒谎也要找个有说服力点的理由啊!   高尾显然没有被说服,脸上的疑问更多了,他还不至于做一顿饭就累的眼花啊…黄濑却热情的接过他手里捧着的菜,根本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好了好了,我都快饿晕了,我们快坐下来吃饭吧~小绿间也快过来~”   闻言,沙发上看书的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睛,收起书走过来。   每次都用这样的手段,倒也能给他糊弄过去,西若柯斯无语的看了眼笑着往嘴里塞饭菜的黄濑,再次偷偷的滚到了她的男神脚边…      ☆、黄濑的球   吃过午饭。   “黄濑凉太!你没资格干预我的感情生活!”   “我怎么干预你感情生活了?”被投诉的黄濑表示很无辜,他吃饱了没事儿干啊去干预一颗球的感情生活,说出来有人信吗?好吧,不管有没有人信,世界上懂鸟语猫语狗语的人大概不少,懂球语的可能就他一个了。想到这,黄濑的心情又复杂了一下。   西若柯斯叉腰怒瞪着少年。“那你干嘛不让我出去见男神!”在高尾和成这个问题上,某个一向走强行高冷路线的女人也表现出格外的执着。   “唉?你男神不是我吗?我就在你面前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黄濑凉太会这么不要脸。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被灰尘糊住了脑洞,居然主动结束和她之间的冷战,并且说话越来越让人有种不打他太对不起社会的感觉。   “你不要脸也别连累我家男神掉档次。”言外之意,男神这个称号,放他黄濑凉太身上简直就是在侮辱高尾和成。   想到这一层,黄濑的脸一下就黑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娱乐圈红了小半片天的超模,结果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占了他小三的身体不说,还敢诋毁他,实在不能忍。   “哼,这辈子也别指望我跟你说话了!”可是到头来,少年抓破了脑袋,对着一颗球也只想出冷暴力这一种报复方法。   “黄濑凉太,你是不是专业打脸一百年?”西若柯斯冷笑,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跟她讲话的。   金发少年正对着镜子梳理着一头乱出天际的毛,闻言故意对着镜子欢快的哼起了小调。西若柯斯却看着这幅场景,白眼连连,这货每天早上照镜子就不知道要花掉人生中的多少时间。   “后脑勺翘起来一撮头发,都快翘上天了你没看见吗?”她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他脚边,双手交叉抱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可惜,少年透过细长的穿衣镜,只能看到一颗球安安静静的停靠在自己脚边,跟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弯腰将她捞起。   摇了摇头,少年又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把他刚打理好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然后某个躲藏在厚厚的篮球面下,享受着单方面视线强、奸的女人,嘴边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啊…又得重新弄了啊。貌似时间快来不及了呢~”   少年快速的瞥了眼桌上的闹钟,果然,离他原先定下的出门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不到,然而他还没换衣服,还没收拾东西。而且还有一颗球在旁边片刻不停的叽里呱啦,好像他越是不理她,她偏说的起劲。   “你还是就顶着这头发出门吧,只是别跟我男神走一块,省得拉低了人家的颜值。”西若柯斯坚持不懈的在旁边煽风点火,眼看着黄濑的脸越来越黑,她就越发高兴。   “那就等你变回人之后再去见你男神吧。”黄濑一边收拾着下午上课要用的课本,一边终于忍不住赌气的还了句嘴。只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黄濑凉太,你的一辈子就这么短?”   听着这嘲讽带笑的声音,少年咬牙捏紧拳头,用切肤之痛理解了祸从口出这个词。   而西若柯斯欣赏够了他那精彩的脸色之后,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黄濑已经收拾好的东西,这才手摸着嗓子清了清。“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别那么小心眼了,我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哪有人刚戏弄了人就来装友好商量事情的?而且还叫他别小心眼了,他怎么就小心眼了?戏弄了人还不准人生气了么?!黄濑觉得自己就快要被一颗球气笑了。   “我就是小心眼了怎么着?”只见少年略带火气的把书包往背上一甩,就要绕过她出门。   西若柯斯细眉微挑,心想:哟呵,长胆子了啊。   瞄准角度,旋转摩擦,蓄力待发,定点发射!   “砰!!@#¥%&……!!!”   只见方才还意气风发甩脸子的少年,此刻却脸部狰狞着痛苦,抱着后脑勺蹲在大开的房门口毫无形象的龇牙咧嘴失声痛哭。   其实这是场两败俱伤的袭击,另一边默默从地上爬起来的西若柯斯揉了揉飞行和撞击中不幸被撞到的脑袋,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她还没熟练掌握在球型空间里完美施展身手的技能,而且自从成为一颗球之后,她的攻击力就直线下降了三千尺,完全不能与往日相提并论。看来让她变成球的人真的跟她有很大的仇恨,才能想出这么个阴招,让她如此憋屈。只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无法从那数不清的仇家里揪出一个最有嫌疑的,因为每一个跟她有仇的人都只会是血海深仇,作案动机都是满点。= =   这厢一人一球还在两败俱伤中,高尾催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黄濑!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被叫到的捂头少年似乎突然痛觉失灵,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连声应道:“来了来了!”就拽起书包奔了出去。   西若柯斯看他完全无视掉自己的行为,只得翻了个白眼,也紧随了过去。笑话,如果把她一个人锁在公寓里,等黄濑回来就会发现他的小三又回到了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三,但并不是因为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了,而是因为她活活憋死在球里了。   “喂!如果不想被人看到你有一颗会自己滚动的灵异的球的话,就回头把我抱上,要不然就做好被人当作神经病的准备吧。哦,对,还有你亲爱的小黑子也会看到哦,他送你的球…”   西若柯斯一边滚一边刺激少年,终于在他蹲下来换鞋的时候滚到了脚边,虽然头有点晕,但也不妨碍她看清少年脸上扭曲纠结的神情。   “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如果再敢威胁我,我会毫不犹豫把你扔掉的,就算辜负了小黑子的好意也要这么做!”过了好几秒,单膝跪地系着鞋带的少年,刘海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层次不齐的阴影,就像他猛然吐出的话,带着浓浓的凉意。   可以很肯定,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少年。原来,这就是他生气的样子了吗?   西若柯斯在短暂的怔愣之后,轻笑了一声:“我并没有威胁你,只是黄濑凉太,你还不懂吗?我们俩根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也许这么说并不合适,因为实际上,是她需要依附黄濑多些。她并不能确定自己对黄濑的制约有多少,但是她必须制造出一种两相制衡的局面,才能对自己多一些保障。   “黄濑!你还没好吗?!”高尾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可是黄濑明明答应着来了来了却还没见人出来,不禁有些没耐心把头又钻了进来看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蹲在玄关跟一颗球一脸正经的对话的人不是黄濑还有谁?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只知道小三是我的球,而你成了小三,就是我的东西了,所以必须听我的。”   什么鬼?东西?黄濑凉太这个该死的居然把她称作东西?西若柯斯瞪着他一时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她现在可不就是他口口声声喊着的那个小三?毕竟除了黄濑又有谁知道这颗普通的篮球下还藏了个初来乍到的灵魂?   “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以后乖乖的,我会好好疼你的哟~”摸摸篮球粗糙的表面,是熟记于心的触感,少年扬起脸,笑的眉眼弯弯。   球里西若柯斯全身过电似得猛地打了个激灵,这人怎么能如此善变,明明刚刚还一副要和她撕逼的模样。   门外目瞪口呆的高尾却将头咻地缩了回去,有些失神的看着门外等待的绿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说。”绿间正摆弄着手里的泰迪熊幸运物,突然被高尾盯住,抬眼看他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微皱了眉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   高尾看了看门内,又看了看等他开口但是耐心极其有限的绿间,终于还是无法忽视刚刚看到的一幕,艰难开口“那个…小真…黄濑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嗯?”绿间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纵使他淡定如定海神针,也没有想过高尾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来。不过很快他转头看到刚出门还抱着篮球傻笑的黄濑,又联想了一下高尾方才的异样,最终缓慢而坚定的对高尾点了点头。   而高尾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连着看向黄濑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悲悯起来。只可惜当事人还沉浸在刚收服了一只顽劣的新“小三”的沾沾自喜中不可自拔。   直到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快走到学校,西若柯斯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说服自己被一个愣头青毛孩子唬住的原因。不过看黄濑对自己的态度慢慢开始有了转变,她也就勉强忍下了那股子不爽,于是就演变成了以下相处模式。   “黄濑凉太,你走快点,我要看我男神的脸!”   “男神就是用来膜拜的,你看着他的背影就足够了。”初中开始就是男神的黄濑,被无数少女捧在手心里过来,却在一颗球这里被无视个彻彻底底,于是这话也就说的醋味十足。   “你也是这么和你的那些疯狂女粉丝说的?”手心里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才传来女人平淡的声音。尽管在黄濑的眼里,这就是一颗平常的篮球,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可以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里面的人在用什么样的神情说话。   干什么突然严肃起来?黄濑疑惑的看着手心里的球。   尽管他看不到,但西若柯斯却可以将他疑惑的表情一览无遗。“每个人都有追逐的权利,为什么只能看着背影望尘莫及?”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听上去也很有正义感,但我也得告诉你,这种事光靠一头热是没用的。”就拿他自己来说,每一天有那么多女孩跟他告白,每个人也都是优秀的,那他是不是就得照单全收?放在人与人之间都要讲究个两情相悦,别说她和高尾了。   照他当时说的那句气话,她还是先变回人再追人还靠谱点。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头热不会变成两头热?”西若柯斯毫不赞同黄濑消极的观点。   看着她那一腔热血,黄濑还真不忍心泼她冷水。“人妖恋人鬼恋人畜恋,现在终于要出现人球恋了吗?!”黄濑,说好的不泼冷水呢?!   “你!谁说是人球恋了!我是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以前和以后我不知道,就说现在吧,我还真没看出来…”   “黄濑凉太,我劝你还是给自己多积点口德,这样我以后变回来了还能念着旧情饶你一命。”   “我诚心的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哼,你还是诚心的过好现有的每一天吧。”   “好的~!”   往往对话最终都会演变成这样…也许这已经是她和黄濑之间最难得的平衡了吧。他开始放开了和她讲话,更放开了不客气的讲话,西若柯斯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毕竟身体自主权被掌控的感觉很不妙,但至少有个人能斗个嘴,时而还能逞下口舌之快,便也是现有条件下唯一的满足了。   因为院系专业都不一样,高尾学国际贸易的,绿间学法律的,黄濑则是学传媒的,所以到了学校就各走各的了。   看着高尾渐渐远去的身影,西若柯斯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为什么她的主人不能是高尾大男神,而要是黄濑凉太啊…   不过想想原先的自己,这真的是主人是谁的问题吗?再看看现在的自己,原来人真的是要适应环境的,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能屈能伸!   “小三,你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正好,说给你听,让你有个对比才能积极上进。”   黄濑:……   首先他不认为自己有哪里比不过高尾的,其二他一直都很积极上进。   “还有!别叫我小三!我可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女人!”每当说起自己的名字,西若柯斯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并且在过去的几年里,不管对起名字的人有过多少次幻灭,还是自始至终的为之骄傲着。   “好的。小三。”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多次强调她名字里有两个X,但既然她强调了,他就听着好了。   “叫我XEROX!”   “好的,小三。”   西若柯斯:……   黄濑凉太虽然是个路痴,但是他从来不会迷路。因为这个看脸的社会,不会让一个帅哥迷路。   表演系不愧是表演系,干舞台这行的平均长相都是中等偏上的,要么就是靠气质加分的。而黄濑明显属于前者,长相上乘,只不过浑身透着纯二的气质。   对于西若柯斯对自己相当不客观的评价,黄濑表示非常无奈。   全世界的学校都一样,从幼儿园延续到大学,开学必不可少的一项流程就是自我介绍。西若柯斯被黄濑强行塞在桌子底下,面前全是齐刷刷的腿。她尝试过反抗,可是一双强有力的腿狠狠的将她逼在了墙角一动不能动!   直到黄濑凉太上台自我介绍,就把她卡在了墙和凳子中间,还用眼神嘱咐了她很多次,不准乱滚之类的。气的她只能坐在地上瞪着眼前的男的腿女的腿瘦的腿胖的腿白的腿黑的腿…等到这节课结束她一定能做出一份完整的上智大学传媒专业表演系X班腿部分析数据表。   黄濑的声音没有什么特色,就因为没什么特色所以听着很让人舒服,属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清亮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里响起,是青春时光中很美好的记忆。   但也只有黄濑这种二货,上了大学自我介绍还会巴拉拉的把兴趣特长讨厌什么喜欢什么梦想是什么统统说出来,老师规定的三分钟他不仅乖乖的遵守了还激情的超时了。   因此留给老师的第一印象就是,外表出众,能说会道,但是嘴上少了个定时关闸器。待他细琢精雕一番,他日必成大器。      ☆、黄濑的球   当一个本来就足够亮眼的人,又站在亮眼的位置,所带来的视觉冲击绝对是双倍的。所以黄濑只不过是在讲台上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就无意的刷高了新同学的印象值。   西若柯斯托着下巴看着眼前不变的风景——腿的王国,一边被迫听着黄濑和邻座的女孩交谈。自从黄濑在这坐下,这女孩儿就没停止过搭讪。   明明还在上课,女孩却喋喋不休的拉着黄濑讲个不停,虽然黄濑已经委婉的提醒过她很多次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话下课再说也行的,可是似乎大学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子就相当的难缠。女孩并没有因此收敛,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眼看着老师频频的往这边看了,像黄濑这种一向把旁人眼光当空气无视的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手遮住了额头。   “黄濑君~我…”女孩仿佛全然不在意黄濑的反应,只要人在她旁边,她就能无休无止的说下去似得,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有着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话。   偏偏这样的场合,黄濑也不能拒绝的太绝情。正在黄濑为之犯难,西若柯斯围观看戏的时候,前座的女孩举起了手,人还没站起来话已出口。“老师,您讲话能再大声点吗?因为我后面的同学太吵了,都盖过您说话的声音了。”   全班的目光一瞬间聚集了过来,黄濑也抬起头看着她。   话里的反讽太明显,因为老师的声音原本就不小,还特地带了麦克风讲话,根本不可能被普通音量的讲话声盖过,更何况上课时的窃窃私语。   “黄濑凉太旁边的那位女同学,请你注意点,有什么话下课可以讲个够。”教室里的气氛凝固了一会之后,老师挥了挥手示意举手的女生坐下,然后明言警告了黄濑邻座的女孩。   明明刚刚才做过自我介绍,老师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来,还要借黄濑的名字来称呼她,就算是再厚脸皮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都难免觉得老脸挂不住。   狠狠的盯着前座女生的后脑勺,耳边充斥着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女孩的脸色越来越差。   “安静,第一堂课别逼我发火。”因为班上一直有着低低的嗡嗡的却令人不能无视的说话声,讲台上的男老师终于没了耐心,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粉笔捏成两段,声音虽小,动作和神情却带着让人不可违抗的压力。   一时间,班级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严厉的目光在班级里逡巡了一遍之后,满意的勾起嘴角,继续上课。   “这老师…好可怕。”刚刚静若寒蝉的气氛一缓下来,黄濑立马低声说道。   邻座的女孩张了张口,刚想接话,似乎想起方才的警告和老师凶狠的眼神,又乖乖的闭上了嘴。   于是西若柯斯就把话茬接了过来,反正她怎么说也不会打扰到课堂秩序的,这种随时可以畅所欲言的感觉简直不能再棒。“老师长的帅吗?”   刚才在低下光是听到那慑人的声音她就已经脑补了很多种样子了,按多年累积经验总结,一般声音好听的长的就不怎么对得起市容,或者手长得好看的,字写的好看的,脸都倒着长。当然,这些纯属个人总结。   然而听到这话的黄濑低头给了她一个“当然没我帅”的眼神。   西若柯斯:……   没了邻座女孩的骚扰,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黄濑过的甚是安宁。如果能忽略掉西若柯斯一直在旁边叫嚣着“好无聊啊”的话,就更好了。   一节课下来,西若柯斯觉得很有必要和黄濑商量一下,以后他上课的时候把她放哪儿的问题,一直“欣赏”各种各样的腿,她实在有些消化不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迫不及待的等黄濑把她弄出去的西若柯斯,在听到黄濑四周杂乱的女声后,彻底的不淡定了。   要不是和黄濑约定好了,出门在外尽量不给他制造麻烦,好好的当一颗普通的篮球,她早就用一蹦三尺高来表达她的强烈不满了。   “黄濑凉太,抱我出去!”说着,她小幅度的撞击着少年的脚踝,示意他快点行动。   黄濑估计是怕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跳出来,那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赶紧弯腰将她捞了起来,一边说道:“抱歉,我还赶着去参加社团活动,我们下次再聊吧,再见~”然后就抱着她突出人围。   “唉~黄濑君,你还没留下联系方式。”   “黄濑君~我可以去看你参加社团活动吗?黄濑君~”   “黄濑君,你慢点走啊,别摔着了~”   “大学的女生果然比国中,高中的都要可怕啊,总算逃出来了。呼~”抱着球跑出教学楼好远的黄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明明很享受吧。”西若柯斯用力吸了两口气,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一颗球里吸的是什么气,不过转眼看见一棵棵葱绿的树,也是赏心悦目,心旷神怡的。   “小三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如果你从小学开始就被各种女生围绕示好的话,一定不会觉得这是种享受了。”遇到普通的还能应付的过来,但是奇葩的就很伤脑筋了,黄濑突然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不得不承认,奇葩还真不少。   “说这种话小心被人打。”再说了她身边只可能被各种男生围绕示好。   黄濑没理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真到了要去参加社团活动的时间了,迟到一分钟的话,赤司都可能一剪刀过来帮他免费修刘海,这样一想黄濑立马往篮球社的方向走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又被人从后面叫住。   “黄濑同学。”   黄濑回头看去,发现是前座的那个女生。不会吧…她也来…可是刚才在课上的表现不像啊…难道是欲擒故纵?啊~原来是这样。   花了两秒钟就把事情想通的黄濑,摆出了招牌式笑容迎接来到他面前的女孩。所以说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追人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啊,没想到她隐藏的这么深,不过只可惜遇到了他。   “黄濑同学,你是要去篮球社参加社团活动吧。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带给哲也?”女生说着往黄濑面前递了一瓶香草奶昔。   黄濑本能的做出反应。“好的。”   可是收下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她说给谁?不是给自己的?是给哲…哲也?哲也是谁?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吧?   看他接过奶昔,女生又语速极快的说了声谢谢,就脚下生风般的走了,如若不是恰巧听到女生边走边低声嘟囔“这天气真是热的让人有想死的冲动啊”的抱怨,黄濑简直要以为自己身上有传染病,让她跑得这么快。   站在原地的超模万人迷:“小三,她刚刚是说哲也对吧?”   “嗯。”   “你觉得她说的哲也和我们认识的哲也是一个人吗?”   “谁知道,你去问你家小黑子不就知道了。”看他一脸蠢呆的样子,西若柯斯极其嫌弃。   “她知道小黑子喜欢喝香草奶昔,又叫的这么亲密,好想知道她和小黑子的关系啊!”黄濑根本没听她说话,自顾自的讲下去。   “黄濑凉太,你好八卦。”西若柯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是某人已经兴高采烈的往篮球社蹦去。   “说起来你都没有问人家的名字吧?”西若柯斯突然想起那个女生从出现到消失迅速的不像话,从这点来看,可能真的和那个叫黑子的蓝头发少年关系匪浅。   “对唉!”   “愚蠢。”   “啊拉,没关系的啦,能那样叫小黑子的人一定是特殊的,小黑子一定知道她是谁的拉~”   “我知道了,但是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我都快被你抖成筛子了!”   “我高兴嘛~”   你高兴个屁!   他们到篮球社的时候,训练还没开始,不过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都已经在热身了。环顾了一圈,没发现黑子,黄濑直接带着她进了更衣间。   如果可以,她真想在球两边伸出两只手,扒住门框不让黄濑轻易把她带进来,之前不能交流让他随随便便的把自己带进带出还带进洗澡间就算了,时过境迁了为啥还是随随便便被带进来了?换个衣服让一个女生在旁边看着这什么毛病啊!   “黄濑君,下午好。”   “小黑子~~~下午好~~~”   “黄濑君,请和我保持距离。”眼看着要扑到自己身上的黄濑,黑子伸出手做出交通停止的手势,成功的把黄濑阻止在了一臂之外。   “小黑子~这是给你的奶昔。”黄濑恭敬的把奶昔奉上。   黑子疑是困惑的看着他,虽然从表情上很难辨别出他的困惑。“黄濑君,请你老实交代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吧。”   “噗……”独自抓狂的西若柯斯无意中听到这一句,突然从极怒转成爆笑,差点没背过气去。黄濑凉太的人品究竟有多差,才至于送个奶昔给小伙伴,别人都怀疑他在里面投了毒哈哈。   “啊呀不是我啦,是个黑头发大眼睛的女生让我给你的哟~”   “哦…”黑子放心的接过了奶昔。   “嘿嘿,有情况!小黑子快老实交待,那个女生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黄濑突然挤眉弄眼的凑过去,那幅八卦至极的模样,说他不是混狗仔的都没人信。   “请注意用词黄濑君,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不可告人。”黑子把奶昔小心的放在衣柜里,大概是想着训练完再好好享用。   “那是什么关系,快点告诉我嘛~~~”   黄濑你够了,不要摇尾巴。   “我们是青梅竹马。”   说完,黑子就越过僵硬的黄濑,走出了更衣室。   黄濑又做了半分钟雕塑,才恢复了正常。但在西若柯斯看来他还是不正常的,因为他已经把“小黑子有青梅竹马我怎么不知道?小黑子都有青梅竹马了我为什么没有?”这句话喃喃自语了三遍。   西若柯斯正想一球砸醒他,更衣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黄濑,再不换衣服过来训练,就…”门口的人话没说完,黄濑已经惊恐的转过了头,那人手里明晃晃的剪刀泛着阴冷的光折射到黄濑的眼里,让黄濑立马完成变身跟他出去。   西若柯斯看着从男子开门说话到黄濑跟他出去不到半分钟里发生的一切,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茶叶蛋…      ☆、黄濑的球   静静的呆在球场边,看着那些少年们在球场上肆意的挥洒汗水和热血,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又认真又会打篮球的男人更是帅到没边了。   虽然她的男神比起其他的几位,在球技上似乎有些处于下风,但是这毫不影响西若柯斯对他崇高的赞美。毕竟人无完人,在所有领域都顶尖的只有上帝。   因为篮球场是室内的,而且还有空调,西若柯斯这一次完全可以很惬意的围观。但这一切还是要建立在离剪刀少年远一些的前提下。   西若柯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球场那么大,他非要站在自己身边,又或者是黄濑那个二货为什么非要把她放在他旁边!倒不是怕他随时给自己一剪子,只是本来体育馆的空调恰到好处的舒服,他往这一站,愣是把温度人工制冷了几个度。   弄的现在西若柯斯想偷偷往旁边滚两圈,都怕被他发现。只能难受的坐在原地,拼命的转移注意力。不然她真的担心自己会一跃而起跟人打一架,这少年身上的气息太让人不舒服了。   后来她才从黄濑那听说,这个红头发清秀的少年,有双重人格,在训练场上和在私底下完全不同。   因为篮球社训练是不允许外人来旁观的,怕影响球员训练。所以,正式训练开始就不会再出现上次西若柯斯刚穿成一颗篮球时看到的超长粉丝队了。显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条规定是针对谁而定的。   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如果是球员特别请求的话,赤司都会适当的宽容。因此,有一个叫久留七的少女获得了自由出入权。   赤司至今还记得,认识黑子那么多年,他来找自己请求的第一件事时,清澈的水蓝色眸子闪烁着的认真和坚定,让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少女是踩着太阳下山的点走进来的,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西若柯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之前嘟囔着的那句话:“这天气真是热的让人有想死的冲动啊”,敢情是个见光死吗?   少女来了之后先是对赤司礼貌的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然后就静静的坐在看台上玩儿手机。从她跟赤司点头前脸上那长久的怔愣推断,她并不知道赤司的名字,只是想着遇到的都是黑子的队友,理应礼貌对待。   她来了之后,西若柯斯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她吸引去了。这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西若柯斯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虽然评判的标准有点扯淡,只是因为她没有和别的女生一样围着黄濑凉太转…   如黄濑所说的,少女有着一头靓丽的黑头发,长度只到肩部下面一点,发尾微卷;她的眼睛很漂亮,这一点上黄濑说的就有些夸张了,眼睛并不大,却刚刚好的缀在那张脸上,容纳了她所有的神韵。再看其他五官,再也找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了。   可是当一个人没有特别出彩的外观时,总能靠气质撑起来,少女就是个典范。   远远看着的时候,浑身透着一股清冷,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但直到后来西若柯斯跟她打成一片了才知道,每个高贵冷艳的人内心都住着一个下限看不见节操更看不见的豆比。   少女没来多久,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赤司负责任的把每个人的状况说了一遍之后,宣布了解散。果不其然,黑子气喘吁吁的直接朝少女走去。   身后顿时响起一片响亮的口哨声,一看带头的可不是一个黄头发的傻大个吗?   西若柯斯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快过来抱我啊,坐在这一动不敢动的都给玩儿坏了。想法冒出的太自然,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把“你快来抱我”这么矫情的话时常挂在嘴边。   “再等一会,我去洗澡。”黑子只跟少女说了一句话,就进了更衣室。而少女自始至终眼睛都没从手机上移开过,直到黑子进了更衣室好久,她突然抬头对着黑子离开的方向,说了句:“嗯。”   ……   所有围观的人抽了抽嘴角表示,青梅竹马不假。   “黄濑君~”西若柯斯学着那些疯狂粉丝深情的呼唤黄濑。结果却收到了对方一个坏笑,并且从里面看出了“我要去洗澡,小三也要跟来吗?”诸如此类的讯息。   “滚…”马不停蹄的滚!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一次那个洗澡间!   都收拾好了之后,高尾说要一起去买菜,回去做晚饭。西若柯斯第一个狂点头表示赞同,可是并没有人需要她的意见。黑子要和小青梅单独出去吃,走了一个黑子却来了紫原,青峰两个蹭饭的,于是最后高尾要做五个大男人的饭。   讨论决定,黄濑和高尾负责去采购食材。绿间负责把两个吃货先带回去。   不过之所以是黄濑和高尾去采购食材,而不是绿间和高尾,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由于西若柯斯一直在耳边吵着“我要跟男神去买菜”,无限重复,黄濑没办法封住她的嘴,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和一颗球说理,只好扑过去请求高尾把他带着一块去买菜。   然后他就被大家鄙视了,所有人都觉得黄濑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特,尽管他拍的广告里在厨房做饭的场景不在少数,但是装装样子谁不会,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   黄濑不仅很受伤,还很气愤,觉得自己不发发威就被当成了Hello Kitty。   选食材的时候,黄濑拍着胸脯说一定要由他来选,而且晚饭也要由他来做。既然他这么说了,高尾也乐得清闲。   黄濑把西若柯斯放在购物车里,自己开始认真的挑选起食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手里翻翻拣拣的动作,看起来还真挺有模有样的。   听着他一边挑选一边说着:“土豆要没有破皮的,尽量选圆的,越圆的越好削。皮一定要是干的,不要有水泡,不然保存时间短,口感也不好。也不要有芽的和绿色的,那些可能有毒的。番茄要……”   西若柯斯和高尾都瞪大了眼,说黄濑像个家庭主妇还不如说像个美食家,哪有平常人挑个土豆都有这么多讲究的。高尾突然觉得,他们之前小瞧黄濑好像真的错了。   西若柯斯则捂着眼,觉得自己不要看黄濑比较好,不然对高尾不公平。她却没办法阻挡心里的天秤往黄濑那边偏的趋势。   挑好食材,又帮紫原买好了零食的黄濑和高尾正在排队结账。因为买的东西太多堆满了购物车,黄濑就把西若柯斯捞起来放在了最上面。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可突然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个熊孩子猛地撞了一下购物车,东西立马跟下冰雹一样往地上砸,西若柯斯更是一个弹飞,直直的往旁边的货柜飞去…   事发太突然,黄濑正在低头算价钱,高尾在发短信给绿间,就算两人的反应神经再好,也全然没有准备去挽救这一场灾难。   西若柯斯瞪大眼看着自己直直的往一个摆满了各种盒装糖的货柜撞去,都是有硬度的东西,看起来就很疼。她又看向旁边,发现是摆纸巾的,这个看起来软很多!于是抱着这样合理的想法,以及对掌控命运的渴望,西若柯斯拼了命在最后时刻硬是扭转了方向,砸向旁边…   然后,不小心使过劲了…经过了纸巾…最后是砸在什么上面的西若柯斯已经来不及看了,她只记得落地的时候一大堆写着“冈本”的小盒子砸下来,她没被砸的眼花都看的眼花。   实际上,落地了她才开始思考,自己是一颗球,都被人拿去球场上又拍又打了都不痛不痒的,刚刚究竟是为什么要比较撞在哪个上面比较软,还临时改变方向的?   西若柯斯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愚蠢毙了,顿时烦躁的甩开包围在周身“冈本”,然后一个弹跳蹦出了灾难场,骨碌碌的滚到了高尾的脚边,然后像蹭黄濑那样也蹭了蹭他的裤脚…她认为自己需要男神来安抚下狂躁的情绪。   动作发生的太过流畅,西若柯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看到黄濑满脸复杂的看着她,还回给了对方一个“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眼神,结果黄濑的表情更复杂了…   这时。“小伙子,抱歉啊,我家孩子不是故意撞到你们的,太郎,快给哥哥们道歉!”熊孩子的母亲带着熊孩子过来道歉了。   “对不起…”熊孩子看到自己造成的灾难现场远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也羞愧的低下了头,老老实实的道歉。   黄濑看了看傻掉的高尾,叹了口气,笑着转身弯下腰,温和的对熊孩子说:“没关系啦,下次记得不要在这种场合乱跑哟~”   “嗯!”   “那个啊,不好意思,那个东西能麻烦你们来收拾一下吗?因为带着孩子,实在有些不方便。对你们造成困扰,真的非常抱歉!”看着歉也道完了,该处理一下后事了,但是熊孩子母亲看着被西若柯斯撞散的货架,犯难的跟黄濑开口。   黄濑也转头看过去,看到散落一地的“冈本”后,默默的转了回来。“没关系的,我们来收拾就好。”   说完这句话,熊孩子母亲对黄濑的好感度唰唰唰的接近爆表,这长得帅气又温文有礼的帅小伙要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啊!于是怀着对黄濑深深的赞赏,熊孩子母亲揪着熊孩子的耳朵走了。   人走后,黄濑却对着她造成的残局,眉头紧皱,可最终也只得叹叹气苦着一张脸去收拾。围观的人里面有出于好心的也有出于搭讪的过来帮忙。西若柯斯却只是冷哼了声,不就是收拾个东西嘛,至于那么苦大仇深的吗?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冈本”是日本有名的安全套名字…      ☆、黄濑的球   走出超市好一会,高尾才艰涩的开口问黄濑:“黄濑,这个是怎么回事?”   黄濑一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一手抱着西若柯斯,正陷入深深的怨念中不可自拔,对高尾的话自然是充耳不闻。然而,有脑残粉在的场合,怎么会让自己的男神被无视?   于是西若柯斯猛地撞击了一下黄濑的胸膛“喂,我男神跟你说话呢!”   黄濑果然受到惊吓,只不过差点把她甩了出去,丢在马路上。西若柯斯看了看刚刚疾驰而过的小汽车,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啊,小高尾你刚才叫我了吗?~”黄濑稳住手里的球,转头去看高尾。   而高尾却因为方才球撞击黄濑胸膛的动作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再骗自己是眼花,都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嗯,我说这个是怎么回事?”高尾没有拿手指着所谓的“这个”,可是那赤果果的眼神足够让黄濑一目了然了。   此时此刻,黄濑特别想腾出一只手来抹一把脸上的苦逼…   反观当事人,却正沉浸在男神温柔的注视里飘飘欲仙…如果黄濑看的见,他一定会把花痴少女拍醒,让她分清楚奇怪和温柔的区别。而现在他只能咬咬牙,给花痴少女擦屁股。   真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上天派了这么一个麻烦精来惩罚他。   “这个啊…哈哈哈,小高尾你能先答应我,我告诉你之后你能不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吗?”黄濑突然向高尾投以乞求的眼神,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高尾嘴角抽搐着被迫点了头。   “不过小高尾你真的想知道吗?”   废话。   “告诉了你之后我们俩就会有共同的秘密了哦,你开心吗小高尾~”   ……   “黄濑…”高尾现在就特别后悔刚刚答应他不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好啦好啦,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啦!”   ……   高尾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想知道了。   看高尾一副非常渴望解释的样子(高尾:真的没有),黄濑终于玩够了清了清嗓子,表情自然的看着怀里的西若柯斯,开始他漫长而神奇的解释之旅。尽管自己是当事人,也不是第一天经历了这些事,黄濑也依然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不可思议。   而刚从男神的温柔乡里醒过来的西若柯斯恰好对上黄濑这一眼,也是一愣。   接下来的时间里,高尾和西若柯斯都认真的听着黄濑讲话。前者新奇后者惊奇。西若柯斯不知道黄濑为什么突然要和高尾坦白她的一切,难道是为了她的幸福?想到这个可能,她对黄濑的好感瞬间从负数值刷到了正数值。   等整个故事讲完,回家的路也走了三分之二了。高尾心里暗想,黄濑这口才去当主持人一定比模特有前途多了。   西若柯斯却想,为了她的幸福,黄濑居然把一句话就能概括的事,说的如此绘声绘色生动感人,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的仗义才好了。   “小高尾你不惊讶吗?”黄濑瞅着一脸淡定的高尾,好像明明自己叫人家听完之后不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现在却期待着神经病的眼神一样。   高尾抽了抽嘴角。“我应该惊讶吗?”虽然按黄濑说的完全可以解释自己看到的诡异事件,但是,他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解释,未免也太伪科学了吧!   “黄濑你的想象力很丰富。”高尾觉得对于黄濑精彩的演讲还是要给予点肯定的。   “你觉得这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黄濑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尾,就像当初的自己不可置信的看着西若柯斯。高尾不置可否的回看他。   黄濑捉急的看向西若柯斯:“小三,他不相信我说的怎么办?TAT。”   “没事,你把我放下来就好了。”西若柯斯理所当然的把黄濑捉急委屈的表情理解成了没帮到她的愧疚,此刻很想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你已经仁义至尽了,剩下的让我来!   黄濑嗯了一声,把西若柯斯放在地上。   然后,高尾就看到一颗球在自己面前滚过来又滚过去,滚到自己脚边蹭一蹭,又跳起来弹跳两下,全部都是球自己完成的,完全没有人的作用力…高尾当时的表情让黄濑满意的很想把刚买的鸡蛋塞一个到他嘴里试试大小。   “小高尾~现在你相信我讲的是真的了吧~”黄濑凑到高尾眼前,得意的笑。   高尾却跟被雷劈中了一样,脑子里混乱的播放着今天看见的所有诡异画面,嘴里仿佛无意识的应道“……嗯。”   恰巧,他的手机响了。高尾机械的掏出手机,机械的按下接听,机械的回答,惊呆的小模样让黄濑突然对高尾产生了一丝同情,再对比自己当时的反应,一股自豪感悠然而生。   “小绿间他们等急了吧?我们快走吧~”等高尾机械的挂了手机,黄濑高兴的弯着月牙眼,弯腰重新抱起地上的西若柯斯,愉快的继续往家走。   高尾机械的跟上。   “我好像把男神吓到了。”西若柯斯咬着手指,无辜的瞅着黄濑。   “那不是好像,是已经吓到了。”黄濑已经愉快的吹起了口哨。   “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奇怪,他不是应该为她感到沮丧吗?   “你不觉得小高尾的反应很好玩儿吗?~”   “你告诉他我的事情就是为了看他的反应?不是为了我的幸福?”   “什么幸福啦,是你自己在他面前引起怀疑的,然后他问我我就说嘛~说真的他的反应真的超好玩儿的哎~”   黄…濑…凉…太   “啊!你干嘛!”将近一米九的大男孩突然蹲下来捂着鼻子…泪流满面。   “不干嘛!”   “不干嘛干嘛要撞人家鼻子啦呜呜呜…”如果条件允许,黄濑可能还会在地上打几个滚。   “你自己手滑了。”西若柯斯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并脸不红心不跳的把错推到黄濑自己身上。   “我没有…呜呜呜…”黄濑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   “黄濑,你怎么了?”终于消化了一半的高尾赶上来的时候,却看到黄濑蹲在路中间,立马担心的问道。   只见黄濑委屈的抬起头,一双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珠,非常有下一秒就掉下来的趋势。“小…高…尾TAT”   好丢人…   高尾看着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冷,当即提上黄濑手里的购物袋,头也不回的走了,西若柯斯立刻马不停蹄的跟上男神。留下大型金毛犬一个人蹲在后面继续哭。   “好过分!呜呜呜我的鼻子~”   ******   他们刚回到公寓,就被三个男人幽怨的眼神淹没了。   黄濑立马提着食材奔去厨房,为了早点喂饱嗷嗷待哺的三个巨型婴儿,高尾也去帮忙。   看着黄濑感动的小眼神,高尾真的不忍心告诉他,自己是来厨房避难的,要不然没开饭前自己就会被那三个巨型婴儿吃了。   公寓的厨房算大的了,但是塞了两个男人进去,空间立马就小了不少,倒也不至于拥挤,还显得温馨了。   西若柯斯静静的呆在厨房门口看着,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好像验证了小三这个名字。   其实单看高尾并不矮,但是有黄濑在旁边一衬托的话,就瞬间显得小鸟依人了。两个人都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黄濑切菜,高尾洗菜,黄濑掌勺,高尾打下手。时不时的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黄濑越过高尾的头顶去拿东西的时候,西若柯斯便觉得,他们俩才是真爱。   但是光站在审美的角度欣赏的话,西若柯斯觉得碎了一地的小心脏受到了安慰,这画面美的她移不开眼。   在黄濑和高尾的齐心协力下,丰富的晚饭很快就做好了。饭前,应黄濑的强烈要求,高尾特意跟绿间,青峰,紫原澄清,这顿晚饭他除了洗菜递个东西当真没插手了,全是黄濑一个人完成的。   三人先是朝黄濑投去怀疑的眼神,然后在黄濑期待的表情下,拿起筷子开吃。   吃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他们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黄濑,他很成功的平反了冤情,狠狠的在队友面前,昂首做人了一回。   然后黄濑一开心,把洗碗的工作也承包了。      ☆、黄濑的球   “黄濑,我睡不着。”躺在黄濑给她特制的小窝里,西若柯斯焦躁的滚来滚去。   “嗯…”黄濑的回答闷闷的。   “陪我聊天。”   “好…”   “我想家了。”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西若柯斯的声音也染上了黑夜特有的感伤。她突然想跟黄濑讲讲巴利安那群混蛋们,不然光一个人在心里翻来覆去的吐槽太没意思了。于是她一边忧伤一边等待黄濑回话,等了三分钟。   “黄…濑?”   又是一个三分钟。   西若柯斯忍不住轻轻跳到黄濑床边,用黑夜赐给她的眼睛发现某人早就睡的跟个死猪一样了...不过,这二货平时看着闹腾,睡着了居然能安静的连呼吸都轻的让人察觉不到。   不对!现在不是他安不安静的问题。MD!说好的陪我聊天呢!一定是说完好字就不省人事了吧!黄濑凉太你这个骗子!   第二天清早,西若柯斯老早就被黄濑凉太给弄醒了,这货起个床跟吸毒了一样。   是这样的。   黄濑凉太这个人,在生活上,估计就只有厨艺拿得出手了。离开了黄濑家,西若柯斯更深刻的理解到了这点。在家里还有一个“恶毒”的二姐来叫起床,有个温柔贤惠的妈妈来收拾屋子。而现在,西若柯斯挣着睡眼惺忪的眼迎接这个鸡飞蛋打的清早。   黄濑起床定了四个闹钟,每个间隔两分钟。就这样响完四个闹钟之后,他就开始在床上各种挣扎扭动哼唧,再这样过去五分钟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表情凶残的随时要杀人一样,然后凶神恶煞的开始穿衣服。   本以为这算是终于起床了。西若柯斯后来发现还是太天真了。   这货气势汹汹的下床,每一步都走的好像要把地板踩塌,然后走到门口正打算开门的时候,世界静止了。等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西若柯斯好奇的滚过去一探究竟才发现,他睡着了!   什么人啊这是!这样还能睡着!   衣服歪七扭八的穿在身上,衬衫一半塞在裤子里一半露出来,袜子穿反了,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西若柯斯简直痛恨这时候没有一部相机,能拍下来给那些花痴们看看男神的真面目。   抬眼看了看闹钟,六点十分。   只见眼前的人突然动了,吓得西若柯斯连连后退好几米,就怕黄濑突然又发作涉及到她。   果然。西若柯斯双手抱胸呆在三米外的地方,好笑的看着黄濑突然开始做蹲下起立。速度快,动作标准,没有停顿。十个。   手再握上门把打算开门的时候,那双原先睡眼朦胧的眼已经精神的发亮。然后,那货利落的开门,精神焕发的出去了。   我去!这才是起床的全过程吗?!西若柯斯觉得她的世界观都被黄濑凉太重建了。这货太邪门了,纵观人生,都找不到一个人起床方式和他一样奇葩的。   突然觉得,巴利安每天的起床铃也不是那么独特了…   六点三十。   黄濑准时准点的赶上了早训。西若柯斯决定给他点一百个赞。毕竟这个早晨不太一样。   欢乐的早训结束的时候,她问黄濑。“你在家起床怎么没见你这样?”   当时黄濑正甩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悠闲的往教学楼走。八点的阳光正好,又把他一不小心照成了男神。“啊?这样是哪样?”   黄濑把她禁锢在腰处,询问的时候还得低下头看她,细细碎碎的头发跟着洒下来,还挂着些细小的水珠,被太阳照的锃亮。   西若柯斯默默的别开头。妈的,又犯规。“咳咳,你不知道?”   “不知道。”黄濑很诚实的摇摇头。   那一刻,西若柯斯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邪恶的笑已经弯到了耳廓。于是她添油加醋的跟黄濑描述了他起床的伟大全过程。然后在黄濑一脸“这不可能,这不科学,这是骗人的。”的表情中,笑疯过去。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很难相信。“真的是这样。”   西若柯斯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真诚,黄濑看着她的表情复杂的不能形容,大概在脑内自行脑补那副场景吧。“你一定是故意破坏我形象才这么说的。”   “你觉得你在我眼里还有形象可言么?”   “你一定是故意破坏我形象才这么说的。”黄濑固执己见。   “……”等着,等我变回人之后,一定把你丫的拍下来给你当个人宣传片。   “快说说在家怎么没见你这样起床?”西若柯斯对那个在家时很乖巧的起床的黄濑很有兴致。   “这…个,可能是我二姐来叫起床的缘故…吧。”   “……”你直接说你怕你二姐不就得了!   ******   世界上最无聊的事就是陪黄濑凉太上课。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就是黄濑答应她中午和高尾一起吃饭。这让每一个无聊的上午都有了期待。   而高尾却觉得,他不仅被绿间绑定了,现在还被黄濑和他的球黏上了,人生简直“圆满”的不得了。   这天中午,他们三人一球的吃饭队伍里,加入了黑子和他的小青梅。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有二号。   据说是小青梅不好好吃饭,黑子拽她来吃饭,碰巧遇到黄濑一行人。当然,是黑子主动过来打招呼的,不然他们根本发现不了他吧…   黑子说“黄濑君,阿七说想和你一起吃饭,比较有食欲。”   在场所有人和球都能反应过来阿七是谁,但是黄濑除外。“阿七?”   “喂…哲也,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啦。”少女拽着黑子的衣角,有点尴尬。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黄濑长得很下饭,没想到自家竹马却当真了,带着她过来拼桌。   黄濑看了看少女,顿悟。也不知道他悟出了些什么。   “小黑子,她…吃人吗?”黄濑瞅着黑子,迟疑的说道。   西若柯斯终于明白了,别人的智商都是随成长上升的,黄濑的智商是非主流生长的,越活越倒退的。   绿间瞥了他一眼,高冷的继续吃饭;高尾对着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也继续吃饭;黑子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面无表情的对身旁的少女说:“阿七,你现在还觉得有食欲吗?”久留七回答:“只看脸的话,还有。”   黄濑泪奔了。“开玩笑的啦~你们不要这样嘛~”   “阿七,我去买饭。”   “我也去。”   看着黑子和久留七并肩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再看看对面埋头吃饭的高尾和绿间,黄濑终于忍不住抱住西若柯斯:“小三~~~他们好过分~”   西若柯斯特别想摸摸他的头告诉他“黄濑,蠢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卖总是要还的。”   其实黑子的加入,让西若柯斯不太欢迎。他来就来嘛,干嘛非要带着二号。二号一定得了见到她就要狂舔的毛病。这毛病,必须治!   “二…号,距离产生美你造吗?”西若柯斯瞪着眼前放大的狗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其实撇开二号老是舔她的毛病,这只柴犬还是巨萌的,那水蓝蓝的小眼神和它的主人简直一模一样,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抱进怀里揉捏压扁的冲动。   “亲爱的,你离远点,让我好好欣赏你好吗?”西若柯斯挥挥手,示意二号往后退几步。这狗嘴不大,可球面的缘故,让她觉得,每次舌头伸过来,自己就被添了一脸。   可是二号能听她的就不叫二号了。   “黄濑…”最后只能欲哭无泪的求助黄濑。可是刚一转头就看到黄濑憋笑憋到通红的脸,西若柯斯当时就想到了一句话,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她刚才就不应该嘲笑黄濑。   而作为在场唯一能听到西若柯斯讲话的黄濑,表示听她和二号斗是件很辛苦的事。   毕竟不能笑的太夸张,不然高尾他们又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了,可是实在太好笑了又很难忍。以至于高尾一度认为黄濑面部神经出问题了,一直抽搐个不停,说笑不是笑,说哭不是哭,扭曲的让人不忍直视。   “黄濑…”龇牙咧嘴的瞪着黄濑,西若柯斯尽量用声音表达她隐忍的愤怒。   还好在这一点上,黄濑还是很细心的,也很懂得适可而止的。他伸手把二号抱到腿上,摸着它柔软的毛发,温声问道:“二号也想吃点东西吗?”   可惜人家二号根本不理他,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西若柯斯的方向,望穿秋水一般的眼神。让西若柯斯觉得,随时会有一汪清泉从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里流淌下来。妈呀,这狗狗怎么就对她这么执着…   西若柯斯赶紧移开眼,免得下一秒忍不住自己伸过脸去给它舔。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让二号舔你一脸~   ☆、黄濑的球   眼看着秋季将近,秋季的篮球国体赛也迫在眉睫了,赤司很理所当然的延长了训练时间和加强了训练力度。这样一来直接受害人是那些球员,但是间接受害人就成了西若柯斯了。   刚开始她还能静静的在场边看着他们训练,慢慢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加入了他们的训练…   但黄濑从不用她,绝对不是他愧疚。只是因为每当西若柯斯被投入球场使用时,发出的那些撕心裂肺的喊叫,只有黄濑听得到,只有他耳朵受煎熬。所以西若柯斯一上场,黄濑绝对换场。   这一点黄濑深受西若柯斯的鄙视和怨恨。   其实有一点不知道他们发没发现,作为唯一一个有灵魂的篮球,能自行控制身体的篮球,在比赛上,完全可以不受人控制的自己往篮筐里蹦,这要赢比赛,那不是轻而易举的。   西若柯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黄濑,可是却收到了黄濑的不屑。那可是黄濑!   “你不屑个什么劲,我这可是牺牲我自己为你们的胜利着想!”西若柯斯没好气的说道。   黄濑当时正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听完又发出一声不屑的鼻音,然后正义感使然的说道:“我们才不用这么卑鄙的手法。再说了,我们又不是只是为了赢而打篮球。”   那是西若柯斯第一次被黄濑噎的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不知道,每个人那点几近偏执的喜爱,就像XANXUS对牛肉,斯库瓦罗对XANXUS,贝尔对小刀,他们对篮球,就像她也知道喜欢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被玷污的,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   可她还是被那一刻的黄濑认真的样子震慑住了。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也难得赤司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休息。黄濑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直接省掉了早餐,又赖了一会床,直到黑子来敲门喊他出去吃午饭。   难得的休息日大家却都被近日的训练虐到了似得,都老实的呆在公寓里哪儿也没去。   黄濑收拾好去吃午饭的时候,绿间正逼着高尾跟他下棋,黑子正在盛饭,他理所当然的跑去帮黑子,西若柯斯则理所当然的滚去蹭高尾的裤脚。   自从高尾知道了小三的事,就没想过要瞒着绿间,绿间知道了,那四个人一起住也没理由瞒着黑子了,于是西若柯斯很早就能自由的在这个屋子里滚来滚去了。   其实黑子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难接受这件事,虽然对于小三有了灵魂这件事也尤其惊讶,但也仅是眼睛睁大,继续面无表情。西若柯斯想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惊讶的表情了吧…   “小真~你不要步步紧逼啊,我根本就是走哪儿都是死路一条嘛TAT。”高尾哭丧着脸,脸上贴满了纸条,代表着他输给绿间的次数。   “连征十郎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绿间摩擦着手里质感十足的棋子,一边想着怎么赶尽杀绝一边还不忘往高尾的伤口上再撒点盐。   西若柯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高尾那一刻气的发抖的身子。“所以说你就是赢不了队长,才把气都撒在我身上的嘛!”   话刚说完,高尾就荣幸的收到了绿间送给他的杀人一样的眼神。   “输的人洗碗。”绿间轻启薄唇,说出的话更是让人透心凉心飞扬。   “唉???不是说好了我做饭,你洗碗,黑子扫地,黄濑洗衣服的嘛!”高尾不高兴的嘟起嘴,大声的质问对面的绿间黑魔王。   那边正欢快的帮黑子摆盘子黄濑听到这有些郁闷,小声的嘟囔了句:“怎么觉得好像就我干的活最累?”黑子直接当作没听到继续盛饭。   “你输了,记得洗碗。”绿间满意的放下最后一颗棋子,看着自己又下的一手好棋,嘴角牵起一抹满足的笑起身走向饭桌。   “我去!不带这样的啊!”高尾在心里哭成了汪洋大海,明明自己就不会下棋,还被拖来下棋,结果被嫌弃就算了,输了还要被惩罚。明明赢了才有鬼吧!   西若柯斯抽着嘴角摇着头看着高尾,男神你的智商也有点捉急…   “高尾君,该吃饭了。”黑子摆好最后一双筷子,抬起头对依旧坐在棋盘前独自暗伤的高尾说道。   “来了~TAT”   故事的结尾并不会因为高尾的可怜就改变,绿间吃完饭就理所当然的在沙发上坐下看报纸,摆明了不洗碗的样子。高尾愤愤的戳着碗里的米粒,一戳一个准,一戳一个小真!   下午的时候,黄濑任劳任怨的跑去把大家的衣服都洗了;西若柯斯在客厅里被二号追着跑;黑子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二号追着她跑;高尾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绿间嫌他吵去房间里听音乐去了。   这生活过的好不惬意。   这是一种与巴利安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心情舒畅的场景。这个下午也成为西若柯斯记忆里平淡却永不会被抹去的一个下午。   这天晚上,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齐声落下的声响盖过了黄濑说话的声音。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在那之前,他接了个电话。   西若柯斯当时正跑累了窝在二号身边休息,看到黄濑出门,眉头皱着就滚了过去,只不过被黄濑一个甩门关在了门内。   高尾正一边匆忙的收衣服一边说黄濑下这么大的雨还去哪儿啊,这雨大的出门撑伞都没用BALABALABALA。   西若柯斯发现她第一次觉得高尾男神有点啰嗦。怏怏的从门口滚回二号身边,黄濑去哪儿带没带伞会不会淋湿都跟她没关系,她一颗球能干啥啊?操这份闲心还不如好好反思一下现在怎么得了黄濑一动她就马上跟上的毛病。   下午被二号追脱了,现在靠着软绵绵的二号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没想到,做梦也梦到黄濑那傻逼了。   梦里黄濑是抱着她一块出门的。麻痹,这什么梦啊。西若柯斯一边梦还一边吐槽。   黄濑抱着她一块出门后,迎面扑来的大雨让他瑟缩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她,一把把她塞进了外套里,然后冲进了雨幕。   这什么狗血剧啊,就算你为了帮我挡雨我也不会感动的!大晚上的还下着雨,街上跑着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多诡异啊!   后来黄濑打了一个的士,跟司机说回家。白痴啊。司机怎么知道你家住哪儿啊。可是司机真的就知道他家住哪儿…= =   下了的士,他径直往自己家走,这边并没有下雨,天气晴朗的抬头望天还能看见星星。黄濑一边疾走一边把她从衣服里拖出来,然后目光深邃的看了看前面的房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西若柯斯还没来得及看他看的是哪儿,自己就被甩飞了出去。更来不及惊讶,自己就落在了垃圾场上。   瞪大眼看着黄濑凉太头也不回的走掉,她直接卧了个大槽,她这是被专门从大老远的公寓带到黄濑家附近的垃圾场抛弃的节奏吗?丢个垃圾都要讲究垃圾场啊?黄濑凉太你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梦醒了。   黄濑回来了,正站在她面前擦着被雨水淋得浑湿的头发。脸埋在大大的浴巾里,无论西若柯斯怎么仰起头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声音不一样,和平时的很不一样。   “没什么,你去哪儿了。”   “没事,闲着无聊出去逛逛。”还是这么不会撒谎,至少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点的理由吧!   可说完这句话黄濑就不理她转身去洗澡了。西若柯斯却盯着他原先站着的地方,那里有一摊水渍,是从他身上滴下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就窜出黄濑把她丢掉的场景。   果然是最近看太多八点档狗血连续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黄濑的球   秋季的国体赛还没开始,秋日祭已经先来了。   一直到身处这个节日气氛浓浓的日子,西若柯斯才记起来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酷暑,现在已经到了凉爽的秋日。   虽说是秋日祭,学校也很大方的放了一天假,但是面对赤司的小剪子,该训的练还是要训。   西若柯斯很是忧愁的被迫投入了训练,并且不能发挥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任由他们当成普通的篮球来打。   秋日祭比起夏日祭的规模,小很多,一般来说并不会有假放。所以说学校放假其实另有原因,今天不仅是秋日祭还是校庆日。   当早训结束出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始布置起来了。其实对大一的新生来说,校庆日并不能在他们的心里掀起多少波澜,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但是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可能心境就会不太一样了。   西若柯斯已经习惯了黄濑每次早训完洗过澡从体育馆走出来的时候那种清爽朝气的姿态,并能直视着他的眼睛讲话:“黄濑,接下去要去干嘛?”   “排练啊~”   “排练?什么排练?”   “晚会的走秀啊。”   西若柯斯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有一个盛大的庆祝晚会,大一的每个系要出一个节目,于是在娱乐圈初露头角的黄濑就被委托了重任,代表表演系的门面去走一场秀。   最近训练的有些走火入魔,也没见黄濑这家伙去排练过,她都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   “你现在去排练还来的及吗?”人家这么大的晚会都整体彩排好多次了吧,你作为其中一环,一直缺席,这样真的不会引起公愤吗…   “大丈夫的哟~之前特意去请过假了,也找了代替的人先应付着彩排,我只要去熟悉一下环境就好了~怎么说也是专业的啊~”   “嘁,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就黄濑说话时的那副骄傲样,就够竞争者打他好几顿的。   “对了,你有提醒其他人晚上来看晚会吗?”   “啊!我忘了!”   要不是黄濑提醒,她都忘记了,就更别指望别人会知道了,偏偏这货还一个也没提醒。   这么爱发光,爱炫耀的一个家伙,如果表演的时候没人来看的话,应该会失望的哭吧。   西若柯斯叹了口气,看着黄濑匆忙的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一个发信息。   发给每一个人的短信,都是不一样的,尽管要表达的主题是一样的,黄濑却认真的编辑着每个人眼里不一样的自己。   西若柯斯发现越是跟这个男人相处的久了,就越会认识一个千姿百态的黄濑凉太,而每一次新认识都能带给她很大的触动。就像现在,她看着这样的黄濑竟有些呆了。   看着看着,黄濑的表情也静止了。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着他突然呆滞的脸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着亮的手机屏幕上写着:   “千加,我们学校今晚有校庆晚会,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看我的表演?”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没有黄濑凉太的风格。   印象中,黄濑凉太的语气应该是这样的:“小XX~今晚一定要来看我的表演哟~不然我会很桑心的~”   看黄濑一直发着愣,西若柯斯也没提醒他,一人一球就静静的立在校道上,反正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都是投给黄濑的,不关她事。   直到手机屏幕突然黑了,黄濑条件反射的按下一个键,让手机重新亮起来,西若柯斯知道,他回神了。   只见他冷冷的删掉这条短信,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前走。那是西若柯斯第一次看见黄濑露出那样冰冷的表情,好像在冰箱里冻久了的冰块,刚拿出来的时候不能去碰它,不然就会被黏住,撕下来的时候血肉模糊。   那时候藏在浴巾下的脸庞也是这个表情吧。   尽管第二天黄濑又变回那个卖蠢卖萌无所不卖的黄濑,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不会当成没发生。至少对西若柯斯来说,那晚的黄濑奇怪的没法让人不在意。   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能像他现在这样,一直大步流星坚定不移的往前走,也不是件坏事。   他们来到彩排地点的时候,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因为晚上就是晚会了,不仅有很多细节的东西需要确认,还要防范于未然,务必要保证晚会的顺利进行。   按理说越是接近这种振奋人心的时刻,人就越容易紧张的手忙脚乱。   就拿黄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举例,好几次他参加重要的走秀,后台都一度紧张的一团乱麻,这边忙着找定型喷雾,那边急着找不小心掉落的袖扣,就连临上场前还发生过领结临时断裂,没有办法只能直接扯掉,敞着领口就上台的事情。   可是现在,在黄濑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那些本应该紧张的东奔西走的人们,却在放肆的嬉笑着,无所顾及的调侃着,哪有一点焦急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懒散的。但是细看之下,该做的事一样没落,该完成的质量一点没差。不禁让人吃惊。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智上大学的学生会,那个在全国百所高校的学生会中鹤立鸡群如神话般存在的学生会。还有,它身后的男人。   “喂,黄濑,你干嘛不进去?”陪着黄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了,西若柯斯终于忍不住疑惑的问出口。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   “啊?没有啦,突然有点怯场了嘛~”   放P!那么多大型时装秀的T台都走过来了,一个校庆晚会的小彩排还有什么好怯场的?西若柯斯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跟黄濑好好谈谈,他这样总是撒谎是不对的,就算撒谎也该撒的有点技术含量啊。   黄濑说完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扬着迷人的微笑走了进去。   如果西若柯斯知道黄濑方才驻足的原因,恐怕会一脸轻笑的看着那群人,然后缓缓的说道:“他们比起XANXUS来说,弱爆了。”   自家那个恶心死人的BOSS才是,可以任凭自己老婆孩子以及手下都在外面拼死拼活英勇杀敌,自己却在家要么睡大觉,要么喝红酒吃牛肉,但是敌人真跑到他面前造次,就会变得灰都不剩的存在。   敢问见习惯了这恶心死人的强大,谁还会对这点工作风格大惊小怪?   黄濑一进去,就被人拉住了。是一直代替他来彩排的人。   那人见到黄濑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亲妈,扯着黄濑好像扯住了救命稻草的一样。   黄濑被那人一路扯到一个男人面前。西若柯斯认真的审查了一遍,没错,是个男人。不过是个长得太过妖艳的男人。   看到他就会觉得“漂亮”这个词再也不能用在黄濑身上了,应该用在他身上,而黄濑要用“俊美”来形容。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观众席中间的位置,一手撑在耳侧,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舞台上不知道已经进行过第N次的彩排。腿就算交叠着弯曲着,西若柯斯都能根据那流畅的线条想象出它直起来时修长的弧度,还有那乌黑的搭在胸前直垂到腰际的黑发,以及柔美的不像话的五官。   整一个就是黑发版的S娘嘛!   不,斯库瓦罗还有一股天生的豪气撑场面,但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是自内而外的只透着一个字——柔。以及后来被他诠释的很好的一个词——以柔克刚。      ☆、黄濑的球   “黄濑凉太?”广阔的视线突然被人堵得严严实实,男人笑着抬头。明明是一坐一站,男人必须要仰视才能对上黄濑的脸,他也的确仰视了,可是看着那张脸,黄濑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都没有。他甚至想到了用来形容赤司的一句话。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眼前的男人,现在就是摆出这样的姿态。   “对,深泽学长,他就是黄濑凉太。”   “黄濑,这位是我们学生会会长深泽学长。”   没等黄濑张口,拉他过来的那人就抢先替他回答了,完了还热情的跟他介绍对方。那脸上讨好虚伪的表情让黄濑看一眼就禁不住皱眉。   “你好,我是黄濑凉太。”角度的缘故,黄濑是垂着眼睑看向深泽的,嘴角挂着黄濑式标准微笑。没有“很高兴认识你”这种客套话,更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就是黄濑此刻的态度。他不喜欢这个人,所以一切就可以很简单。   “你好,深泽花。很高兴认识你。”和黄濑的态度截然相反的,男人显得很乐意和黄濑交个朋友的样子。   “噗…这名字取得好。”西若柯斯不明白黄濑为什么对人家抱有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敌意,反正她是抱着审美的心态来围观的,美的事物总能吸引人眼球,更别说美的事物都挤一堆的时候了。   西若柯斯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的时候,黄濑有点无语,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她讲话,猝不妨的被插了一句嘴,他想无视都不行。可是,这不妨碍他把深泽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惊讶,怔愣,兴奋,复杂,恢复平静,笑靥如花。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自己在那边玩表情十连拍吗?   “为什么说这名字取得好呢?”轻柔的话语从男人漂亮的唇线里吐出来的时候,换黄濑怔愣了。他说什么?   西若柯斯也惊呆了。“你能听到我说话?”   她捂着胸腔的地方,那里好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一样,砰砰的跳的厉害。西若柯斯从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黄濑之外的人能听到她讲话。   当一个简单却铿锵有力的“嗯”字砸中西若柯斯的期待时,她的内心好像咻的升起一束烟花,直冲向大脑,绽放,绚烂。   桥豆麻袋!这个什么情况必须缓缓!   “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深泽花说着站了起来,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盈满了温柔看着她。   有点接受不能的西若柯斯被他看的默默后退了一步,她怎么觉得那双眼能透过球面看到她…   “西…”   “你在跟谁讲话?”西若柯斯的话头被黄濑截断,顺便身体也被黄濑藏在了他身后。   “哦?黄濑同学认为我在跟谁讲话?”男人的目光还停留在黄濑的腰侧,西若柯斯方才呆着的地方,就连跟黄濑讲话都不曾移开视线。   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黄濑咬牙切齿的想着。深泽花站起来之后,黄濑才发现他的个头竟与自己不差上下,现在不说居高临下了,对方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了,直叫人火大。   “那个,黄濑,深泽学长,你们在说什么?”先前代替黄濑来彩排的人对于这越来越不对劲的对话,终于鼓足勇气插了一句嘴。天知道站在这样两个男人旁边压力有多大,可他很快就发现,比起插嘴他更应该默默的走开。   黄濑往这边瞥了眼:“你不是有事要走?”   路人甲楞了一下,很是无辜的看着黄濑,我没事啊。   这时候,深泽花也开口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言外之意,可以走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走的就是傻子了…于是路人甲一边走开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为什么早些的时候不自己走,而非要落得个被人赶走的下场T T   这样一来,耳畔清静了,两人更能全心的陷入无休止的对立中了。   “深泽学长,不管你为什么能听到小三讲话,都请离她远一点。”聪明人也不装糊涂了,黄濑干脆讲话挑亮了说。   “黄濑凉太!你凭什么不让人家接近我!”不知道这两个刚见面的人在杠什么,但是也不能毁她幸福啊,好不容易这个世界多了个说话的人,该是多不容易的事啊。(什么时候和人说话都成了一种奢侈T T)   “小三先不要说话。”黄濑头也没回,只是拿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抓狂掀桌状态下的西若柯斯。   凭什么不让她说话?!本来就够憋屈的了,还要被限制说话,这日子还能好好过吗?   “原来她叫小三。”深泽花脸上的笑多了几分了然,仔细看还有点忍俊不禁。   黄濑你傻逼了吧。西若柯斯在黄濑背后挑眉。也光顾着吐槽黄濑了,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注意纠正,她就注定了要被黄濑到处毁坏名声的命运了。   “她叫什么都不关你事。重点在你离她远点。”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   “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她喜欢我就行了。”   “她也不喜欢你。”   喂喂,黄濑凉太你够了啊喂,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人家了?果然你就是在拿我跟人家赌气吧你这个幼稚小气鬼!看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就针对人家这种事是不对的哟~快住手哟~还有,请不要给我一种你们俩在为了我决斗的错觉啊喂!三角恋什么的不要看太多韩剧哟少年们!   西若柯斯觉得,他们俩讲话的槽点根本就吐槽不完,而且明明是围绕她展开的为什么不许她说话,可就算这么愤愤不平,她也没有张口打破那两人之间的僵局。   完蛋了,一定是被黄濑下了什么一讲话就会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着死去的药。   “黄濑同学又知道她也不喜欢我?”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你!   “嗯哼。”   你嗯哼个毛线。   “这样…黄濑同学还是快去彩排吧,时间不多了。”   这话题转移的…   深泽花突然把视线移到正在紧张彩排的舞台上,刚好下一个节目就是黄濑的走秀了。而代替黄濑的那个人刚刚被他们俩合力轰走了,这会儿可是非黄濑亲自上场不可了。   黄濑似乎没想到他突然转移话题,还有些微愣。身后就传来了有人喊他的声音:“黄濑君~下个节目就到你了,快过来准备下。”   从黄濑进来到现在,都没人跟他讲一下怎么出场,搭档是谁,背景音乐灯光怎么样,站位在哪,怎么谢场这些东西,指望现在就让黄濑直接上去彩排,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黄濑转头看了眼灯光缭乱的舞台,叫他的人脸上的戏谑还未来得及撤去,或者他根本没打算收起来。   他突然笑了。笑的柔情万丈也掩不住其中的不可一世。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像这样挑衅他了。   “黄濑同学,彩排就不用带着篮球了。”深泽花一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的手肘支在上面,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在他精美的脸上,妖而不娆。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要不是自己现在的外形是颗球,西若柯斯真要以为这位美人对自己有兴趣。实际上,他只是为了和黄濑搞对立吧。所以说这两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斗起来啊…   “黄濑,你先去彩排。”该做正事的时候就做正事,而且她并不希望黄濑被这些人轻视。   黄濑抱着她微低着头,棕色的眸子被刘海遮住,西若柯斯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看到他嘴唇抿着的力度。   这…这要忍痛割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黄濑凉太不会爱上她了吧!   “嘁,小三就先呆在这吧,好好看着我彩排,不许和这个恶心的男人讲话!”   西若柯斯:“……”黄濑凉太快说你爱上我了,你这分明就是爱上我的节奏啊!   尚处于惊悚状态,黄濑已经把她放好去彩排了。离去的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看的西若柯斯开始怀疑,能这么潇洒抛下她的人真的是真爱吗?   “小三…吗?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我的名字取得好吧。”   哦亲,你怎么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黄濑一走,深泽花就来搭讪了。西若柯斯活了这么久遇到的桃花运都不及如今作为一颗球遇到的多,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如今人类的审美已经出神入化了。   “嗯?很简单啊,因为你长得就跟朵花似得。”西若柯斯盯着舞台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男人被夸成一朵花一般都不会太高兴。早知道她还是听黄濑的话沉默是金了。   “你真的叫小三吗?”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此结束了,没想到深泽花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西若柯斯幽幽的瞟了他一眼。   “不。”【我可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女人。】这句话已经升到嗓子眼了,可是却被西若柯斯生生的扼住了,只因她看到黄濑出场了…   不得不说,黄濑之前说的话还真不是得意忘形,他就是专业的。尽管没有华丽的服饰,没有精致的妆容,就一个人从舞台那头走到这头而已,便让人惊艳的移不开眼去。他走的平稳而自信,一步一步让方才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刮目相看。   光是这样就让人难以想象,晚上穿上华服化了妆的他会夺目成什么样。   太专注于黄濑的出场,西若柯斯都没注意到,因她的否定,深泽花脸上刹那间盛开的柔软和希望。   “那你的真名是什么?”是不是叫…   “你说他帅成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我真担心他哪天走在街上就让人拉进小胡同强、奸了。”   深泽花眼神晦暗了一下,视线随着西若柯斯的话投向舞台。那里,黄濑正站在T台的最尖端,挑着眉笑看着他。   黄濑凉太啊……深泽花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比我长的还好看吗?”看着黄濑往回走的背影,深泽花这样问道。   “我错了,你比他看起来更容易让人强、奸。不过他智商不太行,我还是比较担心他。”西若柯斯一边回味着黄濑方才的风采一边回答,怎么顺口怎么说,说完才想给自己一巴掌,叫你嘴快…   后知后觉的看向深泽花。果然对方的表情在短暂的僵硬后,又是漫长的沉默…看来她又不小心得罪了这世上唯二能说话的人…   黄濑从台上下来后,就直接走了过来,径直走到深泽花面前停下。西若柯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货从台上下来就一副快崇拜我的表情,尤其是到了深泽花面前,更是得意的尾巴要翘上天了。   她真想对着他脸说句:黄濑凉太,你幼稚不幼稚!   “深泽学长,我先走了。”   深泽花点点头示意他随意。   然后黄濑把她抱起来就打算走,但是西若柯斯觉得自己好歹也算和深泽花认识了,而且对方还是世上唯二能和她语言沟通的人,自己刚刚还得罪了人家,不道个别有点不是那回事。于是“深泽君,我也先告辞了。”   就多说这一句话,还不说深泽花笑着回她的“下次见”,黄濑这个幼稚鬼就直接杜绝了他们俩再见面的机会,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找了个借口把她交给了高尾看管。   据说是他下午还要去进行最后一次正式的彩排,不方便带上她。听他胡扯,分明就是嫉妒她和深泽花的关系。到现在西若柯斯算是弄明白了,黄濑凉太哪儿是爱上她了啊,明明就是爱上深泽花了!而且还玩儿的是一见钟情,虐恋情深那一拨的。爱他有多深就跟人家斗多凶。   算了,谁跟他计较深泽花啊,能一个下午跟着男神才是人生极乐。   于是特意和高尾他们又交代了一遍晚上一定要去看他表演的事情,黄濑就又精神力十足的去彩排了。但是在西若柯斯看来,他就是精神力十足的去和深泽花较真去了。从小生活在黄濑清水那种辣手摧花的阴影下,黄濑还能成长的这么幼稚也算是个奇迹了。   下午的时候,她跟着高尾绿间他们去逛了校园。因为是对外开放日,学校里比平时还热闹了许多,走到哪儿都是特色各异的摊点。西若柯斯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日本特色的祭典,兴奋的不得了,可是高尾却说,没有女生在的话,逛着太没意思了。所以没逛一会就回去了。任西若柯斯再怎么咆哮“我还要逛,我是女生啊!”,都无济于事。   于是她满心期待的和男神的相处时光,就在不能逛祭典的怨念中幻灭,连着高尾的高大形象也刷刷刷的掉了一大截。   到了秋季,下午六点,太阳就差不多落山了。晚会是七点半才开始,所以学校安排六点到七点半那一个半小时是逛灯会的时间。   所谓的灯会,就是在学校各处装饰上各种各样的灯。如树枝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人工湖里飘着的莲花灯,广场上坠落的镂空竹灯,看得人眼花缭乱。当然还有各种游戏摊位,饰品摊位,小吃摊位。重要的是这次是黄濑带她逛,西若柯斯勒令黄濑不逛到她心满意足不准走!   因此在晚会开始前溜出来潇洒一会儿的黄濑就被迫陪着她逛了起来,还被迫买了樱桃小丸子的面具,一个篮球手机链,并被逼着挂在他的手机上。玩了用枪射气球的游戏,射到的气球达到规定的数目就能换取一样礼品,结果黄濑射了半天也没射中几个气球,把西若柯斯气的直接往他鼻梁上招呼。不说XANXUS了,换她来,都能把那一整板气球扫射完了。礼品就全是她的了!   可谁让她是一颗球,只能看黄濑玩过过瘾。   最后,黄濑又被逼着去玩捞金鱼,然后一人一球一块去湖边放生。   湖边的草坪是倾斜的,黄濑为了防止她掉进湖里,还专门找了两块石头挡在她前面。然后一边解装金鱼的透明袋子,一边嘟囔着:“人家抓的那么辛苦说放生就放生,把它们放进湖里万一被大鱼吃了怎么办,还不如拿回家好好养着呢。而且你啊,干嘛要逼我买樱桃小丸子的面具嘛,明明旁边的狐狸面具就很好看的,搞的那个卖面具的男生看我的眼神超奇怪的,不过话说回来,男生卖什么面具嘛,自己就娘娘的还要拿奇怪的眼神去看别人BALABALABALA…”   黄濑凉太,你有完没完。   没完还可以继续。   她突然觉得就静静的躺在这里,一边听着他抱怨个没完,一边吹着晚风,嗅着金鱼的点点腥味,看着深蓝色星星点点的天空,也很美好。   “凉太。”   “我跟你说那个射气球的枪一定是被老板动过什么手脚了,我怎么可能十发有八发不中的嘛…还有…”黄濑还在絮絮叨叨的讲个不停,最后一条金鱼正顺着湖边的青苔滑下去,溜入被灯光映的暖黄的湖水中。   西若柯斯还闭着眼,勾着嘴角听他无休无止的诉说。   女生微凉的呼喊卷着晚风过来,慢了半拍的样子。黄濑也慢了半拍才将说不完的话止住。西若柯斯慢了半拍睁开眼。   黄濑起身的动作很急,匆忙到脚被绊了一下才险险站稳。   他扭着头寻找喊他名字的人,结果那人就站在高处,一袭白裙被晚风吹的飘扬。她不该穿着白裙子站在大红灯笼下,那只会把她相衬的更为清新脱俗。   “千…加”黄濑喃喃着只有他自己听的到的音量,就好像每一次在梦里低喃一样。   “黄濑!”   一声尖叫突然从身后响起,是黄濑听了一晚上的声音。   黄濑立刻回头,看到的却是已经滚到湖边,下一秒就要掉进去的篮球。   “小三!”   金黄的碎发跑过来的时候飘动的弧度很美,棕色的眼睛被灯光映的斑斓,好像坠了一眼的星辰。黄濑这个人真的不管怎样都很好看。      ☆、黄濑番外   黄濑从来都知道篮球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却没想过让一颗篮球贯穿他所有的生活。去哪儿都带着,走哪儿都有人陪着说话,上哪儿都惦记着。好像带的是个人,而不是一颗球。   实际上,她真的是一个人。   她说她总有一天会变回一个人。   那么她现在就是变回人了吗?还会回来找他吗?   会的吧,她说过变回人就一定要弄死他的,他一直肆无忌惮的等待着她变回人的那一天,好像那一天到死都不会到来,却没想到快的好像一眨眼的事。   真的,她出现的时候是一眨眼的事,消失的时候也是一眨眼的事,都不给他一点准备。抱着从湖里捞回来的篮球,他不停的喊她,可是没有回应。   白痴吗?篮球掉进水里是不会沉的,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亏这个女人还天天鄙视他的智商,现在遭报应了吧。   可是惊吓也太大了吧。都一晚上了,晚会都结束了。   晚会非常成功,尤其是他的走秀,全场都惊艳了,黄濑凉太这个名字又在一个新环境下炸开,成为智上大学甚至更大范围人尽皆知赞不绝口的存在。   他却没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有点应付不来。小三还是没有理他。这种时候,哪怕说一句:“黄濑凉太你作死啊你,这么招摇小心被强、X。”他也会心情好点吧。   千加来过,和他聊了会,看完演出就走了。等他从混乱的后台挣脱出来的时候,满世界都找不到那个清新脱俗的身影了,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高尾冲过来夹住他的脖子,喊着“黄濑凉太你给我们留一条活路行不行?”   他说:“你还有小三。她一直奉你为男神。”   黄濑以为小三听到一定会炸毛,卯足了劲就直接往他鼻子上砸,可是低头看了很久,怀里的球还是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于是他摸了摸鼻子,笑看着大家。   绿间扭过头,可是黄濑看到他嘴角挂着的淡笑。   小黑子还是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对他说:“黄濑君,你的演出很棒,谢谢你邀请我来观看。”   他旁边的小青梅则一直盯着自己在嘀嘀咕咕:“丧病,真是丧病,简直丧病……”   后来不知道谁说要去庆祝,一大群人推推囔囔着往校外走去。   可是这一切都好像是背景,黄濑想起那一次,也是这样的热闹,那时候的他也跟着闹腾,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后在第二天梦醒。为什么总是这样呢。黄濑拥了拥怀里的篮球,沉默。   庆祝的地点最后定在了火神家,火神一边抱着头哭喊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家,一边远离二号,并命令小黑子一到家就要把二号锁进房间,不然绝对不同意到他家庆祝。   其实完全可以去他们的四人公寓的,但是绿间发扬了一个洁癖的最高境界,坚决不同意他们进入他的领地,尤其是紫原和青峰,他到现在都还记着上次来公寓,两个人吃的一地薯片渣渣。   火神很不满的抱怨,难道在他家就可以无所顾忌吗?   众人一致表示,对的。   火神表情狰狞了一会,最终在黑子的指使下,二号的YIN威下苦着脸妥协了。   一路上,黄濑都试着跟小三讲话,可是依旧没有反应。   他苦笑着对黑子说:“小三好像生气不理我了。”   黑子看着他,一脸“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的表情,黄濑觉得自己一定是冤枉死的。他对她百依百顺倒说不上,但也绝对是伺候周到,没有怠慢的。他还陪她逛了一晚上灯会呢!   黄濑郁闷极了。但是庆祝会总不能垮着张脸,所以他决定先把这事儿放一边,等大家尽兴了再说。   一放就是一晚,他喝醉了。   第二天中午揉着有些胀痛的头出房间的时候,二号正趴在篮球上滚动,时不时的舔两下。黄濑被这幅有爱的画面萌到了,给了它们一个宠溺的笑,就去洗脸刷牙了。   一边刷着牙一边闭着眼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最后黄濑几乎是冲出洗手间的。“小三?!”   二号闻言抬头冲他汪了一声,趴在球上的脸看起来特别可怜巴巴,尤其是那双水蓝蓝的眼睛,充满了委屈。黄濑走过去,二号把球骨碌碌的滚到他面前,然后蹲在他脚边。   “二号,小三是不是也不理你?”摸了摸二号头顶柔软的毛发,黄濑柔声问道。二号蹭着他的裤脚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黄濑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摔了进去。   自己到底怎么惹着那个大小姐了?算了,不理就不理。可是至于连二号也不理嘛!小家子脾气哼!   明明这么想,他还是抱着她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深泽花,也许那个恶心的男人知道点什么。可事实证明,那个男人除了恶心没别的用处了。   “你为什么能听到小三讲话?”黄濑在学生会的会议室找到了他,那个男人正坐在主位上,噙着淡笑看着窗外。   嘁,装什么唯美啊。   黄濑直接走到他面前,背靠着他看的那扇窗,抱着篮球颇有些高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哪有什么为什么,能听到就是能听到。”深泽花仿佛毫不在意黄濑挡住了他的风景,手撑在会议桌上,握着拳轻轻的撑在耳侧,笑看回去。   “她最近突然不说话了。”黄濑说这句话的时候,歪头看向窗子外面,目光在湛蓝的天空划过,停留在远处被视野缩小的体育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深泽花脸上那虚伪的笑,和有时候自己的笑那么像。   背后,深泽花没有出声。   黄濑又说:“你试试看,她会不会理你。”   “小…三…你又走了是吗?”深泽花轻轻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黄濑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秋天到来的凄凉。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又走了”?   黄濑忍住心里的疑问,和深泽花一起安静的等待回答。可是两分钟过去了,会议室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俩的呼吸。   看着黄濑失望的表情,深泽花缓缓的说道。“她走了。”   “什么意思?她走去哪儿了?还有你刚说什么又走了?你以前就认识她吗?”黄濑觉得眼前的男人可疑极了。   “我不知道。”深泽花依旧笑着,好像他的脸只能做出笑这一种表情,而且永远都不会累。黄濑看着他站起来,拿起椅背上的风衣外套,往门口走去。   “你可以尝试着关注些别的东西,说不定它们哪一天也会跟你讲话。”深泽花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他,留下了一句带着笑意的话语。结果还没等黄濑反应,就开门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木质的会议室门传来咔嚓的一声,黄濑死死的盯着那道门,真是个恶心到家的男人!他终于明白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学生会会长的赤司为什么上了大学就不进学生会了,因为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赤司不得被恶心死,分分钟拿小剪子剪死他的节奏。(黄濑少年究竟对人家会长有多大的怨念啊…)   总之,小三回到了以前那个不会说话的小三。这么说,他的生活也应该恢复正常了才对,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入侵过他的小三,小三还是小黑子送他的珍贵礼物,没有变过。   可是养成的习惯要怎么解释?   他已经习惯了上哪儿都带着一颗篮球,习惯了时不时的低下头说几句话,习惯了坐在沙发上叫她自己滚过来,可是等了好久都没过来,他只能自己去捡过来。   记得她第一次开口讲话的时候,他惊悚得跑出家门。那一天和二姐一起逛街,一整天都在傻愣的掏腰包,半句怨言都没有,因为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她在他面前跳来跳去还讲话的场景。   骗自己可能是脑子真被撞坏了产生幻觉了,可是回家之后,她又跟自己讲话了。   不可思议的听着她讲她是怎么从一个人变成一个球的事情,黄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狂风过境了一样,这么反科学的事情都让他遇上了。   可是,很快他就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侵犯的感觉。你说你穿越到谁身上不好,非要穿到我家小三身上,这可是小黑子送我的礼物!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篮球!凭什么要被你霸占!   抱着此类幼稚想法的黄濑决定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请自来的灵魂。所以第二天他带她去和小青峰打球,本来想直接用她打的,但是她反抗意识挺强的,黄濑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不破坏自己形象又能教训到她的主意。所以特意把她放在了太阳暴晒的地方。   不过后来别人来找他借球是提前没有预料的,他答应倒是存着私心的,毕竟能借他人之手教训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后来被火神揭穿的时候也是敷衍的应付过去,还故意把她忘记。结果小黑子很郑重的把她交到自己手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黄濑却觉得那眼神分明在控诉他:“黄濑君,这就是你对我送你的礼物的态度吗?”   那之后,他又实行了冷暴力。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两个人斗嘴的局面了…   她整天自豪的喊着自己是名字里面有两个X的女人,可是对他来说,她就是小三,既占用了小三的身体就要承担小三的责任。(什么责任?!你告诉我一颗球除了被打还有什么责任?!)   她还整天喊着高尾男神高尾男神,只不过就是看了一次别人做饭就疯狂的迷恋上了,这种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而产生的恋爱是不靠谱的!可是,她还是很喜欢黏着高尾,就算他也证明了自己漂亮的厨艺,她还是喜欢黏着高尾。算了,让她黏去吧。因为只有他能跟她说话啊,高尾又不能跟她说话。   可是,当他坚信着【我死了,这世界就没有可以跟你说话的人了。】的时候,那个除了他以外能和小三讲话的人出现了。   深泽花。   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他。笑的太假,太危险。   饶是给人一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风范,饶是智上大学学生会的名号是他闯出去的,黄濑也比较喜欢赤司那种领导者,至少剪你的时候不会一脸笑意好像赐予了你多大的恩惠。   混娱乐圈混的久了,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其中很大部分都是这种人,将一切都掩饰在一张笑脸下,却时不时的在背后捅你一刀。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算是一种社会生存法则。他很反感这样的生存法则,却不能阻止自己渐渐的变成他讨厌的那一类人。   所以,不想让小三靠他太近。虽然他也藏有一点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别人能和小三讲话的私心。   然后,小三就消失了。他只不过转了个身的功夫,她就消失了。最后一句“黄濑”,尖到差点破音的呼喊现在都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马上,国体赛要开始了,每一天都训练到筋疲力尽,偏偏事务所那边也没办法请假了,累的站着都能睡着。却还想着,还得留着一条命,等着那个变回人的家伙回来NENG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黄濑小朋友的内心独白~~啦啦啦啦 觉得我把小黄濑写的太幼稚也好太鲁莽也好太尘世也好,对我来说,黄濑就是个很复杂的人。 在朋友亲人面前,是个卖蠢卖萌阳光灿烂的少年。 在喜欢的事情上,有自己很特殊的执着。 在讨厌的事情上,有率真直爽的一面。 在必要的人情世故上,又不得不变得成熟一点,学会虚假的应酬。 所以,我觉得黄濑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家伙。 他太懂事,明明知道社会的复杂,却还想在不断的成长中,保留那份纯真,不被现实彻底的打败。 上大学的黄濑不能再和初中那样那么任性了,他有他的计划他的前途,他慢慢的有能力要保护自己保护朋友保护家人。   ☆、巴利安日常   “XANXUS!!!你谋杀亲女儿啊!”   此时此刻,西若柯斯慢动作回放一样从散了一地木头渣子和饭菜的地上缓缓爬起来,深褐色的眸子卷着铺天盖地的杀气全部送给了对面正悠哉悠哉品着龙舌兰的男人,顺便眼角余光福利了下XANXUS脚落下之前就及时抱着碗作鸟兽散的众人。   你们!都有种!   “呵,实力要是有眼神的千分之一,你就不会趴在地上了。垃圾。”   哼,我是垃圾,那你这种成天以家庭暴力为乐的老男人是什么,大垃圾吗?厨艺要是有嘴上挑剔的千分之一,你就不会天天在吃饭的时候把桌子踢得稀巴烂,原因却是自己啥也不会还嫌弃人家做得不好吃了混蛋BOSS!   “说出来了。”   弗兰告诉你多少遍了,BOSS生气的时候不要讲话,不然你身上就不是插着贝尔的小刀了,而是被BOSS的枪射出两个窟窿,这差别你能好好估量下吗啊?   “那就在你身上射两个窟窿。垃圾。”   说时迟,那时快,XANXUS唰唰拿出两把锃亮锃亮的枪。西若柯斯吓傻了,因为那枪是对着她的。   愣了千分之一秒,她赶在XANXUS开枪前扭头看向抱着饭碗蹲在窗户上的弗兰,又用了万分之一秒重新理解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然后…“说…说出来了!”   她把以前只敢在心里骂XANXUS的话,实际上,这次也只打算在心里骂他的话说出来了!!!天啊,杀了她吧。不要让XANXUS动手。   “斯库瓦罗!!!我爸他谋杀亲女儿啦!”西若柯斯一边躲着XANXUS的枪,一边往斯库瓦罗扑去,生死一线就靠亲娘救她这条命了。   斯库瓦罗被她拉着躲了好几个回合,终于忍无可忍的一甩手,站在她面前,长剑隔着好几米的空气直指着XANXUS的喉咙,小下巴微微一挑,剑帝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西若柯斯躲在他身后崇拜之情顷刻泛滥。   只见斯库瓦罗粗旷的声线夹杂着几丝高冷的说道:“她昨天刚被你打断一只手,另外一只再伤了的话,就没人给你做饭了。”   西若柯斯:“……”   众人想笑不敢大声笑。   XANXUS嘁了一声,放下了枪。   我去,我说你别因为这种理由就放下枪啊喂!你这样放下的不止是枪还是我的尊严和地位啊!西若柯斯心里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TMD还有亲情可谈吗?   “给我重做一份去,垃圾。”说这话的时候,XANXUS好像是想把脚翘到桌子上来着,但是伸到一半估计是想起来桌子早就在刚刚被他一脚踢粉碎了,便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转了个角度,翘了个二郎腿。   整个过程看的西若柯斯嘴角一抽一抽的,她第一次见人把二郎腿翘的这么有创意。   “几分熟…”   “五分”   西若柯斯抹了把脸,任劳任怨的去厨房再给她爹做一顿新的。要她说,XANXUS这两天的情绪变化速度都能让全世界的女人甘拜下风了,善变再也不是女人的专利。   先不说其他,她的亲身经历就能论证。   平常都吃五分熟牛排的人,昨天也不知道是兽性大发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上来一腿先把桌子砸了,弄得大家都吃不了饭之后,再二五八万的说:“老子要吃一分熟的。”   行吧,一分熟就一分熟,我去给你做去,但是你能把五分熟的给我留着么,你不稀罕我稀罕,结果这二的一逼的货直接扔给了贝斯塔(XANXUS匣兵器)。   这TMD还有亲情可谈?   重点还在后面,她不辞辛苦的给他做出了一分熟的牛排,一刀切开血淋淋的看了就让某些禽兽食欲大开。结果呢,某些禽兽一盘子掀到她身上,还好她跑得快,没被牛排砸中但是被禽兽又砸过来的椅子砸中了小臂。   咔嚓的一声,尤其清脆。   爸!您能慈颜善目和蔼可亲的告诉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吗?TAT   西若柯斯至今清楚记得,禽兽当时非常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牛排,再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凌厉又肃杀:“这是人吃的吗?垃圾!”   西若柯斯:“……”   这不是人吃的,但是是你要求的。   她算是明白了,面对这样的XANXUS,已经不能够用禽兽来形容了,得用禽兽不如。   就她腹诽的空档,贝尔又被抓住教训了一顿。   叫你幸灾乐祸,傻逼王子。   昨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今天又重蹈覆辙。可以说巴利安除了最中二的那人,其他人一天三餐吃的都不是饭,是家暴。   但是生活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西若柯斯刚打起精神掳起袖子干活,鲁斯利亚就扭着小蛮腰进来了。“小西若柯斯~我来帮你吧~”   “姐姐~这么糙的活儿你不能干,弄坏了芊芊玉指可怎么办?”西若柯斯忙拦住鲁斯利亚伸过来的手,半搂半抱的把他推出了厨房,完了再补上一句。“厨房是油烟重地,你可别往这钻,不然这如新生儿嫩滑的肌肤就毁了。”   份量下的刚刚好,鲁斯利亚一听见就捂着小脸蛋,羞答答的看着她说道:“讨厌~那人家去敷面膜了,小西若柯斯你小心点不要又惹着BOSS了~”   “嗯~我会的~”会个P,混蛋BOSS是你不去惹他就能放过你的存在吗?   轰走一个捣乱的,西若柯斯长记性了,啪的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门外立刻就传来贝尔痛呼的声音。“王子…不…不会放过你的!”恐怕疼得口癖都忘记说了,西若柯斯嘴角绽开得意的笑,拍拍手开始做牛排。   这就是她从醒来到目前的生活,和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斯库瓦罗站在客厅里大吼一声,除了XANXUS以外整个巴利安都起床了。   当然也包括她,骨碌碌的滚下床后,才发现这不是黄濑凉太的房间,是她自己的房间。愣头愣脑的出门,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看似关心实则幸灾乐祸的问候她一句:“胳膊还好吗?”   好你全家!断了的胳膊还缠着纱布挂在脖子上,西若柯斯根本无法直视这是昨天XANXUS家暴留下的痕迹。可是昨天,她明明是和黄濑凉太一起在湖边放生金鱼,至于黄濑见色忘义的事情暂且不提。   所以她这是变回人了没错。回到巴利安了没错。时间有错。   她明明在黄濑身边呆了二个月有多,结果现在事实告诉她,她不过是在巴利安睡了一晚,这是怎么回事?   做好新牛排,伺候着XANXUS用膳完毕,西若柯斯撇撇嘴,这货终于消停了,估计是肚子饿了没胆儿再把牛排掀了等下一顿。尽管过程曲折且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结果是可喜可贺的,她终于搞定XANXUS了,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很好,下一个目标,寻找弗兰小青蛙。   她找遍了巴利安,最终在贝尔的衣柜里找到了弗兰。那孩子委屈的窝在一堆脏衣服里,一根一根的从身上拔下贝尔的小刀,一根一根的拗断。   西若柯斯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竟为贝尔感到了一丝凄凉。   “啊~牛排阿西不要拽ME的帽子,要掉了要掉了…啊,掉了。”一边把弗兰从衣柜里拽出来,一边听着他毫无波澜的拖长音,一个接一个的十字路口蹦上西若柯斯的脑门。   “牛排可以省!”   “阿西前辈找ME什么事。”弗兰接过她递过去的青蛙帽子,拿在手里也没急着往头上套,靛青色的头发被帽子压得乱糟糟的,西若柯斯忍不住伸手帮他打理一下。   “好好听我说,不许打断我。”西若柯斯凭借着优越的高度,一边理着他凌乱的头发一边下命令。平常带着帽子太有欺骗性,但是摘掉后,她比弗兰高的五厘米优势就完全的显现了出来。   “嗨嗨~”   于是,西若柯斯简言意赅的跟弗兰讲了她和黄濑的事情。问他怎么看。   弗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和头发一样青的纯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西若柯斯被他看的发毛,正要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开口了。“ME觉得你梦还没醒。”   啪!   弗兰捂着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控诉。   “你不说出来会死吗?!”西若柯斯极其傲慢的哼了一声,扫开他气势汹汹的走出了贝尔房间。在房门口遇到回来的贝尔,还没给对方嘻嘻嘻的机会就一脚踹了过去,踩着“尸体”绝尘而去。   在踹人这一方面,她可能是继承了XANXUS的。   “贝尔前辈~你门口的地毯好柔软啊~”弗兰紧随着走出来,看见门口趴着的贝尔,立马假装惊讶并匆忙的往头上套青蛙帽,然后在贝尔的背上踩了两脚,预计着鞋底的灰已经被擦干净了,就随着西若柯斯离去的方向而去。   留下贝尔趴在自己门口,捂着折断的腰,咬牙切齿:“王子…一定要杀了你们!”   西若柯斯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关门的声音甩的整个巴利安都震了震,XANXUS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龙舌兰,不爽的骂了句:“垃圾。”便靠着沙发开始假寐。   明明就真实的不像话,怎么可能是梦,可是不是梦还能是什么?原来她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是这么的生气。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是个和她现在的生活八毛钱打不着关系的梦。   简直荒唐。 作者有话要说:  轰轰烈烈相爱相杀的巴利安生活开始拉~   ☆、巴利安日常   “贝尔,你已经26岁了不是6岁,敢不敢不玩这6岁小孩儿玩的把戏了?”西若柯斯瞪了一眼对面的金发大龄儿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把面前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咖啡送给了列维。   “就是,白痴前辈请你不要再弄破ME的制服了。”弗兰有样学样,也送了贝尔一个恨铁不成钢加嫌弃的表情,从贝尔的小刀下拯救回自己的制服,快速的转移战略位置,蹲在西若柯斯旁边求庇护。   贝尔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气的发抖。“嘻嘻嘻,王子一定要杀了你们。”   “得了,这话你从小讲到大,一点创意都没有,我都听腻了。”西若柯斯学着XANXUS的样子,一脚搭在茶几上,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嘴角仰着‘有种现在来弄死我’的笑,看着贝尔。   “ME也听腻了。”身边跟着弗兰这个捧场小王子,连欺负人的时候快感都是成双倍的,西若柯斯很是满意的摸了摸弗兰的青蛙头,决定晚餐给他加餐。   “一个两个,把脖子洗干净后给本王子等着吧,嘻嘻嘻。”   “脖子好好的搁在这,就怕你不来。哈哈~”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她今天是摆明了要把贝尔惹火的架势。   弗兰奴了奴嘴,本想接上一句“ME的脖子也已经洗好了哟。”,眼角余光瞥见贝尔开始掏匣兵器的动作,立刻封嘴。   “那本王子今天就让你如愿以偿,嘻嘻嘻。”红光闪过,一只跟贝尔七分相像的奇葩动物出现在他肩膀上。   尽管贝尔说那叫岚貂,可是在西若柯斯看来,它就应该叫贝尔二号。瞧瞧人家黑子,都没嫌弃二号跟他共用名字,结果到贝尔这却好像一定要维持点没落王室气度一样,非要起个看似高贵实则跟主人一样傻逼的名字。   怎么又想到那个荒唐梦了,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比较的?西若柯斯摇摇头,把脑子里多余的想法甩出去,却不小心把心情那一行也狠狠的刷成了负值。结果这陷入自我世界的举动看在贝尔眼里却被当成了深深的不屑。   贝尔的怒气值一下被挑到了至高点,眼看着就要命令岚貂冲过去,中途又杀出了个程咬金。   沙发中间的茶几突然发出哐当的一声,咖啡杯被翻倒,浅褐色的咖啡顺着桌子边沿流下,还携了一路的醇香,如若不是趴在茶几上的当事人一阵一阵的抽搐,这还算是比较有残破美的一个画面。   “你们千万不要喝这杯咖啡…有…毒…”   列维艰难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滚倒在了地毯上,手抓着胃的部位,蜷缩成了一坨。西若柯斯只快速的瞥了他一眼,就立马想到了一句为他量身定制的话,她想她会在他的墓碑上留下这么一句话:“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着死去的人。”   早就知道那杯咖啡有问题,不然干嘛给你喝。西若柯斯叫弗兰快去把鲁斯利亚找来,不然列维就玩儿完了。   弗兰给了她一个“既然担心他会死,刚才就不要把有毒的咖啡递过去啊恶劣的阿西前辈。”的眼神,她直接无视,表示她已经帮他呼叫过救援了,仁义至尽了。   弗兰又看了眼地上抽搐的跟蛆一样的人,终究还是不忍心,慢吞吞的不情不愿的去找鲁斯利亚。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了。”西若柯斯本来决定赶在咖啡流到她脚上之前把桌子踢翻到贝尔那边的,结果一脚过去,玻璃制的茶几只倾斜了几度,脚还疼得不得了。平时看XANXUS踢得那么轻描淡写的,果然这种高精尖的技术性动作不能轻易模仿吗?   艾玛,真疼。要不是贝尔还在对面,她真想脱下鞋看看脚尖还完好么。   “脚不疼?”   本来疼得心尖都在颤的西若柯斯一听见贝尔这句话,立马扬起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也不管是不是疼得龇牙咧嘴,首先得把气势撑住了:“有闲情关心这个还不如关心关心你的脸等会儿会不会被我打成猪头。”   这一眼过去,才发现贝尔竟然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个正经的站着,颇有几分流氓小王子的味道。不过她倒奇怪贝尔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站在她面前跟面条一样,细长细长的。   看着他那欠揍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玛蒙的那句话:“巴利安最受的就是贝尔了。”一语双关,如今她终于深有体会。   “岚貂,去给本王子把她的脸烧成猪头。”贝尔没管她在这边走神,直接指使了肩上的小伙伴杀过去,看来他是真的被西若柯斯惹毛了。   西若柯斯见状不妙,一个翻身先拿沙发做了个挡箭牌,左顾右盼之下看见了弗兰带着鲁斯利亚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不愧是她家养的小弗兰,专注搭档对付贝尔一百年哈哈。西若柯斯一边躲着蹦哪儿哪儿着火的岚貂,一边找准机会飞快的躲到鲁斯利亚背后去。   “姐姐~贝尔欺负我你快看!”拽着鲁斯利亚的衣袖,她很轻车熟路的扮演起了小软妹,直接把鲁斯利亚潜意识里的母性激发了出来,后者立即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把她严严实实的护在了身后。   弗兰站在旁边默默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贝尔嘴角张扬的笑固定在了一个弧度,不再上扬。   “贝尔,你已经26岁了,怎么还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再怎么说小西若柯斯也是女生啊。”鲁斯利亚上来就开启了说教模式。西若柯斯看见贝尔嘴角开始轻微的抽搐。   “鲁…斯利亚,快…来…救…救…我…”谁知鲁斯利亚这厢才刚开始教导贝尔怎么好好做人,程咬金又一次杀了出来,列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茶几那头蠕动到这头,形象不论,精神倒是相当可嘉。   “哇,变态雷大叔好坚强的生命力。”弗兰很给面子的第一个给予赞美。   “天啊~差点忘了救列维了,行了,贝尔你先站在这别动,要是我救列维的时候发现你动小西若柯斯一根汗毛,就没收你全部的小刀,知道了没?”鲁斯利亚交代完就婀娜多姿的朝列维走去,看也没看贝尔一眼。   但仅从贝尔僵直的身体来看,就知道,他知道了。   毕竟巴利安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他要真不知道,鲁斯利亚肯定不介意用实力让他知道。   每当这种时候,西若柯斯总是很遗憾,她看不到贝尔那被头发遮住的眼睛,一定气的要眦裂才对。不过要是能看到他把牙齿咬碎了往肚子里咽的场景也不错,只是目前看来还差点火候。   这时,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撕裂了巴利安大堂,这是他们每天早晨听着起床的声音。   “垃圾王子!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许在巴利安放出匣兵器!想死吗啊?!”   西若柯斯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贝尔脸色一白,喉结滚动了一下貌似咽口水的动作。如果说鲁斯利亚出马能让贝尔住手,那斯库瓦罗的出现一定会让他后悔出手。   只见斯库瓦罗提着剑就杀气腾腾的朝贝尔冲了过去。这时候的斯库瓦罗具备了一个家主的魄力,一个作战队长的威力,一个鲨鱼的张力,随便一个都够贝尔磕头认错的。   西若柯斯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因为今天好歹也是她先挑衅的。可是看着贝尔被虐,心情突然一片明朗她就不想阻拦斯库瓦罗什么了。   “阿西前辈,其实你才是毒蛇,玛蒙前辈都要自愧不如了。”弗兰看着明明没有战争,却烽火连天,伤亡惨重的局面,发出发自肺腑的感言。   “没有没有,我什么时候能把XANXUS拉下水了,那才配得上那称号。”西若柯斯靠着窗沿正旁观的高兴,听见弗兰带刺的夸奖,也是谦虚的摆摆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窗户的格纹都印在了她的脸上,弗兰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点毒辣。   “晚饭的时候请务必把BOSS拿下。”   “弗兰,这是斯库瓦罗的活儿。我不能抢。”   “ME只是提个建议,ME也知道你是拿不下BOSS的,只会被BOSS虐,就像现在的白痴前辈。”   “弗兰你可以闭嘴了。”   一边和弗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边围观贝尔被追杀的狼狈,那感觉不是一个爽字了得的。而且贝尔那么喜欢穿条纹衣裳的人,这下人也被斯库瓦罗修理的全身上下挂着血淋淋的条纹,应该很高兴才对。   倒是弗兰忘了提醒她,贝尔的鬼畜属性在看到血之后会加倍膨化,天才的天赋也往往会在这时被激发,手段愈发的阴险毒辣,人称“开膛王子”。   西若柯斯不知道,她间接的帮贝尔提升了实力。   “话说你知道我爸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了见着人就咬吗?”一想到晚饭又要面对一个暴虐中的XANXUS,西若柯斯整个人就不好了。   要想对症下药,必须先把症找出来。   然后她就在弗兰脸上抓住了八卦的小尾巴。      ☆、巴利安日常   弗兰看了眼正教训着贝尔的斯库瓦罗,拉着西若柯斯悄悄的走远了点。后者看他那么神神秘秘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直觉得弗兰要爆给她一个惊世大新闻。   在她睡着的这一个晚上,除了梦游去黄濑身边呆了两个多月,巴利安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啊。   话说黄濑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   “阿西前辈,你真的想听吗?ME觉得你已经在神游了。”眼前一晃一晃的青蛙脑袋加上平淡无波的声音,总算把西若柯斯的魂儿招了回来。   西若柯斯按住弗兰乱动的脑袋,那玩意儿晃得她头疼。她怎么就走神了呢?走神的点也太奇葩了吧,那就是个梦而已。   “说。”   弗兰凑了过来。   “你说啥?!就因为这破事儿XANXUS那混蛋这么折腾我?!”话才听到一半,西若柯斯就掳袖子愤怒了。   “ME就知道前辈会这样,所以为了防止前辈被白痴长毛队长削成一条条,特地把前辈拉远了点,前辈快夸奖我。”弗兰闪着满眼的小星星瞅着西若柯斯。   “夸奖你个蛋蛋,我为什么会被斯库瓦罗削成一条条!”   “因为白痴长毛队长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叫BOSS混蛋啊~”   “那为什么上次我说了他没打我还护着我。”   “因为白痴长毛队长说的是实话啊,前辈再受伤的话大家都没饭吃了。但是,现在前辈的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当我没说。”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说的就是现在的她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她也天天在巴利安呆着,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因为ME还没来得及跟前辈讲,前辈就被BOSS当出气筒了。”   CAO!西若柯斯怒瞪着弗兰。   知道真相的西若柯斯也再没有心情观战了,她要去琢磨一下,晚餐怎样才能不惹到XANXUS那个二百五。   “弗兰,要不我们把斯库瓦罗绑上蝴蝶结送给我爸当晚餐吧。他们两口子的事儿凭什么涉及无辜啊。”西若柯斯简直郁闷的要死,还以为是斯库瓦罗反攻了那种劲爆的事儿呢,他要不爽成那样还说的过去。   但是人家斯库瓦罗就是去加百罗涅出差了几天,顺便探望一下老朋友,他不爽个P啊!   “那就请前辈去帮白痴长毛队长绑上蝴蝶结吧。”   “我去了还回的来吗?”   “ME觉得回不来。” 弗兰老老实实的拆台。   西若柯斯顿时忧伤的四十五度望天,她不过想好好的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她更搞不懂这种床上见分分钟搞定的事儿,XANXUS为什么非得带到饭桌上来解决。   “迪诺把斯库瓦罗怎么了吗?”西若柯斯决定还是把事儿问清楚了,不然到时候踩着雷点了都不自知。   “前辈觉得金发白痴会把白痴长毛队长怎么样吗?”   西若柯斯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相当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迪诺哪儿是会把斯库瓦罗怎么样的人啊,斯库瓦罗把他怎么样还差不多,而斯库瓦罗要是把他怎么样只会是把他打成残废。   退一万步讲,就算斯库瓦罗真和迪诺有点什么,那早几百年前没遇见XANXUS的时候就搅一块了,还犯得着这会儿红杏出墙去么。   就说XANXUS没脑子,整天在屋里除了吃睡就是家暴闲疯了才吃这档子的飞机醋。对这种二到正无穷的人死心塌地誓死追随的斯库瓦罗也不容易。   总之,就是一对神经质夫妇。   “阿西前辈,你最近总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啊!我又说出来了?!”   “安全起见,ME建议你吃饭的时候嘴上贴个封条。”   “贴个封条我还怎么吃饭?”   “看着ME吃就好了。”   “滚,给我马不停蹄圆润的滚。”   弗兰听话的滚了,又给西若柯斯一把给抓了回来。   “弗兰,我刚想到一个好主意~”   弗兰条件反射的想跑。   “你别跑,这次绝对很有可行性。而且安全系数很高。”西若柯斯拉着弗兰的衣领,防止他再逃跑。看着她眼里流动的精光,弗兰静默了。   西若柯斯很满意的摸摸他的头,目光重新落在斯库瓦罗单方面虐人的战场上,嘴角咧开一抹娇艳的笑。   贝尔正被斯库瓦罗踩在脚底下,脖子上驾着泛着幽光的利剑,头一扭过来刚好对上了西若柯斯那艳丽的笑,顿时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西若柯斯意识到贝尔会错意,也没解释,只是无辜的摸了摸自己脖子,同情的看向他。谁都没明说,却都懂,她在表达贝尔说过的那句话:“把脖子洗干净后给本王子等着吧~”   啧啧啧,西若柯斯摇着头走开。   身后伴随着斯库瓦罗的大吼:“垃圾王子!下次再在巴利安用匣兵器就杀了你听到没有!给老子把毁坏的东西都变回原样不然杀了你!”   “弗兰,有没有觉得贝尔挺可怜的,斯库瓦罗好像特别想杀了他。”   “阿西前辈,你好恶劣。”   “说的好像你很纯真一样。”   “看着ME的眼睛,里面承载了满满的纯真。”说着,某人双手指着他那双纯粹纯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因为他是面对着她倒着走路的,西若柯斯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入侵了,忍不住一掌把那碍事的脑袋拨开。   “弗兰你够了。”   巴利安,每天最不缺的就是闹腾,闹腾最不缺的就是家暴。这点从XANXUS按每日三餐来的家暴和斯库瓦罗教育贝尔的方式就能看出来。   自从被斯库瓦罗教育了一顿,贝尔整个下午都没有在公众场合露过面,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一瘸一拐的来到餐厅。   为了防止他破坏计划,西若柯斯眼明手快的把他揪进了厨房。在厨房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分明的感受到了贝尔的身躯抖了一下。至于么?   “你抖什么?”西若柯斯放开贝尔,双手交叉抱胸无奈的看着他。   “你哪只眼看到本王子抖了!”   “我眼还真没看见,但是身体感受到了。”   贝尔立马一脸“你自己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就不要推到本王子身上了。”的表情,看的西若柯斯还真想把他扔出去让XANXUS和斯库瓦罗再合虐一番,看他还有没有命在这死鸭子嘴硬。   而且这货嫌弃人家鲁斯利亚的治疗影响他美观,死都不接受治疗。也不想想他这猪头一样的脸,多影响别人的食欲。   好在西若柯斯这次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不然她担心贝尔的小血槽又腾的升高,做出点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你们俩先不要斗了,西若柯斯你把我们召集到这里干什么?”其实在巴利安,最高冷的就是玛蒙了,从来都是非必要不说话,出口必是重点。   然后,所有人求解答的目光都落在了西若柯斯的身上。西若柯斯背靠着厨房的门,只能呵呵呵的傻笑着说,其实没啥事,就是豪华大气上档次的餐厅被她爸妈承包了,剩下的人只能窝在厨房将就着解决下晚餐了。   “你这么逗你爸妈知道?”玛蒙的小身子悬浮在半空中,出口凉飕飕的,西若柯斯直觉得背后阴凉阴凉的。   “不知道。”让他们知道了还能这么逗?外边可是抬头红玫瑰低头红地毯的节奏,敢让他们知道?   玛蒙不说话了。   “为了大家的幸福生活着想,能不能配合点嘛。”西若柯斯摸着一头冷汗说道,她也很担心的好吧,虽然是按着X爹平时的喜好来的,但是就凭他最近那副善变劲儿,完全有可能发现以前的自己有多恶俗,然后把餐厅砸个稀巴烂,那第一个问罪的就是她!   “BOSS来了。”列维的声音从底下传来的时候,西若柯斯还有点惊悚,但是低头一看,那货趴在地上几乎恨不得变成一张纸,从门缝里钻出去的姿态。   巴利安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和靴子,能光靠脚就判断出XANXUS这一技能,恐怕连斯库瓦罗都要对列维自叹不如。   西若柯斯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一脚踹开碍事的列维,转身悄悄的把厨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条缝立马被六颗脑袋占领。   XANXUS表情还不错,没有发怒的迹象。进餐厅的姿态也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一来就径直走向吧台,那里平常都是玛蒙的岗位,XANXUS一来她就负责毕恭毕敬的递上一杯龙舌兰。   看到这,玛蒙紧张的抓住了鲁斯利亚的头发。   “小玛蒙,快松手,人家的发型都被你扯乱了~”鲁斯利亚皱着眉去拨玛蒙的小爪子,可是玛蒙抓的很紧,几乎要连根拔起,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   吧台没人,XANXUS也没生气,自己拿了一瓶龙舌兰一个玻璃杯,就半躺半坐到他的专属座位上了。玛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王子紧张了。   这种时候,他得负责帮XANXUS把餐巾铺好,刀叉摆好,伺候好一切用餐前的准备。他发誓堂堂王子只给XANXUS干过这种有损王室威严的事儿。可实际上,他做的有损王室威严的事儿多了去了,大家都没揭穿他罢了。   “嘘,别抖!我都帮你提前把餐具摆好了!”西若柯斯伸手在贝尔手上狠拍了一下,以制止他因恐惧而发出的颤抖。贝尔低头看着自己细皮嫩肉的手背上泛起的点点红晕,咬紧了下唇。   XANXUS有个习惯,吃饭一定会等斯库瓦罗,只要斯库瓦罗到场,其他人来不来吃不吃都不关他事。而且,斯库瓦罗落座之后,饭菜立马就得上,晚一秒钟都不行。   每当这种时候,西若柯斯才会觉得,斯库瓦罗是他真爱。   原本西若柯斯还在埋怨斯库瓦罗怎么还没来,XANXUS要是因为没人伺候发火了只有他能拦得住,可是现在看XANXUS那样,没有一点不爽的迹象不说,还挺享受?   这是怎么回事?   厨房里的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想不出来答案。只好继续围观。      ☆、巴利安日常   “白痴长毛队长来了。”   伴随着弗兰一点紧张气氛都没有的实时播报,斯库瓦罗意气风发的出场了。   西若柯斯本来还想吐槽弗兰一句,和他这种人一起看电视剧一定特没意思,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斯库瓦罗整一个吓住了。   她一直担心着XANXUS会冲动坏事,却忽略斯库瓦罗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一看见他进餐厅之后那副明显被恶心住的表情,西若柯斯就意识到今天这事儿不好顺着发展了…   这种时候,只能祈祷,斯库瓦罗既然口味独特到看上XANXUS这个人,那么忍忍他奇葩的品味应该也是小事一桩吧?   但是,斯库瓦罗他…   那一刻,整个厨房的人都默契的捂上了眼,这画面太残忍不能直视。   “喂!混蛋BOSS!这恶心的布置是怎么回事!”斯库瓦罗走到饭桌边上,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让所有人的小心脏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XANXUS晃着玻璃杯,龙舌兰澄澈如琥珀的液体,在杯中流光溢彩。他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杯壁上的六角纹路,渐渐的把杯子移到嘴边,眸中的血红好像被酒的颜色折射成了橘红,竟然给这个男人添了分可怕的温柔。   然后下一秒。   XANXUS就把一杯子的龙舌兰尽数泼在了斯库瓦罗的脸上。   “喂!混蛋BOSS!你干什么!!!”斯库瓦罗气的发抖的站在那,按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橙黄的酒顺着他愤怒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颊流下,在削尖的下巴汇集,再滴落。   “哪里恶心了?嗯?”XANXUS慢条斯理的放下玻璃杯,缓缓的站起来,如若不是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霸王之气,那优雅的姿态要骗了多少无知人类啊。   站起身的XANXUS比斯库瓦罗高些,也壮些,但这都不能成为你拽别人头发的理由啊!   这该有多疼啊!看到这儿的西若柯斯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头发,她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当年XANXUS叫斯库瓦罗把头发留长,该不会就是方便他这样拽吧?那斯库瓦罗老了没头发会不会也是因为被他揪光了?   被XANXUS从后面一把抓住头发往下拽,斯库瓦罗被迫扬起了脸。脸上来不及擦的酒渍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加上被酒水波及到而湿漉漉黏在脸上的头发,还有那瞋目切齿的小表情,连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看了都要咽口水。   “松手啊混蛋。”斯库瓦罗怒瞪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   “我问你哪里恶心了,垃圾。”众人算是明白了,XANXUS今天就是死磕在他的品味上了。一个人的品味被质疑,就相当于整个人被质疑,而斯库瓦罗很幸运的一来就踩到了雷点,结果新仇加旧恨,明天一定是下不了床的节奏啊!   “哪里都恶心啊大垃圾!” 斯库瓦罗的存在一定是用来气死XANXUS的…   “嘶…”斯库瓦罗话音刚落,紧接着又发出了一声倒吸气声,眉头皱成一遭,大概是真的被XANXUS扯疼了。   “垃圾,看来你一点自我反省都没有。”XANXUS眯着血红的眸子,眼里的锋芒毕露,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可言。   “我为什么要反省啊混蛋!”斯库瓦罗突然朝着XANXUS史无前例的大吼,之所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斯库瓦罗发出这种音贝的怒吼,哪怕是在混乱的战场上。   这…是什么情况?围观的群众再次面面相觑,脸上震惊的有,惊喜的有,惊吓的有,看戏的有,面无表情的有,愤怒的有?   列维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愤怒个毛线!   列维委屈的表示,斯库瓦罗不尊重他家BOSS。   众人白了他一眼,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找点情趣关不尊重P事儿!而且长眼的都看到了是XANXUS那渣攻欺负人家斯库瓦罗的好吧?人斯库瓦罗能忍到这个地步都给足面子了好吧?骂句混蛋怎么了?声音大点怎么了?你几个意思啊!不爽我娘去单挑啊!打不死你丫的!   (众人:请作者务必注明,除了白了一眼,后面不文明的言辞都属西若柯斯个人所为。)   XANXUS明显愣了一下,但过后是更为盛大的怒气。可惜他盛怒,有人比他更盛怒。   斯库瓦罗一把抓住XANXUS的衣领,龇牙咧嘴的说道:“松手,要不然我就把它削了。反省是吧?我他妈就是和迪诺上、床了算不算反省?你他妈是有病啊还是没吃药啊,给老子发什么神经!看不爽我打架啊!摆个P脸色给谁看啊!”   我去,进击的斯库瓦罗!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憋了很久?”   “憋你大爷!”   ……   “啊?”   XANXUS突然笑着松开了他的头发,顺便用手帮他把打结的地方一缕缕的梳理整齐,嘴角的笑泛着些邪魅,看的盛怒中的斯库瓦罗登时傻眼。   一起傻眼的还有厨房里的众人,个个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这是什么神逆转?XANXUS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   “这口气。”这口气憋很久了吧。XANXUS布满了厚茧的手掌擦着他的脸颊,等抚干了上面的酒渍之后,又打理起凌乱的粘了一脸的湿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样生气的斯库瓦罗他突然就不生气了,同样是那么骄傲的人,却为了他忍到现在才爆发。   XANXUS不是个温柔人,当然干不了温柔事,可是尽管他粗糙的手擦痛了斯库瓦罗的脸,尽管他手指在梳理他的头发时不知轻重几次都差点让他喊出来,斯库瓦罗都不那么在意了。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人笨手笨脚的。   良久,斯库瓦罗松开XANXUS的衣领,在对方炽热的注视下,把脸扭到一边,发出一声低低的“嗯。”也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是被粗鲁的XANXUS擦红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听着,我和迪诺什么都没有。”过了一会发现XANXUS没反应,斯库瓦罗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   “你知道还…混蛋!”方才刚对XANXUS消下的一点气,噌噌的又有往上冒的趋势。   “嗯。”   你嗯个P!   “喂喂,你干什么!”斯库瓦罗发现自己的腰上多了一只手把自己强硬的往一个方向揽。   “干这事。”说罢,XANXUS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嘴上啃了一口。   “你…你乱发什么情啊混蛋!!!我还没吃饭呢!”斯库瓦罗羞红了脸瞪着XANXUS,羞愤到一开始连话都说不顺溜。   可是见到这幅场景的人,哪还有放手的可能。   “喂喂!XANXUS你个混蛋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还没吃饭!!!”   “不用吃了。”   “老子饿了!”   “有我在。”   “你在有个P用!”   “我喂饱你。”   “……”   等他们走远了,一群人从厨房里涌出来。西若柯斯冲在第一个指着XANXUS和斯库瓦罗离去的方向,手指颤抖。   XANXUS他逆天了!!!   列维:“不愧是BOSS。”   鲁斯利亚:“小斯库好可怜~”   玛蒙:“最终还是在床上解决,无聊。”   弗兰:“BOSS不吃饭也能一夜七次吗?”   贝尔:“嘻嘻嘻……这是本王子的了。”   西若柯斯:“白痴王子!放下我的大餐我不打死你!”   到此,XANXUS吃醋事件落下了一段帷幕,他们终于可以安稳的过几天日子了。至于这几天安稳日子还真的只是几天,就是后话了。   以及,自以为为人类和平事业立了大功的西若柯斯依旧没能摆脱XANXUS的魔咒。   当天晚上的凌晨三点,XANXUS来敲她的房门,她想装作没听见都没办法,生怕下一秒自己的房门就被XANXUS一脚踢得稀巴烂,只能憋屈的起床去给他们两个滚、床单滚到半夜的人做饭填饱肚子。   半夜的两人,一个酒足肉饱的满足样,一个惹人蹂、躏的羞涩状,西若柯斯一边做饭一边翻白眼,祝你们精、尽人亡不用谢。      ☆、巴利安日常   当一个顶着一头金色卷毛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站在巴利安门口的时候,西若柯斯意识到巴利安已经不适合再居住下去了。每天大大小小的家暴不断就算了,距离上一次XANXUS吃醋事件还没多久,情敌又登门拜访了,这还能让人好好过日子?   迪诺说他刚去拜访过阿纲小师弟,恰好路过巴利安,就顺道来看看小青梅。当然,这不是迪诺的原话,是西若柯斯的版本,要是让XANXUS听到他称呼斯库瓦罗为小青梅,他今天就不是顺道来拜访了,而是长眠巴利安了。   西若柯斯拉着弗兰小心翼翼的蹲在楼梯上,观察着客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随时准备着一有情况就立马跑路。   斯库瓦罗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是被XANXUS使唤去买牛肉了,据说只有他才能挑出符合XANXUS口味的肉,西若柯斯想可能是因为别人挑的都少一份至死不渝的爱吧。   本以为斯库瓦罗不在,迪诺知道了就会温柔的笑一笑,绅士的来一句“那我下次再来拜访好了。”就离开的了,结果他确实温柔的笑了笑,但是欠打的来了句“那我进去等他好了~”   迪诺叔叔难道你没有注意到我爸爸见到你时那要杀人的眼神吗?既然你这样不怕死,我也救不了你了。   而事实证明,西若柯斯完全高估了迪诺的眼力见。   此时此刻,迪诺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玛蒙泡给他的咖啡,一边和XANXUS搭着话,身心放松的样子好像完全把巴利安当成了自己家。   再反观XANXUS…   我爸爸他在擦枪了啊迪诺叔叔!   西若柯斯看到这里默默的捂上了眼,想起了以前每次家暴的时候都万分悔恨自己的爸爸为什么不是温柔的迪诺的时光,现在,实在不忍心看理想中的爸爸被现实中的爸爸虐的场景…   “阿西前辈~BOSS好像最讨厌有人在他旁边喋喋不休了。ME记得上次阿西前辈跟BOSS抱怨学校里的老师太变态,饭菜太难吃BALABALA的时候,BOSS直接把你打的一个月都不用去学校了呢。”弗兰扒下西若柯斯捂住眼睛的手,然后指着沙发上的迪诺,给她看。   “弗兰,你可以不用举例的。”西若柯斯看了一眼一向很能说的迪诺,又把头转回来,捏住弗兰白嫩嫩的脸蛋,用力的扭转。   “啊…阿西前辈快放手啊,ME的脸不是棉花糖不能这样扭啊…”   “我觉得就是棉花糖啊~”   实在不是西若柯斯不帮迪诺,只是,她实在不想日后XANXUS那个善妒的老男人打着她胳膊肘往外拐的旗号,将家暴进行到底。   因此,迪诺只能自求多福了。虽然西若柯斯觉得他只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西若柯斯决定还是先拉弗兰出去避避难,不然等斯库瓦罗回来的时候,绝对是一场世纪大混战,再按XANXUS的尿性,不波及无辜简直是不可能的。   那三个人的爱恨情仇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虽然她真的觉得迪诺很可怜,人家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个老朋友,没有别的意思,结果偏偏遇到了XANXUS这个醋王。   其实XANXUS更看不惯的恐怕是迪诺的这种性格吧。他一向和这类人不对头,当年的沢田纲吉也好,如今的迪诺也好。   可想而知,巴利安被他这种脑缺又中二的BOSS带领着,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温润体贴,以德服人,光是静静的站着就浑身透着一股上流绅士气息的继承者啊!只会出现贝尔那种从小性格扭曲,先天中二,后天又被中二之神XANXUS选中,在中二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的伪王子啊!   说到王子,得把他一起拉着去避难才行,看在他最近都很乖巧的份上。   ******避难   “喂,复制品,你要带本王子去哪儿?”   “贝尔,你再叫我这个名字,我就把你丢回去。”   “贝尔前辈~,你再往我身上扔小刀,就把你丢回去哦~”   西若柯斯的身世在巴利安并不是个秘密,和那个年代的很多人一样,她的存在并不是个特殊。只是她并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被别人说白,因为那会不停的提醒她,自己那非同寻常的出生和构造。   贝尔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嘴没把门,却只是倔强的冷哼了一声,扭过头继续往弗兰身上扔小刀。西若柯斯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却抑制不住心里那点小小惆怅。   XEROX,复制品,没有错,她的名字。明明她是每个人的复制品,却和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意思。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和普通小孩不一样,又和那里的很多小孩一样,从记事起生活里就只有暗黑的地下室,实验,训练,不满意,继续实验,到后来,根本数不清自己被拿去实验了多少次,也根本不记得自己被当成过多少人的继承体。   那是那个时候很流行的人体实验。   那时候的事情,记得的不多了,但是告别那段记忆的那天,却记忆犹新。   说起来真是碰巧,XANXUS和斯库瓦罗杀进来的时候,整个基地,只剩下她一个实验体没有被清理掉了,甚至她还躺在实验室里,荣幸的被当成最完美的作品做着最后一道工序。   不得不庆幸她遇上的是一个对实验疯狂迷恋,对作品极尽苛求完美的人。   XANXUS站在旁边抱着胸旁观着,一直等到那人完成,才让斯库瓦罗一剑了断了他。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扯着XANXUS的裤脚,乞求把他的作品展示给世人。   真是个变态又值得感谢的人不是吗?   然后她就被带回了巴利安。   每当回想起XANXUS当时的表情,西若柯斯就觉得自己这条命来之不易。躺在手术台上,自己的身体被人干了些什么早已麻木到不想去注意了,倒是对XANXUS的表情很是感兴趣。   那个老男人当时一身的怒气,满脸的疤痕,凶神恶煞的样子。可尽管这样,他还在隐忍着自己的怒气,不耐烦到极致了也只是踹了一脚做实验的人,让他动作快点。甚至连“再不快点就杀了你,垃圾。”这句话说了多少遍,她还清楚的记得。因为他不管说了多少遍,还是等到手术完成,才杀了他。   XANXUS想救她,也很可怜她,只不过不会像鲁斯利亚那样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安慰罢了。   后来她故意摆着一张天真的脸去问XANXUS:“爸爸,我的名字为什么叫XEROX?”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名字的含义,只不过想知道XANXUS会怎么回答她。   结果XANXUS无比中二的把腿往饭桌上一翘,端着一杯龙舌兰歪着嘴看她,似乎在看一个傻逼的说道:“因为我是名字里有两个X的男人。”   在那之前,其实西若柯斯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耐烦,他知道她在明知故问,却还这样告诉她。   有时候,真的不能刻板的定义温柔这个词。并不是那些笑起来多好看说话多轻柔关心多备至的人才配得起这个词,而是真正打动你的那个人,才当之无愧的拥有这个词。   但是让现在饱经摧残了那么多年的西若柯斯再去承认XANXUS温柔,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阿西前辈~你快撞到电线杆了。”弗兰的声音总能及时的把她拉回现实。   “弗兰,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把贝尔的小刀拗断了塞进我口袋里。”西若柯斯淡定的绕过电线杆,然后把口袋里的小刀拿出来,插回弗兰头上。   “好心提醒你,还这样对待ME。”弗兰委屈的把刀子拔下来扔在地上。   “喂!臭青蛙,不许丢掉本王子的小刀!”说话间,贝尔又飞了一个小刀到弗兰头上,弗兰倒是没客气拔了继续扔...   “臭青蛙,王子杀了你哟。”贝尔摸出了匣兵器。   现在不在巴利安,斯库瓦罗也管不着他了。   “垃圾王子,你敢把那个和你一样不剪刘海的畜生放出来试试?”西若柯斯把弗兰拉到身后,顺手从弗兰身上拔下来一个刀子,放在指尖上转悠。   她突然觉得吃亏了,刚才贝尔说错话的帐还是得好好算算才行。   贝尔正打算把戒指塞进匣兵器的动作生生的顿住了,他似乎也想起了方才自己的口误,于是准备开打的架势更是招架不住了,但是还是坚持给自家匣兵器正名。“嘻嘻嘻……本王子的匣兵器叫岚貂。”   “你能不能直观点,叫贝尔二号会死?”西若柯斯白了一眼贝尔,把小刀扔回给他,然后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招呼着弗兰大步的走开。   然而湖的那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却让西若柯斯大步走开的步伐生硬的停了下来。   “汪!汪汪!”   “二号!不要乱跑啊!会迷路的,快回来~小黑子,你快叫二号回来啊,它都快跑到那一边去了,呜呜呜…小黑子,二号根本不听我的TAT…你快来~”   这声音…是幻听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女主名字:XEROX 中文英译是西若柯斯,意思是复制的意思~ 对女主身世有疑惑的现在就知道拉~ 然后,放上帅气的跳马~   ☆、巴利安日常   西若柯斯慢慢的慢慢的把身体转过去,就好像慢动作回放一样,那一刻的心理很复杂。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当作一场梦,一场奇幻的精神旅行的东西,又蹦出来挑战她的理解力,这冲击总是有点大。   她甚至都想好了,睡一觉就灵魂出窍去日本,还作为一颗球活了二个多月这种事,日后完全可以拍成一部电影,叫做少女派的奇幻漂流。   然而当西若柯斯终于心里挣扎完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时,一颗硕大的青蛙头塞满了她整个视野…   “阿西前辈~你脖子扭到了吗?”弗兰睁着和头上的青蛙眼一样蠢动的绿眸,问她。   西若柯斯直接不耐烦的一巴掌把那颗碍眼的青蛙头掰开。   视野终于宽敞了…   她的面前有一条湖,那条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当成了西西里的一个分界线。就像东柏林和西柏林一样,明明是同一个地区,翻过一堵墙,跨过一条湖,就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国度。   “汪!汪!”西若柯斯看着那条黑白相间的狗瞪着圆圆的大眼,奔跑的步伐停在了湖边。不算宽的一条湖,它要真想过来,还是能游过来的。不过很快就被紧追过来的少年拦腰抱了起来。   “唔~汪汪。”狗狗朝西若柯斯发出一声呜咽,然后在抱它的少年脸上舔了舔,再看向她。西若柯斯动用强大的脑补能力,猜测出它大概要表达“你还记得当年来自友好伙伴的舔一舔吗?”   西若柯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好像上面真的有被二号温热黏腻的舌头舔了一脸的痕迹。   “二号,你再跑我就拿根绳子把你拴起来了!”少年把狗狗举到眼前,盯着它的眼睛,突然很严厉的责备着,话里还带着刚追赶过来的喘息。   西若柯斯摸着脸的手突然下了狠劲,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结果疼得呲牙咧嘴的。   真不是在做梦…   “真是黄濑凉太…”   “黄濑凉太?”对西若柯斯的反常极其好奇的弗兰和贝尔暂时歇了战火,凑到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的对湖对面的少年和狗指指点点。   湖边的少年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义正言辞的教训完怀里的狗狗之后,就打算转身离开。但是刚转了个身,怀里的狗就突然不停的叫喊,还挣扎着身体想要从他的怀抱里逃脱出去。   少年不明所以,但还是皱着眉缩紧了手臂,有了刚才的教训,他是怎么也不会把它放下了。   “二号,你再不乖,我真的要把你拴起来了,到时候小黑子也救不了你了!”少年看着怀里闹腾的小狗,颇有些头疼。   汪汪的狗吠连续不断的从湖那边传过来,总算是把西若柯斯从呆愣中拉了回来。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快步走到湖边,那雷厉风行的模样一度让弗兰和贝尔以为她要跳湖…   “完了,王子括号伪,ME觉得阿西前辈已经走火入魔了。”   “嘻嘻嘻…本王子等这天等很久了。”贝尔难得见一次失态的西若柯斯,高兴的居然大方到连弗兰对他的称呼都不计较了。   “黄…”西若柯斯最终在离湖还有两步远的距离驻足,一同被扼住的还有她已经出口的话语,那一声呼喊在看到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时,再也没有喊出来的冲动。   一只毛茸茸的头趴在少年的肩头,朝她回望,距离的有些远,西若柯斯已经看不清它湛蓝的眼眸,也听不到它惹人疼的呜咽。   良久,她冲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湖对面大喊“黄濑凉太!你给我等着!”   “阿西前辈,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弗兰冲过来抱住她的腰。   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蹦上西若柯斯的脑门,她伸手把弗兰的脖子卡过来。“怎么会呢,要死也得一起死啊。”   这货突然冲过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拦着她做危险的事,明明就是要把她往湖里推的节奏啊,一个大男人冲过来亏她还能只往前踉跄了一步就稳住了。   但是下一秒她还是一头栽进了凉飕飕的湖水里。如她所愿,和她亲爱的弗兰一起。并且头还没从水里冒出来,贝尔放肆大笑的声音就异常清晰的合着湖水顺着她的耳道往里钻。   “贝尔菲戈尔!!!你说你想怎么死?嗯?”西若柯斯低着嗓子压抑着升腾的怒气,先把弗兰扔上了岸,身为一个青蛙还不会游泳简直逊毙了,然后提着弗兰那被水灌满了之后重的跟铅球一样的青蛙帽子缓缓的爬上岸。   低着头,湿淋淋的头发糊了一脸还不停的往下滴水,身上的巴利安制服浸泡了水之后也跟穿了一套穿山甲一样,压得她微微垮了肩,但是更多的是晚秋的湖水对她的刺激,那怎一个透心凉心飞扬能概括得了的。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叫嚣着让她把罪魁祸首抓住然后千刀万剐,当一个女人的怒气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战斗力绝对不亚于哥斯拉。   这一点从贝尔的反应上就能看出来。他正攥着匣兵器干笑着步步后退,口头禅“嘻嘻嘻……”都变成了“嘻…嘻…嘻…”   “弗兰!上!我们干了这二子!”   “前辈你上我善后!”   西若柯斯回头看见摊在地上跟滩死水一样的弗兰,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拎着青蛙帽冲了过去。她这就让贝尔体验一下复制品的绝对优势。   最后的最后,贝尔名义上是出来避难的,结果却被湿淋淋却神采飞扬的西若柯斯和弗兰抬了回去。   进门的时候,瞥了眼破烂不堪的巴利安大门,西若柯斯视若无睹的二话不说大步迈了进去。这是出来前就预料到的结果,根本不需要大惊小怪,包括看到又陷入醋王状态的XANXUS和怨妇状态的斯库瓦罗。   鲁斯利亚看到他们回来了,连忙过来拉着西若柯斯嘘寒问暖,一会要给她煲姜汤暖身体,一会又给她擦头发,再从弗兰口里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顺带给贝尔补了一脚,补上之前贝尔嫌弃他治疗的仇。   玛蒙躲在吧台的酒柜一角,那里是整个吧台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战争波及到的安全地带了,其他地方都玻璃渣子碎一地。她肉嘟嘟的小脸朝着西若柯斯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西若柯斯也足以想象那眼神有多怨念,无非就是控诉他们出去避难不带上她。   西若柯斯抱了下瑟瑟发抖的身体,决定还是先去冲个热水澡。   至于无法拯救的XS夫妇,以及迪诺造访后的巴利安灾难现场,统统不想管,也管不着了。   当热腾腾的水从头淋到脚的时候,那说不出来的舒畅,让西若柯斯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而神经一放松下来,有些被刻意压制的东西就会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就说嘛,那么真实的经历,怎么可能是一场梦。可是,时间又是怎么回事?她回来的时间和走的时间完美契合,充其量就是睡了一晚。   越想越无法解释。西若柯斯也没心情洗澡了,匆匆的擦干身子,出去翻日历。回来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想到用日历来对时间,毕竟周围的人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从未离开过。   这个时间?!不对!   她清楚的记得,XANXUS家暴打断她胳膊的那一天,不仅是年月日,就算是时刻她都能说出来。绝对是两个多月前的事,而不是前几天的事。可现实却是...恍如昨日。不,不是恍如,根本就是!因为除了她,所有人都和日历一个认知。   仔细一想,从穿越成一颗球遇见黄濑开始,她的身上发生了多少荒诞传奇的事?虽说人生无法解释的事多了去了,可这也太...反科学点了吧?   哦,说的好像彭格列戒指、十年火箭筒这些的存在就很科学一样,尤其是XANXUS这种人形大杀器!完全是反科学的!典!型!代!表!   “XANXUS我草你妈!!!给老子滚出去!!!”   “草我妈?你认识我妈?我都不认识。”   “滚!从老子身上滚下去!”   “再跟老子说个滚?”   “滚!!!!!”   “......”很好,斯库瓦罗,你彻底的完了。西若柯斯默默的关上自己的房门,努力把那快要把巴利安房顶都掀了的咆哮声隔绝在门外。所以她说啊,有这样的‘榜样’,巴利安怎么能学好?!      ☆、巴利安日常   第二天一大早,西若柯斯就出门了,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了才筋疲力尽的回来,一回来就躺在沙发上装死人。   彼时XANXUS正因为昨天才和斯库瓦罗吵架 ,今天又没吃好,在他的专属沙发上酝酿怒气。见西若柯斯一来就躺下,完全把他当透明人看待,怒气终于酝酿完毕,一脚踹翻了西若柯斯躺着的沙发。   西若柯斯一声不吭的从撂倒的沙发里爬出来,一如往常的用杀人的眼光看着他。说实话,每当XANXUS看到这个眼神时,都发自内心的有一种我家女儿初长成,眼神完全和他一样的成就感。   “垃圾,去做饭。”XANXUS特么大爷的说道。   西若柯斯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绷着脸高冷的去做饭。XANXUS在她身后挑了挑眉,俨然一副发火没尽兴的模样,颇有些不爽,但是在西若柯斯没把饭做出来之前他还没有茬可找,这口气还得憋一会儿。   厨房的毁坏程度还好,没有吧台那么惨不忍睹,西若柯斯大概收拾下还是能用的,可是,斯库瓦罗好像一气之下把他昨天刚买回来的牛肉全处理掉了,她翻了整个厨房都没能找到,看来斯库瓦罗这次是动真火了,都要让XANXUS绝粮了。   西若柯斯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受伤的还是她啊…   一想到等会端出去一盘连牛肉渣都没有的饭,XANXUS的反应,她还不如在厨房自我了断了算了。   出去跑了一天无果而归的糟糕心情再加上永远被XS夫妇战争波及的怨念,让西若柯斯咻地一下把手里的菜刀甩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定在了厨房的门上。   “阿西前辈…ME吓尿了。”弗兰抱着一个箱子出现在菜刀底下,刀柄刚好垂在他的帽子上,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着吓尿的话。   西若柯斯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话都不想说,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过来。   弗兰把菜刀拔下来,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走近一看,西若柯斯才发现他抱了一箱牛肉。   “哪来的?”西若柯斯问道。那简短又凉薄的口气像极了平日高冷的玛蒙。   “ME跟着白痴长毛队长到垃圾场,等他扔了就捡回来了~”弗兰老老实实的交代。   听到这,西若柯斯绷紧的嘴角忍不住颤抖。斯库瓦罗居然…巴利安被这样一对夫妇领导着真的带胶布吗?   让她细细道来,斯库瓦罗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弗兰跟着他一块去垃圾场,先让他出一场恶气,潇洒的把XANXUS的牛肉扔了,再潇洒的挥剑而去,面子份儿赚足了,然后再按事先交代的,让弗兰再默默的把他扔掉的牛肉捡回来…   “给前辈的推理点赞。”弗兰配合的竖起大拇指。   “这有意思吗?”   “白痴长毛队长觉得有意思。”   “都说他是白痴了。”西若柯斯想,她放弃治疗那一对二货夫妇是此生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ME给前辈送牛肉,前辈感动吗?”   “嗯。”面对弗兰期待的小眼神,西若柯斯极其的敷衍。   “那有什么奖励吗?”弗兰继续闪着卟啉卟啉的大绿眼。   “你要什么奖励。”西若柯斯依旧淡淡的回道。   “ME方才端着牛肉来找前辈时,途径重重阻碍,牛肉一度掀翻在地,几经摔打,ME认为口感一定大打折扣,若是前辈来取,定能省去这些烦扰,但既已由ME送至,便只能此时悔恨不已。但牛肉定不甘心,望有人替他洗清冤情,还之公道。ME思来想去,认为前辈出马必是极好的。”   “说人话”   “教训王子括号伪”   “退下吧。”西若柯斯默认的挥挥手。   弗兰心满意足的退下了,都走出厨房了,又退回来探出头来,补上了一句。“阿西前辈今天是出去找黄濑凉太了吗?”   西若柯斯捣鼓牛肉的手一顿,接着浑身散发出丝丝冷气,吐出的话也冰冻三尺“还想不想我帮你教训贝尔了。”   弗兰伸手在嘴上拉了个拉链,瞬间消失在西若柯斯的冷气范围内。   ******   晚饭少不了被XANXUS挑剔找茬了一顿,但是西若柯斯从头到尾都摆出一副你爱咋地咋地跟我毛线关系都没有的模样,恨不得把XANXUS的家暴安上一个进度条,一下拉到结尾。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然的接受家暴,但是实施的人却相当心塞,到最后,XANXUS几乎是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挥手让她滚蛋了。   这年代,家暴都要讲配合了,得按着施暴者的心意来才行,就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都有错了。   西若柯斯捂着被袭击的肚子,一步一步走的蹒蹒珊珊的,如果日后不孕不育,一定是XANXUS的错。   她之所以那么心甘情愿的挨打,是因为XANXUS施给她的暴既然不能回馈到XANXUS身上,就只能逆来顺受尽量降低损伤,然后加倍回馈到她能回馈的人身上。   比如贝尔。   于是回房的路上路过贝尔的房间时,西若柯斯想了想,答应了弗兰的事不能食言,就直接走了进去,结果刚进门,就收到了贝尔热情的待客之道。   他总在不停的挑战自己的身体抗打击能力。西若柯斯接住贝尔投掷过来的小刀,在对方怒火中烧的磨牙声中拗断了扔回去。   “贝尔,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斯库瓦罗心情很不好。”潜台词:你要是在这里掏了匣兵器,那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嘻嘻嘻…本王子觉得你心情也不怎么样。”贝尔突然连小刀都收回了兜里,坐在自个床上晃着二郎腿,西若柯斯抖了下眉毛,这货今天怎么这么识相。   由此还能再次证明,巴利安的个个都是演艺帝。上一秒可以火到跟你拼全家,下一秒又能坐下来悠哉的品着咖啡和你侃人生侃理想。   就像此刻贝尔摆出的那副最大的敌人就是你最好的朋友,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王子替你摆平的二百五样,西若柯斯简直不忍直视。   “贝尔,你是不是发烧了。”   “本王子怎么会发烧。”   “那你怎么这么不对劲。”如果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简直不能想象这是个正常的王子。   贝尔又想掏小刀了。但是想了想西若柯斯被XANXUS揍得还直不起腰的样子,又咬咬牙没掏出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   “嘻嘻嘻…听说你今天出去找黄濑凉太了,看样子是没找到啊~”西若柯斯背靠在他的门扉上,听到这句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存着好心来这八卦来了。   “你又知道?”说到黄濑凉太,心情就又好不起来了。   没理由那么巧啊,昨天才碰到了,今天去找就不见了,难不成还真要她把整个西西里翻一遍?可是犯得着吗?黄濑何德何能让她如此奔波?   “嘻嘻嘻…要王子说,他早回去了。”贝尔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嘴角的笑咧到耳廓,说道。   “贝尔,想看我的笑话,你还早一百年。”西若柯斯突然绽开一抹很妖冶的笑,夹杂着明显的轻蔑。   贝尔的身躯一僵,二郎腿都不晃了。   “你就知道一个名字而已,就别装的什么都知道了白痴,你以为套我八卦有那么容易?那你就太小瞧女人心了。”她说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潇洒的走了。   “嘻嘻嘻…王子才不会管你的八卦呢。如果身为王子连庶民的杂事都要管,还有什么威严。”贝尔还在状似轻松的说着 ,好像一拳砸在床上的不是他…   【他早回去了】   狠话谁不会撂,但是说真的不在意那绝对是骗人的。她很想问清楚你又怎么知道他早回去了,可是一看贝尔那死样,就知道是凑热闹瞎掰的。   尽管如此,这句话依旧有一定的影响力。   说不定他真的回去了呢?   西若柯斯一边往自个房间走,一边琢磨着,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其实为什么对黄濑凉太这么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巴利安日常   【为什么对黄濑凉太如此执着】   这个问题缠绕了西若柯斯一个星期都没有答案,她决定放弃思考。不然,巴利安就要被负面情绪淹没了。   而之所以那么果断的放弃思考,是因为她决定身体力行的去探讨。   “我决定去日本考察一段时间。”西若柯斯在饭桌上宣布道。   等了好久,依旧寂静的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就好像她说的是一句“我们开饭吧。”那样无关紧要的话。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向XANXUS。“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知道,什么事要是XANXUS点了头,那基本上就是畅通无阻的了。   可是XANXUS只是幽幽的瞥了她一眼,不说话。但是西若柯斯注意到了他一直有意无意瞟向斯库瓦罗的眼神,这又玩的什么情趣?   到后来,斯库瓦罗似乎实在受不了了,啪的一声把叉子砸到桌子上,非常不耐烦的往椅背上一靠,表情非常以及特别嫌弃的用他那浑厚沙哑的声音说:“你考察个P啊!”   XANXUS眼里马上露出了还是你懂我的愉快,连切牛排的动作都透着几分轻巧快意。   ……   XANXUS!你们俩夫妇真是够了!   西若柯斯也啪的一声把叉子一甩,直接超对面飞去准确的把贝尔头上的皇冠给射了下来,把那个正吃得开心的孩子吓尿了,可是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把气势镇住。   叮当当的几声连响,是贝尔皇冠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下尤为清脆及响亮。西若柯斯直接无视了把牙磨得吱吱响的贝尔,直视进XANXUS赤红的眼眸。   “我要去考察日本的国土人情,感受下异国风采。我从小都在阴暗潮湿的实验室长大,来到巴利安之后也是做着洗衣做饭这样足不出户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我就像一只井底之蛙,一辈子都守着那一小片天空不知天高地厚……”   “你骗人!你足不出户的话,那上次任务是谁跟我一块做的?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敌营不管我死活!”列维突然跳起来大声嚷嚷。   西若柯斯扭头给了他一记眼刀,现在看来,把你丢在敌营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XANXUS挑眉笑看着她。   西若柯斯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开口:“就算我平时出任务,也总局限在西西里这片不大的土地,虽说同样是岛,但是中间隔着两个洋,日本的国土面积也是西西里的十几倍,去一趟日本大概能跨半个地球,一定能大开眼界,学到很多东西。”   “你打算从意大利游去日本?毕竟坐飞机是不会有这种体验的。”玛蒙被压缩的娃娃音又给西若柯斯一个晴天霹雳,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人有点失败,要不然怎么会说一句话就有个人来拆台?   “你们上次集体去日本的时候,丢下了我!”西若柯斯决定拿出杀手锏。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十年前那个中二鼎盛期的XANXUS带队去日本刷戒指的时候,把她一个人丢在巴利安,名义上是让她好好养伤,实际上却用生命威胁她要在他回来之前把厨艺练好。   这还不是过分的,过分的是那一群人都卷着一股戾气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管走哪儿干什么哪怕就是站着呼吸都会得罪人让人看不顺眼,日子过的简直憋屈到一度想要离家出走。   后来她才知道,那段被称为【指环争夺战】记载入彭格列史册的历史,是巴利安的黑暗史,她更遗憾没有跟去看看这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了,尤其是XANXUS的。   话说回来。   XANXUS听到这句话后,绅士的拿起餐巾抿了抿嘴唇,然后整个人倒进沙发,手握拳撑在脸侧,静谧而唯美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斯库瓦罗。   又来了…西若柯斯绝望的扶了扶额。   斯库瓦罗满脸不爽的再次把刀叉放下,一连两次被人打断吃饭当传话筒这种事也是恼火,要是西若柯斯没开那个头,他也没这么多垃圾事,这样想着,斯库瓦罗就朝西若柯斯开火了。“你他妈走了谁做饭!垃圾好好吃饭别给老子惹事!”   卧槽!又是这种理由!   西若柯斯捂着心口,就怕一口老血喷他们一脸,她的价值难道永远都只有做饭吗?!尽管气的冒火,可是在斯库瓦罗杀人的眼光下,她只能憋屈的坐下来继续吃饭。   “嘻嘻嘻……”王子幸灾乐祸的笑着。   只是还没等西若柯斯教训他,一把叉子又飞过来直接把他刚捡回来戴头上的皇冠钉在了墙上。斯库瓦罗冲着他大吼:“谁他妈的再说一句话,老子弄死他!”   王子又吓尿了,紧紧的抿住嘴。   斯库瓦罗镇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他的叉子被他自己甩出去了,于是特别顺手的拿过XANXUS的叉子,继续吃…动作连贯,表情自然,看的XANXUS心花怒放。   这件事就这样先告一段落了,后来西若柯斯找着机会又提了几次,但是次次的理由都是,你走了谁做饭。   敢情巴利安离了她都得饿死吗?!   “姐姐~我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可是不是小西若柯斯说人家不能做这些糙活儿,会伤着皮肤么?”鲁斯利亚扭着腰翘着兰花指对西若柯斯抛媚眼,西若柯斯总算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这样嘛,我从日本回来给姐姐带保养品,一定会补回来的~而且做饭是件很快乐的事,姐姐你一定会喜欢的~”整个巴利安,就只有鲁斯利亚靠谱点,最具贤妻良母特质,不指望她还能指望谁。   “真的吗?可是我见小西若柯斯你每次做饭都好像上刑场一样啊。”鲁斯利亚很是怀疑。   废话,有XANXUS在,哪次做饭不是提心吊胆。   “没有啦~我那是对做饭怀着一份庄严的尊重,才会看起来有点严肃啦~”西若柯斯摇着手讪笑着。   “可是…”鲁斯利亚还想争辩。   “哎哟~我知道鲁斯姐姐最疼我的了~整个巴利安就你对我最好的了~”   对你最好,你还把这么危险的事情扔给我。鲁斯利亚摇着头在心里默叹。   “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去日本。”   “这个…”西若柯斯有些迟疑,关键是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执着。   “不说我就不帮你哟~”鲁斯利亚作势要走。   西若柯斯赶紧抱住他的胳膊。“因为要去找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鲁斯利亚反手撑在厨台上,势有不把料挖空不罢休的架势。   “为什么这么执着找他的答案。”她别扭的把头移开。   “哦?他?我知道了,我们家小西若柯斯是要去找她的幸福呢~”鲁斯利亚的反应很快。   可是西若柯斯却急了,生怕被误会似得,拼命的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去找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啦,真的,你相信我啦!鲁斯!不要笑了!”   “行了,这里交给我吧~”   看鲁斯利亚勉强憋住笑的样子,西若柯斯极其怀疑他是不是还在想歪,但还得抓紧时间教他做饭的缘故,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了。   一边给鲁斯利亚做示范,她一边做着交代。“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爸了,哪天吃什么牛肉我晚点列个单子给你,像神户牛肉、奎宁牛这些我到时候也会分门别类好跟你说清楚的,还有就是他平常都会吃5分熟的,如果心情不好就可能会吃一分熟的;S娘和列维不挑食,不用怎么管,不过斯库瓦罗很喜欢吃意大利生鱼片;贝尔也得注意,他最挑食了,不喜欢吃的东西一口都不会动,活该他长得那么‘瘦’!他不喜欢吃胡萝卜,所以做罗宋汤的时候就不要加胡萝卜了,如果是做玉米汤的话,也不要给他盛,他不会喝的,给他倒杯牛奶就行,他喜欢吃巧克力和寿司,我晚点再教你点简单的寿司制作方法,应付他应该够了;弗兰的话,他只有一样不吃,就是西兰花,他的配菜就不要放西兰花就好;还有玛蒙,她会跟你一起去买菜告诉你她吃什么不吃什么的;你的话,自己一定最清楚了就不用我说啦~差不多就这些,我回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的一块整理成单子走之前给你就行了~”   西若柯斯一个人噼里啪啦的讲了这么多,讲完后口都渴了,结果一转头就陷入了鲁斯利亚无比柔软的目光里。   “小西若柯斯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西若柯斯楞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抱住自己的脸,作花朵羞涩状“讨厌~人家本来就很温柔的嘛~”   半个月之后,鲁斯利亚就顺利出师了,新一代厨娘又产生了。   西若柯斯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去她向往的日本了。   可是。   比计划多了一个人。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早上,她拎着行李心情愉快的绷着跳着路过大堂,然后被一只巨型青蛙险些砸中,接着就见斯库瓦罗一手提着贝尔的领子,挥着剑朝这边吼:“把那只死青蛙给老子带走!”   看来是贝尔和弗兰打架又让抓住了。而且看斯库瓦罗那抓狂的样子,就知道贝尔的下场有多悲惨了。   当即,西若柯斯就被弗兰拖着箭一样冲出了巴利安。末了还让风儿捎回去一句话。   “贝尔前辈~你一定要保重啊保重啊重啊啊…啊…啊…”并自带回音。      ☆、她回来了   原本好好的单人旅行,被从天而降的青蛙砸中,这段旅程注定是不寻常的。   可是人家掉下来的都是青蛙王子,她接住的却是一只只会呱呱叫的臭青蛙。   “弗兰,你带钱了吗?”   “没带呀。”理直气壮。   “没带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有前辈你啊~”相当理直气壮。   “我是你的移动提款机吗?”再理直气壮的说是啊,我就一巴掌把你扇回巴利安,西若柯斯狠狠的盯着他发出危险的信号。   弗兰委屈的蹲在了地上画圈圈,嘴里还不停的嘟囔:“人家好不容易摆脱了王子括号伪的虐待,想不到又被前辈嫌弃,ME难道这么不讨人喜欢吗?ME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BALABALABALA…”   ……   西若柯斯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蹦着,真想给他一脚,但最终还是拽起他颈后的衣领,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拖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别给我在这丢人。”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弗兰默默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于是,就这样带上了一个拖油瓶,西若柯斯深深的为自己的钱包心痛。那才是真的痛的无法呼吸。那里装着她所有的任务费以及在巴利安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的保姆费。你能想象XANXUS和斯库瓦罗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他们居然从来没有给过她这个女儿一分钱的零花钱!   此外,除了XANXUS和斯库瓦罗花钱不经大脑更不用经过玛蒙同意外,其他人都被玛蒙攥的紧紧的,只要以她认为不妥当的理由从她手里取走一分钱都能吐着蛇信子追你几条街,而在她面前,只要你花钱,就是不妥当的。   可见,这点血汗钱的来之不易。想着,西若柯斯又狠狠的剜了弗兰一眼,那货正极其专注的啃着一个甜筒。   从西西里到日本曲折的连飞机都没有直达的,当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到米兰机场的时候,西若柯斯先前定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她拍着因奔跑而微微起伏的胸脯,顿时松了一口气的说道“还好赶上了~”   只是话音刚落,一盆冷水就哗啦啦的浇了下来,从头凉到脚。   弗兰睁着大大的绿眼睛,卟啉卟啉的看着她,接着用他那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声音给了西若柯斯重重一击,让她顷刻间觉得自己飘在广阔无垠的死海上,就让她无声无息的死去好了。“阿西前辈,ME没有买票。”   “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西若柯斯手颤抖的指着弗兰,另一只手捂着腰侧的钱包,满脸悲恸。   弗兰则一把抱住了她的颤抖的手臂,仰着可怜楚楚的小脸,仿佛在说:“不要赶走ME嘛~主人~”   西若柯斯深吸一口气。   弗兰你可知,一张跨国飞机票有多贵?老子买一张都心塞了好久,现在还要帮你再买一张!弗兰你可知,老子这钱是顶着多少次生命危险和家暴存下来的!   弗兰你可知,老子真想把你折巴折巴揣在兜里走人!   要是跟来的是玛蒙就好了,直接抱在怀里就进去了,还不要钱,多方便啊。   可是你呢,帮你买票进去都怕被保安拦下来,叫我去旁边办托运,因为飞机上不准带宠物。   不过一会儿,西若柯斯突然看着紧紧抱着她手臂的弗兰,嘴边展开了狡黠的笑。如果真的拿这点钱买一个永久的劳动力,也不算太损失。   “让我带你走也可以,没钱就卖身,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怎么样?”   原以为这种卖身的买卖,是个人都会万分犹豫之后再痛下决定的,结果看来她是完全低估了弗兰的下限,高估了他的品种。他哪是个人,分明就是一只丧病的青蛙。   因为他听完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挣扎,还撒娇一样死不要脸的嘟起嘴说 “ME本来就是前辈的人嘛”,顺带还蹭了蹭她的手臂,西若柯斯顿时恶心的抱住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弗兰,你告诉我,你的价值呢?!你的价值就是一张飞机票就把自己卖了吗?!   “走!买票!”西若柯斯一挥手,豪迈的带着弗兰朝售票口走去。   而后来,西若柯斯相当非常极度后悔今天的决定,她当时只抱着多了一个劳动力这种天真浪漫的想法,却没想过后来的自己真的变成了弗兰的人形提款机,每次都被对方一句:“我是你的人,你要对我负责。”堵得想杀人灭口。   她总算醒悟过来弗兰那么高兴卖身的原因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把西若柯斯的屁股都要坐穿了。不过也幸好有弗兰在,她把他的帽子揪下来,当枕头,也没有那么难受,而且和弗兰斗嘴也相当消磨时间。   到东京的时候,是早晨六点。冬日的太阳太懒惰,还躲在黑夜的被窝里连个脑袋都不肯透出来。西若柯斯和弗兰站在冷风萧瑟的东京机场,裹紧了身上的巴利安制服。   在意大利那种地中海气候的地方,几乎遇不到这样恶意满满的冬日,肆掠的寒风刺骨的冷气钻着空子往身体里钻,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只停顿了一下便疾步快走,直到周身被暖气包裹,才慢慢的停下来。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日本这么冷。”此时的西若柯斯身体已经缓了过来,只是还有点心有余悸。   弗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好像声音还停留在方才的恶劣天气下,没有回暖。“因为前辈说要体验异国风采。”   西若柯斯瞪了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机票,仿佛在晃着一张卖身契。   弗兰乖乖的捂住了嘴。   两个人在机场等到晨光微熹的时候才出来,那时的天气好像已经被初生的太阳稍作安抚,不再那么恶劣了,其实这只是人们的心理安慰,看到发光发亮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觉得温暖了些。但是西若柯斯的心情还是跟着愉悦了起来,出了机场拦了一辆的士,报了一个地址,便靠在椅背上静静的望着窗外。   其实,当她下飞机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有份隐隐的怀念和雀跃在心底跳动,只不过被日本的天气冻结了一小会。直到现在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地标,清晨的阳光静静的照在每一扇窗前,拿着各种公文包已经开始忙碌的上班族,扑面而来的日本气息,淡淡的勾起嘴角,慢慢的释放这些情绪。   “阿西前辈,请不要在大清早露出这样令人惊悚的表情,很有醒神功效。”旁边弗兰的声音总是那么适时的破坏气氛。   西若柯斯怒转头“请你时刻谨记你已经卖身给我了,那就要履行你的指责,首先就是对主人的尊重你知道吗?”   弗兰再次捂住嘴,在西若柯斯威胁的眼神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前方的司机立马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会又仿佛在对这个社会叹气,摇摇头,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做起了身体买卖这样伤风败俗自毁前尘的事。   西若柯斯和弗兰却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他们的形象已经被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定位到了日本社会形象的平均值以下。   而就在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疾驰的时候,智上大学的校园篮球馆内,已经是一片火热了,场上正轮到黄濑这群正选练球,与室外的严寒不同,室内几乎每个人都热得只着短袖运动装。   额前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有几缕沾在光洁的额头上,碎发下一双褐色的翦水秋瞳熠熠生辉,银色的耳环不时被汗湿的金发遮挡住,若隐若现,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手持篮球漂亮地做了一个进攻的假动作骗过了防守的火神,完美后撤两步之后正打算从火神身侧过去,身侧忽然多出来一个人影,意识还没来得及传达指令到身体,球就在空中划过一个柔和的弧度到了这一刻抵达身后的火神手上,反应迅速地抬手想要截住却慢了一步。   黄濑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双手俯撑在弯曲的膝盖上,声线中不自觉带上了一种撒娇的意味抱怨道:“诶?小黑子还是这么神出鬼没,完全就没法察觉到啊……”   黑子照例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只是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无辜的意味,偏偏此刻那视线中又带着一如既往的认真,只听见他用那斯文的声音澄清道:“请不要这么说,黄濑君,刚才的球我差点就断不了。”   听到这个回答,黄濑愉悦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被表扬了的得意笑容,只是那嘴巴还不饶人,继续用那甜腻撒娇的声线接着黑子的话:“可是还不是被断了~”   青峰直接上来一脚踹上黄濑的屁股,皱着眉头斥道:“丢分就丢分,在这叽歪个什么劲儿,开始了!”   黄濑被踹地往前倾踏出去好多步,闻言转头委屈地看着青峰,揉着屁股不满的抗议:“什么嘛!如果不是之前小青峰和我抢球让火神有时间回防,我才不会被小黑子截断!”   “啊?”青峰露出一个很大爷的表情,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眼眸转向另一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不耐烦道:“谁让火神那个混蛋签运好啊,我习惯和哲一组啊。”   黄濑:……这球没法打了QAQ!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之后,黄濑回头看了一眼比分,和黑子火神加绿间那组差了两分,仰头伸手盖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哀嚎。   今天的社团活动到此为止,这组除了他和青峰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凑数的社员,因为高尾他们有点事,结果说好的三对三最后就成了二对三,哦对,还有青峰这个卧底——看到黑子的眼神就习惯性的移动身体,结果被骗了一回。   总结下来他们就是个二逼组合……逗比加傻逼。此话出自黑子的小青梅久留七。   走在回去的路上,黄濑相当迅速地将刚才的比赛忘到了脑后,开始对黑子各种卖蠢,可是黑子一直面无表情,连槽都不吐,最后还是感受到久留七幽幽的视线,他才后知后觉的慢慢的收敛了,可是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小黑子是心情不好吗?   直到他终于安静下来,黑子却猛地对着他笑了下,很微妙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黄濑就一时傻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小黑子被小赤司上身了?什么时候也具备了第二人格?   懵嚓嚓的他后脑勺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拍,黄濑捂着头酿跄了一下,才眼角余光看到一片黑,就哇哇大叫:“小青峰!我们还能愉快的在一起吗?!总是打我是闹哪样!呜呜呜…”   “谈恋爱跟换衣服一样的人也给我有点眼色吧!不要打扰别人过二人世界蠢货!”青峰瞥了他一眼,黄濑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鄙夷。   他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黑子对他那么冷淡,原来是在无声的谴责他当电灯泡了!   黄濑立马识相的离黑子远远的。   兴许是走在青峰旁边总是担心被施虐的缘故,黄濑忽然就萌生一种一个人走走的想法。于是嬉皮笑脸地扯了个借口就一个人走在冬日寒冷的街头,大早上地组团热血去学校篮球馆彰显生命力旺盛的行为大概也只有他们这群人才干的出来。   只是他每次拿起篮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好像在等着某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这个时候。   西若柯斯和弗兰正在并盛那个小地方迷路,原因是西若柯斯自认为并盛这种小地方完全可以自己认路,为了省钱直接在离并盛不远的地方就让司机把自己放下来,这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局面——   “自以为是并盛这种小地方绝不会迷路的阿西前辈,请问我们现在该怎么走?”弗兰硕大的青蛙帽子探过来,占据了西若柯斯大半的视线,帽子上两只大大的青蛙眼睛与她的眼睛对视,晃的西若柯斯有点眼晕。   一把拍开弗兰的头,西若柯斯头上跳出一个十字,火大地说道:“既然签了卖身契就给我尽点本分的弗兰小朋友,喊主人的时候加那么多无用的前缀你是想死吗?”因为迷路的关系,西若柯斯好像真有点动真火了,受巴利安教育的影响,她的脾气一向不算好。   虽然迷路的罪魁祸首是她贪小便宜…   而弗兰刷够了存在感之后,默默地退回去,自动在心底给西若柯斯贴上了一个‘一走出西西里就步入更年期’的标签。   好在,他们后来拉着路人一个个问,问到耐心都要用光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伟大的彭格列十世的家。   不得不说,这隐居隐的相当有意义!   西若柯斯拉着弗兰撒着热泪扑进了彭格列十代沢田纲吉的家,他的妻子京子远远的就热情的迎了出来,这种画面是西若柯斯活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的景象,她竟愣在了原地。   每当这时候,就是弗兰又出场的时候。他先护住了自己的脑袋才开始淡定的泼凉水:“要是被BOSS知道阿西前辈投奔了盆锅裂的脑残BOSS,一定会把前辈的腿打断,扔掉吧。”   果然,西若柯斯的身体狠狠的抖了一下。      ☆、她回来了   清早,西若柯斯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出了门。相比之下,弗兰还是他来的时候那副打扮,一件巴利安制服就横行世界的架势。   再看看一路上小短裙穿的婀娜多姿的女孩们,西若柯斯又拢了拢衣襟,投去不可思议且鄙夷的眼神,心想大冬天的这些女孩儿为了回头率还真是蛮拼的。   但是一个女孩这样做是为了回头率,一大群女孩这样做就不太可能是个人作为了。弗兰默默的离她远了些,并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无知的前辈,在这个国家,全身上下包的密不透风的她才是真正的异类。   接近两个小时之后,智上大学气宇轩昂的牌匾合着晨光柔软的光线渐渐的映在西若柯斯眼前,她慢慢的放缓了脚步,看着正门庭若市的校门口有些微怔。   离得远的时候一心想接近,真到了眼前却开始犹豫,赶了两个小时路的风尘仆仆也开始从脚底幽幽的漫上来,紧紧的环住她迈动的脚步。   想法来的不假思索,行动来的风风火火,等面对时却猛然失去了合理支撑。万一,没有人相信她怎么办?就像当初把一切都当作梦境的自己。   “阿西前辈,请你不要停在路中间好吗?因为块头太大,挡了很多人的路啊…啊…啊…”一句话的尾音最后在西若柯斯的臂弯下完成。   西若柯斯勒紧某颗还在不断扭动的头,整张脸被巨大的青蛙帽子挡住,一点也注意不到路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弗兰,你给我老实点!”忍无可忍的摘掉那个无比碍事的头套,视野顿时一片明朗。   “前辈~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弗兰瞪着两颗蝌蚪眼看着不远处高处不胜寒的白色钟楼,声调走过的痕迹几乎和那上面的秒针同步。   “我说不走了吗?还不是你挡了我的路!”闻言,西若柯斯一把拨开弗兰,仰着下巴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可怜的弗兰无辜的瞅回她,终于身体力行的体验了一把【恶人先告状】的含义。   “别哭!来,牵着我。”这货演起戏来分分钟冲影帝的节奏,西若柯斯忍着帮弗兰擦眼泪的冲动,把帽子重新套在他头上,然后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带着人大刀阔斧的走了进去。好像被弗兰这一搅合,方才的那点犹豫一下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撤掉幻象后脸上干干净净一点委屈都没有的弗兰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忍不住吐槽,到底是谁牵着谁啊爱颠倒是非的愚蠢前辈。   ================================================================   最终,他们踩着上课铃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   只是到日本的第二天,就能以在校生的身份在正规大学就读,不得不说,彭格列十代目的办事效率就是这么靠谱。   又想起早上那餐丰盛美味的早餐以及京子阿姨站在门口微笑送别的场景,西若柯斯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萌萌哒~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贴心备至的照顾了,哪像在巴利安,都是她在照顾别人,把关爱满满的心碰到别人面前还总被一脚踢翻再在地上碾上一碾。   住在沢田纲吉家的感觉就像是吃惯了黄莲的人突然掉进了蜜罐里,猛地咬上一口能抵过过去吃了好几年的黄莲,可贪恋多了就会牙疼。这样的生活不过一晚,就让西若柯斯意识到了自己有被惯坏的危机。   所以,蜂蜜的美味偶尔舔一口回味一下可以,终究是不能取代黄莲的地位的。   由此,西若柯斯捂着血流不止的心口狠心的决定晚上回去和沢田纲吉商量搬出来到学校住的事情,虽然距离太远早上起不来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西若柯斯。”目光逡巡全场后停顿了三秒又喊道。   “西若柯斯。”依旧没人回应,他俊冷的脸又寒了几分,浓黑的眉头轻轻蹙起。教室里登时一片沉寂,每一张脸都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想着谁这么不识相惹到了这位老师…   “阿西前辈,老师在叫你的名字哦~”弗兰只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就知道她又进入了发呆模式,从坐下来到现在姿势都没变过。   发现低声提醒没有效果之后,弗兰又戳了戳她的手臂,无奈某人穿的太厚根本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触感,弗兰最终机智的在老师发飙前一掌拍在她脑袋上。   爽!   这是他肖想了多少次都不敢付诸于行动的事啊!   而且效果显著,西若柯斯立马捂着脑袋,怒瞪他。“弗兰你找死吗?!”   后者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指头指向讲台。   西若柯斯的视线跟着转移,直到视野里出现了老师的形象。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这老师的声音就好像冷风过境一样寒凉,透着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凌厉,不知道怎么的西若柯斯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决斗时互报姓名那一幕。   “西若柯斯。”尽管如此,她依旧爽快。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老师猛然犀利的眼神。   “下次记得带耳朵来上课。”说完,低头在一个本子上不知道记了什么。   西若柯斯惺惺的坐下,她带了耳朵好吧!然后一边脱着碍事的绒帽围巾手套,一边小声问弗兰:“喂,你说他在本子上记了什么啊,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弗兰还没开口,一个熟悉的女声便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大概是记了你一次旷课。”   西若柯斯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却在看到少女的那张脸时微微怔愣了下,太深刻了,这双容纳了所有神韵的眼睛。   “啊?我怎么可能旷课啊,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吗?”她及时的调整了下情绪,暂时压住见到老熟人的激动之情,专注于眼下的问题。   “按理说是这样,但是你刚才得罪了老师,以他的性格,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少女歪着头,细碎的齐刘海柔柔的坠下来,像一簇整齐的流苏,让人想要抚摸的冲动。   “我…怎么就得罪他了?”西若柯斯很是疑惑。   “他刚才喊了你两声你都没应,然后又当众喧哗。”   “有这种事?”西若柯斯不相信的转头看了看弗兰,结果收到对方很是确定的眼神…好吧,就算她真的干了这种事,但是身为一个老师,连这点宽容都没有,还怎么培育祖国的花朵?!   “他的课只要你不迟到不早退不缺课不分心,就会很安全,而且他的课也很值得认真去听。”大概是看到她又是懊恼又是愤慨的表情,印象里那张有些清冷遥远的脸突然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   原来她笑起来的时候是有酒窝的,眼睛也会变成弯弯的月牙。   “哟~小七早啊~”   突然又蹦出来的一个声音,让还沉浸在少女的笑中不可自拔的西若柯斯猛然清醒,无论是语调还是声线,太过熟悉,但再怎么熟悉都抵不过突然跳进视野里的那颗脑袋鲜明。   黄濑凉太,你为什么总要出现的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黄濑君,现在已经不早了。”少女指了指窗外高高挂起的煦日,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哎呀,不要和小黑子学坏了嘛,这种时候可以不揭穿我的啊小七~”少年的脸迎着光线,状似尴尬的揉起了后脑勺,在小小的教室里笑成一轮人造的太阳。   西若柯斯觉得有些刺眼,伸手揉了揉眼。   “黄濑凉太,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溜进来,这样的情况再有一次,就不用再来上课了。”台上的老师刚好讲完了一个专题,趁着空隙插播了一句警告。   冷飕飕并带着绝对威严的声音直接把那轮小太阳打击的再也抬不起头来。   于是上一秒还精神气满满的黄濑同学这一秒就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痛哭世道的不公。   西若柯斯却有些失笑的摇摇头,还是老样子啊黄濑凉太。      ☆、她回来了   快看我快看我,黄濑凉太我在这儿~快来看我~   中间隔着一个久留七,西若柯斯努力的用眼神向那边的黄濑示意,可是趴在桌子上无聊到玩笔的少年,却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肯给她。   西若柯斯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几乎想要站起来把某人扯出去,压到墙上,掰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好好的告诉他“黄濑凉太!我,小三!回来了!”而不是现在这种伸到嘴边的肉只能看着不能吃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心塞。   此时的西若柯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一路顺到底的思维模式有什么不对,只知道自己不能忍受被黄濑无视,而出奇的火大。   “想要叫他的话就直接点啊阿西前辈,要不ME帮你也可以的哟~”旁边的弗兰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拄着脑袋同情的看着她。   可西若柯斯一个“不”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一声悠扬绵长的“黄濑凉太~”就飘飘荡荡的往黄濑的方向而去了。   弗兰!!!!!!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心肠呢?!   不过,这样确实也省了她不少事。西若柯斯快速的镇定下来后,满怀期待的转过了头…   只见,黄濑的目光短暂的和她相接了下,瞬间移开,她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喂,小七,你认不认识你旁边那两个人啊?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要对我图谋不轨。”   ……   西若柯斯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手指关节按压的声音,两只手都被活络开来了,随时都可以出击。   而久留七,本来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课,愣是被猛然靠过来的黄濑打扰了,携着极大的不满转头瞥了他一眼,极其冷冽的一眼,让黄濑瞬间绷紧了嘴,眨着委屈的大眼睛瞅着她。   真的嘛…人家刚刚被人盯了好久,又被奇怪的声音喊了名字TAT。   黄濑这个人一直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必开口讲话就能表达出他想表达的东西,因为全写在了脸上。   久留七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暗自决定下次上课一定要带上哲也来镇压这个妖孽,然后才转头看向西若柯斯,尽管后者身上散发出的团团黑气让她稍微惊讶了下,但她并不觉得那股庞大的怨念是冲着她来的,所以她很是淡定的说出了她想说的话:“西XXX同学,请你不要大意的拿下黄濑君吧。”   少女…如果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可以请你不表现出来吗?就算那样,我也能明白你在和我说话的。西若柯斯短暂的吐槽了下眼前的少女后,就把重点放在了她的话上。   简洁明了:拿下黄濑凉太。   正合她意。   随即,黄濑小朋友觉得自己收到了一个来自陌生人的危险讯息:“放学别走”   “小七TAT,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啊!”   “黄濑君,胳膊肘本来就是往外拐的。”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可以和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呢?!”   “为什么不可以?”   “TAT人家不要和你玩了拉!”   “那很好,我终于可以好好听课了。”   ORZ。。。黄濑终于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重新趴回桌子上一副一蹶不起萎靡不振的样子。   而西若柯斯则必须在煎熬中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把怨念的眼神转移到滔滔不绝的老师身上,偏偏身边还有一个孜孜不倦的火上浇油的存在。   弗兰首先是给黄濑起了一个新称呼,叫作死小王子,然后又在本子上画起了素描,不消一会儿,几幅活灵活现的小场景就被勾勒出来颇自豪的摆在了西若柯斯面前。   她就瞄了一眼,火气就无法抑制的往上冒,弗兰眼明手快的把本子拿了回去,并以举手问问题来做自我保护,气的她除了磨牙怒瞪就只能把那团火揉一揉再压回去,为下一次爆发做基础。   那几幅素描,几乎就是把刚才发生的事原模原样的重现了,刺辣辣的提醒她,黄濑凉太拒她于千里之外的事实,以及她看起来就像个亵渎美少年的恶人。   这种事,怎么可以允许,黄濑不过是还不知道她是谁罢了。尽管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挡不住心底一丝丝冒上来的凉意。以前是一直站在他旁边,和他平齐的看待周边发生的人和事,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现在换了一个身份站在他对面,才终于体会到,他的冷漠。   她甚至怀疑,他站在粉丝面前眉开眼笑的样子,其实也就是另一种无声且温柔的抗拒。你就站在那仰望,距离刚刚好,不要再靠近,因为只要越池半步,他就会避之千里。   终于,对每个人来说含义都不同的下课铃响了起来,随着老师的一声放行,黄濑第一个冲出教室,那速度,简直和篮球场上的如出一辙。   西若柯斯料到他会逃跑,可没想到他会跑这么快,当即咬牙紧追了上去。   “哇,来真的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狠的追求者...”座位夹在两人中间的久留七,前后不差两秒的感受到两个人离开时的风驰电掣,忍不住发出感叹。黄濑一坐下,她就知道这个新来的插班生对他有意思,尽管她表现出来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她还是把她暂时归类为了黄濑庞大粉丝团的其中一员,并热情的支持她的事业,因为看黄濑抓狂是整个篮球部以及她的人生乐趣之一。而且,这样一来中午和哲也一起吃饭的时候,又有事情可聊了,那必是极佳的调味料。   可现在却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女孩更像是一个讨债的…?   “啊…作死小王子又开始作死了。”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那个声音久留七很深刻,那是能把万物都归于平静的声线,而它的主人叫弗兰,是个戴着青蛙头套的奇葩少年。   另一厢,西若柯斯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黄濑,倒不是她跑得比他快,而是,黄濑一出门就被人挡了去路。西若柯斯跟着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生站在他面前笑的清新脱俗。   “凉太,跑这么快干什么?”声音也跟人一样,带着夏季泉水徐徐流淌的清新,即使现在是冬季。   “啊…千加。”黄濑猝不及防的被人拦下,及时的刹住车才没有因为惯性倒在女孩身上,现在心有余悸的停下来,还脑子一片混乱只知道喊出女孩的名字。   倒是女孩,看到身前的大男孩举手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的动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捏一捏他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只是手刚要触到他那白皙的令多数女生都嫉妒的皮肤,他却突然后退了一步,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女孩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即自然的收回手将一缕黑发别到脑后,笑容依旧。   我去,拍什么狗血唯美剧?   西若柯斯抓着走廊的栏杆,死死的盯着这一幕。   “凉太,一起去吃饭吧。”女孩轻声说道,话里连询问的语气都没有,好像平日说了几百遍那样自然而然,给人一种他们不一起吃饭才奇怪的印象。   而黄濑居然也像答应了几百遍那样理所当然,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追上来的西若柯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主动牵起了女孩的手,这一次走的悠闲自得,云淡风轻,让人无法把他和刚才那个冒失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西若柯斯注意到女孩的惊喜,一张秀丽的脸都装不下了。   是你主动躲开的她的手,又是你主动牵起的她的手,还非得在我面前做样子,黄濑凉太,就算你演技再好又怎样,何必在我面前演。   我不是你的粉丝,更不是你的追求者,我只想站在你面前,好好的让你听完我的名字,再讲一句“我回来了”而已。      ☆、她回来了   西若柯斯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校园里逛了起来,正午时分,冬天的气息暂时的被掩盖了一些,在太阳底下呆久了甚至会有点燥热,她干脆把巴利安制服敞开,让不时的凉风灌进来,感受冷热交替的瞬间。   这样的走路姿势在一个女生做来,不免有些霸气。现下对这类行为,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女汉子。   于是女汉子就大大咧咧的在草坪上躺了下来,大中午的,大家都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吃饭了,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就觉得室内的地方太闷了,再不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就死了。   弗兰被她打发着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了,只交代他回来给她顺碗汤就好了。   她好像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远离学校主干道,人们说话的声音都仿佛在另一个国度,远远的只能充当背景音,促使她也渐渐平静下来。   抬头看着这片天,湛蓝湛蓝的,云朵一团一团的,整个天空好像一块大大的雪饼,让人特别想要咬上一口。西若柯斯眯着眼,努力阻挡强光带给眼睛的冲击,坚持用双眸去对抗蓝天。是的,天很壮阔,无边无垠,可是世界上最宽广的却不是它,而是视野。   天的边际由视野的伸缩度来取决。   这样长久的凝视天空,容易产生眩晕,她模模糊糊的好像回到了那个灯火晚会的晚上。也是这样躺在草坪上,身边的男孩喋喋不休的絮叨个不停。   她突然想蹦起来去湖边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那条放生的金鱼。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黄濑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时那出奇的愤怒早就随风湮灭,留下的只有顺其自然。一味的单方面的冲上去要相认,可是他还记不记得你?还愿不愿意记得你?甚至愿不愿意接受你变回人,这些你都知道吗?不知道。   而且,就算所有的答案都不如你意,又能怎么样呢?别人怎么对你,那是别人自己的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不必愤怒。   把这些破事儿梳理完,才觉得身心舒畅,微风和煦,是个睡觉的好天气,也就真的闭上了眼睛。这几天的情绪太过起伏,直到现在,什么都淡下来,才能告诉自己,该消停了,这些不正常。   那么,睡吧!睡一觉起来还是一条好汉!   她总是这么容易放弃,这么容易逃避,以为那些既定的事,睡了一觉就可以被风悄悄带走。   “在这里睡的话,小心着凉哦~”   尽管声音柔的不像话,还是能听出来这是个属于男性的声音。西若柯斯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用这种方式来搭讪,不免太老套了。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会受到这样的冷待遇,一时愣住了,但尴尬这种东西就跟他沾不着边。他嘴角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在西若柯斯身旁坐下。   草坪那么大,非要坐在她旁边,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西若柯斯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招,一般人受了打击都会悻悻然的走开,但是这个人反而坐了下来,她想她大概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搭讪老手。   算了,管他新手老手,都不关她事,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别烦她睡觉。又等了一会儿,感受到他确实再没有什么举动了,眼神都没往她这边瞟,西若柯斯虽然疑惑但也大方的决定就赏个脸让他坐在她旁边好了,反正如果他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一只手就能弄死他。   于是五分钟后,就当西若柯斯快要进入睡眠状态时,男人的手没有预兆的伸了过来,缓慢的,难以察觉的,可是半睡眠状态的西若柯斯一下就能敏锐的感觉到,在那双手差两厘米落在她发上的时候,顺利扼住。   都说了,一只手就能弄死你。   西若柯斯毫不留情的加大力度,睁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惊讶的男人脸上开始出现忍痛的紧绷。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果然不管用在谁身上都是真理。   时间仿佛静止,但是有人脸上的疼痛却在极速放大。   十几秒后。   “放…放开。”男人终于在西若柯斯捏碎腕骨的手劲下开口求饶。   西若柯斯盯着他疼得扭曲的脸,一边暗自可惜这张漂亮的脸一边觉得眼熟…按理说,这么漂亮的人她应该印象很深刻才对。(对,全天下长得好看的你都脸熟。)   “你自找的。”她极冷的瞥了他一眼,收回手。   手腕一被放开,男人就整个人瘫了下去,曲着膝把手腕搁在膝盖上好好的审视。羊毛衫的袖口被撩起来,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空气铺洒在裸、露的肌肤上,一道道血红的印子触目惊心。   西若柯斯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像吐出了一身的无奈。   “我只是想帮你弄掉掉在头发上的毛毛虫…”   她猛然瞪圆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两秒钟后,咻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一边疯狂的拨弄着头发,一边尖叫:“在哪?它爬到哪儿去了?快帮我看看,快点!!!弄掉了没有?啊?”   顷刻爆发的慌乱,使西若柯斯疯了般的把头发揉成一团鸡窝。这是她平生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之一,一个记忆片段被硬生生的从那一段冰封已久的回忆里拉出来。那拖着地极尽全身器官蠕动的生物,一点一点的沿着她耳朵那唯一的通道进入的感觉,到现在想起来也能鸡皮疙瘩碎一地,全身痉挛着想要举刀砍掉那一整只耳朵。   “呵呵,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只是一根草。”男人轻柔的声音被埋没在她惊恐的叫喊下,却形成了太大的反衬。   过了一会,这句话才终于钻着缝隙被西若柯斯录入脑海。疯狂的动作霎时停止,好像时间被按了暂停键。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好像还没回过神来。而她所在的地方蓝天白云,清水绿地,没有树荫。   “先生,这玩笑好像开大了。”好一会,西若柯斯开口讲话,声音残留着一点叫喊后的嘶哑。   “你差点扭断我的手,我开个玩笑,应该不算过分。”男人明显含笑的眼里满是狡黠,迎接着一步步走近的西若柯斯。在他的世界里,还意识不到这样一个少女能做出多恶劣的事来,尽管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凶悍难以接近,但他依旧不怀疑她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本质。   可是,后来的经历告诉他,这样的判断,太愚蠢了。   女孩当时走过来的样子好像草地上的精灵,携着一圈毛毛的光边,凌乱却不失美感的栗发被她演绎出一种别样的不羁,浅浅的笑着到了他面前,弯下腰来。   他想,这真是个引人犯罪的精灵。   “那我觉得这样也不算过分。”   “嗯?”   他的注意力还在跑偏,女孩温热的呼吸都洒在了鼻尖,她浅浅的笑也放大在眼前,一切突然变得很美好,美好到他开始怀疑这样的糖衣下究竟包裹了多少炸弹。   然而,他的意识依旧没能快过她的动作。   咔嚓一声脆响,这次真的断了。   他相当不可思议的仰视她,对方已经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只是那只施虐的手还停留在他的手腕上,紧紧的攥着,带着不留余力粉碎的力道。   那一刻,他真的慌了。   第一次被人施加此类暴行,第一次全方位的被人压制,第一次遇到和他一样天使面孔恶魔心肠,却比他的手段残暴一百倍的人,还是个女孩。   “不过分吧?还有更不过分的。”西若柯斯看着男人因疼痛而瞬间苍白的脸,被扭曲的不成样子,轻轻的说道,好似疼惜的安慰。   可下一秒,人就被她抓着摔进了湖里。   他根本无从想象,看起来那样瘦弱的女子是怎样凭一只手将光身高就有一米九的他提起来的…   算了,想不到就不要想了,这种时候,留着心思多操心操心自己才是。   尽管是在严冬最温暖的午后,掉进湖里的感觉都不好受,何况他还有一个粉碎性骨折的手腕。   更可恨的是,一切搞定,肇事者拍拍手潇洒的离开,留给他一个霸气外漏的背影,让他在冰冷的湖水里独自感受绝望。   没想到,一场由吸引而进行的搭讪会落得如此田地。   “哈哈哈哈哈哈!!!”   场外,一个青春活力的女孩搂着一个头戴青蛙头套的奇怪少年,笑的放浪不羁,肆意妄然,全然不顾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阿西前辈…请你适可而止吧。”青蛙少年双手捂脸,他其实是想要装作不认识她的,可是某人笑的太激动,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根本脱离不了关系了,就只好把脸捂住干脆不要见人。   然而这样的做法太过掩耳盗铃,他头上那顶硕大的青蛙帽,无时不彰显着他的身份。   “哈哈哈…弗兰你真是个小天才,这招太狠了。估计这男人以后看见我都会绕道走,生怕我一个不高兴还扒他皮挑他筋呢。”西若柯斯高兴的揉着弗兰的脸,跟揉面团一样。   “阿西前辈…快放开ME的脸…ME要不高兴你也会变成他那样的哟~”   “小样~你还知道威胁我了是吧?”   “ME可是你的恩人。”   “嘁,不就是帮我处理了一个搭讪的嘛,我又没让你插手,我都说了我一只手都可以弄死他了。”   “那就请前辈去一只手弄死他吧…ME走了。”   弗兰扒开在他脸上肆虐的手,作势要走。   西若柯斯一看马上嬉皮笑脸的给揽了回来,忙不迭的讨好道:“好弗兰,都是你的功劳,我简直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作为回报我给你亲一口!”   说着,她很不矜持的把嘴凑了过去。   弗兰却面无表情的推开她,然后双手护胸,一双碧眸里充满了高度警惕,扬声大喊:“不要非礼ME~~~”   “我靠!”西若柯斯极粗鲁的骂了声,抢过他手里的味増汤,头也不回的走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什么都发生了,又什么都没发生。   时针倒转回到男人手伸过来的那一幕,弗兰正蹦达蹦达着领着汤回来,看到这幅场景先是默默观察了一下,直到男人开口说毛毛虫的时候,机智的发动了幻术...虽然他还特意慢了一会,为了看西若柯斯被吓到的样子,结果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即使只有跳起来的样子,也足够了。再迟,就怕某人丧心病狂了。   其实她低估了自己,弗兰想如果他没有启动幻术,某个男人的下场一定比幻术里的还要悲惨,所以说很大意义上,他更是那个搭讪人的救命恩人。   “话说,弗兰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机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幻术?”西若柯斯走到一半,猛然顿住,回头疑惑的看向弗兰,尽管她心里已经犹如明镜。   “……”弗兰发扬沉默是金的精神。   “看我花钱多买一张机票,你不心疼是吧?”西若柯斯挑眉。   “……”弗兰真的很想说,他确实不心疼。   “死青蛙…你就可劲的坑我,拿命来!”西若柯斯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张牙舞爪的杀回来,看的弗兰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雅蠛蝶哭大赛~~~”   于是,最后这样的叫喊声,响彻了半个校园。      ☆、她回来了   西若柯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了那个倒霉的搭讪人。只能说,人不走运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缝,像校园就这么大,狭路相逢这种事儿就显得不稀奇了。   不过那人倒是比她预言的好多了,看见她没跑,只是愣是刷白了一张脸,跟旁边的粉刷墙一个色调,并且条件反射的捂住了手腕的部位。   西若柯斯挑了挑眉,当没看见一样直接走了过去。一来,非亲非故非朋友的,见面打招呼本就完全没必要。二来,还是要照顾一下别人的,虽然她昨天并没有对他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但看他样子,心理阴影是必定留下了的。   这样想着,她都忍不住夸自己,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了。   可惜她善解了别人,别人领不领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宽这么空的走廊,有人硬是要跟你走一条线,你走哪儿他堵哪儿,你也没法当没看见了。   西若柯斯清楚的看见男人原本是想伸手拦下的,但是手刚伸出半截又给咻地收了回去。她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干脆笑开了,也不走了,双手交叉环胸看着他。   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费尽心思拦下她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就很不愿意看见她,看那张脸,难看的要死还要强迫自己扯出一丝微笑来,除了自虐还能是什么?   话说,她真的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男人开口。直奔主题。   好样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要精神损失费。   “呵呵,这位先生,我都不认识你,我能对你做什么啊。”西若柯斯撩了撩头发,把长长的栗发一股脑的拨到了脑后,语气里满是虚伪的诧异。   反正弗兰做的滴水不漏,鬼都找不出证据来。   然而她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是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你是风祁吗?”男人迟疑的问道,眼里闪着西若柯斯说不清的光亮,因为脸色过于苍白,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重症病人看到救治曙光时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个比喻恰不恰当,但他似乎真的在急切的期待着什么?   她被这种过于期待的眼神扰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总觉得无论怎么说都会破灭一个人的希望。   西若柯斯突然不自在的站直了身体,敛起了那些刻意装出来的吊儿郎当,拿出了点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期待负责?   “风祁是什么?可以吃吗?”没人告诉她那是个人,她完全可以随便定义。   果然,男人那晶晶发亮的眼神猛地黯淡了下去。前后形成的极大反差让西若柯斯不耐烦的转过了头,禁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个男人的精神不会真的超负荷了吧?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小三的女孩?”   西若柯斯的头又飞快的转了回来,看着他的脸,脸上的情绪都来不及掩饰,直白的让对方看个干净。   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如果我说我就是呢?”西若柯斯轻轻的笑着,带着几分玩味。   她也终于想起了眼前的这个人。那可是除了黄濑以外,唯二能听到她讲话的人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我相信啊。”男人突然也笑开了,不是之前那种强撑出来的笑脸,也不是希望破灭的苦笑,而是爽朗的,就跟他的话一样,让她的心境也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你…就不觉得…嗯…灵异?”以前是一颗球,现在是一个人。   “噗…是挺灵异的,但如果不灵异,我也就不会认识你,现在更不会认出你了。”   西若柯斯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他,因为笑开了,脸上开始出现正常的红晕,不再那么苍白病态。“怎么认出我的?”   “不是说了吗?灵异。在这个世界,灵异的事情不多,一个正常事物会一不小心就淹没在万物中,但灵异却不会,就算伪装成正常事物,也是有迹可寻的。”男人似乎不能对西若柯斯的身份妄下断言,说话的时候极其谨慎,用了事物来代替人的讲法。   “可是我觉得我本来就是个正常人。什么时候发现的?过来搭讪的时候?”西若柯斯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他的说法,就算她当过一段时间的篮球,她本来也是个人。   说到搭讪,男人又情不自禁的护住了手腕。在意识到自己的条件反射后,又脸色复杂的开口“不,当时我真的是出于关心。”   接到西若柯斯怀疑的眼神后,他又补了一句。“我这人比较喜欢多管闲事。当然,也很喜欢做一些与众不同的事。”   西若柯斯脑门上挂上了几条无语的黑线,你直接说你比较奇葩不就好了…你就是这样才挨打的你知道吗?   “我很好奇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去医院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我认为那些事就是发生了,我的感觉很真实。”他总不能说真实到他现在还记得腕骨在另一个人手里粉碎的感觉,冬日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的刺激吧?   得,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西若柯斯恨不得给自己的嘴贴个双面胶,叫你多嘴非要提搭讪的事儿!   “也没什么,就一点小幻术~”她缅着笑脸伸出小拇指,指着那小小的指甲盖说道,模样像极了赢了暴利还故作谦虚的小贩。这种人是生怕别人过来抢他的利润,而西若柯斯则是生怕深泽花来问她要精神损失费。   “幻术?”   “对对对,这玩意对肉体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你看你去医院医生不也说没事儿嘛。其实就跟做了个梦一样,梦醒了啥事儿都没有哈!”西若柯斯一边说一边豪爽的揽着深泽花的肩膀往前走。   “可是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深泽花握着手腕,它还可以灵活的转动,也没有触目惊心的血痕,漂亮的不像个男人的手。   ……   西若柯斯显然没想到深泽花会这么直接的说自己有心理阴影了,她本来还以为他会是个自尊心超强的男人,至少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弱势。   结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又让她长见识了。   “就说嘛,不给你留点心理阴影你不长记性!”算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占理,他也没证据。   ……   深泽花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他向来都知道,这个女孩儿讲话能把人噎死。   “我说你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我都不算低的了,揽着你肩膀还跟你身上的一个挂件一样。”西若柯斯觉得这样聊下去不是个事儿,马上转移话题,并嫌弃的放开深泽花的肩膀。   深泽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黄濑同学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啥?”西若柯斯明知故问。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深泽花却在这个问题上一点儿也不退让。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向他,你们俩不是很不对盘吗?这会儿怎么突然关心起黄濑来了。   “嘁,他躲我还来不及呢。”她有些赌气的说道。   “怎么会,他一定很想见到你。”深泽花微笑着,脸上徒然多了几分艳羡,让西若柯斯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他怎么还帮着黄濑讲话?而且还一副特羡慕的表情?   “对了,我一直忘了说。”   嗯?西若柯斯歪头,这个男人又玩儿什么新花样。   “欢迎回来。”   她怔了,从来没想过,第一个认出她的,第一个和她说欢迎回来的人,会是他。她甚至不能否认,一直到现在都希望这个人可以是一个叫黄濑凉太的蠢货。   可是,还是感动的。   “谢谢。”她轻轻的回了一句,笑的眉眼弯弯。   “深泽花!!!”   你知道吗?有个人永远都出现的那么猝不可防,永远。你心心念念的时候他不出现,他出现的时候和你没关系。西若柯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走廊那头冲过来的黄濑凉太,他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裹着龙卷风一样的怒气往这边疾速而来。   “看,我说了他很想见你。这么的迫不及待。”深泽花同样看着黄濑奔过来,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他最佳的状态,随时准备张开手臂迎接一个冲动的少年。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怎么看都是迫不及待来找你算账的吧!      ☆、她回来了   “深泽花!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撤掉拨给我们社团的经费?!”金发少年火急火燎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语气的强硬足以显示他现在有多气愤。   深泽花还是那副温润尔雅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失态,即使面对黄濑如此的质问,连一点不高兴都没表现出来,嘴角的笑始终淡淡的。   这种笑,在你心情好的时候,你会很愿意看,因为那让你感觉很舒服。但换做在气头上看来,你只会觉得火上浇油,因为自己如此愤怒对方却不以为意。   “活动办到一半,你就一声不吭的撤掉经费,有没有想过后果?这个活动还要继续做下去,那后面的资金问题怎么办?经费这种东西也是看你心情的吗?心情好了多赏你一点,心情不好了说收回就收回,那些经费是公款,它不是你心情的挥霍品!”黄濑是真的火大了,深泽花还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他已经劈头盖脸的把人给教训了一通。   在他看来,深泽花这个学生会长简直是个昏君。当然,他不会承认这里面还混入了少部分私人恩怨。反正,深泽花在他这的好感度早就为负,且永远不可能转正了。   “说完了吗?我可以说话了吗?”深泽花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黄濑,温和的说道。   可惜在现在的黄濑看来,不管他的声音多温和,表情多和蔼,都会觉得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不屑和轻蔑。但尽管他不乐意,还是闷闷的哼了声,表示说完了,轮到他了。   深泽花笑笑。“那些社团经费当然不会是我的心情挥霍品,虽然我的确可以看心情支配它们。”   “你!”黄濑气结,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赖!   “你们的社团经费突然被撤回,你们有没有先想过是自己活动的问题,再来质问我。一个本身就存在问题的活动,我完全没有必要在它上面浪费钱财,那才是一种挥霍。”深泽花说这话的时候还是一贯的模样,但是眼里的认真是让人不能忽视的,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从来不是个会拿公事开玩笑的人。   黄濑一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他的确是一听到活动经费被撤就冲动的跑过来找人理论了,当时只觉得怒火冲天,火烧眉头,根本没有细想过其中的问题所在。现在被人当头一棒,立马有些不知所措了,活动本身有没有问题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并没有参与活动的具体策划…   “有来找我讨说法的时间,不如去联系一下你们的赞助商,他们真的愿意资助你们办这个活动吗?别等到最后,自己被骗了还帮着别人数钱。”深泽花乘胜追击,说的黄濑哑口无言。   他怎么知道赞助商有问题?!黄濑不说话,只狠狠的盯着他。   “那啥,我插句嘴啊~活动嘛办到一半办不下去还真有点憋屈,你突然把资金撤回来也有点太狠了,人家都吓蒙了才来找你置气的,你就甭计较了,别再添堵了行不?”一句话,把两边都明里暗里的训了遍。   不指望黄濑发现,深泽花则别有深意的看向西若柯斯,西若柯斯大概能从他眼里看出一个讯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看不得他委屈。”。   西若柯斯眼神略躲闪了一下之后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她就是偏袒黄濑了怎么着?于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了回去。但在发现深泽花眼里的戏谑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深之后,她直接威胁性的握上了他的手腕…   意料之中的,某人的脸色腾的变得难看起来。西若柯斯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手。   “黄濑同学,我想你的经费大概是回不来了,不过有失必有得,我只能帮到这儿了。”深泽花握着手腕,低着头笑的无奈,说完这句话就绕过两人走了,颇有股做好事儿不留名的气魄。   “啊嘞?不是!深泽花你什么意思?!”深泽花刚走两秒,黄濑才从上一段话里反应过来,决定先把活动本身有问题这件事放一放,结果思维刚跳出来,他就给了他这么一句听起来有哲理的话走人了。   黄濑立马就又要追上去理论。   “黄濑凉太,你给我站住!”西若柯斯见人要跑,立马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   黄濑莫名其妙的被人拦住了,这才正眼打量起西若柯斯来,刚才把精力都放在了和深泽花的对抗中,完全没意识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就是昨天课上那个态度恶劣的女生吗?!   四处看了看,这条走廊上似乎只剩他们俩了,想到上次有千加救场才逃掉了一次,这次完全只能靠自己了,某黄瞬间又有了要跑的冲动。   不知怎的,潜意识里,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女生正面对上,平日里对各种来路的追求者都游刃有余的他,唯有对上这个女孩就不自觉的露出了本性。他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那里面,有着太多的期待和欣喜,超越了一般人,又有着太多的怀念和欣慰,像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这种眼神太过热切,他好像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像敷衍别人那样去敷衍她。   目睹了黄濑的表情变化,西若柯斯心凉了半截。可是脑海里却一直挥散不去的循环着深泽花的那句话:“他一定很想见到你。”   希望能够承你吉言,深泽花。   西若柯斯闭了闭眼,再睁眼已是满眼的认真,这样的眼神再次逼得黄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已经豁出去了。   黄濑凉太,不管你信不信,想不想听,我都只说这一次。   “黄濑凉太,我是小三,我回来了。”终于这句话说出来了。   可是,她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她似乎为了和黄濑相认,连自己是小三这种话都承认了…黄濑凉太,都是你起的好名字!   她一直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还好,没有让她失望,他看起来很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西若柯斯听着自己的心跳在空档的走廊上怦怦的跳动着。黄濑突然收起了脸上的所有表情,第一次敢直视她的眼睛。   然后她听见他冷冷的说:“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说完,甩开了她拉住他衣角的手,毅然决然的走了。   西若柯斯像看着他来的时候一样,目瞪口呆的送他回去。一颗半凉的心顷刻凉个干净,深泽花,你看,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他很想见到我。   我就站在他面前,还要求着他听我讲话,认真的承认,他给起的那个可笑的名字,期待的跟他说我回来了,想象着他和你一样笑着跟我说,欢迎回来,结果他说你别开玩笑?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黄濑眼里看到比冷漠更冰冷的神色,不禁感叹,原来他还可以更冷。而她多荣幸,能看到这样的黄濑凉太。   直到黄濑高大干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西若柯斯才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突然想起了还是球的时候,第一次开口和他讲话,他也是一脸接受不能的样子,最后把她丢在家门口跑了出去。   “真不愧是作死小王子。”   “弗兰,你什么时候来的,敢不敢出个声?”西若柯斯被猝不防冒出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不过一秒就在窗户边上看见了一颗大大的青蛙头。走过去才看见弗兰那家伙蹲在窗户外边,脑门上立刻挂满了黑线。   “ME一直在前辈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守护着你。”弗兰抬着一张圆圆的脸,眨着诚恳的大眼睛看着她,说着恶心不死人的话。   西若柯斯笑着一脚飞了过去,“你恶不恶心。”      ☆、她回来了   第一天晚上回去和沢田纲吉商量过后,第二天傍晚没课的时候,西若柯斯就搬进了学校的宿舍。   学校提供的宿舍楼少的可怜,只有一栋,还是留给留学生住的,少数特殊申请的学生也被安排在这。于是,西若柯斯被安排与另一个特殊申请的学生住在一起,弗兰则在楼下与一名中国留学生混住。   西若柯斯挂着友好的笑容进了新宿舍,想着一定要和新宿友搞好关系,以后赖床逃课都方便多了。结果,世界就是那么小,总共就那几个人,还老被她撞到。   她诧异的空档,对方已经站起来打招呼了。“你好,我叫久留七,是你的宿友。”   我当然知道你叫久留七。   西若柯斯缓过最初的诧异,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叫西若柯斯,我们见过。”   心想,这次你该记住我名字了吧。   “嗯,我可以叫你阿西吗?”久留七隐约记得那个带青蛙头套的男孩是这么叫她的。   西若柯斯有片刻的无语。你果然还是因为记不住我名字吧…   “当然可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久留七瞄到西若柯斯手上提着的小型旅行包,客套性的问了句,其实那么点东西根本不需要怎么收拾吧…   随着久留七的视线看过去,西若柯斯无奈的笑笑:“可能还真需要你帮忙。”   久留七稍微有些惊讶,难道那包看起来小,实则是个二次元口袋?   “我来的时候没考虑好日本的天气,能穿的衣服几乎都让我穿身上了…”西若柯斯手摸着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说道。   久留七噗的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西若柯斯看着她,眼神有点不满,少女你不是走高冷路线的吗?笑点怎么可以这么低?   “所以你要我怎么帮忙?把我的衣服先借你穿么?”   “不…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哪里有商场之类的,最好是那种大型的购物中心,什么都有卖的那种,因为我缺的东西可能不止衣服…”   她突然很后悔,来之前为什么不做好调查,就被一个黄濑凉太的名字糊住了大脑,害的现在生活窘迫,还得求助于人。   这样想着,西若柯斯的目光变得有些幽怨。久留七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被无意识的迁怒了…   “我就告诉你的话,你确定没有问题吗?比如你会不会有路痴属性?”如果是个路痴,那就算给她画个地图,她恐怕也很难找对地方吧。   西若柯斯想起初到日本那天在并盛迷路的场景,老脸红了一红。   久留七见状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吧。”话音刚落,她就被突然扑过来的人吓得整个人往后偏去,西若柯斯闪着亮晶晶的感激不尽的两个大眼睛,给她来了个熊抱…   ******   “我要去吃晚饭了,你要一起吗?”   跟久留七定好了明天出去大采购之后,西若柯斯就把包随便的扔到了书桌上,坐在凳子上发起了呆。   她正在考虑今晚要怎么睡觉的问题,那床上光裸裸的就只有个木头板子,这要搁在出任务的时候一定是个抢着睡的好地方,但是现在这寒冬腊月的,所有衣服套身上都还忍不住把领口锁紧的西若柯斯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在没有被子的情况下凑合一晚。   久留七就在这种时候站在了她面前,西若柯斯仰起头好像见到了圣光。   于是出口就是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今晚我能和你一块睡么?”她尽量的回忆平时弗兰装可怜时候的眼神,又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小包包和空寥寥的床板。   久留七无奈的抚住了额,露出为难的表情。“那个床…好像睡不下两个人。”   哈?西若柯斯站起来踮着脚扒着床沿目测了下,结果是久留七并没有骗她,那张床最多就能睡下一个半人…如果非要塞下两个人,其中一个就得侧着睡一晚。   她又想起了弗兰,她能侧着凑合这一晚,弗兰怎么办?两个女生睡都这么犯难,两个男生更不可能挤这一张床吧…   “没事,大不了去外面住旅馆。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吗?”西若柯斯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得问问我朋友。我现在要和他一起去吃饭,你要一起吗?”久留七本来想客套的问一句,一般人都不会凑这个热闹,可是她显然不了解自己遇上了个什么人。   “好啊,我可以带上楼下那只青蛙吗?就是平时总跟在我旁边的那个男孩。”   “……好。”久留七捂着脸转身,少女你究竟有多缺心眼…   于是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的黑子,右眼皮跳了好久,终于在看到三个人浩浩荡荡的朝他走过来时,知道了原因。   果然,他亲爱的小青梅告诉他,来了两个电灯泡。   当然,原话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黑子表面上和平常的他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礼貌的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对陌生人更是客气有加。他微微的朝西若柯斯和弗兰鞠了个躬“初次见面,我叫黑子哲也。”   西若柯斯则在久留七说要和她朋友吃饭时就有了预感,然而现在见到果然是黑子,还是无法遮掩满脸的惊喜,好歹她也是和黑子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多月的,不说黑子对她有多照顾了,就他养的二号平时待见她那样,也够她惦记一辈子了。   她当即按着弗兰的头,回了一躬。“你好,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叫西若柯斯,还有个名字,叫小三。”   “他叫弗兰,是我的朋友。”   抬起头,她成功的在黑子和久留七的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之前,她之所以没有跟久留七敞开身份,是担心久留七并不知情,毕竟和她的接触不多。但现在遇见了黑子就不一样了,在她的记忆里,大概只有公寓的四个男生知道她是一颗不一样的篮球。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黄濑凉太,想起了他满脸的不相信,以及把她的坦白当一个笑话。   那么…黑子也会这样吗?她突然后悔刚才的一时嘴快。   “你真的是小三吗?就是我送给黄濑君的那颗篮球?”黑子微微睁大了一双澈蓝的眸子,认真的看着西若柯斯。因为她直视着那双从来洁净一尘不染的眼睛,所以她知道,他的问话不是在怀疑,而是在认证。   所以,西若柯斯也认真的看着他,坚定的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份标志就完全变成一颗篮球了…   “天啊!!!”旁边的久留七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黑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西若柯斯不能理解的光亮,她只能暂时认为她是太过惊讶,难以接受。   毕竟,从一颗篮球变成一个人这种事,放在现实生活里,实在太颠覆正常人的思维了。但西若柯斯很想说,她本来就是个人,是被迫变成了篮球,现在又变回了人…所以可以不要把重点放错放到球变人上面吗,最重要的明明就是原本是个人这件事啊!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穿越?那能不能帮我穿越到死神,变成乌尔奇奥拉的篮球?”西若柯斯眼睁睁的看着久留七突然疯癫了一样冲过来掰住她的肩膀,摇啊摇。   她简直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西若柯斯疑惑的把目光投向了黑子,后者直接黑着一张脸上来扒人。   “阿七,乌尔奇奥拉是谁?”黑子好不容易把久留七从西若柯斯身上扒下来,拽着她的胳膊,异常严肃的问道。   顿时整个气氛都不对了。   这次换西若柯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着黑子,你真的没有弄错重点吗?重点应该是乌尔奇奥拉吗?重点难道不是你妹子的反应吗?喂,黑子你醒一醒!   “乌尔奇奥拉就是死神里面那个超级酷炫狂霸拽的破面啊!”久留七很是激动的跟黑子解释道,然后又把热烈的目光投向了西若柯斯。   西若柯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少女你别看我,我不认识乌尔奇奥拉,真的。求你不要这么逆转形象,从前那个总带点清清冷冷的气质少女被你吃了吗?   “阿七,以后少看点动画片。”黑子盯着她默默的看了很久,似乎有千言万语回转于舌尖,最终却只说出了这一句告诫。   久留七奇怪的看了看他,把胳膊从他的手掌里拽出来,让她放弃看动画片,还不如放弃吃饭呢。   西若柯斯注意到黑子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无奈,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还没有告诉我能不能帮我灵魂转换!”绕了一大圈,久留七还没忘记这茬。西若柯斯想,这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奇葩的反应了,她甚至宁愿她不相信。   “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她耸了耸肩,对久留七表示无能为力。结果后者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失望。她嘴角抽了抽,少女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本来打算去吃饭的,在楼下耽搁的有点久了,黑子便提议一边走一边说。于是一行四人,边走边聊,可实际上只有黑子和她在说话。   自从久留七希望破灭后就相当沉寂,时不时的把探究的目光投到她身上,让她背脊一阵发凉。弗兰则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西若柯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跌出去几步又回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只见弗兰相当委屈的撇着嘴,朝她投来哀怨的眼神。   她被这表情弄的心里特别不舒服,又一脚象征性的踹过去。“干什么,有话直说!”   弗兰拍拍屁股,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就让ME安静的当个透明人把。”   “噗…”西若柯斯一个没忍住,大笑出来,手伸到弗兰的头上,各种蹂、躏。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会因为这个跟她闹别扭。   吃过饭后,久留七终于饭饱心情好的想起了正经事。跟黑子细细的讲述了西若柯斯和弗兰的窘迫,最后问他附近哪里有宾馆。   没想到黑子听后眉头紧皱,问西若柯斯:“黄濑君不知道你回来的事吗?”   一剑戳到心窝上。西若柯斯愣了两下,苦笑着摇摇头。   “那请跟我来吧。”   没有任何理由,西若柯斯简直是秒懂黑子说的跟我来,是去哪儿。她几乎是立刻拒绝的“不了,大家都还不知道我的事,会被吓到的。而且黄濑大概也不会欢迎我。”   一想到黄濑那时冰冷的不留一丝温度的脸,就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可是她拒绝的爽快,却没想到黑子也坚持的很“不会的,黄濑君会欢迎你的。而且,不光黄濑君一个人,大家都会欢迎你的。”   看着黑子脸上的认真和坚定,原来死海一样的心境又开始泛起阵阵波澜。   于是最后,黑子先把久留七送回了宿舍,并仔细交代她不准看动画片或者看小说看到太晚,晚点他会打电话过来查岗之后,领着西若柯斯和一只青蛙往校外走了去。      ☆、她回来了   晚上的校园挺寂静的,因为留校的只剩下极少一部分人,整个校园霎时空荡下来,冬季的烈风总算可以肆无忌惮的刮起来了。   西若柯斯僵着手指拉紧了巴利安制服的立领,顺带把带有毛边的帽子也套在了头上,顿时整个人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犀利的眼睛和半个被冻红的鼻子。   没有人惹到她,她犀利的眼睛纯粹是在抱怨这要命的天气。   原本走在她旁边的弗兰,好像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加快了几步,挡在她前面走。西若柯斯稍微怔了下,随即笑开了眉眼。“就你那小身板,能挡住什么啊。”嘴里不饶人的说着,心里却挡不住丝丝流淌的暖流。她又拉了拉领口,试图把这点难得的温存保留多一会。   “阿西前辈,我会跟BOSS和白痴长毛队长如实禀告,你的抗严寒能力完全没有哦~”   西若柯斯还没温暖上一分钟,就被弗兰这一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她的手在领口攥成一个拳头,僵疼僵疼的…“弗兰,你知不知道你很会煞风景,这样会娶不到老婆的。”   弗兰回头给了她一个无比无辜的表情,表达着他的无意和无知。西若柯斯还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活该被贝尔欺负一辈子啊死青蛙。   但是话归话,弗兰还是走在她前面,大大的青蛙帽特别阻挡视线。   西若柯斯却是真的忧郁了,如果被XANXUS和斯库瓦罗知道自己这么怕冷,大概会用“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没出息的女儿”之类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去北极锻炼锻炼的吧…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应该快要下雪了。”黑子的声音即使在这样的寒冬天,也不会冷冽几分,也不会温暖几分。他好像随身携带着一个自己的国度,而那里永远只有一个季节,是亘古不变的清润。   “嗯?”西若柯斯不自觉的应声,又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黑子说了什么。只是,她对雪实在没有什么概念。大概知道它很白很纯净看起来跟棉花糖一样软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然后黑子说:“融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远远的,西若柯斯都觉得她能在那双水蓝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裹得跟粽子一样的自己。反观黑子,身上挂着一件单薄的运动外套,就是他所有的装备。   日本的人都天生不怕冷吗?西若柯斯疑惑的把头又往领子里钻了钻,让巴利安制服上等的布料抚慰她冻坏的皮肤。   像是看出她的疑问,黑子缓缓的补了一句。“我小时候在北海道呆过一段时间。”   鉴于这鬼天气张口说个话都跟吃了一嘴冰似得,西若柯斯对黑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以示明白。至此,多话的人现在不想开口,吐槽的人没有机会开口,再加一个本就不话多的人,他们三个除却这最初的几句交谈,几乎是一路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   只是进了公寓一片暖意扑来,霎时松懈了整个身子的时候,黑子又说道:“黄濑君也挺怕冷。”   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名字,西若柯斯条件反射的一顿,可是她并不能明白,黑子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可惜黑子好像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她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被马上要见黄濑的忐忑冲去了这点疑虑。于是这页就也这么莫名其妙的掀了过去,其实西若柯斯没有逼问下去,黑子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坏了脑子,突然有这样的联想…   一切顺利进行着,可就在黑子掏钥匙准备开门时,她却想扭头走开。   果然还是不想见到。   “我们还是…”只是她话没说完,脚也没能迈出去,就被人堵了后路,往前狠狠一推。眼看着就要撞上门,门却在那一刻豁然开朗,开启了新世界。   背后还伴着弗兰故意拖长的声音:“巴利安没有逃避哟~”   西若柯斯一听就恼羞成怒了,及时的抓住了门框,稳住了因强大的后作力而前倾的身体,并在站直身体时拿出了百分百的气场,大声反驳弗兰的嘲讽“谁逃避了?!”   然后就在这样的状态下迎面撞上了听到动静前来迎接的黄濑。“小黑子小黑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快饿死了~”   视线先是饥渴的落在黑子手里的便当的黄濑,在殷勤的接过黑子递过来的塑料袋之后,才将视线移至他的身后“咦?小七也来了么?”   因为身高相仿的缘故,西若柯斯被很好的隐藏在黑子的身后,除了那圆滚滚的体形,黄濑暂时没有看到她的脸。   西若柯斯弯腰脱了鞋子,又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扯下来,这才气定神闲的从黑子旁边走了出来。   这一下,可把黄濑吓得不轻,原本还嬉皮笑脸因为拿了便当而幸福快乐的少年脸上表情顿时定格,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时刚从门外进来,正在细心的关门的弗兰也进入了他的视线,少年更是拎着便当一步步后退。   西若柯斯挑了挑眉,将一头被帽子蹭的毛躁的头发理顺 “我不能在这?”   说着她一边往屋里走,还一边把巴利安制服的拉链拉到底,将衣服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暖的她都想再脱几件。但想到这毕竟不是自己家,还一屋子大男人,还是及时的矜持住了。   “黄濑君,小三是客人,请你不要这么无礼。”黑子一开口就明显的偏颇让黄濑顿时有些傻了的看向他,也许是太过震惊,愣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西若柯斯很是满意,黄濑没有对她摆出上次那副冰冻三尺的脸。   “我说你们干嘛都站在这,我真的要饿死了…咦?黑子你换女票了吗?”高尾弓着腰双手垂着行尸走肉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西若柯斯登时眼前一亮,也没注意他说的话。   黑子却一本正经的解释:“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小三。”   “哦哦。小三嘛~小三好小三好…”高尾原本就是开玩笑的,见状也不恼,只应承着挥挥手,注意力全在黄濑手里的便当上。   西若柯斯抽了抽嘴角,这一屋子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本来高尾的视线只是轻飘飘的扫过了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便当,但等黑子的话慢慢入耳,他又慢慢的把头转回来,随后突然一蹦三尺高。“你说啥?!小三?哪个小三?那个小三?!”   高尾那表情要多惊悚有多惊悚,这也是西若柯斯这几天来看到的最平常的一种反应了。如果不是他,她简直要以为自己生活的地方不叫地球。   “到底哪个小三,黑子你快说清楚,这世界上小三多的是啊,别到时候你家小青梅找上门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交代啊!”高尾惊悚了一会儿,冒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鬼?他以为她是插足久留七和黑子之间的那种小三吗?很好,又是黄濑凉太起的好名字!想着,她恶狠狠的往黄濑那瞥了一眼,后者却仿佛如梦初醒般拎着袋子冲进了屋。   她瞪大了一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跑走的方向,开始酝酿怒气,黄濑凉太你有没有一点长进了?遇事就跑!   “高尾君,我说的小三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小三。”黑子永远都很认真的回话,即使跟他对话的那个人神志已经不清楚了。   “高尾男神,需要我证明下自己的身份不?”西若柯斯觉得先把黄濑凉太那个不识货的家伙放一边,先把其他人搞定了比较好,于是对着已经吓傻的高尾喊出了她喊过很多次却始终没能让他听到过的称呼。   高尾很给面子的完全呆掉了。   “唉…还记得么,我们一起去买菜那回,临结账时被人撞到,我飞出去撞到了货柜。”那是高尾真正认识她的一次经历,西若柯斯赌他一定记忆犹新。不过想来他也是可怜,当是球的时候被吓得几乎没魂儿,这回变回人了,好像又来了一次。   果然,高尾慢慢的回过神来,不过投向她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可置信,最后也像黄濑那样狂奔进屋里,还一边喊着:“小真!小真你快出来,这事太不科学了!”   西若柯斯扶额看向黑子“我好像真的吓到他们了。”   “没事,是他们的承受能力太差。”黑子一脸绝对真理的看回她。   她更觉得头疼了,其实这不能怪他们承受力太差,毕竟这世界能像你这么平静接受的人都找不出一个手掌那么多吧…不过她不能否认的,黑子在这种时候,给了她多大的支撑。      ☆、她回来了   对黑子报以一个感恩的笑,随他慢慢的走进客厅。回头看一眼,弗兰依旧乖巧的跟在后头。突然就觉得,就算他们不能相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进了客厅,发现三个人已经围着饭桌开始分便当了…这情绪好像转的有些太快了…西若柯斯脑门上滑下了N条黑线。   “小…三是吧?吃过了吗?”绿间真太郎独占一份便当,正在把一次性筷子掰成两半,看到他们进来,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西若柯斯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正一丝/不挂的被一台扫描机扫描着。稍微顿了一秒,忍着强烈的不适回答道:“吃过了。”   “嗯。”   西若柯斯原以为他还会找点话题质疑下她的身份,结果那人就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便专心致志的开始吃他的便当了…   太…反常了…果然还是被吓到了么。   “黄濑!这是我的,你不准抢!”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上面又没有写你的名字!”   “上面也没写你的名字啊!”   “那谁抢到就是谁的!”   “喂!你作弊,怎么可以这样!还我还我!”   “这…是怎么回事?”她僵硬的转头问黑子。   黑子很平静的回给她一阵不知情的沉默。   她又把视线调回去,高尾和黄濑还在为一个天妇罗争得你死我活,筷子在半空中打着架,口水横飞,只差没把桌掀了,大家都别吃了。她很是疑惑,一向有洁癖,偏安静的绿间怎么还能平静的呆在他们旁边吃饭。   她走过去在绿间的对面,黄濑的旁边坐下。   两个世纪大战的人登时熄火。她无辜的看了看两人“我打扰到你们了?”   两个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完了对看一眼,又一个点头一个摇头。看的西若柯斯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只得拼着老命维持住了脸部神经,又说道:“嗯,那你们继续。”   两人呆若木鸡的嗯了声,继续抢他们的天妇罗。   西若柯斯挑挑眉,把脸转向绿间。“他们俩都很喜欢吃天妇罗吗?”怎么以前没发现?   绿间顿了下,象征性的嗯了声。   这个人平常就挺冷的,这会儿受了惊吓更冷了,西若柯斯又扶了扶额,看回那两个十几二十的人了还抢食抢得要打起来的人。“行了,你们俩是想我把有关回忆都说一遍才肯相信么?”   “不不不,其实我差不多已经消化了。”高尾最后把天妇罗让给了黄濑,但是西若柯斯眼角余光看过去,黄濑似乎也并不喜欢吃,只把好不容易抢来的美味堆在了角落。   “你意思是你相信了?真的不用我再解释了吗?”高尾突然接受的这么快,她却有些不信了。   “嗯…不过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从一颗球变成一个人的吗?是不是像数码宝贝那样,咻的一下就进化的?那还会不会继续进化啊?”高尾抬着一张天真好问的脸,又是纠结又是期待的看着她,她却只想把那个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回路。   又一个动画片看多的,重点是他已经默认她和数码宝贝一个原理了!   “我本来就是人…出于不知明原因被迫成为一颗球过而已…所以我和数码宝贝不一样!”西若柯斯说到后面简直忍不住要拍桌,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我不是个人的错觉的!   “哦…”高尾看起来很是失望。   “啪!”的一声,她一掌拍在了饭桌上,三个盒饭跟着微微跳动了下,又稳住。   说起这个,黄濑凉太最清楚吧!她曾经无数次威胁他说:“等我变回人,分分钟弄死你。”   于是,一双出奇愤怒的眼直逼黄濑。   黄濑明显被裹着杀气的西若柯斯吓到了,缩着身子往后仰,以尽量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那一刻,他真的有种小命不保的危机感。   可是,目前的西若柯斯最受不了的就是黄濑凉太躲躲藏藏的样子了。看够了,不想看了。“黄濑凉太,我现在就想履行我当时说过的话,变回来就弄死你!”说着张牙舞爪的往黄濑扑去。   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黄濑的反应倒是足够机灵,一个弹跳脱离了凳子,让西若柯斯扑了个空。   他还是那副膛目结舌的样子,但看西若柯斯没有再扑过来的架势之后,斗胆扒着椅背又靠了点回来,迟疑的问道:“你…真的是小三?”   知道吗?作死的人也是分等级的,有些人你稍微说点狠话就会惊恐万状的捂紧嘴巴惟命是从,但有些人你非得真真切切的教训他一顿,他才能从肉体上的恐惧体会到精神层面去。不用说,黄濑凉太就是属于后一种。   西若柯斯猛地一起身,黄濑来不及防备,下巴被坚硬的后脑勺狠狠的撞上,顿时疼得鼻尖泛酸,红着眼眶捂着下巴连连后退。   这场面,似曾相识。   肇事者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坐好,冷冷的看着一个劲呼痛的黄濑。这种事在以往发生过太多次,她完全不需要担心黄濑下巴的承受能力。而她的后脑勺…西若柯斯高贵冷艳的外表下,手在桌子底下微微的攥紧,妈的!太疼了!   此时此刻,绿间非常快速却优雅的吃完了便当,沉默的离开了阵地,转移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捡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高尾端着他的便当坐到离黄濑最远的那个位置,小心翼翼的旁观着。黑子礼貌的指引着弗兰在沙发上坐下来,问他想喝点什么。   于是,跟往常一样,司空见惯的袖手旁观的都各自就位了。   黄濑缓过最初的那阵疼劲,终于眼含泪珠的看向西若柯斯,被疼出来的生理盐水迷蒙蒙的在他眼前罩了一层纱,他却在这层纱的后面一点点冷静下来,又一点点狂喜起来。   “你真的是小三!”   我去…这货真的是欠揍。西若柯斯万分悲恸的捂住脸。   弗兰终于找住空档吐个槽:“恭喜作死小王子成功升级成受虐小天后。ME认为贝尔前辈再也不用担心继承人的事儿了~”   “弗兰,你积点口德啊,你在贝尔那的形象也离受虐不远了。”西若柯斯头埋在手掌里闷闷的回应着。   弗兰撇撇嘴不做声了。   周围人对他们俩的话题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疑惑,但有一点是肯定听明白了的。就是说黄濑是受虐狂这一点。   高尾扒拉着最后一口饭,抬眼看了看下巴红了一大片却满脸狂喜的黄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这个结论还是比较有事实依据的。   把弗兰的嘴堵住后,西若柯斯终于抬头迎上让她神伤不已的黄濑。他的脸很白净,皮肤也很好,她曾经做出过令大部分女生都嫉妒不已这样的高度评价,于是现在下巴上那一片嫣红就显得特别突出,配上那夸张的表情和眼眶里未来得及蒸发干净的泪水,活像个上妆上到一半就登台的小丑。   惹人怜又惹人笑。   “现在相信我了?不觉得有点晚么?”她托着下巴挑眉看过去,眼底泛着丝丝寒冷的说道。   难得的,黄濑几乎秒懂她的挖苦,脑子里立马就调出了相对应的记忆。那一次,他在走廊里严声苛责她不准开玩笑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突然很惊慌,急切的想要跟她解释。   “唉?不是!啊是!啊不是!哎呀…”   看他火急火燎的要解释,开了口却是一阵兵荒马乱自乱阵脚,西若柯斯的火气再大也被他磨得差不多了。她似乎一向对于这种反应迟钝又无意识卖萌的家伙没辙,黄濑算一个高尾算一个弗兰也勉强算一个,虽然那货是刻意卖萌的,实际上脑子精光的很。   “到底是还是不是。”西若柯斯冷冰冰的看着他,背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这个姿势十足的强势,弥补了不少心软的缺陷。   “…不是!啊,小三你听我说。我之前没敢认你是有原因的!你刚走那段时间我见谁都怀疑是你,可是稍微有点期待之后又都不是你,到了后来,我都不敢有期待了…所以就算你真的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相信了…我很怕…又是一场空欢喜…”黄濑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几句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脸上也一片烧红,这下下巴那点红就一点也不出彩了。   可是西若柯斯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全了,她也真的愣住了。从来没有想过,黄濑不相信她,会是这样的理由…   “黄濑凉太,我知道你哄女人的招数多,但是我还就真不吃你这一套。怕空欢喜是吧?那永远别相信了啊,回头告诉自己,今天做了个梦就行,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西若柯斯站了起来,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在黄濑面前可能不算什么,但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在任何时候都能拔高一大段气势。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完,果断的走开。   你凭什么以为这样的理由就能完全说服我,有胆子不敢认我,就要付得起后果。说的好听,总把别人当作是我,到最后发现不是又太失望,所以我就那么没特点,随便抓一个人都能冒充?人深泽花可以仅凭一个感觉认出我,人黑子可以仅凭一句话相信我,你黄濑凉太凭什么就有理由不相信?!   不好意思,是我要求的太多。      ☆、她回来了   自从西若柯斯扔了一段掷地有声斩钉截铁的话给黄濑之后,就开启了理谁就是不理黄濑凉太的模式。   所以,等一场相认大剧终于落幕之后,众人讨论起西若柯斯和弗兰今晚的落榻之地时,就算黄濑凉太第一个冲出来高举着手两眼放光的喊着:“选我选我。”,西若柯斯依旧完全把他当透明。   “不用麻烦大家腾房间了,我和弗兰在客厅沙发睡一晚就可以了。”西若柯斯站起来,顺便把正在啃草莓的弗兰也扯了起来,谦虚有礼的给众人鞠了一躬说道。   一个看起来随性嚣张惯了的人,突然如此正经起来,众人都有些诧异的面面相觑起来,但不知为什么,最后都一致的把目光锁定在了黄濑身上…   黄濑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西若柯斯却无语的望了望天花板,她只不过拿出了点来借宿的自知而已,就被人如此想歪,可想而知自己原来的形象究竟是怎样的。   可是,她可不可以把这种形象归咎到XANXUS和S娘教导无方和潜移默化上去?   短暂冷场之后还是第一绅士黑子哲也同学开了口“没有让客人睡沙发的道理,小三和弗兰睡我房间吧。”   这怎么行呢?她说睡客厅是有理由的,像她和弗兰这种经常一出任务就得睡大自然的人,有个沙发真的够奢侈了,何况还有暖气!其实她只是需要一个热源而已,睡哪里都不是问题!可是黑子就不一样了,那小胳膊小腿的,让人看着就不忍心。   这万一要睡出个什么问题,她怎么跟她亲爱的宿友久留七交代。当然,这只是一种脑洞开太大之后的假设,要真睡沙发睡出问题来,那还不得成个笑话了。   然而还没等西若柯斯把拒绝的话说出来,某个一直被当透明的人又冲了出来怒刷存在感,可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比黑子的存在感还弱吧。   “不行!小三不能和他睡一个房间!”   “为什么?”弗兰正巧被一颗草莓酸的眼斜嘴歪,听到之后,张着‘血盆大口’含糊不清的问道。他其实很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烦濑,为什么对方要用那种天理难容的表情看着他。   “男女授受不亲啊!”黄濑有些惊讶的睁大眼,显然不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连这么常识的问题还要问他。   “咦?睡一个房间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么?可ME和阿西前辈从小就是这么睡到大的啊~”弗兰好不容易缓过了那一阵酸掉牙的感觉,可注意力却好像还没回来,只是紧紧盯着却再也不敢去碰那一盘鲜艳欲滴的草莓了。于是回答黄濑的话就在这种不用过脑的情况下,直接麻溜的说出来了。   一句话,惊煞四方。   西若柯斯第一反应是想一拳砸到他那巨大的青蛙帽上好好让他把话说清楚来着,但在眼角余光把黄濑那一副吞了老鼠药一样难看的表情收进眼底后,默默的把拳头收了回去,脸上挂起一派宠溺的笑,迎接众人原来如此的目光。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明白了什么,但是弗兰说的话除了有点容易遭人误解之外,含金量还是挺高的。   毕竟只要王子还在巴利安一天,弗兰的日子就是多姿多彩的,所以从小他的房间就是重灾区,然后她的房间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避难所了。   无意人无意说出的话自然无意解释,有意人不愿解释,那么剩下的就是浮想联翩的人了。   “那也不行,你们就是不能睡一个房间!”黄濑坚定不移的坚守着他那不明所以的立场。   西若柯斯挑眉看他。“黄濑同学,睡不睡一个房间是我们俩的事,其实和你没关系的,你要实在看不惯完全可以回你的房间选择眼不见为净。”   话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过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她只能静观其变,看黄濑会有什么反应。   “谁说和我没关系…明明以前小三都是和我一个房间的…”   西若柯斯万万没想到,黄濑会低着头稍带些委屈的低低的喃着这样一句话。   她片刻的恍惚之后却只能在心里默叹,黄濑凉太啊黄濑凉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阿和睡我这里,黑子和…额…这位同学就睡在黑子房间,黄濑自己睡,小三睡阿和房间,就这样按我说的做。”大概是绿间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懒得和他们在这耗着,大掌一挥出来掌控全局。   其实于情于理她都该睡黄濑的房间,因为在场的关系里数她和黄濑是最亲近的了。但曾经可以说是黄濑的球,现在变成人了,总不能还说是黄濑的人吧?   虽然绿间真的想这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但是今天的局面已经如此混乱,他实在不想再起什么茬子了。   全场静默了三秒后,高尾张牙舞爪的指着他大喊:“小真!你为什么不问下我的意见就把我的房间出卖了?!”   看他那猴子一样的动作和表情,西若柯斯忍不住暗自反省,当初究竟是瞎了哪只眼决定把他奉承为男神还一直至死不渝的盲目崇拜着的?   “那我现在问你,你有意见吗?”绿间清冷的瞥了眼高尾。   “没意见啊。”高尾看了看西若柯斯,然后干脆利落的回答。   绿间向西若柯斯礼貌的躬了躬腰说完:“既然这样,我们先去准备了。”之后,转了转腕骨,直接领着高尾的衣领把人拖走了…   “可是我有意见啊,小三应该睡我房间的!”黄濑赶忙追了两步,朝绿间和高尾喊道。可是那两人一个正忙着制服,一个正忙着挣扎,都有意无意的无视了他。   见状,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温柔体贴的黑子身上了,于是转过身哭丧着脸可怜的唤着:“小黑子…”   可惜黑子两眼目视前方,除了他正在交谈的西若柯斯,视线里绝无其他闲杂人等,黄濑自然又被人忽略个彻底。   令西若柯斯伤神的是,黑子居然又代替绿间跟她客客气气的表达了一次歉意。“绿间君这么做也是为了解决问题,可能有些专断,但请小三不要介意。”   她只得连忙摆手表示没关系。其实黑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客气了,她简直不知道怎么应对。   “那我先带弗兰君去我房间看看,你应该知道高尾君的房间在哪儿,他应该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黑子…TAT”黄濑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声。   于是黑子以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气定神闲的姿态把弗兰带走了。   可是走之前,弗兰突然一本正经的拍着她的肩膀,目光却越过她看着后面还寄希望于黑子的黄濑说道:“前辈,你多保重!”然后赶在千分之一秒内逃离了她的魔爪。   西若柯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对着空气轮了轮拳头。   如此一来,刚刚还略显拥挤的客厅就剩她和黄濑凉太两个人了。知道黄濑就站在她身后,所以西若柯斯干脆不回头径直往高尾的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明显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可是她也懒得回头了,如果他自己感到自讨没趣了的话不用她赶自己就会走的,起初她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下了错误的判断,错在不该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黄濑的行动。   一直到她准备上床睡觉,黄濑还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高尾门口一动不动,既不进来也不离开。她好几次掀了掀被子对他做暗示,他也跟没看见一样。   实在不得已,只能开口:“黄濑君,我要睡觉了。”   “嗯,可是你应该睡我的房间。”由此可见,黄濑对这件事的执着。   “黄濑君,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么好意思第一次来做客就睡你的房间呢?”她故意把话说的那么酸。   话题由此一来又被拉回了某一件事上。   黄濑有些着急了,眉宇紧紧的蹙着,试图往前走一步又猛地顿住,只隔着那么远和她急切的解释:“小三你还在生我气对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是担心你是假冒的,所以才那样对你的…我……”可是他颠来倒去的还是重复着这一个理由。   西若柯斯突然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够了!请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说着风驰电掣的走过去,把始料未及的黄濑猛地往后一推,然后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小三!小三!”黄濑酿跄了两步,及时的扶住了墙才没有摔着。   西若柯斯靠着门深吸了两口气,顺手关了灯,抹黑走到床边。   黄濑凉太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生气,是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个毫无特色的人。那么久的朝夕相处,都没有给你留下一点属于我的独特印记。   我从不求你在人海里能第一眼就认出我,可是从没想过你是最后一个被我逼着才愿意来相信的人。      ☆、她回来了   原来以为是会失眠的晚上,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而且没有人来打扰,更是美美的睡到了自然醒。以至于西若柯斯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心情,见到每个人都轻快的道声早安。   而且,她刚起床,一屋子清晨出去晨练的人也刚好回来,顺便带了新鲜的早餐回来,那种起床就有东西吃的感觉太过美好,心情更是一路攀升。自从来到了日本,那种大清早就要比任何人都起得早为了给全家人做早餐,还经常被嫌弃而家暴的日子已经在记忆里渐行渐远。   “咦?弗兰呢?”西若柯斯一边啃着三文鱼三明治,一边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   “弗兰君和黄濑君一起出去晨练还没回来。”黑子抱着二号,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杯新鲜牛奶过来。西若柯斯看了看二号嘴边沾着的白花花的牛奶沫,忐忑不安的接了过来,却没有勇气拿到嘴边。   “放心,那杯是刚倒的,二号的已经喝完了。”黑子看出她的疑虑,补了一句,怀里的二号更是有所感应似得朝她呜咽了一声,像是在催促她快点把牛奶喝掉。   西若柯斯笑了笑,终于心里大定的拿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和黄濑一起晨练?还没回来?”重新回味黑子刚刚说的话,她才发现里面的槽点满满。   第一,弗兰这家伙从来就是整个巴利安起的最晚的那个,赖床功夫他要说第二绝没有人敢说第一。第二,弗兰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如非自然醒,耍起狠来连王子都怕。可以说他一天中最无赖和最威武的时刻都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了。   所以,这件事有点奇幻。究竟是他自然醒的呢?还是被黄濑弄起来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我们一起出门的,黄濑君说一定要带上弗兰君,就去把他叫起来了。不过我看弗兰君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黑子正在给二号顺毛,以至于整句话都伴随着二号舒服的哼唧声。   可西若柯斯却硬是把一口三明治噎在了嗓子眼,这…弗兰绝壁是没睡好啊!!!   “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怎么没一起回来?”   “哦,黄濑君说要趁着晨练带弗兰君熟悉一下学校附近,所以和我们分开锻炼了。”   听完黑子的解释,西若柯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平静的把剩下的牛奶喝完,细细的擦掉唇边不小心沾着的牛奶沫和面包屑,才认真的望向黑子,用平缓的语气讲道:“黑子…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出去找一下他们,黄濑可能有生命危险。”   黑子给二号顺毛的手顿住了,抬眼直视她,似乎在试图在里面找出点开玩笑的痕迹,可惜让他失望了,西若柯斯的眼睛里除了他自己什么也没有。   “我先出去,你去把高尾绿间叫上吧。”西若柯斯叹了一口气,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可是你认识路吗?要不你带着二号吧。”黑子想了想,把二号递了过来。   西若柯斯突然想起了刚才那杯牛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黑子,你刚给我的牛奶是刚倒的,但是杯子是不是还是用来喂二号的那个?”西若柯斯很尽力的说服自己,她一定会收到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可是黑子那可怕的沉默却让她一颗心越发的拔凉。   直到黑子轻轻的开口。“二号每天都会刷牙的。”   西若柯斯差点失手把怀里的狗当场掐死。   最后还是黄濑的命重要,西若柯斯给了黑子一个,这笔帐我记下了的眼神,抱着二号奔了出去。   二号真的是个性价比很高的狗狗,既做得了家养小宠,又当得了高级警犬。出了门把它往地上一放,你只要跟着它跑就行了,据黑子说它可以顺着黄濑的气味找到他。   这…她实在很想说,黑子你是不是偷偷去了火影X者,不小心把人家卡卡西的狗抱回来?   算了,脑洞还是不要开太大,还是专心找黄濑吧。   可是跟着二号跑了大半个街道还没找到人的时候,西若柯斯真的开始着急了。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王子还不知道弗兰有起床气的时候大清早过去找茬,结果被弗兰扔进幻术里给自己的小刀当飞镖靶来射。   要是黄濑也被用同样的方法怎么办…?他不比贝尔,虽然皮厚可是就算厚成墙他都还只是个普通人啊!   上天保佑,弗兰还存有些理智。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在学校的操场上找到了人。早上九点的光景,操场却围了一圈的人,要不是二号径直往那边奔,西若柯斯也就只当是一群人凑热闹压根没往黄濑那事上想。   直等到拨开人群才知道,那个被凑热闹的人不就是黄濑凉太吗?!   更让人陶醉的是,他正一个劲的追着自己的屁股跑…还一边喊着:“你别跑…”   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要是放在以前,她是想象不出来的,可直到看到黄濑凉太,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身体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去追逐自己的屁股…   看到这样,她也就放心了,索性也站在人群里围观起来。看了两下,发现旁边的朋友都在拿手机摄像,她还凑过去问其中一个能不能把录好的也发她一份。   眼看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还有不少黄濑的忠实粉丝上前去拉他,可是他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如一的做着那高难度的事。她们拉了好几次都无济于事之后,聪明的还知道去驱赶一下围观的人群,剩下的就只知道在旁边干跺脚了。   其实这样一出戏点到即止就好了,玩一下还可以解释为恶作剧,玩久了就会被当成神经病了。虽然不知道在她来之前黄濑在这转多久了,但是她已经看够了,也知道再这么玩下去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赶紧找弗兰来把幻术给破了。   弗兰的幻术连他的师父六道骸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破,更别说她了。   和她想的一样,弗兰就躲在一个角落掌控着全局,因此她不过是抬眼往四周环顾了一圈他就眼明手快的解了幻术,下一秒,黄濑就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只是没等西若柯斯上前去扶,就已经被他自己的粉丝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了。她翻了翻白眼,默默的退出了人群,心里想着,既然有这样的速度,不混黑手党多可惜。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黄濑的问题最多就是转圈转太多头昏眼花腿脚发软一时站不起来而已。实在走不了,大可让那群花痴把他抬回去。可是刚想挤出人群,人群却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   西若柯斯刚有些受宠若惊,人群外围就款款的走来一个仙气飘飘的美女。气质不凡,眉清目秀,可是那张脸西若柯斯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再也没有起初的惊艳。   她怎么无处不在?还是说有黄濑凉太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她的存在?西若柯斯随着人群站到一边沉思着。   女孩已经走到了圈内,和黄濑之间的阻挡只剩下一群护花使者。西若柯斯双手抱胸看着她要怎么解决这层屏障,难不成她们也会给她让出一条星光大道来。   于是做好了幸灾乐祸准备的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不过是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个人本是极不耐烦的回头,却在看见她的顷刻间跳起来闪到一边,并大声喊着让其他人也快让开。   她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当初和黄濑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过学校有这等人物?世界会不会变化的有点快?好比她才走了多久,黄濑就在大学有了一个庞大的粉丝后援团和这位似乎凌驾于粉丝之上的红颜。   人散开了,西若柯斯也能趁着机会看看黄濑的情况。果然是整个人瘫坐在地,虚弱不堪,尤其是脸白的吓人。   看来幻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刺激性过大了吗,虽然只是这样低级的恶作剧。可是上次就算深泽花胳膊断了被扔进水里她都没有什么反应,为什么这会儿看黄濑却有些于心不忍?   只见女孩走到黄濑身边,半蹲下去,从人们手中接过黄濑的肩膀,然后居然一个人试图把黄濑拽起来…   “凉太,你怎么了?来,我扶你去医务室。”   可惜黄濑这会儿晕头转向的哪有力气回答她的问话。女孩又拉又拽的折腾了好一会,也没能把黄濑弄起来一点。毕竟身高体重悬殊过大,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靠一己之力把黄濑送去医务室?   “你们干站着干嘛?来帮忙啊。”女孩终于有些愠怒的朝周围的女生们嚷道。   鉴于里面被她们这些女生包围了,外面就算有心人士想帮忙都进不来,所以西若柯斯就那么看着她们把黄濑凉太挪来挪去,想搬又不知道怎么下手,想扶又人多手杂反而耽误了,简直越添越乱。   所有的一切西若柯斯都尽收眼底,到这一步也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怒气,三两下拨开那一群女生,从女孩手里拽过黄濑凉太,直接架在脖子上。“别挡道。”   大概是看有人终于把黄濑扶了起来,女生们也不闹腾了,纷纷让道。   西若柯斯驾着人就要走。   “唉,你要带他去哪儿!”清凉的声音染着过分的焦急,却不是出于对黄濑身体的关系,西若柯斯觉得有些厌恶。   “去医务室啊,难不成去你家?”留下这么一句话和目瞪口呆的女孩以及一群或同样目瞪口呆或看戏的群众,西若柯斯气势汹汹的把黄濑架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听她不断咒骂。“黄濑凉太你怎么这么弱,才转几圈就站都站不起来了。你信不信你再拖着地走,我就把你腿砍下来煮汤喝!叫你作死去招惹弗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真理啊!整天顶着这颗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啊!...”   到底来说,她一米六八的身高驾着一米九的黄濑还是不容易,他几乎半条腿都得拖着地板走,偏偏黄濑现在跟个半死人没差别,根本不能指望他自己走路。   “弗兰!你快给老子出来帮忙!”西若柯斯忍无可忍的仰天大吼。   她倒是能把黄濑就这么拖到医务室去,那他的半条腿也不能要了。      ☆、情不自禁   最终与弗兰合力把黄濑拖到了医务室,大概是一路上她浑身散发的气场带着诡异的强大,始终没有路人敢上前搭把手,连那个让人们为她让路的妹子都乖乖的跟在后头,好像生怕他们把黄濑拖去菜市场卖了一样。   医务室的阿姨倒是热心,一点都没有了平时高冷的模样,又是温声细语的叫他注意保暖,又是关爱备至的叮嘱喝水的,片刻没有停歇过。   这么一来红颜似乎就看不下去了,端着杯温开水凑上去说道“阿姨,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   不料医务室阿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气不爽的说:“你叫谁阿姨?”   她整个人就愣住了,经几番张口又试着开口:“姐姐…我来照顾他吧。”   “怎么?我是医生我还照顾不了他了?”   ……   西若柯斯靠在窗边,瞥了一眼她们,把视线定格在床上半躺着喝水的黄濑身上,不料,就那么突然的落进了一片深邃的沼泽里。   黄濑凉太…何时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现在的小孩子都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能懂得照顾自己就不错了,还照顾别人呢。尤其是像你这种生的娇滴滴清秀秀的女孩儿,那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叫你照顾还不得添乱啊。”   那两个女人还在叽叽喳喳,可是这边的两个人似乎同时支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就那么安静的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或移开视线的打算。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黄濑先忍不住喊了声:“小三…”   “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吧弗兰。”西若柯斯却站直了,整了整巴利安制服的领口,喊上弗兰就目不斜视的往医务室外走去。   弗兰正无聊到咬着纸杯的边沿玩,闻言,忙不迭的跟了上去。余光瞥过病床上的黄濑,只来得及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就被他低头的动作挡了去。   刚走到门口,就遇见正要走进来的黑子以及他脚下的二号。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忙起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二号的存在,好在它知道回去找它的主人。   “他在里面。”西若柯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折腾了那么久,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样子了,阳光也越发的温暖起来,西若柯斯漫步在宁静的校园里,看着平整的沥青路上投影着的斑斓的光圈,沉默不语。   “你在生气什么?”弗兰还叼着那个被咬的变形的纸杯,翘着脚尖在她面前倒着走路。   走着走着碰到一颗小石头,西若柯斯就一步一步踢着那块小石头往前走,玩的太专心似乎根本没听进弗兰的话。   不过弗兰一边一颠一颠的倒着走,一边仰着头观察头顶浓密的树荫,也难得的没吐槽也没催促。   不久,听到她没有波澜的嘟囔了一句“我不知道。”声音平淡的经不起传播,却又好像悠长的消匿在了上层空气里。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什么情绪只要一放到黄濑凉太身上就能立刻放大百倍。   “ME教训他的原因?”   “不是。”   弗兰顿了一下,又说道:“前辈有想过后果吗?”   “什么?”西若柯斯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弗兰没有把头低下来,亮给她的是一段白皙的脖颈和弧度优美的下巴。如果换个心情,她大概会由心的感叹一句,弗兰也长成了一个美男子了呢。可是眼下,弗兰接下来讲的话,却让她无心顾暇其他。   “世界不一样的后果啊。”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因为弗兰知道她能明白。   是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和黄濑凉太的世界太不一样了。一个坦荡行走于阳光下的人和一个伪装潜行在黑暗里的人,怎么会相遇呢?就算偶然相遇了,又怎么能长久的停留在对方的世界呢?隐于黑暗的人常常会向往阳光,可是在阳光下徜徉惯了的人,怎么能接受黑暗呢?   所以她早就知道,这份感情是多余的。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必然会产生错误的结果。   “你个小屁孩还知道来教训我了,谁借你的胆子!”西若柯斯一把拽下弗兰嘴里噙了一路的纸杯,嫌弃的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ME可是在好心替BOSS和长毛白痴队长履行爹妈的职责呢。”弗兰骄傲的拍着胸脯。西若柯斯的额角却猛地爆出了好几个十字路口,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我看还是先让我来履行一下家姐的职责吧!”说罢,西若柯斯轮着拳头冲了过去。弗兰见势不妙,立刻扭转身子,拔开腿就跑。   ******   午后   站在人山人海、车来车往的城市中央,看着眼前的高楼林立和使人眼花缭乱的地标,西若柯斯不止一次在心底暗自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很快,在久留七目标明确的带领下,该买的都买齐了,而且还买了一个多余的。西若柯斯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在感叹出门必备神器久留七之余,是满腔的悔恨。   她进这家店的时候脑子一定被门夹了吧?是吧?要不然怎么会脑抽买下这件毛衣?要是给自己买的还好说,顶多肉疼一下刷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可是这是一件明码实价不折不扣的男士毛衣啊!!!   西若柯斯挎着一张苦兮兮的脸瞅向弗兰,后者虽然脖子上、两只手臂上都挂着一堆购物袋,却丝毫不妨碍他愉快的添甜筒的动作。见她看过来,立马把手里的甜筒往背后一藏,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西若柯斯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不屑。   “ME可是拼着性命阻拦过前辈的。”   “既然拼着性命,那为什么我还是买了,你还活生生的在这添甜筒?”   “哦,前辈你看到的是幻觉。”   “你对我用了幻术?”   “不,是前辈对ME的死太愧疚,对ME的思念又太泛滥而自发产生的幻觉。嗯。”   “……”   “啊,找到你们了!”   西若柯斯转头,看着久留七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   “呼…不是让你们等等我吗?结果我就上个厕所出来人就不见了,我可是找了大半个商场才找到你们的啊…”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的少女弯着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样子倒真像是找了大半个商场。   所以听着久留七略带责备的话,连西若柯斯这张老脸都禁不住有些尴尬了。她总不能说,因为弗兰不愿意在厕所门口吃甜筒吧…   想到这个始作俑者,西若柯斯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说起来要不是他不愿意在厕所门口等着,她也不会看见那家店,也不会买这件毛衣了!   “不好…”意思。   西若柯斯道歉的话才说了一半,手里的购物袋就被久留七拽了过去,她倒也从善如流的把那句愧疚咽回了肚子里。   疑惑的看过去,她发现久留七的眼里闪着莫名灿烂的光彩。这个眼神…她似乎似曾相识。   “小三!你买了这家店的衣服!你居然买了这家店的衣服!你造这家店我觊觎多久了吗?!存钱存到现在还买不起衣服上的一颗纽扣啊纽扣。你是有多有钱啊,早知道刚刚我就不带你去专打折扣的地方买东西了!话说我帮你省下来的钱能回报给我不,我琢磨着够买一颗纽扣了!”   她知道了…只要这个眼神出现,就预兆着少女开始颠覆形象了。   每当此时,她就无比悲壮的怀念着记忆中那个带着点清冷,又有些恬静的少女。   “是有点小贵,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西若柯斯揉着额角,一边心如绞割的回忆着刷卡的场景,一边谦虚的回应着。   小贵?小贵能让她刷出去三分之一的任务金?但久留七说的买不起一颗纽扣那种事还是夸张了点的。   “啊~小三的男朋友真幸福~让我变性吧我愿意入赘给你真的!”久留七却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紧紧抱着袋子,用恨不得把它揉进身体里的力度去拥抱。   西若柯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再也接不上一句话了。她甚至不想去辩解这不是给我男朋友买的,似乎生怕久留七下一句话就是:那一定是真爱了~   后来,她才知道,久留七这个女人,生平最执着的莫过三样东西:动漫,小说,奢侈品。哦,还有一个叫黑子哲也的男人。      ☆、情不自禁   于是这件毛衣。最终还是被穿在了黄濑的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   当天西若柯斯带着一大堆礼品和这件剁手脑抽买来的男士毛衣,万分悲痛的回到了男生公寓。原意是来感谢收留以及道别的,结果手里的毛衣就被二号叼走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个袋子二号唯独叼走了这一个!也不知道黑子那么淡泊名利的主人是怎么教出这么爱慕虚荣的狗的!光闻一闻就知道这里面哪个最贵了!   这还不是最不能理解的,最让人费解的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件毛衣混杂在这堆礼品里面带过来?不是已经想好了吗,拿回去给XANXUS穿,他要是嫌弃自己女儿买的衣服,那就送给他的情敌迪诺穿好了。   可是…一切都变了,在她浑水摸鱼的心态中把它带过来后,又在忐忑不安的心态中被二号叼走后。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当宽大的毛衣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时候还没多少人注意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各自的礼物上。然后黑子就眼明手快的把毛衣从二号的爪子下拯救了出来,不然这件雪白雪白的毛衣就会被二号打上专属的标签了。   那时全部人都拿到了礼物,就剩黄濑两手空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西若柯斯原本就没想着给他买礼物,如果那件按着他的脸和身材来买的毛衣不算的话…她心虚的想着。   黑子把毛衣折的整整齐齐的正要装回袋子里,横空就伸过来了一只手,把毛衣半路劫走了。   只见黄濑两眼放光的捧着毛衣,激动的看着她问道:“小三小三!这个是送给我的礼物吧?!”   正在和高尾谈天说地的西若柯斯闻言抬眼看去,不过一眼,便瞬间僵直了身体。怎么会呢?那个东西怎么会落到黄濑的手上。   如果当时仔细观察,或许有人会发现她眼底那快要藏不住的慌乱。可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黄濑引走了,而黄濑本人虽然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却已经被自己的兴奋冲昏了头,哪里还有余暇去关注她眼底的那点小小的情绪变化。   于是在她愣神不知所措的档口,黄濑已经把那件毛衣套上了。   透过阳台巨大的落地窗,黄濑清楚的看到这件毛衣与自己的契合度有多高,那一刻他更坚信不疑的认为这个就是她送给他的礼物。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心底泛起,不受控制的牵引着他的嘴角不断上扬。   他怎么就这么高兴呢。   不光黄濑,几乎所有人也都认为这件毛衣简直是为黄濑量身定做的。不仅仅是黄濑本身就是模特HOLD的住衣服的原因,更是因为衣服在他身上大概演绎出了最完美的美感。   比如穿在黑子和高尾身上,太大了,穿在绿间身上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宽松型毛衣大概会被他穿的有些修身,虽然也不会不好看,却改变了衣服原先的设计。   西若柯斯不禁感叹起自己,不管是挑人还是挑衣服的眼光都那么毒辣一针见血。可是眼下是该自豪自己的眼光的时候吗?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脱下来,说实话,看着他穿着自己亲手为他挑的衣服还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来的时候,挺满足的。   甚至想着,就这样吧,原谅他了,他看起来那样无害。或者,当作报答他以前对她的照顾,也不过分。   “小三,这个牌子的衣服很贵吧。你居然为了…”黄濑对着落地窗左照照右照照,爱不释手又感动不已的说道。   不过西若柯斯及时的截住了他的话。   “嗯…那是给我男朋友买的。”她望着他,眼里剩下平静和淡漠。   黄濑喜滋滋的整理着毛衣边角的手生生的顿住了,低着头紧紧的盯着毛衣的纹路在自己手指间渐渐变形。   周围的空气也突然凝重了下来,方才那片其乐融融的画面似乎是梦境一般,结束的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几十秒,黄濑指尖轻盈的撩起毛衣低端,一个扬手举臂,毛衣就被脱了下来。他微微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因此人们没有办法看到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眸此时此刻是如何的汹涌澎湃。   可是他很快的抬起了头。人们不禁惊叹,居然一如往常的神采飞扬。   他笑着对她说“那小三的男朋友和我身材肯定很像。”然后把毛衣规规整整的折好装进袋子里一起递了回去。   他笑的有些尴尬,所以西若柯斯也带了些微笑。“嗯,确实很像。”终究舍不得那么伤他,所以急忙的顺着他的台阶下。   “黄濑的礼物我落在弗兰那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下次拿给你吧。”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要走的意思很是明显。   其实她原本想说:“我忘了准备你的礼物。”可是男人是多么要面子的生物,那样的伤害估计会比自以为是更难以接受吧。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要当普通朋友的,那就要以普通朋友的礼仪来对待。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更恨不得在心上放一杆秤,这样每次遇到黄濑凉太的事都可以称一称再做回应了。   黄濑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脱毛衣时被弄乱的头发,一边笑着说:“没关系。”   印象中的他不是这样的,他应该哭丧着脸扑过来拽着她的袖子卖可怜的嘟囔:“为什么偏偏忘记我的礼物不公平不公平,小三要补偿我!”总是那么小孩子脾性的他才正常。   她试过站在他的圈子外和他接触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客气的疏远的。所以自己终于又回到了那个位置了吗?可明明是她亲手逼着他将自己推远的,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为什么怎么做都不顺心?你究竟要怎么样!西若柯斯!   一直到走出公寓很远,她终于忍不住抬头望着星辰寥寥的夜幕,将所有压抑的情绪一股脑的宣泄出来,宣泄给一直能无尽包容你的大空。      ☆、情不自禁   自毛衣事件之后,西若柯斯已经好几天没有遇见黄濑了,尽管他们在一个专业一个系别。不过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当时就不请求十代目费心给她安排了。   又百无聊赖的上完一节课,西若柯斯叹着气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就她本人而言,如若不是黄濑在这里,她对劳什子表演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弗兰,今天中午又要吃什么啊…就学校对面那家意大利餐厅天天吃顿顿吃都要吃吐了。”况且还不地道…西若柯斯忍下了最后一句话,谁让附近就这一家价钱尚还对得起质量的意大利餐厅呢。   “这样的话,阿西前辈完全可以去饭堂吃啊,反正ME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对对对,只要没有西兰花,什么都能填住你的肚子。”西若柯斯没好气的说道。明知道比起吃到吐的意大利餐厅,她对智上大学的饭堂更敬谢不敏。   她觉得很有必要找个机会和深泽花谈一谈关于智上大学饭堂菜式的多元化建设问题和厨师厨艺的审核标准再评判问题。   西若柯斯把收拾好的东西全塞到弗兰的手里,两袖清风的走出教室。“你说我们要不也找人在外面合租怎么样?这样就能自己做饭了。”   “ME认为这个想法甚好,可是前辈有钱吗?”弗兰抱着书如影随形的跟在后边。   “如果你把我当初给你买机票的钱和生活用度的钱都还给我的话,我想这早就不局限于想法阶段了。”西若柯斯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可是弗兰却微微的缩了缩脖子,闭嘴不说话了。   说起钱…自从少了玛蒙的管制,他们花钱花的倒是随性大方,可是后果也是不容乐观的。难道要去找十代目问问,有没有任务需要她帮忙?   西若柯斯自顾自的想着,完全没注意前方,直到脚下脚尖抵脚尖,上半身仍凭着惯性撞上了一块结实的胸膛。   “在想什么呢?那么专心。”   “啊,不好意思…”西若柯斯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深泽花今天穿的很随性,杏色的高领毛衣搭着一条咖色的休闲裤,很是简单的穿着,却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这样温和的打扮掩去了不少他平日过于张扬的妖冶。   “听你这么客气的讲一次话,真是难得。”   西若柯斯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在口头上三番两次的得罪过眼前这个人,方才褪去的尴尬又回来了。   貌似,她真对深泽花做过不少不客气的事。   “如果你觉得愧疚,就请我吃饭吧。”深泽花笑看着她,那无辜的表情倒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得。   一听这话,西若柯斯刚泛上来的那点愧疚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这还拉扯着一个孩子呢,哪有闲钱请学生会长吃饭啊。   “实不相瞒,我刚就是在为钱的问题伤神呢。”这样拒绝的意味应该很明显了吧。   “这样啊…那我请你吃饭好了。”   “啊?”   她算是明白了,这谁请谁吃饭压根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顿饭怎么样都得和他吃了。   于是,去吃饭的路上。   “我说你不会是想追我吧?”巴利安培养出来的女人,一向自信爽朗不要脸。   西若柯斯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等来的却是深泽花的沉默,直到她觉得这就代表着默认并且准备义正言辞的拒绝他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放心吧,我大概不会对一个单手就能把我的手扭断再扔进湖里的女人有兴趣。”说这话的时候,深泽花扭过头的脸上是刻意做出的惊讶,让她有种把它转化成惊恐的冲动。   最终,她忍了忍,暗自黑了一张脸。深泽花也心情愉悦的把头转了回去。   身后随即传来弗兰想憋却又憋不住断断续续的低笑,西若柯斯狠狠的往后送了一记眼刀。你再笑,再笑就不让你蹭饭了!   ================   “那你找我什么事?”西若柯斯还因为刚才的自作多情放不下架子,现在正戳着盘子里的牛肉泄愤。   深泽花一边优雅的切牛肉,一边看了看一起跟过来蹭饭的弗兰,最终无所谓的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真的不认识风祁吗?”   “是个人吧?我跟你打一百个包票,我真不认识。”西若柯斯抬眼打量起对面的男人,他看似不在意的提起,却跟她再三的确认,终究还是很重视很在乎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请她吃这顿饭,只可惜她大概只能叫他再次失望了。   “你不用那样看我,其实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你告诉过我了。”只是,他还不切实际的存有一点妄想。   我哪样看他了?西若柯斯纳闷的想,她不过是为这顿饭请的惋惜而已,让他破费还得不到好,不过眼见请客人都不在意了,她又何必为他心疼这个小钱呢。   “那是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认识。”她承认她有些好奇。   深泽花却不紧不慢的把一块牛肉填进嘴里,慢慢咀嚼,直到完全吞咽下去,看西若柯斯还炯炯有神的看着他,这才悠悠的开口。“她和你一样,来的那么莫名其妙,但把别人的生活彻底搅乱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西若柯斯惊讶的睁大眼,这么说那个风祁也穿越成一颗球过?!   “她不是一颗球。”   西若柯斯的脸上立马滑过有些失望的神色,但马上又被新的好奇充满。   不过,深泽花却不打算继续满足她的好奇心了。   “所以,我经常很羡慕黄濑凉太。”   “嘁,你有什么好羡慕他的。”   “至少他等回了你,而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深泽花直视着她,又好像在透着她看着另外一个人。西若柯斯却也因为他那一句话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她碰巧在意大利遇到了黄濑,大概会永远把那一段离奇的经历当作是一场梦,那么,现在的重逢就不复存在了。或许,那个风祁还认为和你的经历是一场梦,或许,她什么都明白却更愿意过着没有你的生活。如果是那样,她诚心的祝愿,你的等待不是一场空。   “谁知道呢,究竟是他等回了我,还是我的又一次自作多情。”西若柯斯猛喝了一口饮料,也许是气氛渲染的吧,她居然就这么在这个男人面前敞露了心迹。不过这句话也说得非常暧昧,一个‘自作多情’究竟是自作的什么情?   不过,深泽花却看着她的方向,笑的别有深意。西若柯斯被他笑的一身鸡皮疙瘩,仔细一看,又发现他并不是盯着自己,而是她后面…   是什么让他至于笑成这样,她随着他的视线转头。   “小三,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黄濑凉太将近一米九的巨大身影罩在她背后,她怎么都没发现!   西若柯斯看了看但笑不语的深泽花,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黄濑,刚想说不是又顿了顿,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深泽花是不是她男朋友的事啊!而且,黄濑凉太那一脸审犯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看西若柯斯迟迟不回答,黄濑摊开手掌伸到她面前“我的礼物还没给我。”   什么?你现在跟我要你的礼物?她真的有点跟不上黄濑的节奏了。况且,谁家孩子要礼物的时候是一脸欠钱不还就拿命来赎的表情啊!   西若柯斯掩不住惊讶的开口:“我现在没有…”   “那现在去拿。”谁知黄濑紧追不舍。   西若柯斯防不及防,脱口而出“我没有准备!”   “那现在去买!”   她简直惊呆了,今天的黄濑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凉太,你怎么了?我们饭还没吃完呢。”僵持间,又加入了一个人物。西若柯斯看着少女婷婷的走过来,刚想挽住黄濑的手却被他转手闪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西若柯斯看着那只躲过少女却握在她的手腕的手,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你干嘛!”   “凉太…”   她和少女几乎异口同声。   “千加你吃完了先自己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说罢,也不和深泽花、弗兰打招呼,甚至不问西若柯斯的意思,直接将人拖着往外走。   彼时,西若柯斯还觉得这一切来的太风风火火,来不及应对。然而实际上,就算她完全有能力挣脱他的手,她也未必会那样做。   她就这样被黄濑一路牵着走出了餐厅,走过了马路,一路向前走,也不知道他要走去哪里。她在匆忙间往后瞟过一眼他们离开的餐厅,远远的好像有一个少女急切的追出来,却又在马路边沿生生顿住。   疾走间,她能感受到少年身上被风吹过来浓烈的怒气,却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似乎那么久的朝夕相处,都不曾见过他这般盛怒。   终于,在又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西若柯斯仰着头也有些愠怒的询问:“黄濑凉太!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年在她面前低着头,刘海密密层层的打下来,遮盖了原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狠狠的扳住她的肩膀低吼:“不是叫你不要和那个恶心的男人说话的吗?!你倒好!直接交往上了!”   为这事生气吗?   西若柯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样的身高差,刚好让她看清楚少年整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有些冷硬扭曲。   “黄濑凉太你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利。”其实她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口就变成了这样。而且,他不也和那个让人不舒服的女人吃饭吗?!想到这,她又是满满的理直气壮。   而仿佛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反问的少年的气势却一下没了一大半,沉默了一会才又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我怎么说也可以算是你的家人吧。对!哪有人交男朋友不经过家里人同意的!”   家人?呵,真是好气又好笑啊。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黄濑凉太,别说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了,就算是又怎么样,这都什么年代了,结婚都不一定得家里人同意了!”   “你还想和他结婚?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黄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   这人还能不能沟通了!理解能力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根本不想跟他扯下去了,按他的思维再怎么讲估计都是白搭。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唉!你不许走,我不准你嫁给他!”少年急忙追上来。   西若柯斯无力的又朝天翻了个白眼。   “黄濑凉太,那你准我嫁给谁啊?嫁给你好不好啊?不好就闭嘴!”   少年突然一脸震惊的停住了。   很好,世界终于安静了。      ☆、情不自禁   下午有节大学英语的公共必修课,西若柯斯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了,干脆也就不去上了。跟弗兰发了个短信叫他帮忙点名,然后径自往学生会去了。   饭吃到一半就被拽跑了,着实有些失礼,况且,她是真的要和亲爱的学生会长讨论下学校食堂的问题了。   没有深泽花的联系方式,只好用这种原始的找人方式了。谁知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她,她很不幸的被秘书部的美女告知,会长并不在这里。   而更不幸的是,这个美女叫苏我千加。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在心里吐槽,真的。黄濑凉太你口口声声不让我跟人家深泽花有交集,结果却放任自己女朋友给人家当秘书,这什么变态心理啊。   哦对,黄濑凉太有女朋友了,这是她刚得知的消息,就在来学生会的路上,走两步就得听一遍,都快形成脑内自循环了。再加上脑子里还充斥着方才少年支支吾吾说得话,更是一脑子的浆糊。   但是她依旧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学生会成员,只是来代替一名临时有事不能来值班的朋友。”才走了两三步,身后就传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甜美。   西若柯斯稍稍驻足,回头回以微笑:“这位同学,好端端的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对你是不是学生会成员并没有兴趣。”   “你会错意了,我并不是在跟你解释,而是在跟凉太解释,因为怕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跟凉太说错了话,所以提前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就听着让人这么想揍她?西若柯斯揉了揉眉间,将那股狂躁压了下来,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将人打成了残废:“那请同学亲自跟他解释吧,我应该是没那个闲工夫去打谁的小报告的。”   苏我千加这会儿又是一副无谓的样子,随手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只是在西若柯斯以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到此为止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但愿如此。”   那样不屑一顾的高姿态让一向也高姿态惯了的西若柯斯不自觉的微微眯了眼,又把她打量了许久才转身离去。这一转身,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看着苏我千加那幅明明很在意,却还要装的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情不知为何就从暴躁临界点又咻咻咻的一路回升了回来。   虽然高兴的点很低,但对于一个没恋爱就失恋还被情敌晒一脸的人来说,难能可贵。   “什么事,这么高兴。”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西若柯斯来不及收敛起脸上肆意的笑,就低头迎上了那个人。“咦?你回来啦。”   “哦?我回来了?”男人挑了挑眉,却反问了回来。   “对啊,我刚进去找你了来着。”说着西若柯斯侧身用手指了指身后装修的中规中矩的办公楼。   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的深泽花脸上闪过片刻的失神,但也仅是片刻便笑着走近她“因为中午那顿饭?”   “唔…是,但也不是。不过我们一定要在这…以这种姿势说话吗?虽然我很不介意。”她故意比划着两人之间因为五节阶梯而瞬间颠倒的身高差,嘴角牵起一抹坏笑。   深泽花却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笑的从容的向她走来,又走过了她。“走吧,我刚也有事有求于你呢。”   西若柯斯顿时又故作惊讶的追上去。“哟,我们无所不能的学生会会长也有事求我啊,那这事可不得了了。”   深泽花但笑不语。本意是等会坐下来再好好聊这件事,可不知道这丫头今天吃错什么东西了,一张嘴似乎片刻都停歇不了。他脑海里更是自动浮现了中午在餐厅里黄濑那张比青峰还黑上几分的脸。怎么想都脱不了干系啊。   “哎,你觉不觉得我们吃了一顿饭就变熟了?”   听到这句话,深泽花认真的想了想吃饭前还与他客气有加拒绝有度的女孩儿,默默的在心里回答:我们的关系大概得由你的心情说了算。   “你今天怎么了?平时的骚气都哪儿去了,我跟你说这么多话你连一个字也不蹦。”   少女,明明是你话多了吧?   深泽花一边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边在心里叹息。“进来吧。”   结果西若柯斯还是狐疑的扫描了他半天才越过他进屋。   “对了,你的秘书小姐换人了你造不,我刚才见过来着,叫什么苏什么玩意的我记不得了,反正是黄濑凉太的女朋友就对了。”   深泽花关好门转过身就看见少女非常自来熟的拿一次性纸杯接水,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说话。听到这,他终于能确定,少女的症状根源出在哪。   “嗯,所以呢?”   “没所以啊,我就跟你说说。”嗯。她说没闲工夫打谁的小报告,一来确实没指名道姓是谁,二也不是和黄濑打小报告,所以怎么说都不是她言而无信对吧?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让我知道的呗。”   “你又知道我让你知道什么?”   深泽花看她环视了一圈最终在会客沙发上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现在正拿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对着他。   他把脱下的外套挂好,才又对上那张脸:“恕我愚笨,请您指点迷津。”   西若柯斯噗的笑出来,又强制淡定的放下水朝他摆摆手:“罢了罢了。”   她原本很好奇,那么反对她与深泽花扯上关系的黄濑,在当事人换成自己女朋友时是否也这样愤怒。可是她突然没了兴趣,这万一到时候真如苏我千加所说,他们俩关系出了什么问题,不就得赖到她头上了。   “你心情很好?”深泽花在她对面坐下,手里还拿着一本由4A纸简陋装订起来的本子。   “为什么用疑问句?”她笑着反问。   “大概是我没见过你高兴的样子。”深泽花无谓的耸耸肩,把本子递到她面前。   西若柯斯疑惑的接过来,但在看到空旷的封面上那寥寥的几个黑字后,更是疑惑了。她不禁抬眼向深泽花看去,对方却只给了她一个继续看下去的眼神。   于是她翻开第一面,快速的浏览了一遍之后,又往后翻了几页。没错,这是一本剧本。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有求于你的事是什么了吧?”   “你觉得我是走甜美路线的?”西若柯斯一边还在翻着剧本,一边回道。很明显,她已经大致了解了这剧本里的女主角的性格。   只听,深泽花轻咳了两声“我本意是想让你演女二号。”   西若柯斯翻剧本的手指稍微停顿。很好,这是她这一天里第二次在同一个男人面前自作多情了。事不过三。她缓缓的合上剧本抬头直视着他:“不好意思,我只看到了主角。”   “呵呵…那你现在可以看看女二号。”深泽花笑着指了指剧本,示意她再次翻阅。   但是她只是瞥了一眼剧本封面那端正整齐的几个字,便将它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没有拍戏的兴趣。”笑话!让她一个连电视剧都没看过的人来演戏这靠谱吗?   “这事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很缺钱?”   ……   深泽花!你敢说这不是威胁?   看对面的人突然不说话了,虽没了之前有意无意露出的亲近,但也没了平日的高傲,似乎真被戳中了要害,有些沮丧却又不表现出来。   深泽花站起来“剧本你拿回去,有空可以看看女二号,我认为你会有兴趣的。”说罢便打算走开,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刚迈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嗯?哦…没事了。”如果接下这个活,就不愁钱了,钱都不愁了,还用愁吃饭的问题吗?!   深泽花耸耸肩,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那个,你沙发再借我坐一会儿啊。”西若柯斯看了看表,弗兰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   “要收钱的。”   “看你也不是条件不好的人,至于这么小气么?”   “还好还好。”   还好?说这种话未免太谦虚了吧?在西若柯斯看来深泽花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条件哪能用还好来形容,简直是太好。她刚瞄了一眼,导演也不是他,但是他却能决定定角色这种事,可见地位之高。   “有这个时间,不如看看剧本?”深泽花已经在着手处理秘书部刚交上来的文件,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某人不顾形象的躺倒在沙发上。   “没时间。”   她真是毫不客气。不过,他应该习惯了,相比以前的接触,今天实在是太客气了。他最终笑笑,任她去了。   而西若柯斯却躺在沙发上很认真的思考,她到底要不要接这个活。如果被巴利安那群知道了,会怎样?应该不会怎样吧?他们压根不会知道的吧!先不说意大利不会收到日本的台了,就算能收到巴利安也绝对不会看到的啊!因为数多次家暴连累的缘故,玛蒙那个小财迷已经心痛到不能呼吸,于是直接剥夺了所有人看电视的权利,巴利安从此不再有电视这个电器。   除非XANXUS心血来潮要看电视,但是,你能想象XANXUS看电视吗?!不能吧?!就算一万个天雷滚滚他真的看了!可是管他呢!他又不给她生活费她还不能靠卖艺自力更生了啊?!   于是,深泽花就看着那个毫无形象倒在他沙发上的少女,在二十分钟里变换了无数种表情…      ☆、情不自禁   西若柯斯回去和弗兰商量了一下,但那个死青蛙的意见哪里什么有可参考的价值?   “阿西前辈~你想洗白么?”西若柯斯正趴在桌子上做抉择,弗兰的问题就来了。   “洗白?洗什么白啊,你觉得我不够白吗?”她仰起头,故作天真。   “嗯…ME觉得,你比圣母白莲花还白。”弗兰看着她,特别认真的说道。   西若柯斯却一巴掌盖了过去“今晚的饭后甜点没收。”   结果弗兰躲过了她迎头盖过来的手掌,却没防住面前刚摆上的抹茶蛋糕被暗渡陈仓了。顿时脸色颇有些无辜,明明人家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我跟你说啊,我是喜欢他没错,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他厌恶自己。我这双手,这个人,也许做过很多黑暗的事,背景也不清白,但要说罪恶感,没有。因为你们。我永不后悔。”说话间,她把蛋糕用叉子分割成了一块块刚好入口的大小。   可是等了许久弗兰都没有回应,她不禁抬头看去。这孩子该不是被感动哭了吧?她也觉得自己说了很了不得的漂亮话来着。   “阿西前辈!ME真的太感动了,你快看ME奔腾不已的泪水!”   “那你倒是给我真哭啊死青蛙!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沾了水往脸上抹!”说着西若柯斯狠狠的把切好的蛋糕放到他面前。   然后看着那死小孩瞬间抹去脸上乱七八糟的水,欢快的吃起了蛋糕。她忍不住白了他好几眼,果然巴利安的人都是一群情商为负800的蠢货啊!(表达的似乎有些不对?她貌似也是巴利安的吧喂!)   “其实前辈理解错ME的意思了,ME是想说,无论前辈你演什么角色都无法遮盖你本性的恶劣的所以请你放弃吧,欺骗世界人民是不对的。”弗兰一口接一口,直到把整块蛋糕秒速搞定,把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才又开口讲话。   “弗兰,你变聪明了啊。”西若柯斯笑眯眯的看着他,由衷的夸奖道。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吃东西很不利于消化,我们还是吐出来吧。”说罢,起身拽住他的青蛙头套,把他拖出了甜品屋。   有些人,就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受皮肉之苦。屡教不改啊~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让西若柯斯更是坚定了走上卖艺为生之路的选择。   学校对面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店铺转让停业了,他们的吃饭问题终于不再是说说而已。于是这天中午西若柯斯十分不甘的跟着弗兰来到了学校食堂。   要不是怕XANXUS知道她给泽田纲吉做事,她钱包早就能被任务金塞满了。西若柯斯一边点菜一边还在不甘心的抱怨着她那个爱家暴还小家子气的爹。   “弗兰,这个生鱼片好难吃。”说着她把盘子里的生鱼片全挑到了弗兰的盘子里,然后接着研究下一道菜。   弗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是完全可以理解西若柯斯的挑剔的。毕竟是被BOSS那样挑剔的嘴和家暴调教出来的人,一般厨艺确实难以满足她。   于是他任劳任怨的把盘子里新添的生鱼片吃了下去。   “其实阿西前辈如果想想这是白痴长毛队长的肉,也许会比较有胃口。”   西若柯斯瞪了他一眼,看他状似吃的开心的样,实在不忍心打击他:“那你如果想想,你嘴里吃的是XANXUS舔过一遍的肉,你还那么有胃口吗?”   弗兰脸色突然有些青白,默默将那生鱼片吐了出来。   “稀客。”她的右边蓦然多了一个餐盘,紧接着又多了一个人。   “这饭堂是你家开的?”她惊讶的看向来人。   “我是说,很少见你来饭堂吃。”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深泽花的一颦一笑,西若柯斯突然觉得这餐饭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突然认真的看着他“学生会长,我认为我校的食堂伙食真的需要好好改善一下了,食材的质量也需要提高。你知道吗?这个生鱼片,色泽暗淡就算了,吃起来也不嫩,食材肯定不是新鲜的,厨师处理的手法也不好,看这个切的多厚啊,还有这个…”   一边说,一边把弗兰盘子里的生鱼片都一个个审视了个遍。而弗兰只专心的吃饭不揭穿她,其实在巴利安只有斯库瓦罗情有独钟的爱着生鱼片,但他的嘴也叼的厉害,从来都只吃一家餐厅特供的,西若柯斯也省下了功夫去专门学,否则现在的家暴就不止是XANXUS单一的家暴了,很有可能斯库瓦罗也会时时刻刻因为生鱼片不满意而掀桌。所以现在什么色泽口感纯属瞎掰。   “所以,生鱼片什么的既然做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吧,大家一直吃这类食物也容易消化不良。我们应该多加些菜式,什么披萨啊,牛排啊,中国料理啊,这些熟食会更有利于青少年生长发育。”   “说那么多话渴了吧?喝点汤润润喉。”深泽花自始至终都安静的听着,末了还指了指她餐盘旁的半碗味増汤体贴的说道。   西若柯斯端起汤喝了两口。“对了,说到这汤,也应该换换花样,我觉着大骨汤什么的就不错,对长高很有用的。”   “当然,你这高度就不用喝大骨汤了。”   “吃饭吧,饭都要凉了。”深泽花耐心的听她说完又补充,面前的饭一点也没动,主要是她不吃,他也没办法吃…也幸亏她面前坐的是他,知道她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如若换成其他任意一个日本人听她在这把本地赖以为生引以为傲的特色料理批判个遍,还不得跟她撕破了脸。   “嗯,希望学生会长能够广纳进言,听取民意并回报以行动。”生怕那么多话白说了似得,西若柯斯最后还打了一剂预防针,这才消停下来好好吃饭。   “你的建议…”但是深泽花的话并没有说完,就又被人打断,而他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断定,这顿饭怕是吃不了了。   “不好意思,这里没人吧?”   不管有人没人,少年你已经坐下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西若柯斯环顾了周围,还没到下课时段,饭堂的人还没那么多,起码绝对不缺空位。而黄濑凉太,不跟自己的女朋友吃饭,跑他们这凑什么热闹。   “你刚要说什么?”她歪头问道。   “关于…”   “小三今晚跟我们一起来吧,因为冬季杯开门红,大家说要去庆祝一下呢~”深泽花的话持之以恒的被打断。   西若柯斯全当没听见,再次开口依旧是和深泽花说:“你那个活,我接了!”   “剧本看了?”好在这次深泽花聪明了,语速明显加快,回答也比较简短,终于没给黄濑半路插进来的机会。   所以他只好把庆祝冬季杯的事先放一边,转而插入到他们俩的话题里。“什么剧本?小三是要演戏吗?”   西若柯斯终于不耐烦的给了他一个“关你什么事”的表情。然后简单的回答深泽花一个“嗯”。   黄濑以为她在回答自己,眼睛瞬间就亮了“拍什么拍什么,电视剧电影还是戏剧?”   她简直要头疼了,她怎么会觉得语言沟通都不顺利的家伙能读懂眼神呢!   “吃饭不要讲话!”她干脆恶狠狠的盯着他,威令他闭嘴。   然后顿了顿又说道“我吃完了,先走了。”   于是黄濑就看着她端着一盘几乎未动过的饭菜站起了身果断的走人,弗兰急忙扒拉了最后两口也跟着离开。黄濑再看看依旧淡定吃饭的深泽花,皱了皱眉头,啪的放下筷子,追了上去。   “小三!”隔着几步远的时候,他忍不住喊出声将人叫住。   西若柯斯端着盘子的指尖发白,却还是停了下来。只见黄濑有些沮丧的走到她面前“小三,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你是说哪件事?”   “我…”   “我不会再怪你认不出我这件事。”   “真的吗?!”刚刚还挫败的像落水后的二号的少年,猛然抬头,脸上满是惊喜。   “嗯。”   “那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冷淡…”   “黄濑,我现在是独立的一个人,不再是你的附属品。”即使她再想着把眼前这个人当作一个普通朋友来对待,也做不到。而且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的身份了,但很明白,黄濑的思维一直都很简单,从她是他的篮球开始就没有变过,要么是他的所有物,要么是他所谓的亲人。      ☆、情不自禁   西若柯斯以为,黄濑凉太的脑袋一定是用来做摆设的。他居然说:“小三从来不是我的附属品啊,是我的家人啊~”   艾玛,前两天才因为这个原因跟他发过的火,他已经忘到哇爪国去了吗?   可是她已经懒得就这个问题再跟他吵了,西若柯斯觉得对黄濑真的真的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揍他。对,一切温和的方式都不可能!一切糖衣炮弹都没有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直接开火别整那些委婉的了。   于是她咬了咬牙,还是没忍心下手…   怎么这么没出息呢!怎么有XANXUS那种爸爸做榜样,还是怂了呢!   西若柯斯对着眼前抱着自己手臂摇啊摇,求啊求的少年,完全束手无措。他都在这求了她大半天了,就为了晚上去参加他们所谓的庆祝会,为了达成目的,他连今天是赤司生日这种借口都搬出来了!   她偶尔看着路边朝他们或一步三回头,或指指点点的甲乙丙丁,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小三这个名字恐怕得坐实了。   她第N次掰开黄濑的爪子,满脸无奈的说:“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几点哪里说完快点给我滚!”   “真的吗!真的吗!”   你看,叫他赶紧说完赶紧滚,可他就是有这么多废话。西若柯斯朝天翻了个白眼,悲痛的点点头,她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傻逼。   “五点半!校门口!我来接你!”   “不用你…”来接我…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没影了,踏马的叫你滚的时候不滚,不该滚的时候为什么要滚这么快!!!   于是下午五点半,西若柯斯在弗兰哀怨的小眼神里,慢慢的往校门口走。可是学校有东南西北四个门,黄濑凉太没有告诉她在哪个门啊!   就这样吧,不去了吧,黄濑问起来就说是他自己没把地点说清楚吧。于是她相当心安理得的又往回走了,只不过才没走两步,某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小三~我在这里!”   你他喵的不是说在学校门口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啊。”   ……   所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好了守在她宿舍楼下的吧?   西若柯斯深呼吸了两口,率先走了出去。不想,被人看到,她和这个傻逼在一起。   黄濑在后边跨大了一步追上她,她又快走了两步甩开他,于是他又跨大了一步赶上来,如此循环,最后黄濑忍不住开口。“小三,你走那么快,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西若柯斯猛地停住。片刻后,松开握紧的拳头转头:“废话!”   “我当然不知道,所以说你走前面去带路!真是的,都不知道你那双腿长那么长是不是用来摆设的,还没我走的快。”   黄濑很委屈。“……”   黄濑说我们要去小赤司家,小赤司说在外面庆祝太不方便了,地方小东西又不干净,不如在家里应有尽有。黄濑说小赤司家特别漂亮,就跟宫殿一样~我们十几个人都住不完他们家的房间。黄濑说…   西若柯斯听了一路的小赤司小赤司,头都要大了。要不是他有女朋友,她简直要怀疑赤司是继黑子之后他出柜的动力。而且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赤司生日当借口,看等一下面对现实的时候他怎么解释。   可是,当现实真的来到的时候,傻掉的却是她。   黄濑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赤司家就跟宫殿一样,从进门开始就是金碧辉煌的,从门口到正厅他们就走了几分钟,好不容易走到正厅了,又被那大得离谱闪的离谱的水晶镶钻吊灯闪瞎了眼。   好险她曾游走于各大社交场合,才不至于在这里表现的跟个才进城的土包子一样。   她和黄濑在仆人的带领下被带到了后花园,典型的西式风格,偌大的游泳池旁摆着一道长桌,上面布满了葡萄美酒,美味佳肴,另一侧摆着几个躺椅,就是上面躺着的青峰有些吓人,幸好她眼尖能在朦胧的夜色下辨清那是一个人。   西若柯斯还眼尖的注意到,餐桌旁有个小圆桌,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礼物…   “还真是赤司的生日啊…”   “对啊,我不是早就跟小三说了吗?”   你说有个屁用,也要我相信啊!西若柯斯在心底咆哮。不过大家的礼物既然都堆在那儿了,那她送不送也看不出来了吧。挺好挺好。   “凉太,你怎么这么晚。”有种人永远都喜欢见缝插针,比如说话的人。   西若柯斯一见来人,马上抬脚走人,她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你干嘛勾引我老公。”   可是,被黄濑凉太拉住了……   卧槽!你拉我干嘛!西若柯斯转过头怒瞪黄濑。   黄濑可怜的看着她,你等我一下嘛。   不好!   小三……   TNND,这玩意觉得这招次次都管用是吧?她狠狠的甩来他的手,却站着不走了。只是头扭到了一边,假装在观赏游泳池…   黄濑见她没走,这才放心的跟来人说话“千加,你怎么在这?”   万万没想到黄濑会这么问的少女有些微愣,一时答不上来。“我…”   “她说你去接她了,但是没有等到你,就自己先过来了,这看起来,你好像接的不是她啊~”右侧面突然冒出个声音替苏我千加回答了黄濑。   西若柯斯惊喜的扭头,就看到久留七端着一盘水果一边吃一边往这边走。至于她说的话,不得不说,信息量太多了。   黄濑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没事,来了就好好玩吧,小赤司应该不会介意多一个人的。”   西若柯斯看久留七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又忍住了,旁边立刻出现了黑子的身影把她拽走了。她虽然听他们说话听的很爽,但也觉得疑惑,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以什么身份问起,还是继续当欣赏游泳池的路人吧。   “凉太,我不知道你要去接的不是我…”苏我千加微微低着头站在黄濑的身侧,本来就娇小的身材更显的小鸟依人了,整个人又裹在粉红色的棉袄里,顿时让人有种黄濑欺负了她的错觉。   实际上,黄濑看到这幅场景确实有些于心不忍。“没关系,大家都很喜欢你,不会怪你的。”   说完,不远处的久留七冷哼了一声。黄濑脸上温和的笑顿时变成有些尴尬的弧度,干脆转过头去不看苏我千加。   “小三,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水果?”   西若柯斯很想问,黄濑凉太,你献殷勤的对象错了吧?   “不饿。”   “那你渴不渴?这里有水,葡萄酒,橘子汁,汽水,你要喝什么?”   “不渴。”   “那…”   “黄濑凉太你是我妈吗?怎么这么啰嗦。”   紧接着她就在黄濑脸上看到了“我就是你妈”的神色,西若柯斯整个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接下来的时间里,黄濑都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她,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这就算了,偏偏还要全程忍受着苏我千加投来的哀怨的眼神。这…我没有勾引你老公好不好!你全身上下哪只眼看到我勾引他了你看我干什么!西若柯斯简直要抓狂。   就在她忍不住问黄濑:“你有女朋友不陪着女朋友老跟着我干嘛!”的时候,赤司的出场成功的封住了她的嘴。   赤司的出场跟他宫殿一样的家一样。不知道这个类比恰不恰当?还是得说,他宫殿一样的家和他一样?总之,就是贵族气派十足。   穿着白西装,端着一杯红酒,从阶梯上一节一节的走下来,仿佛天堂坠落的天使。西若柯斯的脑门上立马挂下来三条黑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此情此景,跟坐在红地毯端着龙舌兰赏着红玫瑰的XANXUS如出一辙…   “他每年的生日都是这么搞的吗?”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啦,因为小赤司刚从一个宴会上回来,所以才会这么正式。”黄濑也配合的压低声音回道。   西若柯斯捂着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和黄濑现在的举动有多暧昧,而看在某些人眼里又有多刺眼。   赤司把人聚齐了,跟在篮球场训人似地说完开场白,如感谢大家来为我庆生,我很荣幸BALALA预祝我们冬季杯取得胜利BALALA…就让大家散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走开…于是刚迈出一只脚的西若柯斯又默默的把脚缩了回来。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把礼物呈上去。   晴天霹雳!!!   那那边桌子上的礼物是怎么回事?西若柯斯看向刚刚堆满礼物的桌子。   已经空了!!!   又一个晴天霹雳…难道她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跟赤司说:“对不起,我只是来蹭饭的。”?   最后,她瞅着已经站在黄濑面前的赤司,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跑路。就连不请自来的苏我千加都准备了礼物…她能不能说:“征十郎,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黄濑已经把礼物递出去了,黄濑已经在说生日快乐了,黄濑说完生日快乐还说了一句:“小三的算在我的那份里。”   怎么办?!轮到她了!   然后赤司对她友好的笑笑,转身招待起大家了。西若柯斯眨眨眼看着赤司转身离开的白影,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黄濑方才说的话。“算在他的那份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送上美丽的奇迹的世代,大家的发型都是赤司巨巨亲自剪得呢!   ☆、情不自禁   自从黄濑说了那句引人无限遐想的话之后,西若柯斯就明显感觉到投到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其中有一道更是从淡淡的哀怨升级成了恶毒。   她西若柯斯连面对XANXUS时都不曾退缩过,凭什么在这里受她的眼神攻击?于是,她毫不示弱的转头回了她一个眼神,一如每一次XANXUS评价的那样“实力要是有眼神的千分之一就好了。”所以她实力虽说比XANXUS还差点,但是眼神可是向来学的十足十的狠厉。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不出所料,她传达了一个这样的眼神给苏我千加后,对方明显被惊吓到了。   送礼物环节过后就是吃饭了,赤司招待着大家纷纷落座。西若柯斯趁苏我千加粘着黄濑帮她端盘子递水的空档,瞄准久留七身旁的一个空位,就当机立断的一屁股坐下。而黑子的手正搭在座椅的后背上,明显是准备落座的姿态…   她回头投给黑子一个友善的笑脸:“来日兄弟有难,这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结果黑子用他那水蓝水蓝的眼睛盯得她发毛,才不情不愿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西若柯斯再次产生了想把黑子拐进黑手党的冲动,这眼神那存在感!不干这行简直是埋没人才啊埋没人才。   转头看那一边,久留七相当淡定的做着饭前准备,似乎完全不在乎身边坐的是谁。她忍不住在心里为黑子暗暗同情了一把,这追妻之路看起来还遥遥无期啊~   “你对她好像很看不惯?”西若柯斯一边拿热毛巾擦着手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明白人自然知道她在问谁。于是就见久留七慢条斯理的拿起叉子叉了个圣女果后反问回来:“难道你很看得惯她?”   西若柯斯笑着摇摇头“要不是她是某某的女朋友,早在挑衅我的第一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能留她到现在还在我面前得瑟?”   “那你不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待见她了。”久留七嚼着圣女果,嘴塞得鼓鼓的还在说话,即使中间隔着一个人,她也收到了黑子投来的不赞成的目光,于是及时的拿餐巾掩了掩嘴。   “哟?她还是你情敌?”西若柯斯也叉了个圣女果来开胃。   “吃东西还塞不住你的嘴。我不过是和她性格不合,看不过她的处事风格罢了。毫不夸张的说,她大概是我见过的最自以为是没有之一的人了。”   “怎么说?”   久留七幽幽的瞥了西若柯斯一眼“比如她自以为是的对外公布自己是黄濑的女朋友。”   西若柯斯一顿,转头对上久留七漆黑的眼眸。“你又知道?”   “亲眼所见她对黄濑那群傻逼粉丝团交代算不算?”   “那他不是也没否认么。”她抬眼看了黄濑一眼,没想到黄濑也在看着她,她赶紧把眼神收回来,佯装吃东西。   “做宿友的可是尽职了啊~我从哲也那听来的,黄濑这家伙从初中开始就这样,自称是他女朋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要一个个的管还不得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澄清绯闻?”   “黑子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当然,哲也的原话不够生动形象,于是我稍加修饰了一下。”   “……”这是黑子的反应。   “为什么我没说,你们却好像都知道我喜欢那个蠢货。”西若柯斯切着牛排,有些郁闷的嘟囔道。   她没抬头于是她也没看到左右两边分别来自久留七和黑子的同一种眼神:“因为明显的只差没说出来了啊…= =”   不得不说,这顿饭大概是她以人形回到日本后吃的最满足的一餐了,不愧是贵族赤司,看在食物质量不错的份上,她决定把他和那个低俗到不行又专断残暴的巴利安混蛋BOSS区别开来。赤司多有品味多优雅啊,赤司就不会在人家吃饭吃一半把桌子砸的稀巴烂。   顿时,西若柯斯对赤司的好感度就噌噌噌的刷高了一大截,完全遗忘了当初还是一颗球的时候在人家身边是怎样的窝囊。   她以为吃完饭就能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结果也不知道是谁提的议,要来点饭后娱乐活动,又不知道是谁提的议,看到那一游泳池子的水,就说要玩水枪。   玩水枪…正常人看到游泳池不都是想游泳吗?怎么到他们这就变成玩水枪了?   不过除了这奇葩的脑回路,西若柯斯对这个提议再没什么意见了,玩水枪?玩枪?她能有什么意见?于是她双手交叉抱胸翘着二郎腿,一副蔑视天下的模样。“你们确定要玩这个?”   这群人中,知道她身份的大概只有公寓的四个男生以及久留七了,其他人只知道是黄濑带过来的一个妹子,长得还不错,却没想到如此狂妄。   “小三~我跟你说实话吧,玩枪,这里可没人能玩的过我。”高尾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已经装满水的水枪,瞄准她。   “没人不包括我。”寿星赤司淡淡的开口,只是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两只不一样颜色!   “火神同学,你好像说过你是美国杯射击冠军。”黑子…为什么连你也加进来了?还是来出卖队友的,抱歉我们从来没听过劳什子美国杯射击比赛啊!!!众人继续在心里止不住的吐槽。   “什么啊,火神那算什么,我阿大已经是亚洲杯射击冠军了!是吧?阿大!”说话的人是一个叫桃井五月的女孩,长得精致漂亮,反应更是快,没给火神反驳黑子的机会就拉着青峰出场了。   而青峰明显刚睡醒的样子,被拽过来也是一脸惺忪的连连点头。   这明明是敷衍吧!众人已经忍不住咆哮。   “一群只会说大话的家伙,看我的无敌大炮,碾杀你们!”黄濑拨开人堆走过来,一手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气球。   踏马的!你才是只会说大话的那个人吧!这次是西若柯斯的内心咆哮。   看着这混乱的场面,西若柯斯无力的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怎么办?她终于发现了比永远只会用武力决定地位的巴利安更愚蠢的存在,就是这群试图用嘴打下一片天下的蠢货!   等会,你们千万不要哭着来求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她整了整衣服,站起身来,颇有一股女王驾到的风范。   于是水枪大战。   这次水枪大战规模之大到全民参与,子弹之大到无限补给。因为女孩数量有限,没办法分成男女队,于是兵分两路,自由站队。   然后她就看着黄濑打着保护她的旗号正义凛然的站在了她边上…只是黄濑来了…苏我千加能不来么?   西若柯斯瞪了黄濑一眼,你招的好队友。要不然还能公报私仇好好跟她玩上一玩,这样一搞,什么时候被自己人一枪穿心都不知道。   最后就形成了赤司、紫原、黑子、久留七、桃井五月、高尾为一队的人马与西若柯斯、黄濑、苏我千加、青峰、火神,绿间一队之间的对决。路人甲做裁判。   比赛规则,被水直接命中的直接淘汰,被擦到或无辜波及到两次的淘汰,最先歼灭敌军的队伍胜利。胜利方有权对输的一方提出任何要求。   西若柯斯目光惋惜的盯着黑子,这么优秀的队友怎么就是别人家的呢?再转头悲哀的看看自家队员,一个自称亚洲杯射击冠军的家伙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另一个被称为美国杯射击冠军的家伙也一脸迷茫,剩下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场世界大战即将打响。众人在裁判的命令下各自寻找隐蔽点,十秒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西若柯斯连开两枪先毙死了慌里慌张还没找好隐藏点的桃井五月和试图拯救她的高尾,然后立刻消匿了踪影。一想起她曾经的男神,刚刚多么神气的称赞自己枪法一绝,她就止不住的想笑。   “怎么可能!这不科学!我一枪还没发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要知道是谁战胜了我~”高尾咆哮着退场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西若柯斯轻笑着转身,却一头撞上了身后黄濑的胸膛。她用力翻了个白眼,将人拨到一边去。一时高兴,忘了这个跟屁虫了。   “小三你好厉害啊!刚开始就打死了两个唉!”   “闭嘴,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黄濑识相的闭上了嘴。   西若柯斯的隐蔽点是在餐桌旁的花圃后面,考虑到水枪的射程问题,不能离目标太远。她刚才已经观察好了,餐桌是长方形的,上面罩着纯白的桌布,完全遮住了餐桌底下的情况,必定会有一些傻逼认为那是绝佳的庇护点,而聪明点的人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你在这守着,瞄准餐桌底下就行了,一定会有人出来的,我去别的地方看看。”西若柯斯交代好黄濑打算往赤司下来的楼梯转移。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活着回来!”   “蛇精病吧你。”西若柯斯终于忍不住一枪砸到他头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没有告诉黄濑的是,刚刚她看见苏我千加藏进去了。   而就在她匆忙转移间,青峰又一枪把紫原淘汰了,不错,挑目标大的先下手,暂且承认你是亚洲杯射击冠军好了,西若柯斯想。   不过短短几分钟,对方就损失了一半的火力,他们这边虽然也有损失,但是目前为止就死了一个被黑子出卖的火神,顺便一提,他还是被黑子干/掉的。   局势不错。   不过下一秒,绿间也不幸身亡,去和他的高尾患难与共了。凶手居然还是黑子。西若柯斯吹吹枪口不存在的热气,看来黑子哲也是留不得了。   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寻到黑子的踪迹,就在瞄准的时候,就有人偷袭她的背后。西若柯斯急忙一个翻身往旁边躲去,水束擦着她的衣角划了过去。   “西若柯斯还有一次机会!”裁判站在高处看的一清二楚。   西若柯斯懊恼的看着被浸湿了一个小角的衣服,冬天就是麻烦,衣服什么的都是累赘。   这会儿功夫,黑子早就没影了,那种存在感的人她还上哪儿找去。只得转了身去追击害她丢失目标的罪魁祸首。   这个倒不难,她看着裸露在座椅外的衣角,轻轻弯起嘴角。这下她应该感谢下这个好天儿了。   “久留七淘汰!”   “苏我千加淘汰!”   哟,看来黄濑也办好事儿了。西若柯斯嘴角的笑越发肆意。   “青峰大辉淘汰!”   青峰也死了?谁干的?赤司还是黑子?西若柯斯被青峰淘汰的消息震惊了。在她看来,剩下的人中黄濑应该是最容易被淘汰的,因为指望他一个发光体学会隐藏,不是一般的困难。而青峰就不一样了,天生的优势简直可以说是黑夜的宠儿。可就是这样一个夜行者居然被干/掉了?   她抱着枪弯着腰迅速转移,现在急需一个视野广阔的隐蔽点。黑子的踪迹她尚能捕捉,赤司却自始自终都没现过身,看来真有些本事。   “小心!”这是黄濑的声音。   “黄濑凉太淘汰!”   真的,要不要这么狗血?   西若柯斯看着消失在夜色的中的一撮红毛,闭了闭眼,推开趴在她腿上的黄濑。   “放心吧,我们会赢的。”   然后,她也消失在这静谧的夜里。   黄濑揉了揉眼,简直不能相信刚刚西若柯斯离开的速度比之自己在篮球场上奔跑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的局面是一比二,其实和黄濑还活着的时候并无两样,因为她从来就没指望过黄濑,可就是这个没指望过的人救了她一命。   西若柯斯小心的向赤司消失的方向寻去,动作轻之又轻,生怕打草惊蛇。但是在相距五步之远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她皱着眉看着迎面飞射来的水束,迅速的闪躲。按常理来说,赤司不会发现她的靠近,就算发现,也该是他即将淘汰的瞬间,可是,那双眼…   是那双眼的原因吗?   她脑内产生一个猜想,促使她去应证。   她发出一枪与朝她而来的那道水束相撞,在视线被阻挡的瞬间她已经到了赤司的身后,枪抵在他的腰际。“OUT。”   “赤司征十郎淘汰!”   “你怎么做到的?从那边到这里。”赤司在走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感觉很不舒服。西若柯斯只松了他轻轻的一笑:“秘密哦~”   两分钟后,又在草丛里发现了黑子。那样低的气场,真是让她费了一番功夫呢。   “黑子哲也淘汰!”   GAME OVER。   “小三!你真是太厉害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裁判才刚宣布完游戏结束,黄濑就冲着她奔了过来。   “不.告.诉.你。”西若柯斯赶紧举起手里的水枪,阻止他的熊扑。   “小三你真的很厉害。”黑子拍拍身上的水渍,由衷的赞美。   西若柯斯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顺手把旁边的久留七捞了过来压低声音调侃道:“见色忘义啊你。”   “并没有,我在很正经的消灭敌人好吗。”久留七望着天嘴硬。   于是接下来数十道目光射到她身上,或崇拜或激动或探究或不甘或哀怨…又来了,这哀怨的眼神。她无奈的迎上其中一道,正对上高尾苦逼兮兮的脸,顿时有些失笑,是你们非要玩的,不怪我。至于另一道目光嘛,随她去吧,杀她的人是黄濑凉太又不是她,看着她有什么用。   吃完了也玩儿完了,赤司看外面起风了有些冷了,就招呼了人转移到屋里去,这正合了西若柯斯的意,却不想,还有下半场。 作者有话要说:     ☆、情不自禁   巧的是,一群人刚转移到屋内,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看那凶猛急促的样子,像是憋闷了许久,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呢。西若柯斯郁闷的看着渲泄而下的雨幕,这下又走不了了。   与她有一样烦恼的大概还有水枪大战中输的那一队,按规则,他们要无条件满足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这不得急着赶紧跑路吗?   “耶~天助我也~”黄濑蹦跶着绕着愁眉苦脸的高尾等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嘚瑟劲,好像他功劳最大一样。不过,确实,最后的胜利少不了他生死攸关中的舍己救人。西若柯斯看着他欢脱的样子,笑的无奈又纵容。   “赶紧把你那恶心的表情收一收,还让不让我好好消化了。”自从和久留七一个宿舍朝夕相处,她对她最初的认知早就被摧残殆尽,什么气质少女,什么清新脱俗,什么温柔娴静,这妮子忒能装。比如她现在就能在她旁边一边说着无比毒舌的话,一边做出闺中密友的姿态,让旁观者以为她们俩的感情真是好啊~   是的,真是太好了,好到她想拿个胶布把她的嘴封起来。这妮子的嘴皮子一磨起来,能甩她几条街呢。   “怎么着,我乐意,看到你消化不良我特开心~”说着,她还故意把脸上的宠溺放大了凑到她面前,好让她恶心个够。   “真是什么人干什么事啊~”   “……”   由于人多无法统一意见,所以采取一对一的形式来施行惩罚。   然后就见绿间噙着一抹微不可见的淡笑,要求高尾代替他洗一个星期的碗。高尾一听当场就满地打滚,遍地哀嚎,哭喊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绿间真恶魔的压榨。   火神叫黑子在全校公选课大学英语课上点三次名。可是黑子一脸正经的回答他:“火神君,我是不会欺骗老师的。”   于是火神自行脑补了一下黑子帮他点名的场景。   老师:“火神大我。”   黑子:“老师,火神君说叫我帮他点名。”   算了算了。火神连连摆手改变主意,最后改成了有他在的场合绝对不允许二号出没,万不得已也要远离他五米之外。   黑子这次稍作考量后,答应了下来。   青峰则要求五月三天不许和他打电话,自从两人不在一所大学之后,五月一天打过来十几通电话,他都快烦死了。   桃井五月撇撇嘴,不爽的嘟囔:“不打就不打,谁愿意给你打啊,我给小哲打。哼!”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惊恐的捂住嘴看向久留七。因为从初中开始喜欢黑子养成了习惯,虽然后来因为久留七的关系强制性改正了,但是偶尔还是会无意识的把这个小习惯透露出来。   不过看久留七,貌似并不那么在意,相比较,自己的反应倒是过激了。五月有些纳闷的拄着下巴思考着。   这些事西若柯斯并不知情,见状拿手肘顶了顶久留七的,挑着眉送过去一个眼神“有情况啊。”   久留七瞥了她一眼,嫌她烦,把她推远了些。   人家桃井五月一心一意喜欢着青峰那个大木头,她吃哪门子的醋啊。而且,她和哲也是纯青梅竹马的关系好嘛!这话要是说出口,大概会心虚的吧。   轮到黄濑提要求了,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家伙此刻却有些畏畏缩缩的像是输的一方一样。别扭了半天才拜托赤司能不能宽限他这段时间的训练迟到,因为冬季杯、学期末加上兼职模特的事全挤在了一块,最近他简直要忙成狗了。   赤司倒是非常慷慨大方的答应了他,也算没辜负他可怜巴巴做出来的低姿态。瞬间,某人又笑开了颜。   剩下的就是久留七和紫原了,西若柯斯挑了眉故意不说话,让苏我千加先来。   久留七却突然亲密的挽住她的胳膊,笑靥如花:“要是她选了我,咱俩就绝交吧。”   西若柯斯但笑不语,你都做到这地步了,她还选你,那不是摆明了眼瞎么。   于是苏我千加笑着对紫原说:“我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吗?”而后怕没说清楚,自己又补充道:“是我的期末作业,老师要求我们每人交一份人物摄影,紫原同学很符合我的要求。”   哦?这么好的事居然不找黄濑?   难道是因为是被黄濑淘汰的所以在闹小别扭?   紫原正抱着薯片喀次喀次吃的欢乐“好啊,有提供零食吗?”   闻言,苏我千加愣了一下,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被自己人淘汰的人怎么还好意思跟别人提要求呢~”久留七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通常情况下,苏我千加应该是听不到的,但是西若柯斯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表情没有方才那么自然了。   听力这么好?不得了啊不得了。   她挽着久留七的手也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回答:“行了啊,等会人家回头再叫上后援团把你的名声糟蹋了,你上哪儿哭去?”   她看到苏我千加的脸白了几分。   “滚边去,我这帮你说话呢。”   “行行行~那我就罚你来片场探班吧~你不是对编剧很感兴趣?”西若柯斯微笑着说道,然而她并没有告诉久留七编剧就是深泽花这件事。   此言一出,全场都在唏嘘西若柯斯开后门,这哪儿算惩罚,说是奖励还差不多。   果然,久留七的眼睛噌的就亮的如两颗黑珍珠。西若柯斯但笑不语。   不过还有一个人和其他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小三你果然在拍戏!”   不知道为什么,黄濑对她拍戏的事情似乎特别激动。她狐疑的看着他“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黄濑突然有些羞赧的挠着一头金发笑道“没有啦,不过小三在拍什么?电视剧电影还是戏剧?”   这句话并不陌生,如果没记错今天中午他才问过,只不过当时的她没有回答,但是由此可以看出,她要是一直不回答,他大概会一直一直问下去…   “电影。”她迫不得已简短的回答他,却在下一刻在他脸上看到了听到消息后如烟花般绚烂的笑容。那一刻,她仿佛掉进了黄濑凉太制造的漩涡,并以光速往下坠落。   白痴,有什么好笑的至于笑成这样吗?!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也被人问过许多次,到底喜欢黄濑什么这个问题。她会对别人说喜欢一个人哪需要什么理由,却暗地里对自己说:因为你贪恋他的阳光。   比如从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你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而笑的那么开心。   “大家不要在这大眼瞪小眼了~既然是庆祝会就要玩起来啊~要不我们再玩个游戏吧?反正外面下着雨一时也回不去。”原本绕着青峰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桃井五月终于无聊透顶了,跳出来建议道。   其实气氛挺融洽的,大家各自闲聊着,只不过闲聊随时都可以,如此人齐的聚会却不是随时都有的。所以,还是得来点全民参与的节目才行。   “小桃子想玩什么?”论捧场王,一定非黄濑莫属。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桃井五月眨着眼,相当俏皮的模样。只是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兴趣并不大的样子。   五月却并不理睬他们,笑着环顾了一圈,成功找到赤司后,问道:“赤司,有没有啤酒?”   赤司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他主办的庆祝会,一定是应有尽有的。马上他就招了招手,让仆人搬上来了一箱啤酒。   这下男生们终于来了点兴趣,况且,赤司连啤酒都上了,可不就是默认的意思么?他们敢忤逆赤司吗?答案:绝对绝对不敢!   “呐,这个游戏大家应该几乎都玩过吧?没玩过也没关系,规则很简单的一听就会。不过我们要加一个环节,就是过七。我们按顺序报数,凡是有7或者7的倍数的数字用拍掌代替,输的人…”说到这五月故意停下来制造悬念,待看到大家都在认真等她讲下去,这才继续说道“输的人要先喝一杯啤酒,然后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过别以为真心话就好糊弄了,这可是要经过大家投票决定的,如果大家一致认为或多数票认为你的真心话不过关,就要再喝一杯酒哟~怎么样?敢不敢玩?”   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被一个女生挑衅至此,哪还有不玩的道理。而且,仆人把酒杯都整整齐齐摆好,酒也开好了。   “嘁,有什么不敢的?”火神大咧咧的第一个坐下来。   “玩!当然要玩!我一定要雪耻才行啊!”高尾还在对水枪大战刚开始就被淘汰的事耿耿于怀,这会儿给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当然不肯放过。   “我倒觉得你要替我刷一学期碗了。”绿间慢条斯理的在他旁边坐下。   “真是无聊的游戏,我就勉强陪你们玩一玩好了。”青峰冷笑了一声,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沙发后背上,脸上尽是不屑。   “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呢~”黄濑看着那一厢啤酒,鲜少的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也很疑惑呢,黄濑君。”黑子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大家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又来了又来了…西若柯斯扶着额头根本无力去看这群中二期的男孩们。   最后她也被久留七拉着坐了过去,而游戏,也在赤司总结性的一句“我尽地主之谊。”中,开始了。      ☆、情不自禁   西若柯斯头疼的发现数字又中断在了她这里…   游戏已经开始了三轮,而就在这三轮里,就有两轮在她这里中断了。按照规则,她喝了两杯啤酒玩了两次真心话,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第四轮又中止在了她这?!欺负她数学不好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强烈要求这群理科男不许把起始数字定在三位数以上啊!!!   她虽然心底咆哮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愿赌服输的样子又端起一杯啤酒来,喝酒没关系,论酒量她绝对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个,但重要的是,做这种事太丢面儿了!   其实一干大男人光看着一个女人喝酒也说不过去,可是这个女人足够干净利落,输了就喝,比某些男人都豪爽,结果一群人只顾着惊讶了,竟都忘了去展露绅士风度,代喝一杯。   “我选真心话。”根据对前三局的观察,让西若柯斯更加确信,对于自己来说,真心话绝对是比大冒险保险百倍的选择。因为在场的人里可以算得上了解她的只有黄濑和久留七,而他们也并不是十分了解的那种,那么她回答了什么,在可信度上无法准确衡量,就很容易蒙混过关了。   现在看来,十分庆幸没有把弗兰带来。   “又是真心话啊…可是大家对你并不算了解,很难问的说…”五月有些苦恼的抱着脑袋。   “是啊是啊,总是问些我最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我最苦手的科目是什么这种问题很没意思啊…”高尾双手拖着脸,竟也跑出来附和道。   西若柯斯幽幽的往他那瞟了一眼,高尾男神,你对得起我曾经对你的敬仰与爱慕吗?   “对嘛,既然要玩就要玩得起嘛,那我们来问点有趣的吧~”紧挨着她的久留七突然出声,要不是有西若柯斯这个福星在,大概游戏终结者这个头衔就该落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可以不好好报答一二呢。   “可以将这个提问权交给我吗?”   黑子?哲也?   西若柯斯和久留七同时向黑子投去了眼神,只不过一个更多的是探究一个更多的是惊讶。   通常只要是黑子的请求,一般不会有不应的道理,能引起黑子好奇的人,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不过这次大概要叫他们失望了,他是替某个坐在他旁边的人提问的,要不然那个人十分有可能把他的衣服拽坏。虽然他鼓励那个人自己问出来,但是考虑到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阿七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只能做出了妥协。   “小三,黄濑君让我问你,你与深泽前辈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咦?!小黑子!你怎么可以…啊,好丢人呜呜呜TAT”   众人:“……”   黑子问完问题端正的坐好,丝毫不理会身边将一颗金脑袋快要埋进双膝的黄濑。他答应了帮他提问,但是作为把衣服拽变形的代价,即使是黄濑君也不能饶恕。   再反观被提问的西若柯斯,只淡淡的瞥了眼黄濑,就不再看他,一脸淡然的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清晰简短的回答从她的薄唇中吐出:“不是。”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单方面头脑发热啊…这是众人在对比了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后做出的判断。   不过答案一出,那颗被自己的手揉的无比凌乱的金脑袋也突然不动了。   于是就这样,在她回答后的十几秒里,空气似乎静止了一样,没有人出面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直到苏我千加伸手拉下黄濑抱着脑袋的手,然后说“好啦~那大家来举手表决下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吧。”   这个要怎么表决…要说满不满意,大概只需要看黄濑一个人的意思吧。众人一边吐槽一边都纷纷无奈的举起了手。   “黄濑你呢?”所以结果是,大家都举起了手,唯独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人没有举手吗?   “既然大家都一致通过了,黄濑一个人的意见也没有什么影响,我们还是开下一局吧。”苏我千加看了看被她按下的手,抬头笑的明媚。   但是,有一颗金脑袋缓缓的抬起来,缓缓的举起了另一只手,又掩不住一脸的惊喜,缓缓的说道:“我很满意。”   “开下一局吧。”西若柯斯懒得再去看苏我千加的脸色,尽管她内心也五味陈杂。   所幸,新的一局终于不是停在她这了。换成高尾捧着酒杯一脸的苦大仇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TAT。”   对他,大家自然不会像对待西若柯斯那样客气了,尤其是绿间,一双翠绿的眸子大概已经在谋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惩罚了。   “我选大冒险!”高尾一个仰头潇洒的将一整杯啤酒一口气灌下,豪迈的将杯子放回桌上,登时发出一声玻璃碰撞清脆的声音。大丈夫要有所担当的气势喷涌而出。   于是在众人的统一授权下,绿间代表人民大众宣布了对高尾的大冒险:“请去和厨房洗碗的阿姨请求,务必将今晚使用的碗筷全部交给你来洗。”   “什么?!”今晚的所有碗筷可不是论人头来数的,赤司出手一向大方,光是一桌子菜肴就占去了几十个盘子吧?!绿间真太郎!小真!我跟你究竟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如此恶毒的对我!难道你忘了那些年踩着板车载着你周游世界的阿和了吗?你忘了一日三餐为你掌勺烹饪的阿和了吗?你!   高尾愤恨的问赤司,他家厨房怎么走。结果赤司气定神闲的指了个仆人带他去。他本来还指望赤司能有点同情心,可现实告诉他,他怎么可以指望一个最没有怜悯之心的人来拯救苦命的他。   高尾走了,像是走向绝望那样。   火神有些看不下去了:“绿间,这样会不会有些过分?”   “如果你知道他平常是怎么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洗碗的就知道这过不过分了。况且,我在纠正一个歪曲的社会现象,喜欢做饭的人怎么可以讨厌刷碗?”绿间说的头头是道。   火神满头黑线的看着他,你的理论才是歪曲社会现象的存在吧!辛苦做出来饭的人应该享有不洗碗的权利,火神想起自己每次吃完堆满水池的油腻腻的餐具,坚决的站在了高尾的那一边,可惜,高尾是看不到了。   高尾走了,但是不妨碍大家继续玩,只不过有了这次经验,大家更加不会轻易的输掉了。   所以在下一个中断者出现之前,他们大概轮了有五分钟了,眼看着数字越来越大,西若柯斯也渐渐力不从心起来,只好打着十二分精神应付着。还好,上帝没有辜负认真的人,灾难在她头顶险险掠过,停在了久留七头顶。   亲爱的宿友,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有仇必报这个词在巴利安更是被奉为第二的宗旨,因为第一是BOSS赛高…西若柯斯看着久留七,笑靥如花。她可没忘了在她有难时,这妮子打算落井下石,即使没有成功。   久留七瑟缩了一下,屁股往外移了移,尽量远离被蛇精附体的西若柯斯。   惯例的惩罚酒过后,久留七迟疑的选择了大冒险,但是她刚选完就有些后悔,因为她看见西若柯斯“温柔如水”的按了按手指的关节“在场多半是男孩,不好意思对女生下手,所以这个重任只好落在我的肩上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久留七抱着胸步步后退。   西若柯斯抽空偷偷观察了下黑子的表情,不错,面无波澜,沉着冷静,一如往常。   “对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你就坐在黑子腿上直到下一轮游戏结束吧~”   全场再次惊呆,不过两秒又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个游戏没有下限已经不是第一天为人所知了,尤其是在有男有女的场合才能体现的更彻底。   黑子:“阿七,如果压坏了我的腿不能打篮球,你要负责任。”   久留七:“我去!我负什么责任啊!要负责任也是这个女人吧?!不对!我才不会压坏你的腿呢!哲也你在质疑我的体重吗?!”   黑子皱了皱眉:“阿七,即使是激动也不能说那么粗鲁的话。”   久留七:“我不激动,我一点也不激动哲也…”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拖延时间哟~既然要玩就要玩得起嘛~”西若柯斯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催促道,顺便帮久留七回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   然后,她就成功的收到了久留七怨念的小眼神一枚。你看,女人就是这点不好,总喜欢口是心非。   不过不管久留七有多不情愿,她还是在黑子的小细腿上坐下了。也不知道是谁应景的吹了声口哨,大家愉快的开了下一轮。   接下来西若柯斯更是小心翼翼,以防一着不慎被久留七抓着陪葬。但是这一局还没轮到她就GAME OVER了,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死的人名叫黄濑凉太……   她黑着脸瞪着某个金毛,你不是天才吗?天才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输掉呢?黄濑小天才,现在真的不是你吃掉智商的时候你造吗?   果然,在黑子腿上还没把屁股坐热的久留七,方才的一脸乌云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笑的可开心了,开心到都不介意在黑子腿上多呆一会儿。那她不急着下去,黑子更不会催促。   “小七,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吗?小黑子会误会的!”黄濑闷头喝了一杯酒后,恰巧对上久留七的笑脸,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有关系,黑子是没有机会看到的。”西若柯斯看着被久留七纤细又修长的身材几乎盖住的黑子,笑的发自内心。她想到了开头,却没想到结局。这会儿倒也不怕被久留七报复了,反正也不过是罪加一等的区别。   闻言,大家刚才的关注点还只在两人的暧昧上,这会儿纷纷注意到姿势有多怪异,一张张看热闹的脸瞬间变成憋笑的隐忍。   久留七噌的一下从黑子腿上下来,脸上是百年难遇的嫣红。而黑子,仿佛大家笑的不是他一样,淡定的拍了拍被久留七坐皱的裤子。“西若柯斯同学,我比阿七高,所以看的很清楚。”   完了,黑子这语气是生气了吧?绝壁是生气了吧?   众人立刻识相的拿手捂嘴,只有西若柯斯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幽幽的说道“小黑子不能恩将仇报啊~”   黑子没有再说话,但是他也完全没有要阻止久留七胡作非为的意思。更让人绝望的是,黄濑凉太他选了大冒险。   “玩就要玩得起嘛对吧?那就请黄濑亲吻小三十秒钟好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一个是即将进入娱乐圈,那将来的工作中一定会碰到吻戏这种任务吧,那现在提前练习练习也没什么的吧?”   西若柯斯笑看着久留七,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亲爱的宿友。   于是这厢陷入了报复的恶循环中,那厢的黄濑惊讶的嘴里能塞下一颗灯泡,厢外的看官磕着瓜子喝着小啤酒看的不亦乐乎。除了一位,已经脸青的跟赤司家墙上挂着的草原油画似得。   “这…不太好吧?和小三接吻怎么说也太…”黄濑反应过来之后连连摆手,可是他的话并没说完,就被人抓住了手掌,向后推倒在沙发靠背上,随即唇上便一片柔软。   他瞪大了眼,却只能看见一双幽深而迷人,让他一望就沉浸其中的眼睛,忽而那双眼里闪过一丝不爽,他的嘴唇就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他才醒悟过来,噢,他在接吻。   在黄濑凉太过去的人生中,接吻绝对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可是现在,在缓过最初的那几秒钟惊愕之后,却是不知所措的,任由那人在自己的唇上摩擦轻吮,却绝不再进一步。有淡淡的啤酒香气被他吸进来,也判断不出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又有那么几秒,他似乎被这屡屡的酒香蛊惑着想要探索更多,因此不由得轻轻仰了仰头,小心的探出舌尖。   五、四、三…   他赶在了最后两秒,攻略到了她的唇间。但美好却稍纵即逝,他被人狠狠推开。   黄濑疑惑的看着那人有些愤怒的推开他却又在下一秒搂住他的脖颈将唇紧贴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随即使他的耳朵迅速升温,瘙痒难耐,可是他却只听到她说:“黄濑凉太,不要欺人太甚。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但是别想把我当成随便玩玩的女人。”   然后他再一次被粗鲁的推开,他呆愣的看着她从他身上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怎么样?免费观影的感觉很爽吧?”西若柯斯撩了撩头发,笑的风情万种,唇上还沾着不明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涂了一层唇蜜,水润剔透。   久留七是众人中还算反应快的一个,闻言也笑了“还好还好,只是有些意犹未尽,不知道还有没有幸看到完整版的?”   “意犹未尽的话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瞟了眼黑子。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快停下,再这样下去,这游戏就要改名为闺蜜大对决了。我们接着玩拉~”五月及时的截断了两人间无休无止的嘴仗。   但是奈何状况多发,刚要开新一轮,苏我千加就咻地站了起来,脸色由青转白。   “怎么了?”五月轻声问道。   “我去趟洗手间。”苏我千加低着头,咬着牙说道。而后就径自跑走了,甚至没问赤司他家的洗手间在哪儿。   五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孩跑走的身影,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是转头向其他人寻求答案也只是收到和她一样清一色的莫名其妙。   不过在身为主人的赤司交代仆人关照一下后,大家也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接下来又玩了好几轮,可惜有些人智商不够总被罚,有些人智商够却被自己吃掉了,然后又完全不在状态不被罚都对不起他自己,还有一些人,始终想要玩到的却一直没有机会。   西若柯斯发现,自己在这个游戏里的贡献真的不是一般的大,那一箱啤酒被掏空的功劳也绝对少不了她这一份。而且肚子涨还可以去洗手间缓解缓解,但是头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她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啊。   时钟接近十点半的时候,五月突然制止了下一轮的开始,别有深意的看着赤司兴高采烈的说道:“最后一轮我们要开启隐藏环节了,那就是请我们的大寿星赤司来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   青峰不耐烦的按下她乱挥舞的手臂,牢牢的困在自己的腿侧。“你丫的叫你不要喝那么多,你以为在喝饮料啊。”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五月那么有勇气叫板赤司,原来是喝醉了。   “对啊,作为寿星怎么可以没有点表示。要不,请赤司君坐在紫原君的肩膀上买个萌福利大众吧~”久留七歪着脑袋附和着。   她当时脑子被酒精冲昏了,所以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不经大脑的话,以至于在后来好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面对黑子。   “有风度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失风度的。”西若柯斯靠在沙发靠背上,状似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立刻有人跟风“嗯!有风度的人才不会拒绝卖萌,对吧哲也!”这下西若柯斯可以确定,久留七比她醉的更厉害了。   “嗯…”黑子看了眼脸越来越冷的赤司,迟疑的应道。因为他知道他如果不答应的话,久留七会闹的更不可收拾。权益之下,只能先得罪赤司了。   结果其他人见黑子都起哄了,突然都借着微醺的酒意大胆了起来。   “赤司又不是女孩子,就不要扭捏了。”火神说的他就能干来这事一样轻松。   “队长也要做出点表率,我们才能信服啊。”青峰说的他们从来没有信服过赤司一样不屑。   “征十郎,偶尔也该亲民些。”绿间说的不知道是谁盛情款待了他们一样真诚。   “小征长得还是挺萌的,不拿出来卖真的很可惜。”黄濑纯属跟风。   放在平常,赤司是万万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的,那么放在眼下呢?十几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赤司一个一个拿比剪子还锐利的眼神看了回去,直把人看的胆战心惊。   于是直到最后,赤司也没有卖萌,但是叫了仆人把他的小提琴取来,为大家演奏了一曲。   大家万分遗憾之余还没有意识到日后被赤司在篮球场上虐得死去活来的惨烈,也是直到那时才切身体会了一个词叫得不偿失。   也就听到小提琴悠扬的琴音才拿着洗碗布满手泡沫跑出来的高尾和专心吃零食的紫原,得以逃此一劫。      ☆、情不自禁   从赤司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偏偏他家又住的偏僻,不好打车。所以除了几个第二天一早有课必须得回去的,其他人被赤司留住了下来。   但是西若柯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得是他们三个坐在一部车上。她是要赶回去明天上午有试镜,苏我千加却连个具体什么事都不肯说出来死活要回家,当然,你要回家没有人会阻止你,可是非要拖上个护花使者,好,那你和护花使者坐一部车呗,还不知足?非要再拖上她,说的好听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有危险,又不好打车,难得遇上一辆就一起走吧。可实际上呢?就是让她看着她作。   她揉着额角靠着车窗,头疼的厉害,只得靠在玻璃上让汽车行驶的震动来缓解一些。   “千加,你怎么了?”黄濑扶着苏我千加的肩膀,尽量稳固她的身体让她不要左摇右摆。   “凉太,我头晕。”苏我千加抱着头,一张清秀的脸难受的皱成了一遭,一边有意无意的往黄濑身上倒。   “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靠着我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看着苏我千加难受的样子,黄濑心底闪过一丝不忍,声音也柔了不少。他是知道的,苏我千加会晕车,因此他们以前交往的时候都尽量避免搭车外出,今晚恐怕又喝多了酒,更加不舒服了。几乎是出于惯性,黄濑轻轻的将她的头拨到自己肩上靠着。   “好。”苏我千加虚弱的应了声,乖巧的靠着他的臂膀。   直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黄濑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猛地抬头,看见正望着窗外出神的西若柯斯。   她应该没注意到吧?或者是看见了装作不知道呢?那她会不会误会?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窜来窜去,让本来就混乱的他更加理不清,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在飞速闪过的路灯下忽明忽暗,兀自出神。   西若柯斯懒得理他,更懒得理那女人的小伎俩,闭上眼睛开始养神,她简直觉得,今晚一行,比以往每一次出任务都费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停了。   西若柯斯抬眼看了看窗外,微讶,这不是黄濑的家吗?   “千加,醒一醒,到家了。”黄濑摇着苏我千加的肩膀轻喊道。   “嗯…”女孩这才幽幽的转醒,揉着眼角仍是一脸倦态。   “小三,你在这稍等一会,我把千加送回家就马上回来。”黄濑把苏我千加连扶带抱弄下车后,撑着车门跟西若柯斯交代道。   她仍闭着眼也不回答。黄濑以为她睡着了,又转头跟司机交代。而后,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黑暗中,一双眼缓缓的睁开,看着他半搂着苏我千加的肩膀,走的歪歪扭扭,面前是他家。   她很自然的想到了那个下午,临近晚上的时候,外面猛然下起瓢泼大雨,比今晚在赤司家看见的还大些,就算撑伞也没什么作用的那种。黄濑突然穿戴整齐的出门,什么也没说,回来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被淋成了落汤鸡,却只说闲着没事出去逛逛。   可是她当时做了一个梦,也是这样的晴朗的天,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见,他把她带回了家却没带进家门,而是扔到了旁边的垃圾场。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啊。   她抬眸突然冷了声音和司机说道:“开车。”   “可是刚刚那个小伙子说要等他回来。”司机大叔有些迟疑。   “现在坐在车上的是我,等会付钱的也是我,你怎么确定他还会回来?”   司机大叔大概是回想了一下方才少年搂着女孩离去的身影,发现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又想着自己还得赶着多接几个单,便应了她的要求,发动车子。   等黄濑听见声音扭头去看时,车子已经扬长而去,他再要追也无济于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更是疼的厉害。西若柯斯皱着眉抓起闹钟看时间,刚好八点,跟深泽花约好的是九点。她砰的一声倒回床上,决定再睡个十分钟。   但是头疼的想再睡过去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她闭着眼只躺了两分钟就烦躁的掀被子下床。然后拿起衣服去洗澡。   等她神清气爽的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赤然多了一个人。   某只青蛙双腿大张反坐在椅子上,一脸呆滞的盯着她。   “你又用幻术变成阿七的模样去骗宿管拿钥匙了吧。”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   “前辈~ME以为你会彻夜不归的。这么好的机会作死小王子居然没有把你吃掉吗?”弗兰仰头看她,脸上一点也没有话里的惊讶成分,依旧是那张死青蛙脸,她眼神暗了暗,把毛巾扔到那张脸上。   “小孩子的脑子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龌龊的东西,就不该让你偷听X爹和S娘的墙角。”   “阿西前辈,你好恶心,这个毛巾用来擦过屁屁吧。”弗兰把毛巾从脸上扒拉下来,一脸的嫌弃。   “死青蛙你说什么?”她拽住某只青蛙的头套。   “ME说!前辈的毛巾好香,是ME喜欢的味道。”弗兰眼里迸射出卟啉卟啉的小星星。   她满意的勾起嘴角“那去把毛巾晾好。”   “哦…”   “怎么今天那么难得没赖床?”   “啊,还不是因为前辈……”说着弗兰的脸变得极其欲、求不满。   “因为我?”西若柯斯嫖了他一眼,瞎编也要找对人吧小子。   “嗯,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前辈,白痴长毛队长找到ME这里来了。”   想起斯库瓦罗的嗓音,她十分庆幸自己的手机没电了,而后又十分悲悯的看着弗兰“斯库瓦罗找我干什么?”   “说是有个任务要交给前辈,前辈基本上只要出卖自己的脸和身体就可以了。”   “什么叫出卖脸和身体?你给我说清楚。”她一脸,你不说清楚今天非把你拆了喂列维的表情。   “就是当我师娘的女伴出席一个晚宴,然后有我师娘在,自然不用前辈你出手了。”弗兰抱着自己准备随时防御。   “你师娘是谁?”跟这孩子说话就是这点不好,老不喜欢好好的喊别人的名字。   “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要知道弗兰称他为师娘,一定会和六道骸不眠不休的大战三百六十个回合吧。   不过居然是和云雀恭弥搭档…听闻这可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主。她就在彭格列继承仪式上远远的瞄过一眼他的侧颜,隔得那么远,她仿佛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透出的令人窒息的清冷。   “白痴长毛队长还说了…”弗兰打断她的回忆。   西若柯斯看着退至门口的弗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反正你在日本,以后日本的任务全部直接交给你处理,他们懒得管…啊…前辈杀人拉…”弗兰及时的躲到门后,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椅子。   于是直到出门见到深泽花,西若柯斯的心情仍糟糕到分分钟要杀回意大利砍人的地步。她能去抱泽田纲吉的大腿吗?起码人家还有常识,知道养女儿的正确方法。   “如果等一下试镜的时候也是这张脸的话,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了。”深泽花一边开车,一边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着她。   “没事,我很快就调整好的。”她抹了把脸,把一脸杀气收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你不像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深泽花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动作娴熟的挂档变速。   “好奇害死猫。”她淡淡的回道。   早就知道,深泽花是个细腻又坚强的男人,不然不会承受了那样的幻术还敢跑到她面前来质问她是谁,也是这过分的灵敏让她一直不能完全的信任他。何况有些事情,他最好不知道,也不要尝试去知道。   深泽花不以为意的笑笑,轻松的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第一次接触拍戏这东西,西若柯斯有些新鲜之余还有些紧张,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瞄准镜之类的东西对着,那种感觉相当不妙。   而她目前,正被好几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瞄准着,也是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才按捺住那股把所有机器都砸烂的冲动。   至于演戏,怎么能叫演戏呢?这个女二号的性格与她的简直如出一辙。   因此整个试镜过程还算顺利,除却西若柯斯的演技还略显生硬,性格和形象倒是十分符合的,导演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演技这东西是完全可以在拍摄过程中一点一点提高的,但是要找到一个性格形象各方面都很符合的演员却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然而,他们以为的演技生疏,实际上是西若柯斯为了克制自己而不经意表现出来的紧绷。如若放在任何一次任务中,她的演技当真是挑不出来的,这还要多亏了从小XANXUS对她的栽培,以及后来在社交圈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 作者有话要说:     ☆、打酱油的二雀   试完镜还没到中午,深泽花看了看已经没事儿干坐在一边无聊的西若柯斯,走了过去。“我这边还有一点事要处理,你是等我一会儿一起吃午饭,还是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没事你忙,我就先走了,回去补个眠刚好能省掉一顿饭钱。”西若柯斯拍拍屁股站起来。   “已经缺钱到这种地步了吗?”深泽花噙着抹浅笑说道。   “是啊,不然怎么会出来卖脸。”她轻拍着自己的脸,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其实,全日本的任务以后都交给她来接了,还怎么可能会缺钱?缺命还差不多。   但是答应了深泽花的,又不能言而无信。想来想去,只好任务拍戏两手抓,学业就让它随风飘走吧,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个学生。   “那我叫人送你回去吧。”深泽花举起手微微示意了下,马上有一个像是助理的人小跑了过来。   西若柯斯刚想说不用了,她自己会回去,就看见了不远处夹杂在好几个人里正弯着腰往里进的黄濑。即使弯了腰他的身材还是比旁人高出不少,还有那一头惹眼的金发,怎么都不会看错。   “他怎么会在这?”   “嗯?”深泽花闻言,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你是指黄濑?”   西若柯斯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如你所见,他也有参演这部电影。”   她的脸色阴了阴:“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他挑眉轻笑:“你也没问过我。”   “你们俩不是见面就撕吗?怎么,在一块拍戏没事吗?”西若柯斯不留痕迹的把话题转到了两个男人身上。   深泽花看着因为来晚了,正匆忙补妆的黄濑,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准确的说,是他单方面的看不顺眼我,其实,我哪里惹到他了?”他转头问她。   她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长得比他好看。”   深泽花失笑:“我到底该不该把这当成是对我的夸奖?”   “你随意,我只知道我该走了。”说罢,她就转过了身,不过又很快扭回了头“忘了说了,不用送了。”   看着女孩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深泽花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拿起桌上的剧本,朝导演走去。他倒是真的有些担心,黄濑凉太等会见到他能不能保持冷静。   黄濑在戏里演的是一个家境是黑道的太子爷,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小霸王。这个角色对于黄濑来说有一定的难度,毕竟他以往走的不是温柔王子路线就是极正能量的角色,这突然的转型不管是对他还是对粉丝都是一次新的挑战。   深泽花和导演坐在一起,时而低声耳语几句,时而莞尔一笑,但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始终不离被摄像机,反光板围绕的黄濑,他想如果是眼前的这个黄濑,是绝对不会跟自己急眼的。也终于见识到传言所说的,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一面。   “小三…不在吗?”黄濑试完镜,把整个片场都寻了一遍也没找到想找的人后,不情不愿的来到了深泽花面前。试镜的时候,因为全身心的投入到戏里所以没感觉,但是现在一想到刚才深泽花一直像看戏子一样看着自己就浑身不舒服。   “你刚来她就走了。”深泽花正低头思考着女主角的人选,翻着资料页眉头微皱,黄濑走过来了也没抬头。   只是十几秒后仍没收到回答,有些疑惑的抬头,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黄濑的身影,再环顾一遍片场,也没这个人了。   深泽花又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低下头思索。有些忙,叫越帮越忙,那他不如隔岸观火。   黄濑推门出来,迎面一股冷风把他的头发全吹到了脑后。他伸手压住头顶,快走了两步离开那个风口才把手松开又扒拉了两下刘海才缓缓的放下来。   其实还有两个通告要赶,可是他还是和经纪人请求了一个小时的忙里偷闲。真是又卖萌又撒娇竭尽全力的利用这张脸才好不容易求来的福利,一想到经纪人最后那满脸的无奈,黄濑就一百零一次感慨自己的好运气,刚出道就遇到现在这个经纪人。   一个小时的时间,只够他找个透风的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缓解一下一晚没睡的疲劳。   “黄濑凉太,不要欺人太甚,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   昨天晚上,她说的话在他耳边萦绕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挥散,直到现在还是一闲下来,就会自动出现在脑海里,怎么都甩不掉。   “我不知道…啊。”黄濑抿了口咖啡低低呢喃道。他以为,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小三和黄濑凉太的关系,可是小三和黄濑凉太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亲人?朋友?玩伴?这些统统没有去追究过。   所以他懵了,就好像小学三年纪还被当成女孩子被禁止进男厕所的委屈,初中三年级被玩的最好的兄弟告白的震撼,高二那年的圣诞,赢了球赛却被交往两年的女友无缘无故分手的错愕和慌乱。   他黄濑凉太这么多年的经历,似乎都能在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尽数重演。   于是他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清楚,他和小三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开始,他觉得应该是亲情,所以看见她和深泽花约会就好像爸爸见到女儿未经自己同意就和不明来历的男子来往一样的愤怒。   说起来,那一次就被暗示了吧?她说:“黄濑凉太那我嫁给你好不好,不好就闭嘴!”   他以为,她是烦透他的缠人了,才说的气话。   再说,哪有女孩子告白那么粗鲁的啊,不对,怎么能说小三粗鲁呢,应该是哪有女孩子告白那么…呃…豪爽的啊。   黄濑一口一口轻轻吹着咖啡,升腾起的水蒸气在他的墨镜上铺了一层雾也浑然不觉。   可是,她真的喜欢他吗?明明都不肯等他一会儿。想起昨晚奔腾而去的的士和她眼都不愿意睁开的冷漠,黄濑又疑惑了起来。   不对,是误会了吧?一定是误会了吧?!他送千加回家让她吃醋了!结果上一秒还眉头不展的少年这一秒又惊喜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咖啡都洒了出来滑溜溜的沿着腕骨滴下来。   可是黄濑依旧沉浸在他的发现中,脸上的笑几乎要咧开到耳廓。   两分钟后,被冷风吹醒的黄濑苦着一张脸抽纸把手腕擦干净,又闷了一大口咖啡,好像喝的不是咖啡而是伏特加一样,砰的又一屁股坐下。   他为什么要这么高兴?知道小三为自己吃醋就那么高兴吗?那他……黄濑不敢往下想了。   于是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把自己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脸的男人独自坐在咖啡厅外面,行为诡异,一会儿猛地站起,一会儿猛地坐下,一会儿拽自己头发,一会儿拖着下巴傻笑。   路过的人络绎不绝,但绝没一个人会把眼前的这个人和那个模特界小有名气的黄濑凉太联系在一起。   回了学校,西若柯斯顺路去食堂给弗兰打包了一个饭带回去,可就是这顺路一拐,就顺出了事。   打完饭抄近路回宿舍的西若柯斯在经过一栋实验楼背面的时候停下脚步,等等身后小心翼翼跟来的小队。根据组队成员性别来看,这百分之九十九是黄濑的后援团。嗯,还是特意招黑的那一种脑残粉。   果然,领头的妞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   她找了个干净平坦的地方,把弗兰的便当放好,还得在饭冷前解决完事,否则她可不想被那死孩子唠叨个没完连觉都没法睡。   “小三这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罪哦。”她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往回走,直走到离那人只剩半米的时候才停下来。   “呵,这年代小三都这么嚣张,我也不是头一回见了。”领头的女孩栗发及腰,直直的垂在身上,小脸长得也算是精致可人了,只是那不屑的表情很是让人想要帮她整理一番。   “那你倒是说说我做谁的小三了?”西若柯斯双手交叉抱胸,脸上的轻蔑半分不逊于对方。   “你还有脸问?”   “不啊,我是用嘴问的,难道你长了一张嘴不是用来说话的?咦?那刚刚说话是用的哪儿?”说着,她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女孩的下半身。   “艹!你他妈的嘴真脏!”女孩被她看的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脸色发青。当即破口大骂,再没了之前的高高在上。   西若柯斯无辜且天真的看着她,她发誓自己并没有说过一个带脏的词儿啊,明明嘴脏的是你好吗。   “姐,别跟她废话了,我看这妞也是吃硬不吃软的,你对她再客气那都是浪费感情而已。”说话的是女孩旁边的一个小啰啰,眼里冒火,看上去比她主子都恼。   西若柯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她究竟哪只眼看见她吃硬不吃软了?再说,她们刚刚那算软的?算客气的?算付出感情的?   要她看,这妞生下来大概就不知道软字怎么写。她伸手扣住小啰啰指着她鼻子的手,咔嚓一声之后,又无趣的松开。   啧,怎么这么不经捏。   “啊!!!!!!我的手!!!”小啰啰抱着手痛哭。   “你对她做了什么?!”栗发的女孩突然惊恐的看着她,说话间都有些哆嗦。   就这胆量,还敢出来做老大?   西若柯斯眼神晦暗了下,抬手揪住了女孩漂亮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着她。   “我做了什么?要不我还原下,你就知道了。”她在她耳边温声细语却说着让人止不住颤栗的话。   “你!你别想胡来,我告诉你,我要叫人了。”眼角余光扫到断了手腕的女孩蹲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旁边围着的一圈人也满脸急色,栗发女孩越发的站不住脚。   但是没关系,站不住有人帮她站。西若柯斯狠拉了一把女孩的头发,让她站直点别往下滑溜,那么大个人了还不会自个站着,害的她手都酸了。   “啊!!!我的头…松…送开!”女孩因为头皮被扯痛,喊得撕心裂肺。   “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叫人?”她忍不住笑出声。终于让她体会了一把扯人头发的快感,怪不得XANXUS每次扯斯库瓦罗的头发都一点儿也不心疼。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救我啊!”女孩突然偏头对愣在边上的一大票人喊道。但紧接着又发出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还能完整的讲话啊,看来我是没用力对不对?”说着,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女孩的脸都被扯得有些变形,再加上疼痛难忍。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一张精致的小脸儿。   不过,一票人被吼了一声后,也终于不发愣了,一窝蜂的冲过来,大概是想着我人多我任性。   西若柯斯拽着女孩的头发,左一脚转身又一脚,时而把人拽过来替她挡两下,整一个活脱脱的人肉盾牌,只是用着有些不顺手。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来,沉稳厚实,不像是个女孩的声音。   西若柯斯一脚踩在某个倒在地上还试图拽她脚踝将她撂倒的人的手上,碾了两圈,眼睛也转了两圈,也没发现这里面有男人,难不成这群女粉丝里面有变、性的忘记把声音变过来了?   “啊!!!你松脚!快松脚!”被碾了手的女孩叫的惊天地泣鬼神,她忍不住揉了把耳朵,低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再喊,再喊下一脚就踩到你脸上去!   真是麻烦,明明都已经下最轻的手了,这群垃圾还想怎么样?   “住手!”还是刚刚的声音,只不过这次人随声音到。   西若柯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然后因为拽不住她的手而转而求其次拽住被她又扯头发又当肉盾的女孩的手的男人,眼睛眯了眯。   “先生,你的发胶哪儿买的?定型效果点个赞啊。”      ☆、打酱油的二雀   “先生,你的发胶哪儿买的?定型效果点个赞啊。”   “西若柯斯小姐,请你放开手,你已经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男子没有理会她无厘头冒出来的一句话,或者是已经对这种问题司空见惯,懒得理会了。   西若柯斯定睛看了他许久许久,愣是没从那张尽管历经沧桑却没半点领导风采的脸上看出来他和学校的规章制度有啥关系,但还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松开了手。   不过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如此时髦的人。   栗发的女孩儿一时没了支撑力,脚一软就往下倒,幸好还有个人抓着她的手,才没让她毫无形象可言的摊死在地上。不过她半死不活吊在别人手臂上的姿势也不怎么雅观就是了。   “我这是正当防卫,请问学校规章制度里面有规定学生受欺负只能忍气吞声吗?”西若柯斯淡淡的看着女孩那被自己扯得跟鸡窝一样的栗发,暗自疑惑,为什么斯库瓦罗的头发就从来不会乱成这鸟样?果然是爱的滋养吧?   “这…”男子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反问,一时被噎住了,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顶头上司。   “没规定。”冷冷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左侧传来,西若柯斯猛地转头去看,居然还有一个人,她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那人顿了顿,又开口则卷起了一股杀气,尽管那股杀气淡入空气,几乎无从察觉,她却凭借一种本能,断定他的那句话不是威胁。   他说:“也要咬杀!”   咬杀?往哪儿咬?胸主动脉还是股动脉?这两个地方肉多,啃起来口感应该不错吧?   但是费时…这是她看见男人正脸的时候,默默补上的一句。   届时,男人正从阴影处走出来,一点一点,先是腿然后腰一寸一寸的暴露在阳光下,直到那张清冽俊美的脸完全呈现在她面前,她是硬着头皮才没有倒吸一口凉气的。   有一种人,就单单往那儿一站,便能震煞四方。XANXUS是这样,斯库瓦罗皱眉的时候是这样。再比如,眼前的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明天晚上就要跟眼前这个男人携手共赴晚宴了,可是她却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而且,对方还不回答她…   只见云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回答还是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不过这两个猜想有区别吗?西若柯斯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原因归咎于云雀恭弥的高冷上。   “哲,你看着办。”说话间大有一番:“如果这种程度都搞不定的话,就等着被咬杀吧。”的言外之意,清楚明白的让西若柯斯同情的看了眼这位飞机头大叔。   但是下一秒她就一点也不同情他了,她只想同情她自己!!!   云雀恭弥他妈的二话不说就冲着她来了啊!西若柯斯只怔忪了千分之一秒,就条件反射的往后躲,迅速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到安全线以外,多亏了多年来躲避XANXUS无敌飞毛腿的经验,速度还是拿得出手的,不过就是有点丢面儿…   主要是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云雀恭弥他就冲过来了啊!   “云雀恭弥,你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某个一身西装革履却杀气环绕的男人,火气也噌噌的往上冒。   “违反风纪者,咬杀。”这就是云雀恭弥的理由。   可惜西若柯斯不是当年的泽田纲吉,一丁点一寸点都不明白。   于是这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准确的说西若柯斯被云雀恭弥压着打的步步后退,其实她也不想如此窝囊的,可是云雀一上来就来势凶猛,她完全没有预料,又过了那么多天的舒服日子,把骨头都养懒了,直逼得她只防不攻。   草壁看了看突然大动干戈的两个人,沧桑的脸上横过一抹无奈,随即招呼了几个飞机头过来清场地。   “啪!”拐子打在身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她被打的踉跄了一步,忍不住狠吸了一口气。马勒个蛋,云雀恭弥是真的下得去手啊,还好这是大冬天她又怕冷穿的厚,这一拐子下来真落到的力度没多少了,否则,这搁到大夏天背上不开花她就改姓云雀!   她突然发了狠的抬头看他,老子的身子明晚还要穿晚礼服的你知不知道!你懂得怜香惜玉几个字怎么写不?看你也不懂!今天非教会你不可!   本来有些兴致缺缺的云雀看到这个眼神时,表情有些微的缓和,似乎终于在无聊的人生中找到了一丝乐趣,玩味的勾起嘴角,尽管那个弧度微不可见。   “哦呀?”   “垃圾,你惹怒我了。”西若柯斯可以肯定,云雀恭弥是属欠揍的。   再后来,就是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云雀恭弥揍成了肉猪。一般小说都这么写,管他是不是彭格列十代最强的守护者,反正我女主一秒玛丽苏谁来都是一根手指头碾杀。但这可能吗?没错,不可能。可能的是她的确全力以赴了,但也就和某个越打越亢奋,越打越变态的人持了个平手。且越发的力不从心…   即使这样也让她觉得从小在实验室被当成白老鼠改造,又在XANXUS手下苟且偷生的日子都白过了,她都没脸回巴利安见乡亲父老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存在于不了解云雀恭弥这个人以及他的事迹的现在。后来,她每次把贝尔揍趴下的时候都踩着他的小翘臀得意的说:“老子可是和云雀恭弥打成平手的女人!”但是她没告诉贝尔,平手这件事是以秒速计算的,秒针还没走到分,她就被云雀那个鸟人追着跑了。   而且她也没敢在XANXUS面前得瑟过,因为唯一一次跟贝尔吹嘘的时候恰巧被暴君看见了,后果就是暴君不爽的骂她是个吃里爬外的垃圾,然后一脸嫌弃的把四肢健全的她打成四肢残废,理由是,这玩意长她身上跟树枝似得,还不如掰下来当柴烧。那尼玛,谁给你做的饭!!!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如今,西若柯斯险险的躲过对方袭过来的当头一拐,差点把腰给闪了。   “云雀恭弥!我承认我打不过你。”西若柯斯掂量了一下利害,很干脆的举手投降。这种事儿,她就对爹妈做过…想不到云雀恭弥也有这殊荣。   可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干嘛虐待自己,什么誓死不屈那种东西,你死都死了,谁还管你屈没屈,无非就是说的好听点,叫刚烈,可是在她看来那就是傻逼。精神上的不屈才是真正的不屈,拿肉体去作什么死。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   这会儿,她倒是把刚才发了狠要教人家云雀恭弥写字儿的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结果,她都认输了!!!云雀恭弥还是一拐子把她挑老远!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抢他媳妇儿了这么激动还能理解,可是他妈的理由是违反风纪啊!这学校你家开的啊你这么拼命学校领导知道吗?!   当时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学校领导就是云雀恭弥这茬子事儿。以至于后来知道的时候,一脸惊讶,但当得知整个并盛将近一半产业都是他的,剩下一半不是他的也得老老实实交保护费时…那感觉呵呵哒,真是无比庆幸自己不是并盛人。   “要不你冲着这脸来,打毁容了,你顺便管我下辈子。”西若柯斯干脆不动了,在她发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速度在云雀恭弥面前都是班门弄斧的时候她就懒得跑了。   然后,云雀恭弥攻过来的架势一点儿也没停顿。照着她的面们就落拐子…把她惊得紧闭双眼,一边在心里暗自悔恨,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一个拿拐子招呼了她大半天的人会因为女孩子的脸打不得而收手?   脸这东西,还是得自己心疼。   云雀这拐子用了多少力,她靠挥拐子时携着的风就能判断出来,反正毁容是绝对没跑的,但是等了好久,只有一阵风抚过她的面颊,将发丝吹起,扫到她眼角有些微痒。   西若柯斯疑惑的睁开眼,发现云雀正面无表情的把拐子收回袖子里面。因为离得近,她很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薄唇微抿,眼底的精光敛起,取而代之的是星点的不耐和扫兴,这样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   “我说,没毁我的容你就这么失望吗?”西若柯斯撇撇嘴,没让您大爷打个爽真是我的罪过啊。   “草食动物,闭嘴。”   “……”她很想说你这人敢不敢有点礼貌,可是她怕说了这脸就真的保不住了,毫不怀疑云雀会再甩出一拐子。   “明天晚上7点会来接你,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原来您还记得我是您女伴啊?西若柯斯在心里送给云雀一个大大的白眼。   然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云雀带着一票子飞机头呼啦啦的走了。   最后,她也没明白云雀为什么要跟她打这一架。   直到很久以后,她找了个机会问云雀这件事,结果对方只淡淡的说了几个字,连个眼神都不屑给。“看走眼。”   !@#¥%……&*你妹子的你确定你长眼了吗?!依旧一脑子疑惑。   再很久以后,让她逮住了草壁子问。结果他砸吧了几下嘴里的狗尾巴草,有些尴尬的说:“其实恭先生一般不会和女人较真的,也许是西若柯斯小姐……”   !@#¥%……&*云雀恭弥!你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唉,每次写云雀子都会把他写残暴了 但是比起XANXUS那种残暴 这还是个优雅的禽兽   ☆、打酱油的二雀   她拎着饭盒回去找弗兰的时候,早就过了饭点,饭也冷的差不多了。不过还好弗兰那家伙今天长眼了,知道她心情不好,一句话都没有抱怨。   弗兰以为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不爽,实际上是被人找了顿麻烦原本要教训人的结果却被云雀恭弥莫名其妙打了一顿而郁闷。   这一郁闷,连补觉的心情都没有了,冷着脸搬了个凳子坐在弗兰边上和他争饭吃。具体是弗兰夹肉她就夹弗兰的肉,弗兰夹青菜她就夹弗兰的青菜,弗兰夹饭她就夹弗兰的饭,总之,弗兰吃什么她偏不让吃什么,以至于某只青蛙,吃了半天饭愣是一口都没能送进嘴里,他甚至毫不怀疑就算他把饭吃到嘴里了,某个怨气满满的女人也会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吐出来。   最后弗兰轻轻的放下筷子。“阿西前辈,迁怒是不对的。”   他决定特殊时期,说话还是委屈点好了。   西若柯却找着了个宣泄口,也干脆把筷子一甩,俨然一副怎么着,不乐意你打我啊的不爽。   弗兰细心的把分崩离析的筷子找回来收好,又把饭盒都叠巴叠巴好,这才扯着他那震动带超长的嗓子说道:“谁又惹前辈生气了么?ME可以带人去削他!”   削他?闻言,她幽幽的瞅了眼弗兰,慢条斯理的吐出了几个字:“你师娘。”   某只青蛙沉默了一会儿后:“ME叫师父削他!”   六道骸?这个可以有。   “怎么削?”她很认真的看着弗兰。   弗兰顿了下,脑子在飞速运转后,缓缓的转了个向。西若柯斯随着他的视线过去…   是张床。   只需要一瞬间,西若柯斯的表情就从恍然大悟变成了若有所思然后笑容可掬的摸摸弗兰的头,不愧是被XS荼毒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聪明伶俐,内外兼修。   于是在脑中愉快的脑补了一百种六道骸压倒云雀恭弥的方式后,西若柯斯的心情终于开朗些了。   晚饭过后,草壁送来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礼服,高跟鞋,耳饰,项链,一应俱全。她哼了句算他有良心,然后装作很不屑的收了。不过别以为这就能挽回云雀禽兽在她心里的恶劣形象,西若柯斯靠在离宿舍楼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绝对高姿态的看着草壁。   “你家先生,是不是患了狂犬病?见人就咬?”   草壁嘴里噙着的狗尾巴草抖了抖,颇有些嘴抽筋的迹象。“西若柯斯小姐,如果衣服或鞋子不合身,可以随时联系我帮你替换。”   差点忍不住说一句:“男伴不合适。”的西若柯斯最终奴了奴嘴,只点了点头。   一来,她和草壁无冤无仇还觉得他挺憨厚的,只是眼有点瞎所以跟了个患了狂犬病的主子,她都不好意思跟这样一个人呛声。二来,难道她说了草壁就能回去把云雀禽兽换了?   嗯,考虑到颜值这个问题,她还是忍忍算了。   然后草壁就开着他来时的那辆高级轿车走了,西若柯斯也揉了揉因为缺乏睡眠而一直泛酸的眼睛,拎着袋子回了宿舍。   草壁没有告诉她,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份礼是泽田纲吉让送过来的。云雀只是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第二天晚上七点。   西若柯斯小心的提着裙摆下楼时,云雀的车已经等在了楼下。她看了看表,离七点还有半分钟,够她走过去开车上车落座的了。   只是当草壁特意从驾驶座下来给她开车门,她看到里面坐着的云雀恭弥时,有些惊讶。在她对他为数不多的认知里,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会专程过来接人的男人。   果然本来闭目养神的云雀恭弥突然眉头微皱,凉凉的开口:“我说过我不喜欢等人。”   西若柯斯下意识的低头看表,刚好七点。于是她撇撇嘴,莫名其妙的嫖了他一眼,矮身钻入车内。   车子快速而平稳的向目的地驶去,他们之间也保持了一路的沉默。直到他们走到宴会门口,西若柯斯一边不情愿的把手挽进云雀曲臂留出来的空隙里,一边轻声说道:“等会儿我演戏的时候,你千万要忍住拔拐子的冲动。”   云雀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显写着:如果你有这能耐。   西若柯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嘴角的笑意却又浓了几分。云雀懒得理她,转回头专心做他的晾衣杆。有句话不是说,女人如衣服。   然后这样一对俊男靓女理所当然的在宴会上成为了吸引眼球的存在。女的花容月貌,婀娜多姿,男的英俊挺拔,冷如雕塑……   路过餐桌的时候,她拿起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了云雀,虽然她更想把这杯泼他脸上。今天的云雀穿的跟昨天差不多,西装领带一表人才的样子,俨然一个衣冠禽兽。   “你跟我过去,还是我一个人过去?”递完香槟,她将胳膊又缠回了他的手臂上,跟着半个身子也贴了上去,连声音都拿捏了分寸,添了些撒娇气。   她今天不把云雀恭弥折进来,就对不起名字里面的两个X。   云雀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晃着手里的香槟,冷冷的开口:“晚点再行动。”   “……”   云雀恭弥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能噎死人。   西若柯斯悻悻的把身子摆正,和他之间保持了安全距离后,才小抿了口香槟,暗想,看你等会儿还这么淡定不。   这场晚宴其实是个生日宴会,主办人是个混的如鱼得水的人,以至于给小女儿办个二十岁生日都邀请到了不少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所以偶尔有人来和云雀攀谈时,会让她很是好奇,云雀疯子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出席这场宴会的。   总之不是以彭格列云守的身份出席的就是了。   西若柯斯一边注意着目标人物的动向,一边感受着云雀在她旁边人工散发的冷气。她搓着手臂站的离云雀远了些,却又感受到另一道死扎在她身上,如芒在背的眼神。   她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赤司,一如那次在他家看到的那样,白色西装剪裁得体,圣洁高贵,只不过那张脸混杂在这一群老男人里,显得太过稚嫩。他正持着一杯香槟,始终面带微笑的听着所谓的大人之间的交谈,只在偶尔提及自己时礼貌的插上一句。   他倒是没空注意她的。那这道眼神是?   她又挑了眉望向另一边正低头和女伴亲密交谈的深泽花,也不像。   可,除了这两个一进场她就观察好了的人,还有谁?西若柯斯正纳闷的想,云雀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警觉性太差,如果让他影响到任务,就咬杀你。”   “啊?”冷不丁的被这样告知,她写着一脸的疑惑。   这时,云雀的身子稍微往右偏了偏,让她一眼就捕捉到了五米开外的金发少年。   “……”云雀恭弥,有种你别挡着啊,你挡着别人视线还要诋毁别人的警觉性,脑残吗?   可悲剧的是她还得让脑残配合她演戏。也不管云雀同不同意,她抱着他的手把他拽到了金发少年面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她挽着他的臂弯,十分优雅的走了过去,但暗地里使了多少劲天知地知云雀知她知。   “我没有兴趣也没有义务配合你做这种无聊的事。”云雀冷着脸看着她。   “是你说不能让他影响到任务的。”她决定今晚先把脸皮撕巴了小心收着,明天再粘上。   云雀恭弥还给她一脸【那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西若柯斯咬了咬牙,探身过去,附在他的耳畔,多亏了这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让她不用丢脸的扒着云雀的肩膀说话。“你要不帮我,那边那个女人你自己搞定。”   “哦呀?你这是在威胁我?”云雀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她眼角余光瞥到那边的少年已经僵硬泛白的脸,小小的咽了口唾液,红唇轻启:“不,是拜托。”   这让XANXUS知道她在外面如此低三下四,不得剁烂了扔出巴利安。   好在,云雀没再说话了。西若柯斯内心翻涌着忍下了这口屈辱。   “好巧啊,黄濑。”她笑的轻盈。   金发少年紧抿着唇,死盯着她,良久都不说话。   她淡笑着,也仿佛不在意。   今晚的女人,穿了一身裸色的鱼尾长裙,将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出引人犯罪的弧度,衣服上镶着细细碎碎的水钻,看着像铺了一身的星辰,拥着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后背更是一个深V开至腰线,将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他人灼热的视线里,往日如瀑布般散落一背的栗色卷发,也被松松的挽起,偶尔落下的几缕松软的洒在肩上或脸旁,让人萌生一股想要将它挽起的冲动。   脸,依旧是那张脸,只是比平时更添了几分艳丽,大概是因为身旁的男人,眉眼间总少不了些娇媚。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前两天才在他耳边发出小兽般的嘶吼,说:黄濑凉太,你不要欺人太甚。   “小三,我们谈谈。”很久很久,他凝视着她,最终憋出这么一句。   你说你有男朋友,你又说你喜欢我,现在你又亲密的挽着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我面前说好巧啊,黄濑。黄濑是真的搞不懂了,她在逗他玩?      ☆、打酱油的二雀   黄濑说我们谈谈,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在征求意见。   闻言,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在云雀身上的西若柯斯挑了挑眉角,露出轻浮一笑:“你说。”   “你…我的意思是,我们单独谈谈。”金发少年看着毫无间隙的两人,强忍下伸手拨开的冲动。但话虽是说给西若柯斯听的,一双暗潮涌动的眸子却是盯着旁边的云雀一眨不眨。   “不用了,就在这儿说吧,省的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伸手挑起脸侧滑落的发丝,将其挽至耳后。   少年脸上立马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但他握紧的拳头,指尖深陷手心的尖锐,还提醒着他要保持冷静。   “好吧,请问这位是?”他在这位上着重加深语调,许是对西若柯斯有些怨言,问话的方式上也极少的添了分客气疏远。   仿佛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她跟着他刚落下的话音就回答上了。“云雀恭弥。”哪知她是忍得多辛苦才没有脱口而出一个“云雀禽兽。”   “不介绍下吗?”黄濑紧追不舍。   介绍?哦,他是个鸟人;他是个禽兽;他是条喜欢乱咬人的疯狗;他是个人形制冷器。从畜生到非生物,少年你要哪一种介绍?   最后,她十分不情愿的回答:“这么明显还要介绍吗?”   黄濑愣住了,对啊,很明显啊,他们都如此亲密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本来就是碰巧遇到你来打个招呼。”   “你好,我是小三的……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前者是西若柯斯的,后者是黄濑的。她本来想趁着少年怔忪的空档结束这场荒诞的交谈,可不料前一秒还面部僵硬的少年顷刻间便换上了笑容,伸出手来跟云雀搭话,语气平常,只在说到与她的关系时停留了片刻。   一瞬间,两边都陷入尴尬之地。哦,当然不包括正盯着黄濑伸出来的手眉头紧皱的云雀。   只是,过了很久,黄濑的手依旧固执的伸着,而云雀始终没有要伸出手与他相握的意思。西若柯斯有些头疼的动了动胳膊肘顶了顶云雀的腰,可是对方一点也不客气的直接抛过来了一个“不愿意”的眼神。   接收到眼神的西若柯斯当场就想把十二厘米的细高跟鞋脱下来砸到他脑袋上!这禽兽到底上没上过学?怜香惜玉不懂就算了,连配合都不会吗?!   深呼吸了一口,强制镇定了一下之后,她笑着按下黄濑的手:“你别介意,他右手刚装的假肢,还用不习惯。”   “啊…这样啊,抱歉,我不知道…”黄濑面露尴尬,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没事。”西若柯斯随着敷衍道,全然忽略身旁射过来的剜千刀的眼神。   “可是云雀先生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气了?”总觉得云雀比刚才又冷了几个度的黄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他脸部神经失调,表情一直不太丰富。”西若柯斯压根不往云雀脸上瞟,接着敷衍道。   “这样啊…失礼了。”黄濑愧疚的对云雀鞠了一躬。   不料,云雀极冷的瞥了他一眼,猛地挥起右手,上面赤然是一条冷冰冰的拐子,至于另一只手为什么没有伸出来,大概是被西若柯斯死死抱在怀里。   西若柯斯举双手发誓,她真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谁让某禽兽不懂得配合,她不就没忍住嘴上回馈了一下嘛,哪知道这么不经说。   眼看着黄濑脸上的愧疚被震惊取代,她忙上前惊慌的抱住云雀的右手:“不好!假肢掉出来了!”   “……”这是云雀。   “什么?!那怎么办?严不严重?要不要叫救护车?这里是郊区,救护车过来还要等好久的,有没有什么应急措施?”这是二黄。   西若柯斯挂着满脸黑线,好不容易才把黄濑的话听完,立马又换上担心不已的声线:“不用了,我带他去那边处理下就好了。”然后,不等黄濑再有什么反应,拖着云雀就走。   笑话!再听黄濑废话几句,她就要控制不住某只禽兽了。到时候,估计是一片血流成河,虽然现在,她也性命堪忧…   才没走几步,云雀就甩开了她,也不管后面的黄濑看没看见,她就看见云雀眼底的黑云压城了。   “亲,淡定淡定,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她先下手为强,把云雀违约在先的事拿出来开涮。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陪你做戏了。”某禽兽挑着丹凤眼,极度不屑的表情。   这下轮到西若柯斯懵了。“你不是没有拒绝吗?!”   “我没说话不代表没拒绝。”云雀看着朝他们款款走来的女人,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拐子。   “你这么禽兽你爸妈知道吗?”她一个没忍住骂了出来。   结果云雀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正当她以为要被咬杀的时候,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行动。”   一个简短音节似乎挑起了全身的神经,她迅速调整好表情,顺着云雀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就快走到他们面前。   真真是雍容华贵,只不过雍容的是脸上那明晃晃的肉,华贵的是身上那圣诞树一样毫无品味可言的礼服…   “去吧,皮卡丘!”她看着女人向她投来的热情似火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决定跟云雀壮壮胆。   但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以及已经走到面前的女人。姑且称她为蕾丝女好了,顾名思义,这是个性取向不太正常的女人。由此就能知道,我们最强的云守为啥不亲自上阵了。   “你好,我是凤舞九天。很高兴认识你。”蕾丝女在他们面前优雅一站,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朝西若柯斯伸出手,那只手圆润白皙,就像那雪白雪白刚泡过福尔马林的凤爪。   西若柯斯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这个中二气满满的名字,譬如,那我还叫【千山鸟飞绝】呢。但面上还是抚媚一笑,盈盈的伸手握住。“我是西若柯斯,也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是?”蕾丝女眉眼轻挑,终于舍得把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分一点给云雀。   云雀依旧秉持他的三不配合政策,不说话,没表情,不动弹。   西若柯斯暗暗叹了口气,谁让她倒霉碰上个毛病多的队友。   “我…我…男…朋友。”短短的一句话,让她说的支离破碎,好像谁掐着她脖子硬逼着她这样讲似的。同时她满眼殷切的看着蕾丝女,试图向对方那蝌蚪似得眼里传达到哪怕一点点自己的苦楚。   “那这位男…朋友,可否把你的女…朋友借我一用?”蕾丝女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仰着下巴直视云雀,话里更是特意歧义男/女朋友这两个词。   西若柯斯赶紧转头去看云雀的表情,果然不失所望,刚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就连对着蕾丝女那猪一样的脸都丝毫不为所动。   怕再这样下去云雀会给蕾丝女留下太过强硬的印象,她赶紧上前一步主动搂住蕾丝女的胳膊,贴着她的耳侧轻声说道:“他是个哑巴。求您了,先带我走好吗?我真的不想呆在他身边哪怕一秒钟了。”仔细听,声音里还带着恐惧的颤抖。   闻言,蕾丝女眉头轻皱,似乎在思考眼前这个不会说话的男人究竟对这个美丽摄人的姑娘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   可怜云雀并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刚张开嘴想说话,就又被西若柯斯抢了先。只见她拉着蕾丝女的手臂,面上隐忍着想要离开的焦急,匆匆开口:“他答应了,我们去那边说话吧。”   云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做他的雕塑。   蕾丝女被她蹭的心花怒放,哪里还会去细想云雀的事,于是只稍微颔首对云雀示了个意,便由着西若柯斯将她拉走。期间为了抚慰胆战心惊的美人,还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以作安抚。只苦了西若柯斯被那胖乎乎的手糊了一手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被蕾丝女带到了她的交际圈…一堆蕾丝女的交际圈…头一次出任务要勾、引的对象不是男性她很欣慰,但是突然把她扔到一堆性取向扭曲的女人堆里,对不起,她能申请换回男人么?   其实一般的同性恋是和普通性向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的,没有什么过激的引人疑虑的行为是根本无法在人群中分辨出来的,所以西若柯斯对这类人从来说不上排斥,可这一次,呆在这么一群行事浮夸的女人堆了,她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从头至脚,从皮肤到骨髓的不适!   强忍下浑身的不适感,她努力的在一堆蕾丝女中卖弄风姿,然后再找个机会梨花带雨的跟她们着重描述了一下云雀禽兽对她做的丧病事,等看到蕾丝女们脸上的同情和怜惜越来越多,她又颤着手将罩在手臂上的蕾丝手套小心的取下,咬着嘴唇脸色惨白,似乎每取一寸,便疼痛万分。直至整段藕白的小臂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下,上面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出所料,蕾丝女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为首的蕾丝女更是一脸伤在尔身,疼在我心的表情捧着她的手嘘长问暖“都是他打的?还疼不疼?怪不得你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真是个畜生!我就说,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说着还不时的远远剜一眼云雀。   西若柯斯一边抽搭抽搭的流眼泪,一边看着手上的那以假乱真的伤痕在心里笑开花,还多亏了云雀禽兽的一顿抽打,让她灵感突发,回去多描了几笔,就是一出妥妥的苦肉计了~   而且,她就说吧,云雀恭弥也别想站在岸边不湿鞋,光这群女人的几张嘴,他的名声也跑不了了。西若柯斯看着不远处暗中盯梢的云雀,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不过看在蕾丝女的眼里,最多就是哭到脸抽筋了。   总之,一切稳步进展中,西若柯斯争取忍住恶心让蕾丝女多吃几块豆腐把情报套出来让云雀去直捣黄龙。她不断的催眠自己这是一个地下组织的大姐大,这是个心思缜密的蛇蝎女,别看她满身肥油就觉得脑子里塞得也是,别以貌取人,别……   你手往哪儿摸!该死的蕾丝女!   她不留痕迹的侧了侧身,偏过了蕾丝女搁在她臀上的手。而云雀那边,一个金发少年怒气冲天的奔他而去。   “云雀恭弥先生是吧?你怎么可以任由那种…女人把小三带走?!”   “哪种女人?”云雀抿了一口香槟,挑着狭长的丹凤眼看他。他倒是会站地方,一来就把唯一的观察点挡了个严实。   “就是…就是…喜欢女人的女人啊!你不知道?”黄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知道。”大概是受了西若柯斯那女人太多亏,云雀耐着性子回答着黄濑,省的等会又被当成是哑巴。他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一群蕾丝女当成是哑巴,并有往外扩散的趋势。   “知道你还不拦着?!”黄濑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该生气的是被玩弄了感情,现在却在这为了那个玩弄了他感情的女人担忧愤怒。   “我为什么要拦着。”云雀渐渐的有些烦眼前这个一直聒噪个不停的年轻人,并把这笔帐毫不犹豫的划到了正努力守护贞操的西若柯斯头上,要不是那女人,他怎么会被这么一个人形喇叭缠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黄濑终于忍不住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   做工精致的手工西服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皱成一遭,但穿着西装的男人却纹丝不动,甚至连表情都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他就是,恼怒这个。连女朋友被人侵犯都可以视若无睹的男人,凭什么胜过他!   但是等他意识到男人的眼神发生变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作出反应。   “咬杀。”      ☆、打酱油的二雀   纵使黄濑在那一瞬间动用了全身的运动神经,而且那不是一般的运动神经,那可是奇迹的世代黄濑小天才的运动神经,可是依旧没能躲避那硬梆梆的金属制短棒的突袭。   他被一棒子撂翻到撞破安全通道的门然后滚下了一层楼。这一定不是真的。整个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像个巨大的蚕宝宝一样疼得直抽搐的黄濑这样想到。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可不是一个瘦弱到可以让人一次就抽飞的人,这根本就不科学。   但是,自从西若柯斯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所经历的不科学的事还少吗?   “真是…的,动手前不会喊个一二三吗混蛋…”金发少年扒着楼梯的栏杆,颤巍巍的站起来,即使全身骨头都在疯狂叫嚣着让他老老实实趴回地上。   站在高处俯视着他的黑发男人,眼里尽是轻蔑的不可一世。“草食动物就给我乖乖闭嘴。”   说完,刚想走开,又想起什么似的,浓黑的眉头轻皱,薄唇微撇,貌似很不情愿的又开口:“少把我和西若柯斯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以及和她有关的东西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男人没有说完,那微不可见的不情愿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嫌弃。   至于否则之后的话,他想躺在地上的男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便懒得再多说一句。   安全通道的门被拉开又关上,黑发男人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可金发少年依旧死死的扒着栏杆,试图让自己站稳,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奴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阴暗的楼梯间已经没人听他说了。“小三才不是…让…你随便…抛弃的女人…呢!”   金发少年抓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指尖发白,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动,迈上阶梯。“身为她的男朋友…却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能忍受的你才是应该被抛弃的那个!因为这个世界上…大概再没有…比她更口是心非的女人了…嘴里总是说着恶毒的话,但是…从来不会真的那么做…所以,如果就那么…放弃了她,才真的会后悔呢!”   悬浮的脚步根本支撑不起这个高大的男孩,一步踩空,他就整个狠狠的迎面摔在了楼梯上,每一节台阶都被修的方方正正直角切的比尺子都规整,硌在身上,不能更酸爽。他闷哼了一声,趴在那一动不动,等终于缓过最初的那股尖锐的疼痛,才吸着凉气将自己挪到墙边靠着。   看着才上了三层的阶梯,少年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牵扯了手臂的骨头,疼得呲牙咧嘴。   “黄濑?”   安全通道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顿时泄了一楼梯间的光亮。金发少年听到呼喊怔愣了一下才仰头看去,门边站着的少年,红发精短艳丽。   “怎么回事?”红发少年快步走下来,好看的细眉皱成一遭,就好像每次打球不在状态被教训时那样。   黄濑努力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赤司,今年的冬季杯,大概要坐冷板凳了。脸不会也破相了吧?惨了,一定会被经纪人骂死的,才刚接了部电影要进军演艺圈的啊…”   “没破相,你把脸护得很好。”赤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也不急着把人扶起来。   “那就好。”   “好吗?说说怎么回事吧。”如果黄濑抬头就会发现,红发少年的脸色比平时篮球场上训人要可怕的多。   “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就成这样了…啊”   “黄濑,你难道都不知道你每次编造的谎言都离谱的完全没有一点可信度吗?”只是每一次大家都愿意纵容的顺着被你带下去,可今天红发少年却不依不饶的坚持追问。因为这个事情,明显已经不是他能随便糊弄过去的程度了。   “怎么会?!是真的啦,小赤司为什么不肯相信我。”黄濑微微偏过了头,装作在检查身上的伤口,错过他犀利的眼神。   “我刚看见云雀恭弥从这出去。”但对方冷冷的一点也不买他的账。   “……”   “你怎么会认识他?”在提到云雀之后,红发少年的脸色明显凝重了些。其实,他更想说:“你怎么会招惹他?”   “啊…就那么认识了…”黄濑还是那么不配合。   赤司没想到黄濑会在这个问题上如此倔强,无论怎样都不肯告诉他具体实情,看对方虚弱的头抵着墙脸色苍白紧皱眉头的隐忍,他最终放弃了紧逼下去,却要把朋友的义务努力尽到:“不管你与他有什么过节,总之那个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听过彭格列吗?”   某黄马上拨浪鼓似得摇摇头,过了一会,又迟疑的点点头。   赤司冷着脸也不管他究竟是听过还是没听过,继续说道:“国际上出名的家族黑手党,主要活动范围在意大利和日本,而云雀恭弥,据说是这个黑手党很重要的一员。”   “不过,也只是据说,外界对他的传言并不止这一个,因为他这个人的性格很孤傲,身份也一直扑朔迷离。”赤司补充道。要不是他们家的生意多多少少会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这些,但他也很明白,自己知道的绝对还只是冰山一角。   话说完,某只狼狈的金毛已经呆滞成楼梯间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妈妈,我好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QAQ   云雀解决完烦人的草食动物回来后,发现,就那么点时间,西若柯斯和蕾丝女双双在他眼前无影无踪了。深灰的眼眸黯了黯,他淡定从容的打开手腕上的追踪器。   红色的点一闪一闪的显示着西若柯斯的位置,黑发男人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走到电梯处,按了15楼的楼层键,然后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跟红点靠近。   出了电梯,准确的找到房间号后,男人背靠在走廊墙壁上,难得耐心的等着房门从里面打开。   大约三分钟,咔的一声,门锁解开的声音。   男人好整以暇的把目光落在一边擦着手一边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女人身上。“他妈的浑身是肉,捅刀子都找不准位置,害老娘脏了一手。你看你看,指甲都他妈被那个恶心的老女人拗断了…”女人说着把手伸到他面前,说是脏了手,其实就是手背上零零散散的洒了几滴血也已经被她擦了几百遍给擦的鬼都看不出来这上面沾过什么,只剩下一片红代表被粗暴对待过。而,指甲,云雀根本就懒得将那十根手指头一一对比,看看究竟是哪一块指甲上缺了个小口。   “废话太多,情报。”   女人不理他,自顾自的说:“别啊,我跟你详细描述一下那个老女人的身体构造呗。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哪哪儿都是肉。脱了礼服肚子上有三层游泳圈呢,差点没把老娘惊艳死。哦对,要不是我极力阻止,她还要在我面前自、慰,你能想象那场景吗?绝对让你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还有还有…”   “情报。”男人冷冷的打断她,还有搁到她脖子上的拐子。   恶心人的计划并没有被实施完的西若柯斯不满的撇撇嘴,却也老实的报出了一连串地址和情况。听完,男人扭头就走。   她在后面抹了把脖子,翻了个白眼。“动不动就伸拐子,什么毛病,手抽筋啊这是。”   男人好像听见了她的话似得,稳步离开的步伐顿了顿,还了一句:“刚刚咬杀了的那个金发小鬼应该还在楼梯间。”   “……”   云雀禽兽,你手欠啊!老娘都不舍得打的人,你一拐子给抽死怎么办!怎么对全世界人民交代!西若柯斯扶着墙捂着心口,只怕被云雀恭弥给气出个心脏病。   “出来吧,暂时死不了了。”过了一会儿,她靠着墙望着天花板说道。   再不一会,原本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走廊,从拐角处又多了个人。那人稍微迟疑了下,佯装悠闲的走了过来,就好似饭后散步,恰巧遇到了熟人。西若柯斯瞥了眼他紧绷的身子,并不揭穿。   “好巧。”   “巧什么巧啊,你这人五行一定缺心眼,你以为你是猫有九条命?”女人的嘴还是那么毒。深泽花无辜的摆摆手“这次真的是巧合。”   西若柯斯专注的数着天花板上的小花有几朵,不理他。   气氛僵持了有一分钟,男人先败下了阵。“是杀手么?”淡淡的声音,像是要极力的掩盖内心的不安。   “你不都看见了。”她浑身不舒服,琢磨着赶紧处理完找个房间洗一洗。而且,一直站在死人房外说话是闹哪样?虽然整层楼的监控都早已被破坏了。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你和那个男人的谈话而已,然后…嗯,适当脑补了一下。”深泽花斟酌着用词。   “那不就行了。你脑补的应该差不多。”西若柯斯肯定了他的脑补,可是深泽花看上去并不算轻松。   想了想,她又开口“虽然我没有义务跟一个不是查户口的人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果因此影响到你的电影,我很抱歉,我可以无条件退出,然后你重新找个女二号。”其实如果是查户口的来了,她更不会交代清楚。   这次倒令西若柯斯意外,几乎没有犹豫的,深泽花的回答“不,这个没关系。只是…我一时没调整好心态和一个杀手相处。”说着,男人还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让西若柯斯不由得挑了挑眉,略微认真起来。   “深泽花,你的承受能力真的一次又一次让我吃惊。”      ☆、你是我的!   云雀一个人单挑一个地下组织的结果,西若柯斯一点也不想知道,也一点也不想去猜测,她怕结果太伤自尊。于是她相当心安理得的找了个房间把浑身不自在的自己洗巴洗巴干净之后,蹭着深泽花的豪华小轿车回了学校。   直到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的宿舍楼下,她才扒着安全带一脸纠结的看着驾驶座上的深泽花:“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彼时,深泽花已经高效率的调整好心态,至少能够对着她笑的自然些了:“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好像你知道的还不少。然后兀自盯着前面一个昏黄的路灯发呆,琢磨着是不是一晚上费了太多脑细胞演戏,现在智商不太够用。   “你是不是忘记下车了?”深泽花看着盯着个路灯一动不动,也不担心把眼睛刺瞎的女人,好心提醒。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给忘了!”女人收回视线,做恍然大悟状。   然后男人就好笑的看着她松安全带,开车门,关车门,一气呵成。接着又略带疑惑的看着女人往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那个昏黄的路灯下面,伸手从后面的草丛中捞出了一个人…   一个人…   原来她不是在盯着路灯发呆。   西若柯斯把人提着回到车前,映着锃亮的车前灯,深泽花看见那是个带着鸭舌帽,面容看不太清,但是一头长直发垂至腰间的女孩。她胸前挂着的一个单反相机,正被西若柯斯抓在手里。   他特意把车窗降下来,一只手闲散的搭在上面,微微探出头只差没磕点瓜子儿做个称职的围观者了。   一张一张照片的翻过去,草壁来给她送礼服时两个人在树下短暂交谈的照片,云雀来接她去宴会时她穿着华服打扮妖娆的立在车旁的照片,以及刚刚在车内与深泽花扯淡的照片,甚至连他们只对视了三秒的场景都被抓拍到了,那岂是一个深情对视便形容的了的。   西若柯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象到明天一大早起来,学校的贴吧上,食堂边的公告栏上,甚至于报纸的角落里,都能出现她美丽动人的身影,然后旁边的配字还是XX大学XX系某不知名女公然在学校援/交BALALA的再跟一大串形容词来个图文并茂,生动形象,证据确凿。   “照的不错啊,难为你了大晚上的还跑出来给我拍写真。”就那几张照片,让她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无数遍,以及嘴角挂着的笑容,能让人深信不疑的认为,她就是在自恋。   “……”女孩不说话。   说起来,从被抓到现在,西若柯斯几乎没动什么粗,女孩却一直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要不是垂在腿边握成拳头还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她的心境,西若柯斯还以为学校什么时候在路中间设了个石雕呢。   “要不再这样来一张?”猝不及防的,脑袋上的鸭舌帽被人掀了去,然后女孩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一样,被人掐住了后颈强扭过去,随即一个湿润且冰冷的东西擦着她的唇角。   看戏的男人玩味的勾着嘴角。   相机无声的记录下这个瞬间。   直到照片被放大在她面前,举着相机的女人嫌恶的擦着嘴唇,她才如梦初醒,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照片。良久,憋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神经病!”几个字,然后比西若柯斯凶狠百倍的擦着嘴唇。   “拿着相机回去告诉苏我千加,照片她要拿去大肆宣扬就随她去吧,刚好给我的电影做个人物宣传,以及,别让她再出现在我视线里,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西若柯斯揉着眼角,脸上的疲倦一点儿也不掩饰。   “你…”   “你什么你,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   “我…”   “我什么我,想让我再揍你一次?”   “……”   倒不是受虐狂,可女孩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她走。当她甚至开始质疑这篇文要从正常向变成百合向的时候,女人拽了拽她的头发,扯得头皮一阵发麻。“还有,把这头毛剃了,要么换个颜色,一想到有人顶着我的头发在苏我千加身下羞耻的叫唤,我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   女孩几乎惊恐的抬头,刺眼的车前灯照了她一脸苍白。   不过西若柯斯是没空理她了,自顾自的抱着手臂蹿回了深泽花车上,抱着车载空调跟抱着暖炉似得,不时的发出“嘶嘶嘶”的抽气声。   “你杀的人里大概有1/3是被你的嘴活活气死的吧?”   “这我哪能知道,要不下次带上你帮我数数?还有把窗关上!我都快冷死了。”   男人失笑的把搁在窗棱上的手臂伸回来,然后指尖轻轻的在一处一按,窗玻璃便自动的把腊月里的寒风给阻挡在了外面。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是百合?”深泽花机智的换了个话题,他预感到那个话题再进行下去,自己就会变成N+1个西若柯斯嘴下的炮灰。   “直觉。”   “这也能靠直觉?”   西若柯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一晚上都泡在这样一堆人里,还差点被其中一个上了,你也会有这种直觉的。”   “可惜我不是女的。”   “但你会被当成是女的直到脱了裤子。”西若柯斯头也不回的对着空调吹。   而聪明一世的学生会长,第一次觉得他竟如此无言以对。   “我这个经纪人都不过问,直接拍宣传片这样真的好吗?”休整了一会,我们的学生会长找回了自己。   “你是我经纪人?”某只答非所问的。   深泽花笑而不语。   “放心吧,照片都没有,宣传个屁。”   深泽花看着女人摊开的手掌里那除了内存卡还能是什么的东西,非常有同情心的可怜了一把那个栗发及腰的女孩。   最后,西若柯斯在车上蹭够了暖气,又飞快的抱着胳膊从车里蹿出去,打算赶在热度没散完前躲回温暖的宿舍。就剩下身后先是可怜别人紧接着又可怜自己的车被当作中间取暖器的深泽花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暗自叹气。   这个晚上,不知道恶心了多少人,反正自己是被恶心透了的西若柯斯一回到宿舍就摊死在了床上。   ======================   第二天   早上十点钟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的西若柯斯,耷拉着睡眼朦胧的眼摸到了洗手间,挤好牙膏塞进嘴里后,继续闭目养神。   等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都充满了牙膏泡,她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却被镜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张脸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牙刷插到那张脸上。   “干嘛?”   “你家黄濑子都住院了你还在这悠哉的刷牙,不是有新欢了吧?”久留七惊险的躲过女人的牙刷攻击后,心有余悸的站远了点。   黄濑子?   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眉头轻捻。   “我就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女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久留七:“……”   顿了一会儿,她捧水洗了把脸,淡淡的声音隔着水渍和双手传来,有些闷闷的。“没死就行。”   “……你真有新欢了?”久留七瞪大眼瞅着她。   “他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哟,女人绝情起来还真是没话说啊~”某宿友一脸长知识的表情。   西若柯斯不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出门赶去上上午的第二节课。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而结束,就是她站在某医院门口,对自己唾弃一万遍。   对,不是她自己想来的,是久留七黑子赤司高尾甚至弗兰求她来的,是为了替云雀恭弥那禽兽给人赔礼道歉而来的,是公交车刚好有这个站而她刚好在这儿下了就顺便来看看的。   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昨天晚上,她大可当作不认识将他忽略个彻底,就像赤司和深泽花那样。但最终没忍住,拉着云雀过去演了场乱七八糟但从当时看来效果还不错的戏。从秉公的角度看,这个状态的黄濑对她任务的顺利执行更有利,当然,不包括他找上门让云雀禽兽打的那一段插曲。而从私心来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自己那点有点拿不出手的小伎俩。   带着小部分的惭愧某人安慰着自己,来到了被告知好几遍想不记住都难的病房前。透过方正的观望窗,某个金发的少年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宁静安好。   也是她挑的时间好,这正是午后最容易困倦的时候。   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无声无息的推门而入。   医院的白,总是病态的苍白,不管是墙,被子,还是人。站在少年的床尾,看着他沉睡的脸,酝酿了一下,决定还是一脚揣上床柱,登时整张床都抖了三抖。刚刚还酣睡着的金发少年突然从床上撑起,惊慌的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演技那么好,当个小模特还真是屈才了。”西若柯斯冷眼看着这一切,嘲讽道。   “......呵呵,小三你怎么来了。”惊慌后的少年发现装睡的小伎俩被识破后,尴尬的抓着头发,对着她傻笑。   “来看你死没死透。”她撇了下嘴,转头望着窗外。刚刚目测了下,他的伤应该不算太严重,除了腿上打的石膏,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莫名的就很是烦躁。   结果,烦躁的人兀自烦躁,聒噪的人也少有的沉默了,一时间,病房又恢复到了少年装睡时的宁静,只是谁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如之前那么安好了。   当初还是一颗篮球的时候,谁能想到,她和黄濑之间会到今天这种局面。最后一次吧,就算是结束,也不想是单方面。   “彭格列,听过么?”突然想起来,带来的满天星还没插起来,恰巧看见黄濑用来喝水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水没喝完,伸出手探了探水温,已经温的差不多了,就干脆利落的把花往里面一插,装模作样的摆弄起形状来。   听到这个名词,少年鲜少的皱起了眉。平时总是眉开眼笑的人突然严肃起来,总让人要在意几分,西若柯斯没有忽略他这点表情,勾了勾嘴角,轻笑道:“看你的样子,是听过了。”   有些话,今天不说,就再也不会说了。   “嗯…少有耳闻啦~”不过几秒,少年舒展开眉头,又是一脸笑意。只不过在她看来,这笑多少有些勉强。   “没关系,你也只能是少有耳闻了。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没听过,而且听过之后也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半个字,能办到吗?”她摆弄好花,露出满意的笑容,总给人一种错觉,她是在和那些嫩白的小花朵说话。   不过点头的却是旁边金色的大花朵。   得到承诺,她转过头,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逆在阳光里看不清晰。“我,隶属于彭格列的专属暗杀部队,你知道什么叫暗杀吧?就跟电影里拍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些想象力太丰富现实科技还赶不上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性质都是一样的。就比如,昨天宴会上那个女人,你知道的,不是为了这个被云雀打成这样的吗?她死了,我杀的。原因什么的就不能跟你说了,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跟你透露了自己的身份,都已经算违规了,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失去了身为一名杀手的资格。”   “你看,我就知道你会吓成这样,这还没让你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呢。”一直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尽管早已预料会是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里某个部位传来一阵阵抽搐似的疼,说出来了,恐怕连朋友也做不下去了吧…   她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脸,就像他以前,总喜欢把脸凑过来,贴着球面,眼睛恨不得瞪得跟灯泡似的明亮又硕大,试图透过粗糙的篮球表面看到里面深藏的她。那时候,她就想,等有一天变回人,一定好好□□一番这张脸,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滑,那么嫩。   但手就快触到他的时候,又悠悠的收了回来。终究舍不得,用才杀过人的手去碰这么纯净的一张脸。   “我不想瞒着你,那对你不公平。”但也没准备好告诉你,所以拖了那么久。跟很多女人一样,因为犹豫不决而犯贱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奈何从头到尾黄濑再没有一句话,只静静的盯着床单的一角发呆。不会被吓傻了吧?西若柯斯耐心的伸手在某人面前晃了晃,嗯,确认傻了无误。   她是不会负责任的,但她会帮忙叫一下医务人员。西若柯斯轻叹了一口气,什么悲伤心痛统统没了,全是说话之前忘记给黄濑打一针镇定剂的懊恼。   她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准备去按床边上的护士铃。   “所以云雀恭弥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啥?”   西若柯斯再次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一脸惊呆了的模样看着黄濑。什么所以?哪儿来的因果关系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黄濑小天才?!   所以他没傻?所以他发呆发了那么久就是在思考云雀恭弥是不是她男朋友这件事?!   当然不是啊!那禽兽怎么会是她的男朋友?她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玩人兽恋的好吗?!是什么给了黄濑这种可怕的错觉的!   咦?好像是她?咦咦咦?   “云雀恭弥不是你男朋友对不对?你是为了…那个…执行任务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对不对?”少年盯着她,在这个问题上尤其固执。   但她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扭的地方,这个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的家伙,大概是想了好一会才找到‘执行任务’这个委婉的词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都来不及思考一向接受能力最渣的黄濑为什么突然间比深泽花都强。点点头后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层肯定“嗯。”   然后,又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中。   西若柯斯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低着头,一头金毛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像极了某种会“汪汪汪”或者“嗷嗷嗷”的生物。但是就是半晌都没一点动静。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球的时候,还是人的时候,都搞不懂黄濑凉太这个人的脑回路。你总是跟不上,他天马行空的想象。   “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刚回归正轨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去。   “所以你是我的了!”   “啥?!”   什么所以?这又是哪儿来的因果关系?!你说清楚黄濑凉太!      ☆、喂!垃圾!   “黄濑凉太你是不是傻了?”西若柯斯醒过最初的那阵震惊之后,面无表情的扣住了某人的下巴,这么大的人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道理不会不懂吧?   “我没傻,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听进去了,所以这不是我头脑不清醒胡说八道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没想到某人却盯着她一字一顿说的异常认真。   一个没忍住,一巴掌盖在了某病号头上。所以什么所以!别给老娘随便用因果关系,国语是外教教的吗?!   “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是神经病晚期了,我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办个转院手续吧,说实话,你这个情况很不乐观!”同样,她盯着他,说的异常严肃。   “……”   起初黄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的,但是等他看到女人开始郑重其事的拿出手机,他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再等女人播出号码,奴动嘴唇“喂,青山精神病院吗?我这里有个病人…”他一个着急腾空而起,扑向拿着电话神情有些悲恸的女人。   “咚!”   “不好意思,我晚点再跟你们联系。”   西若柯斯收起手机,挑眉看着手撑着地以扭曲姿势表演身体90度弯曲的病号,一脸无辜“你干嘛?”   “我…不是神经病TAT”原意是要扑到女人身上,夺下电话来个强势逆转的某病号,吊在那欲哭无泪。这绝壁不是真爱,真爱怎么会躲开他的投怀送抱嘤嘤嘤~   西若柯斯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某个脚还挂着,只有脸朝地姿势美腻的病号扶了起来,摔回床上。   “做好准备了?做我的男人?”以后就算你哭着求我放你走我都不会松手,这样也做好准备了吗?   “是你做我的女人!”某病号躺在床上,疼得眼冒金星直冒冷汗了还坚持要纠正,但却引来女人一脸轻蔑的笑,顿时整个人撑着床栏又要爬起来。   西若柯斯把人给按了回去,笑意更加嘲讽“你给我老实点,再想爬起来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但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帮他调整着病床的高度,调来调去觉得不妥最后又在后腰处多垫了个枕头。   某只还想挣扎下的蝼蚁因为这一系列动作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大概又琢磨了两下这话的可行性以及联系了一下他女人的身份,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坐好,扒拉过被子盖好,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   “先给我好好解释下苏我千加是怎么回事。”她抱着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同时做了个意义重大的决定,从今往后,要慢慢的形成一种对黄濑凉太卖可怜有效的抗体。   “咦?千加她…”   “千加?”   “?”   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哦!苏我同学!”   “嗯,继续。”   “=——=,苏我同学她就是前女友而已啦,真的只是前女友哦,我现在对她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我发誓!”某黄举着三个手指头,两眼发光的瞅着她。   卟啉卟啉卟啉卟啉卟啉卟啉卟啉卟啉……   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说实话,对于她当初的不告而别我确实有恨过她,而且直到她回来前……”某黄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站在床边的女人,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又继续道“就是那天下午,我接到她的电话收到她回来了的消息,就一时冲动去找她了…哦,她家住我家隔壁啦!所以上次我送她回家真的是送回她家了!小三你要相信我!唔…说回那天下午,我其实没有见到她,都到门口了却又不想进去了,于是就回来了。我记得你当初问我,去干嘛了,我说去散步了,其实确实就是散步了嘛,只不过散的有点远…”   少年说话时,表情不多,除了在求的她信任时表现出的满满期待,一直都是像读课文时那样平淡无波的语气,就好像在叙述的是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这样的态度,大大的取悦了女人,却没阻止她玩心大起。“不知道谁当时因为一声凉太~就把我踢到湖里了。”那声凉太~学的是十足十的娇嗲。   让凉太本人惊了一身冷汗“不是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QAQ。当时我是没反应过来所以激动了些,后来才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在固执些什么,你知道的,男生总…总是要面子的,最初被无缘无故分手所以才记着那么久,但自从她回来之后,我就只把她当普通朋友,真的!你相信我嘛嘛嘛~”   西若柯斯看着抱着自己的腰一阵乱蹭的金毛,愈发坚定了要配备黄濑凉太撒娇卖萌装可怜屏蔽器的想法。   “相信我嘛~”【蹭蹭   “……”   “相信我嘛~”【蹭蹭蹭   “知道了知道了,不许再蹭了,再蹭把你头扭下来!”   “……”某颗金黄金黄的脑袋埋在她腰间不动了。   良久,西若柯斯正想推开那颗毛绒绒热乎乎的脑袋时,闷闷的声音从她腰间传出“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   她微怔了下,回应“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嗯…我知道,所以不要伤到自己。”   所以你个姑奶奶的二姨妈啊!这莫名其妙的因果关系用上瘾了是吧!   她戳着他的脑袋,把人扳回了床头靠好。   “留着你那容量小的可怜的脑子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不用你操心。”事到如今,还是非常想掰开这颗金脑袋,看看里面什么构造。   “嗯,所以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对不对?”看吧,如此跳跃性的思维,谁跟得上?   西若柯斯装作没听见,更是无视某人眉开眼笑的小俊脸,转过头摆弄那束插在水杯里的满天星。   “你知道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理他,看他能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是永远甘愿做一个配角,呆在你身边,关心你体贴你哟~”某黄歪着脑袋,笑的眉眼弯弯。   哟你个头,快收起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词吧!   “但是我要做小三生命里的主角!”   明明是她送来的花,为什么现在花语反而被他利用了,然后把花反送回来的感觉?西若柯斯停下随意摆弄着花束的手,转回了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黄濑凉太…”   “嗯!”被叫到名字的少年欢快的应道。   “你好恶心。”   “……”   ====================================   那天看了黄濑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医院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搞不好过个一天两天的某人就揪着脑袋懊恼的不行,西若柯斯看着满世界的张灯结彩,轻轻的叹了口气,立马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模糊。   昨晚上是圣诞夜,简直跟拍电影似得从下午开始就哗啦啦的掉雪花,还不到半天,放眼望去,全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彼时,她已经收拾妥当,拎着某只等喂的黄毛大狗的便当和所谓的圣诞礼物,出门。   谁都不知道这个门出的有多及时,再晚一秒,XANXUS的枪都有可能把这所有名大学的宿舍楼扫成马蜂窝。那后果,光是想想就惊出一身汗。   西若柯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差点把黄毛大狗的便当盒给摔了。下午还在她周围绕啊绕跟个苍蝇似得嘴停不下来要么吃东西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要么就没话找话的骚扰她的某只死青蛙正站在一金发卷毛无眼怪旁边,被人捏扁搓圆。   鼻孔朝天一脸不屑的收起枪械的混蛋BOSS,烦躁不已抓着打结的长发恨不得一刀砍掉的白痴长毛队长,搓着手一个劲喊着忘记带护手霜的鲁斯大姐,永远站在混蛋BOSS后面当人肉背景还遭人嫌弃的变态雷大叔,披风自带飞翔技能且执意飞到所有人头顶以显摆‘身高优势’的毒蛇玛蒙。   这堆人根本就是想在她的宿舍楼下照全家福吧!   “喂!垃圾!吓傻了吗?”   “他妈的这什么风把老子头发都吹成这鸟样了!喂!渣滓!有没有护发素!”   爹一个垃圾,娘一个渣滓,他妈的你们倒是别把我养活这么大啊!   “嘻嘻嘻嘻~本王子不远万里来到这破地方,还不接驾?”没人哭着跪着求你让你来,你还是给我哪来的滚哪儿去吧!   “白痴贝尔伪王子快松开ME的头套~阿西前辈~HELP~HELP~”HELP你个青蛙头啊,天生M体质让我怎么拯救你!   “小西若柯斯~圣诞快乐~我想死你了~”终于来个正常的了,我也想你鲁斯大姐,可是你能不要把我的头按在你满是肌肉一点也不柔软的胸脯上么!   以上,就是某个全家出动说是路过日本顺道来瞧瞧她过的有多猪狗不如实际上明明是特意来陪她过圣诞节的中二组织。   站在雪花飘扬的楼梯口,身上压着一个一米八几母性泛滥的壮汉,两手提的都是东西的西若柯斯,抽了抽泛酸的鼻头,猛的提声大吼:“黑社会出动就不要这么招摇过市了行不行!你们突然来了这么一坨人,是准备一人找一个天桥洞睡觉吗?!”   不出所料,这只有音量没有一点威慑力的喊话立刻被更有权威的发言压倒了。“垃圾!居然敢叫老子住天桥!几天没见,骨头痒了是吧?”   西若柯斯“……”   最后,她阴着脸揣着刚从泽田纲吉那拿来的任务金,带着这坨人上最顶级的酒店开了房。本来她扣着酒店经理的脖子好说歹说商量着把每间房的房价压到了原先的一半,结果XANXUS啐了一口吐沫,拿猩红猩红的眸子盯着她说:“老子要住总统套房。”   套你个头啊还总统套房!泽田纲吉家随你住你倒是去住啊混蛋BOSS!   虽说一口老血闷在嗓子眼,她还是面目狰狞的给她老子换成了酒店最高层的总统套房。   然后,一群变态聚在一起又过了一次鸡飞狗跳的圣诞夜。   在那之前,她给某只等在医院流着哈喇子的黄毛大狗发了一个信息,说临时有事不能去医院了,让护士给他送点饭将就着吃点早些休息吧。   于是,黄濑萌宠孤苦伶仃的透过病房的小窗,瞅着外面的飘雪,向天空无声的诉说一只单身狗的忧桑。   时间轴拉回今天,西若柯斯望着医院门口两边竖着的挂满塑料彩灯和彩纸包装成的泡沫礼盒的圣诞树,轻轻的叹了第20次气,朦胧的水雾将入眼的景物都蒙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纱。   “垃圾!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给老子带路!”屁股上猝不防的叫人踹了一脚,西若柯斯踉踉跄跄的往前跌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急什么急!先说好见面不准打人!”   后者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以为什么人都够格让老子动手吗?”   那黄濑还真不够格,西若柯斯默默的在心里回道。   “我会叫列维把他送进重症病房。”某混蛋BOSS冷笑着补充。   西若柯斯“……”   她的嘴炮和武力威胁到了XANXUS面前都是屁!   列维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她一记眼刀过去恨不得把那双爪子割了喂到他嘴里。再余光狠狠的扫射了一把和贝尔如漆似胶实际上是被贝尔掐着脖子拱在腰际的弗兰。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透露的风声!弗兰挣扎之余不忘努力向她表达自己是有苦衷的无辜的可怜的小生命,求放过~   “垃圾!两条腿长在地上了?”XANXUS冰冷带嘲讽的语气将她唤了回来。   西若柯斯用力往前踏了两步,表示自己的腿长在自己身上健康结实的很!然后呼啦啦的带着一票子人往医院里头进发。   她头一次站在XANXUS前面走,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领导着一群狗的威风八面,反倒是感觉被一群混蛋特意放在前面儿溜儿。呵呵,自身难保,黄濑凉太,你就自求多福吧。      ☆、喂!垃圾!   啪的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从医院的某个角落传出,西若柯斯根本来不及阻止XANXUS踹出去的脚,眼前的门已然应声落地。   门里,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金发少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一脸呆滞的看着他们。   目测,绝对是被吓着了…   “你他妈有点常识行不行,这里是医院,脚痒了出去劈柴啊混蛋BOSS!”继XANXUS霸气的进门方式之后,斯库瓦罗紧接着骂骂咧咧的进来了,那音贝跟每天早上喊他们起床的声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神奇的是,XANXUS永远都是唯一能无动于衷的屏蔽掉的那个人。   “白痴长毛队长,你看这是什么。”第三个人进来了,他指着门侧墙上的一串日文标语。   斯库瓦罗的脸顿时一片SHI色。   “请勿大声喧哗哟白痴长毛队长~”某只眼睛长在天灵盖上所以看不见别人脸色的青蛙生怕他看不懂日文似得,特意用意大利语念了出来。   “老子长眼了!”完全没有看到了就要收敛点的二当家。   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说人家XANXUS啊…西若柯斯揉着太阳穴头痛的看着这不堪入目的场面,身后是听到声响急急赶过来的护士。   “死青蛙,你挡住本王子了。”巨大的青蛙头被一脚踹开,出现贝尔苍白病态的脸。   “那就把ME的头套去掉啊,白痴无眼怪自己要ME带20多厘米的头套,现在比ME矮了还要瞎BB。”   “死青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本王子要把你插成花洒。”   “傻子才说第二遍。”   二话不说,掏小刀的26岁大龄儿童。   “哎呀,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一见面就掐,跟小情侣似得,我记得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对对,相爱相杀!”鲁斯利亚扭着他粗壮的腰一边婀娜多姿的走进来,一边翘着兰花指调笑着某两只自带战场的事儿逼。   哪知,本来即将上演的一场厮杀突然烟消云散,两个主角纷纷露出嫌弃恶心的表情,迅速又默契的在病房里各占南北两个角。   于是,待列维头顶玛蒙也入场完毕后,西若柯斯就近抓来一只青蛙,放在门口当看门蛙。   “拦住她们,我就考虑晚点不把你削成片。”   “如果前辈把考虑去掉,ME就考虑帮你拦住她们。”   哟,胆子肥了啊,有种被贝尔欺负就有种别来求救啊,有种任性就有种别怕被削啊,有种叫板就有种别白吃白喝啊,有种跟来日本就有种别签卖身契啊。西若柯斯冷笑着不说话。   ……   不到十秒。   “ME是看门小能手!”   西若柯斯持续冷笑,转身进屋。   而也就是同样不到十秒的时间,已经够巴利安的变态们做很多事了。   西若柯斯一转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贝尔手里捏着小刀,搁在发色比他更为明亮的少年的脖子上,摩擦摩擦…   鲁斯站在床边眼睛眯成两轮弯月,正哄小孩儿似得哄着少年,别紧张别紧张…   而连开门都懒得直接一脚踹开进来的那位呢?倒是一点儿也不急躁了,霸占着病房里唯一的那把专门为探视病人的人准备的椅子,一如往日坐的那么二五八万。唯一不同的是,手拿酒杯的动作变成了抚摸贝斯塔…   贝斯塔?不对,你什么时候把贝斯塔放出来了?!不对!你把贝斯塔放出来干什么?!   “小三!这是什么情况?T A T”刀子底下的少年,一脸被吓尿的表情看着她,就像看到了救星。   西若柯斯:“呃…他们是…”她在绞尽脑汁的想,怎样表述才能让黄濑容易接受一些,尽管他现在已经是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 =。   但她犹豫不决的发言很快被一个慵懒却不失穿透力、探究又满是嘲讽的声音打断,她身体一僵转头去看,登时陷入了两汪赤红的海洋,XANXUS反复咀嚼着“小三”这个称呼,眉头轻皱。   这…是要发怒的征兆?   “小三是谁?垃圾,你要敢承认,就等着给贝斯塔当饲料吧。老子才没有名字这么恶心的女儿。”   西若柯斯:“……” 那你都知道是我了还问是谁干什么,口水太多非得说点话消耗啊?你不会咽下去吗?!你以为这名字是我起的啊?那我自己都去让贝斯塔一口啃掉啦!老娘才没有这么低俗的取名品味呢!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事隔多年,XANXUS终于又承认她是他女儿了?!   “垃圾,你那么惊悚的看着老子干嘛,蠢死了。”   捏一捏脸,嗯…有感觉的,软的,再用力一点,唔!好痛!这不是梦!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那些不变的风霜早就无所谓~累也不说累~   从来她喊“爸爸”,某爸爸的反应都是,心情好了沉默不说话当默认,心情欠佳的话就是“垃圾孩子你喊谁呢?”外带‘是谁都可以但绝对不是我’的脸,“垃圾你想死吗?你看老子这张优质的脸哪点跟你这垃圾有关系了,少丢我人。”外带极度嫌恶的脸,再或者直接来一脚“垃圾孩子给老子滚远点。”   不知道谁当初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巴不得把自个倒贴上来“你是我捡来的,就是我XANXUS的继承人,趁早把你那不中用的爹妈给忘了,给老子尽孝!”   这句话至今都记忆犹新,他说话时的不可一世,和话里对曾经抛弃了她的亲生父母的厌恶,曾一度让她一想起来就心跳一滞。   结果,就到了今天,时隔十年,终于感受到自己是在为人儿女而不是为人奴隶了!   “艹,这女人傻掉了。贝尔,把那个瘸子的脖子给我割了,让他再也喊不出这么恶心的名字。”黑发男人转动着赤红的眸子,粗鲁的骂了句脏话,不耐烦的靠在硌人背的木靠椅上。   “嘻嘻嘻…本王子已经在做了啊~”   “嘶…你是小三的爸爸?!”什么叫做作死小王子,黄濑永远都能给你最标准的示范。   “贝尔!我说你轻点割,别割着颈动脉了我还有好多话没问呢!”鲁斯利亚一边娇嗲的喊着,一边伸手去扯贝尔的手,说是让人轻点割,实际上是在推波助澜吧!那刀子划来划去伤口更深了好吗?!   西若柯斯猛地从XANXUS给的甜头里醒过来,看到黄濑一张脸已经煞白煞白的了。   “喂,小心点,别给玩死了。”但还没等她开口,很久不出声的斯库瓦罗就抢先出来刷了下存在感。与其说是不赞同的警告,还不如说是给了他们一个上限,只要不出事,随他们折腾。   西若柯斯冷静的观察了小刀上的出血量,断定黄濑的脸色多半是被吓的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时刻紧盯着贝尔的动作,生怕一个不留神出什么差错。   “你们有谁能理我一下吗?”黄濑尽量想把头往后仰躲开那已经破开皮肉染着鲜血的冰冷小刀,可是后脑勺已经顶着医院同样冰冷的墙壁,没有后路可退了。   “你…”老实点,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听见老子说要把他脖子割断吗?”   西若柯斯很庆幸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去,不然就是分分钟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节奏。除此之外,她还醒悟了一件事,从进门到现在,他们根本没给她插一句嘴的机会!每当她要跟黄濑说话的时候,总有人适时的打断。而打断的人,不是XANXUS就是斯库瓦罗。   一个叫弄死,一个又叫不要弄死,所以说,这俩夫夫到底是在闹哪样?   不过也不是非得弄清他们意见相左的原因,相反,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直接受益人,绝对是黄濑。到那时,XANXUS是顾斯库瓦罗还是顾黄濑死活,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了吗?   可是,当剧情完全不按她想象的来的时候,怎么破?!   “BOSS不要急嘛,让我问几个问题再割也不迟~”鲁斯掐着嗓子申请延迟行刑。   XANXUS冷冷的看了黄濑一眼,不说话,全当默认了。   可只有黄濑知道,被看的那一眼,比他迄今为止说出的任何威胁他性命的话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小孩儿~不要那么紧张嘛,我问的问题都很简单的。”   “我…没有紧张。”   “还说没紧张,你看你都结巴了。对了,说话可得小心点啊,动静太大再把刀子吃进去了,那就不好了。”   “……”   鲁斯,你能好好问问题,不吓唬人家了吗?   “贝尔,刀先收起来。”西若柯斯终于找到机会说话,并目标明确,直接朝着贝尔这个行刑者而去。   “嘻嘻嘻……本王子凭什么要听你的。”伴随着贝尔特色的笑声,他手里的小刀也随着颤抖,眼见黄濑的眼睛又惊恐的瞪大了一圈,她头疼的额角直冒青筋。   “你打得过我的话就尽管嚣张啊。”她往前走了一步,嘴角轻轻勾起,与方才降服弗兰一样,显然她很了解自己什么弧度的笑容最具威胁性。   “他不需要打得过你,老子能把你揍趴下就行了。鲁斯利亚,要问就赶紧问,我没那么多耐心。”   王子朝她露出胜利的笑,两排牙齿齐刷刷亮闪闪的出现在那巴掌大的脸上,看的她牙也疼了起来。      ☆、喂!垃圾!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黄蜡…濑凉太。”   “家里几口人啊?”   “五个。”   “哪五个?”   “父亲,母亲,两个姐姐和我。”   “哦~你爸爸做什么的啊?妈妈呢?两个姐姐呢?”   “鲁斯,你查户口的吧?”在听了几个问题后,西若柯斯忍不住插腔,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查户口也不带把刀子架人家脖子上查的啊。   “我问完之前小西若柯斯先不要打断哦~”   “……”这样的问题就算我不打断,XANXUS也会打断吧!   XANXUS,嗯,XANXUS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XANXUS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西若柯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她认认真真的把XANXUS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打量了三遍,才确信这真的是本人,因为刚才还听的专注的男人在注意到她机枪式扫描的举动后,给了她一个很具个人色彩的眼神。   那个眼神,熟悉的她都能配音“垃圾,想死吗?”   说来奇怪,总觉的今天的XANXUS有些反常,要是放在平常,他哪里会火急火燎的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找黄濑的麻烦。按他的性格,要么不屑的送你一个白眼,告诉你垃圾的事别来烦他,要么叫黄濑屁滚尿流的自己滚到他面前来。   亲自找上门这么掉价的事,他什么时候做过!   “有车吗?有房吗?年收入上亿吗?”   黄濑:“……”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嘛TAT!   脖子上传来细微的疼痛,大概是已经麻木了,竟也不觉得有多疼了。混乱的场面终于在眼前这个头发五颜六色中间竖着一顶红色鸡冠说话带些娘娘腔的男人的问话中暂时安定下来,没有那么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缓过最初那种被一群奇怪的人无故侵犯实施暴力的惊吓,黄濑渐渐的能够冷静下来理出些头绪。   比如小三和那个黑发赤眼的男人是什么关系,比如小三和他们说话的语气多么随意无拘束就像是相处了很多年的同伴,比如这群人早已超出一般暴力分子范围的行为举止透露出的信息。   “你还是处/男么?不是的话有性/病吗?再或者你阳/痿吗?哎哟,干嘛要人家问这种问题啊!尺度好大,人家好害羞哦~”   在场所有人:是你自己要问的好吗!   黄濑:你有什么害羞的!害羞的不应该是被问这种问题的我吗?!   被剥夺发言权的西若柯斯:喂!说好的查户口呢,为什么变成体检了!   “垃圾快回答,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考虑不把你剁碎。”慵懒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从黑发赤眼的男人口中溢出,黄濑小心的咽了口口水,刀子又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渗出的新血液沿着之前的血痕一路滑进病服下的胸膛里。   不是说好割脖子的吗?!为什么变成剁碎了!   “不…不是处男,没…没有性/病和阳…痿”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说出口,还是被人威胁的,什么感觉?怎么说呢,很屈辱吧。   “什么?!你他妈把她上了?!”一个粗犷而浑厚的声音紧接着黄濑的话音爆炸在病房的上空。   “啊?谁?小三吗?不不不,没有!绝对没有!”在斯库瓦罗把双刃剑指到他鼻子前一厘米之前,黄濑的思维飞速的运转,几秒间经历了从呆滞疑惑到醒悟再到坚决否定的漫长之路。   “斯库瓦罗你疯了?!”西若柯斯瞪大了眼,无论表情还是话语都彰显了她对这场突发状况的震惊。不不不,用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目前的心理状态了!   脑子里突然有一条线将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和疑虑都串在了一起,联系XANXUS的反常,鲁斯的问话,斯库瓦罗的激动……   怎么看,这都是选女婿的节奏吧?!   “你才疯了,这黄毛小子哪里够看了,还不是处/男!”斯库瓦罗毫不客气的吼了回来,但后者明显已经处于放空状态。   “斯库瓦罗,快淡定下来!不是处/男有不是处/男的好处!说不定他经验丰富,能给小西若柯斯带来很多‘幸福’呢!”   幸福个屁!什么鬼幸福!你们真是够了!   事实证明,这种时刻一点儿也不适合放空!不就是楞了个神的功夫,就躺枪了吗?!   西若柯斯突然三步并两步的上前,一屁股把表面上着急要拦下快杀人的斯库瓦罗实际上还是在推波助澜的鲁斯利亚挤开,抱住了斯库瓦罗的手臂。   “斯库瓦罗,世界上这个年纪的处/男已经快成为稀有动物了,你就别和他计较这个问题了,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么?”   “关你屁事,叫你别说话还那么多话,而且一出口就是袒护这黄毛,再闭不紧老子亲手给你缝上,现在放开老子的手臂滚边上呆着去,不叫你说话就闭紧嘴,让老子看见你露出一颗牙齿就碎你一嘴,松手!”   噼里啪啦劈头盖脸的一大段话,唬的西若柯斯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就放开了手。   “还有,老子不信佛!”   “……”   “已经不是处/男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是却不能成为你们否认我的理由,我无法预测未来,因此也无法为出现在我的未来里的她提前负责。”黄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争吵过后短暂的平静里尤为突出,而更让人在意的,是他说的话。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给你们拿这个议论我的机会!”   长久以来,一直喧嚣不断的病房突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病床上的少年眼里闪着金色的光芒,坚定而倔强的看着一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的尽头,坐着一个男人,黑发赤眼,却正半合着眼,掩去了锋利的眼眸,一下一下缓慢而规律的安抚着手边的白色狮虎。   “啧,终于不害怕了吗?”玛蒙不知道从哪儿飞了出来,飘飘悠悠的荡在黄濑窗前,打破了这场单方面注视。   “本王子手都酸了,你才说出来一句像样的人话。”没有任何人的命令,贝尔擅自收回了刀子,表情不爽的直甩手臂,将刀子上沾染上的还未干透的血洒了一床星星点点的红。   “你们…”黄濑讶异的看着眼前随便挑一个出来放在人堆里都是奇葩的奇葩们,这剧情走向是不是有点不对?   “啊,除了不是处/男和胆子太小,其他无所谓,反正垃圾都一样。”都一样还劳烦您从垃圾堆里挑出来俩最垃圾的,真的辛苦您了啊!还有,你究竟有多在意是不是处/男这个问题啊14岁就已经不是男孩的斯库瓦罗作战队长!   此段吐槽的前半段由西若柯斯发出,后半段是众人的心声,没错,是众人,包括XANXUS。因为在这个问题上BOSS大大还真是无法理直气壮的拽着斯库瓦罗的头发嘲讽人家的风流史,他大概是怕被斯库瓦罗鄙夷的喷一脸口水,再反嘲回来吧。   “你可以说话了。”斯库瓦罗皱着眉将最后一个时时刻刻威胁着金发少年生命的武器收了回来,并慷慨的对某人下了解除嘴禁令。   哪知,刚露出八颗牙摆出个标准微笑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的可怜女人,立马又被一声命令给强硬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父亲大人说:“继续给我闭着嘴。”   重新闭上嘴,把牙齿收好的西若柯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向凳子不离屁股的父亲大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像是刚睡醒一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再看前方,玛蒙已经如她飘飘悠悠的来又飘飘悠悠的飞走,把床前的一大片空位留给了他。   此情此景,尽管XANXUS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浑身也不再裹着那么张扬的戾气,可她就是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惊险的时候了。   西若柯斯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往黄濑的方向挪了半步。   XANXUS也不失所望的向这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优雅从容。可就在人们以为他要亲自实现他的话把黄濑一脖子拧断或枪击成碎泥的时候,他只是高傲的在斯库瓦罗面前路过,给了他一个高扬的下巴。   “垃圾,走了。”   这就完了?!说好的最终大BOSS呢?BOSS你回来我们再来一次!   XANXUS才不管那些急着看好戏的垃圾下属们有多失望,只专心扯了斯库瓦罗的发尾,不等人答应就扯着人走。   “BOSS真的就这么完了?”贝尔甩着手,满脸不甘,尽管那里已经不酸了,也许就从来没酸过。   “BOSS没完。”忠犬列维一本正经的回答。   “嘁,谁问你了。”贝尔说,不是弗兰我懒得跟他废话。   “完了?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开始了?什么时候先把那张脸给老子整了头发剃了,我再考虑。”某人说完这句,就扯着张牙舞爪大吼大叫的巴利安二把手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把脸整了头发剃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金发少年的脸上。这张脸这头发,怎么越看越熟悉了?   列维:“咦?贝尔你觉不觉得他长得很面熟?”   贝尔:“你没看他那头金毛是仿照我的伪劣产品吗?”   鲁斯:“人家的才是正统的黄好吗?”   玛蒙:“我倒觉得他长得跟迪诺挺像的。”   全员除黄濑:“真相!”   黄濑:“迪诺是谁?”   于是,巴利安的奇葩们脑补了一下以下场景:   西若柯斯:“我的男朋友长得太像我爸的情敌肿么破?!在线等,急!”   XANXUS:“整容、剃头、死!”      ☆、喂!垃圾!   轰轰烈烈的来,稀稀拉拉的走,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病房又恢复了它该有的宁静。只是,躺在地上让人踩满脚印的木门,白色被罩上鲜红夺目的血点,以及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病态少年脖颈处触目惊心的血渍,无不显示着这个地方曾发生过什么让人闻之丧胆的事件。   西若柯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条干净可用的毛巾,最后只能无奈的掏出纸巾湿了水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帮金发少年把他脖子上血染的画擦掉,皱着眉的样子专注而不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劣质纸巾的残屑留在了伤口里。   整个过程,她严禁金发少年发出任何会打扰她的动静。   直到一杯透明纯净的水,慢慢的被晕染成了粉嫩可口的西柚汁…   然而在女人看不见也无心顾暇的角度,有人缓缓升起一只手,快速而轻柔的盖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不曾停留的直接用不容抗拒的力度将不设防备的她揽在了颈窝边。   温热的脸猛然接触到一片更高温的皮肤,西若柯斯仅愣了一秒钟就开始本能的抗拒,以至于原本只是轻搁在少年脖颈上的手,直接凶猛的按压了下去,几乎同一时间,感受到少年呼吸一滞的僵硬。   “小三…你让我无法呼吸了…”   “谁让你突然偷袭我,把手拿开。”   “不要。”   “黄濑凉太,迟早有一天你要把自己作死才甘心是不是?”女人气愤的把手抽出来,却又在半空中被少年空闲的另一只手捉住。   黄濑把那只手拽了回来,按在胸膛上。“不怕,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你别乱动了好不好,我伤口很疼,快没有力气控制你了,就让我抱一下就好,让我好好感受下,你还在身边的感觉。”   放屁,这捏断骨头的力度你跟我说快没力气了?   “纯什么情,没抱过女人?”   “……小三,这种时候你可以适当浪漫下。”   “伤口又出血了,没时间跟你浪漫。”   “没关系,先不管它。”   被迫脸埋在肩颈处的女人,眉头就差拧在一起“黄濑凉太,你是吃浪漫长大的吗?失血过多了可以靠浪漫补回来?”   拥着她的少年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柔软的发丝蹭到她脸上,一阵微凉,却默默的将她拥的更紧了些。这是他用生命换回来的。   “被吓到了?”   没有回答。   西若柯斯叹了一口气,温热呼吸尽数打在少年白皙的颈间。“抱歉,没能事先通知,但不只是你,就算是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浩大阵仗给吓了一跳,起先还觉得奇怪,但想想也就是这回事了,他们就是这样一群说风就是雨的人啊,而且,闹了那么久,我才明白,这群别扭的家伙是在护短。可伤到你这种事我也无法阻止…”她该怎么对黄濑说,这点小伤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那么简单。   听出来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夹杂着轻柔的无奈,少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闷的开口“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信任我一些。”   “嗯?”四面八方都被封锁的紧紧的,她不舒服的动了动,不出所料的发现能活动的范围真是相当有限。   “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勇敢的多,说来也真是,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却总被你当成小孩子看待,真的很伤自尊啊。再怎么说我可是个已经过了成年礼的堂堂正正的男人啊!所以这些我该承受的我能够承受的请让我自己来承担吧,让我看到最真实的你,不然我总会觉得明明就靠的这样近,却还像是站在绳子两段的两个人,而且无论我怎么拉你都过不来。”   “你觉得,这样的代价,还不够真实吗?”他知道,她所说的代价是什么。   西若柯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拉着往上移,直到触摸到一片湿润还带着微微热度的粘稠物,她才突然想起来,血还没止就被人拉着在这里腻歪了这么久,血居然还没有流干。   “真实吗?我怎么觉得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呢?”   真实吗?说实话还真的不能算真实,按XANXUS言出必行的性格和出手就一定会把人至少弄成半残废的光辉史来说,黄濑这点小伤,简直是在抹黑他的声誉,注意,这个声誉绝对不是指受万人敬仰的那种。   可是,黄濑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你肯定以为我会吓傻吧?”   你不就是吓傻了。   “确实,我被吓到了,但是远没有到失去冷静和立场的程度,我很清楚,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找上我。你见过,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见女朋友家长的时候被当成小鸡一样护在身后吗?”   西若柯斯:= =,我才没有护着你好吗?我从头到尾说的话一个手就能数过来好吗?你没看我就拦了一下斯库瓦罗就整个炸毛要缝我的嘴碎我的牙么?所以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小鸡护在身后了?等等?黄濑凉太你是在说我是母鸡吗?!   “还有,也是请你一定要放心的,我是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少年,不,现在应该说男人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刚强调过这个问题的男人。男人消瘦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随着每一次开合都直接顶着她的头盖骨,可就算这东西再怎么坚硬也是会感觉到痛的,而这家伙居然还敢得寸进尺的在她头顶如此激昂的发誓!   女人刻意等了一会儿见某人好像终于没有接着下文的倾向了,才缓缓的开口。“说完了?”   等了半天,以为会等到女人欣慰的夸奖或者至少是一个信任的回抱的黄濑在收到这样一个平淡的毫无感情波澜可言的反问后着实一愣。“啊?嗯。说完了。”   “那就放开我。”   “……不能多抱一会儿吗?明明是男女朋友的正当关系的说。”某人短暂的无奈后快速的启动卖可怜模式,试图唤起女人‘冰冷’的内心。   但明显有人已经不吃这套了,至少目前是绝对没得商量,直接用了蛮力将他挣开。而且还不等黄濑惊讶女人可怕的蛮力,就被人狠狠的按住肩膀,抬眼就对上一双凌厉十足的眸子。   “你知不知道就你现在的状态我一只手就可以弄死跟向不向恶势力低头一点关系都没有?从这里下手,用指甲划开一毫米就是大动脉,你觉得这种状态适合搂搂抱抱说情话?”说实话她是有些生气的,哪有人流着一脖子血跟人谈心的?   可是刚放完狠话就看到黄濑委屈一脸的表情,哪怕是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西若柯斯懊恼的闭了闭眼,痛苦的意识到试图用眼神秒杀黄濑绝对是个错误,因为在秒杀掉对方之前她已经先被对方秒杀了…   “好了以后随你抱!”动作粗鲁的把人按到了墙上,烦躁的又开始重复浸湿纸巾擦拭的工作,再也不想看上一秒还委屈至极的男人此刻满脸欢喜的蠢样。   “小三,你知道我的座右铭不?”某人抻着脖子一边疼得眼抽搐一边还非要笑,表情扭曲的那偶像包袱不要不要的。   “我哪儿知道,你又没刻在脸上。”西若柯斯埋着脸擦血,根本没心思跟他搭话。   “诚实对待自己。”   “嗯。”   “所以我选择了你,不是冲动。”   “哦。”   “小三,你能稍微配合一点吗?”   “我不配合吗?我不配合还在这给你擦这个?还有,小三这个称呼劝你尽快改掉,这次XANXUS放过了你,下次保不准还能让你好好活着。”   “……XANXUS是谁?”   恰巧西若柯斯也擦完了,站直了腰用纸巾干净的一面细细的将沾染在手上的血渍擦干净,这种动作一般人做起来只会让人觉得这人爱干净,可自从知道了自家女友是黑手党之后,每次看到此类动作都有些不太好…   “黑头发红眼睛坐着的那个混蛋。”西若柯斯的原则是,XANXUS不在场的时候尽管诋毁,XANXUS在场的时候尽管抱大腿!   “啊,就是你父亲吧…”脸和身份对上号后,黄濑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   “嗯。”   无视了黄濑难看的脸色,西若柯斯决定给黄濑科普一下家庭成员,不求他能记得多详细,只求他能对号入座,起码把XANXUS和斯库瓦罗的攻受问题记清楚,还有家属从好欺负到万万不能得罪的排序。   当然,这个好欺负必须建立在她也在场的前提下。   整个叙述过程,她就看着黄濑的嘴巴一点点变圆变大到最后只差下巴没掉到地上去。她想,在他的生命里,还没有一次性接受了这么多奇葩中的奇葩的经历吧。   最后,她完美的将XANXUS做了个首尾呼应。“所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XANXUS。”   黄濑眼巴巴的瞅着她,一个劲的点头。   一场闹剧的收尾工作总是最麻烦的,西若柯斯苦大仇深的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一床的狼藉,再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烦躁的把黄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虽然被罩能扔掉,西柚汁能倒掉,空气能散掉,可她实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医生护士解释,这门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卸了呢?风吹的吗?   算了,就说是风太大,吹倒的吧,先把上面乱七八糟的脚印给抹了,再出去把整个监控都捣毁了,好了,什么罪证都没了,皆大欢喜。   接着又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跟医院领导扯了半个小时嘴皮,一会说黄濑的病房风水不好,开窗就对着个臭鱼塘,风一吹就一股腥臭味,一会又说医院提供的杯具太不适合病人使用了,玻璃制的容器容易烫手,一烫手就拿不稳,拿不稳就掉拉,然后就碎了,碎了就把脖子割破了,血也洒床上了,最后那门,西若柯斯实在不好意思说不够结实再把风吹坏的那一套拿出来忽悠人,只好作罢。   于是,成功将黑的说成白的,然后给金发大狗换了个崭新崭新的直对着护士室的病房…   至于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考据,那都是后话了,证据什么的都是可以伪造的,只要当时能唬住人就够了!   西若柯斯在黄濑一脸的崇拜下潇洒的将一个手提袋甩给了他。“喏,圣诞礼物。”   金毛大狗一个熊扑抱住后,火急火燎的打开,一打开,却傻眼了。再拿出来,展开一看,这不就是当初说不是送给他而是送给男朋友的那件白色毛衣么?!   “嘤嘤嘤…”   “白痴你哭什么!”   “原来你那么早就把我当成男朋友了,我好感动好愧疚TAT。”   “滚,什么叫那么早就把你当男朋友了,我那是手贱手贱好吗?!快把这恶心的表情给我收起来,把东西还给我我不送了!”   “喂喂…不行,坚决不行!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黄濑凉太你想死吗?我说不送就不送了!”   “不!我已经穿上了!要收回去就亲自来脱!来啊!给你脱!”   损失了一个门还被颠倒是非不爽到极点的医院领导:“医院里不准喧哗没长眼睛吗?!”   过了一个如此有意义的圣诞节之后,黄濑的日子又回到了并不那么清闲的养病状态。经纪人再带着一堆工作来看他的时候,气的头顶冒烟,只差没当场进重症病房。怎么前两天见的时候还只是断了条腿,现在却多了条刀疤!还那么明晃晃的横在脖子那么引人误解的地方。   毁不毁容都是小事了,这要是被娱乐记者八到了,播出去的话,就是铺天盖地的当红模特人气王——黄濑凉太疑是自杀,原因不详。   黄濑万分尴尬的摸了摸脖子上红通通的目测快要结痂所以很痒的伤口,对一脸盛怒的经纪人笑的很是抱歉。   “没关系的,我这有功效很好的祛疤产品,绝对不会留疤的!至于记者那边,真的很抱歉,只能麻烦小亮多担待些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滚!小亮叫谁谁是小亮!叫我伊藤!还有管我工资的又不是你你给我加个屁工资!”丝毫不买账的经纪人。   但不知道又是谁,在气成红葫芦娃之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给某人擦屁股。   “我把电影片酬分你一半!”愧疚泛滥成灾的人往往都希望用金钱去弥补,但这事儿还真得用金钱去弥补,谁让伊藤亮话里还是得理不饶人的,面上却已经怒意消退了呢。   “那就好好指望你的祛疤产品真的有效吧,不然别说男二了,男三男四都没你的份了。”   “小亮说话好过分。嘤嘤嘤…”   伊藤亮毫不客气的送回给他一个白眼。“你又不是第一天和我说话。”   “对了,我还要和小亮说一件事,看在我坦白从宽的份上你能不能跟我保证你不生气?”   “知道我会生气还要说?”   “那我不说了。”   “说!不说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给你擦屁股的还不是我!”看,有些人就是这么傲娇。   于是黄濑先拿枕头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精致狭长的眼睛,只是眼里闪烁着伊藤亮从未见过的光亮:“我交女朋友了!”   “你说什么?”伊藤亮掏了掏耳朵。   黄濑缩了缩头,只得又重复一遍:“我交女朋友了,是一起合作电影的女二…”   啪!伊藤亮手里的黑色签字笔被硬生生折断。“黄濑凉太你能耐了啊,电影还没开机就跟人女二搞一起去了,你是不是觉得电影宣传迟早要炒作所以就干脆先跟人家假戏真做了?”   “不是的,我和她不是因为电影认识的。”黄濑连忙摇头摆手。   “不是个屁!就是!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反正电影拍完之后先炒作,但绝对不能承认,等电影上映之后反应好了再公开,我看了剧本,你们俩的对手戏不多,但出彩在性格都很突出,演得好的话说不定能成为荧幕最佳情侣,从剧中代入到现实的方式也会让粉丝更容易接受。”   “0.0小亮,你怎么这么冷静?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的。”听完一大段缜密的叮嘱,黄濑更难以置信了。   “我冷静吗?我不冷静,我这就是证据。但是我生气能让你们分手吗?”伊藤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恨铁不成钢外加万箭射死的犀利,把手里折断的笔在他眼前晃了晃。   黄濑因此迟疑了一下,但依旧坚决的回答:“不能!”   可见,有这么个艺人,经纪人全都是他上辈子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来还债的奴隶吧!      ☆、喂!垃圾!   如果问稀里糊涂就有了个巨型宝宝当男朋友的感觉怎么样?   西若柯斯的回答毫无疑问是:神烦!   放眼整个巴利安保姆史,都没一个人敢要求她吃饭要喂,睡觉要讲故事,离开要有离别吻,而且上个厕所都算离别!   对了,现在还多了一条,一天不见就开始各种信息电话轰炸。西若柯斯疲惫的揉了揉犯疼的太阳穴,从早上八点开始拍戏到下午六点才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而在那漫长的十个小时里只有半个小时是午餐时间,实际上却只用了一半的时间来吃饭,剩下一半时间是手忙脚乱的补妆。然后时间一到,又准时开机。   所以直到现在才有空拿起手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西若柯斯粗略目测了下,最少有二十条信息和五六通电话,而最近的一通电话在五点五十分。   她快速简略的瞄了眼短信内容,除去从早上六点半就开始的譬如“起床了吗?【打滚”“早餐吃什么?【好想和小三一起吃~”“今天降温了,出门记得多穿些。【快来看我快来看我!”此类无内涵无营养的废话,她把目光停留在了最近的一条上。   在电话打来后的一分钟。   “小三,苏我同学!刚刚来医院拜访我了。”   在苏我千加同学后的感叹号上凝视了许久,女人禁不住嘴角上扬,一边想着黄濑凉太你究竟想要强调些什么,一边按着号码回拨了回去。   不出意料,接通的那一刻,电话那头便传来某人嘤嘤嘤委屈至极的声音。   身体受伤心理也受伤的金毛大狗:“小三你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TAT 。”   淡定的西若柯斯:“一天都在拍戏,没时间看手机。”   大狗:“啊!那一定很辛苦,对不起,我不知道…”明明是在道歉吧?是吧?可是这声音为什么让被道歉的那个人更歉疚了?!好像欺负了一个无知的小孩罪恶感瞬间爆满啊…   无奈的西若柯斯:“没事,现在是休息时间。”   大狗:“所以说晚上还要继续工作吗?啊…好想和小三一起工作…”   西若柯斯:“有病的人就给我好好的在医院呆着吧。”   沮丧的大狗:“所以说就是想想而已啊…还有为什么小三的那句‘有病的人’那么像在骂我?”   就是在骂你啊蠢货…“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提醒你好好养病。”   大狗:“嗷~”   西若柯斯:“说吧,找了我一天除了嘘寒问暖一天三餐的问候,还有什么事?”   大狗:“没了啊~没有小三的日子好无聊啊,我都快闷出病了~~~”   电话那头传来某人常见的撒娇声,她几乎不用很费神的脑补,就能想象到金毛巨宠坐在床头望着窗外望眼欲穿的可怜小模样。   然后就听见那端稍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今天小黑子跟我说,他们已经顺利的进入四强了…”   四强啊…好像叫冬季杯的篮球比赛吧,明明秋天才刚在国体赛上拿了冠军,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新一轮赛事,真是热情高涨啊。突然想起那段被征用为练习球的时光,简直不要太疯狂,如果不上场你只会觉得那就是一群精力多余的神经病追着一颗球抢来抢去玩的不要太高兴,但真正投入其中的时候,就会发现那是一群对篮球有多痴狂的神经病。   其中,就包括黄濑凉太。   对于这种人来说,不能上场比赛已经够打击人的了,更何况坐在医院里连到现场为队友加油助威都做不到。   “小三?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会是生气了吧?!唉?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在责怪你!当然也没有要埋怨云雀的意思,毕竟是我先挑的事结果又打不过别人…”   西若柯斯突然很庆幸此刻隔着一个电话的距离,她看不到男人懊恼失落的模样,对方也看不见她的动容。   抬手将微微发烫的手机换了一边接听,她缓慢而淡然的说道:“没有生气。好好养病,决赛的时候陪我去看。”语气轻松的好似在约定明天中午吃什么,但却让电话那头又是焦急又是懊恼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望着日夜面对着的白墙出了神。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要吃晚饭了。”西若柯斯淡淡的声音还在耳边。   还在发呆的人靠本能发出一声“嗯。”不想,话音刚落就收到一阵急促寂寥的忙音,对方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真是傲娇啊…”拿下手机,看着上面被切断的通话,‘小三’这个怎么都改不掉的称呼第一秒映入眼帘,男人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结果,直到通话结束,都没有人再提起苏我千加这个名字…   这边厢,西若柯斯刚挂了电话,旁边就坐下一个人。   “看来我眼光还是不错的,选的演员都不用我费劲帮他们做宣传。”   女人一边忙着在自己的身上找地方把手机给塞进去,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夸人不带把自己也夸进去的。”   “别找了,戏服是不允许装手机的。”   忙着找口袋的手一顿。   “我知道。”即刻一个转手,潇洒的把手机扔在了面前的化妆台上。   “……”   她懒得问深泽花怎么有空来探班这种问题,实际上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神龙不见摆尾的,她根本不会无聊到想要知道他的行程。但不代表,她对他所有的事情都没兴趣。   “这个剧本,除了关于我自己的那部分已经烂熟于心之外,我还关注到了一些东西。”捧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盒饭,西若柯斯一边啃一边说,完全没有一点淑女风范。只是深泽花还没嫌弃,就先引来了一群围观人员的吐槽,从本色出演吐槽到身边坐着这么个美人儿也不知道珍惜,快放开让我来!某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好好吃个饭也得罪了那么多人。   但考虑到让她知道后,很有可能会不可一世的撩撩头发说“天生就有吸引美人的体质,我也没办法啊~”这种现象发生,众人谨慎的衡量了一下两种行为的气人程度后,果断的选择只在内心默默的吐槽。   “什么?”深泽花将自己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这样的角度能让他看见女人纤细的上半身和扎着马尾的后脑勺。相比那引起公愤的吃相来说,还是看着这样的风景比较养眼。   “原来,叫风祁的那个女孩原先是本日记本?”西若柯斯先是试探性的问道。   但等得到深泽花一片默认的沉默之后,她开始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某人这么大了还学小学生写日记的习惯。直到深泽花用平淡悠扬的语气说出一句话,她才蓦然发觉,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   “当你发现无人可说的时候,写日记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大概是该写日记的年纪没有条件也不想记下那些让人糟心的回忆,而等到终于有想要记下的东西时,却又认为那是一种幼稚的令人发笑的举动吧。她转头难得的回以抱歉的一笑:“为什么会突然想把你和她的故事拍成电影。”   深泽花:“嘛,就是想要拍而已。也许有一天,我等到我都忘记我在等什么的时候,能够拿出来看看。”   西若柯斯听完凝视了他很久,直至深泽花脸上复杂的难以言表的表情慢慢被疑惑所取代,一巴掌毫不吝啬的盖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足以拍碎他的肩胛骨。   一瞬间,男人痛的面目扭曲。   她却云淡风轻的笑笑“别他妈再做出这种让我想打你的表情。”   “……”   围观群众:卧槽!!!女汉子你快放开我们家美丽娇弱的编剧加赞助商!   正当西若柯斯还准备对心理创伤严重又添身体创伤的忧郁小王子上重要而哲理的人生之课时,化妆台上的手机很不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原以为又是黄濑打过来的骚扰电话,结果远远的就瞄见了手机屏幕上的一串陌生号码,在辨识了许久也没和脑子里的通讯录名单对上号之后,她皱着眉把手机抓过来举到深泽花面前。   深泽花揉着肩膀,无故且诚实的说道“怎么?我不认识这个号码。”   也对,她和深泽花的交际圈几乎没有重叠,问他干什么。于是默默的把手机收回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你好,我是苏我千加。”   瞬间,西若柯斯就想挂上电话重来一次,她一定把那声荡漾的“你好~”给收回来。   “什么事?”   深泽花旁观着某人的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轻轻挑起了细长的眉毛。他发现和他一边说话一边吃饭的女人还是很淑女且有礼貌的,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座椅里傲慢的把两只脚高高的翘在化妆台上,然后对着镜子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撩撩头发并带一系列呕吐翻白眼的不雅表情。   十秒之后,他默默的抬手挡住了额头,实在无法再直视某个女人对一个在电话里根本不可能看见她任何表情举止的人做此类幼稚的行为了…      ☆、喂!垃圾!   整通电话也没有持续多久,最多两分钟,女人就不耐烦的盖了手机。等深泽花抬头看的时候,原先翘着二郎腿相当嚣张跋扈的人早已经在贤惠利落的收拾餐具了。   “情敌?”深泽花撑着脑袋笑看着她。   “别乱侮辱情敌这个词好吗?我对这个词的定义可是很苛刻的。”苏我千加?一个把自以为是当饭吃的女人,何德何能配得起?   西若柯斯将塑料袋包好的盒饭拿在手里颠了颠,瞟了眼五米开外的垃圾桶,再抬手间,手中的物体已呈抛物线掷出,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目的地。   YES!空心球!   但是有人却对她这种过于自信的行为摇着头不赞同“虽然你看起来很胸有成竹,不过有些人还真的不能小看哦~爱情的力量可是相当可怕的。”说完,深泽花便起身离开,决定去安抚一下狂躁的围观群众,给某个形象快刷到负的女人拯救下民心,即使知道当事人不太可能领情。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当事人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翩然而去的背影,只兀自对着镜子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可怕?苏我千加?还真是没办法联系到一起去啊。”   虽然说只听过黄濑的版本,但是,她所抛弃的现在又想捡回去这种行为,不管以什么理由,都让人觉得非常非常不爽啊!把黄濑当什么?东西吗?不想要的时候丢一边,想要的时候夺也要夺过来?   呵,什么狗屁的爱情,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夺吧。   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对渴望放工的人来说总是过的比光速还快,咻地一下就晃了过去,整个片场又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准备。西若柯斯只是在某次被化妆师强按着转头的契机,看见了独自站在高处的深泽花。   整个二楼就他一个人,背着手皱着眉俯瞰着下面的一切。那是个视野极佳的地方,任何一个人的动作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可她的角度也刚刚好,将那个终于收起微笑假面的男人收进了眼里。   印象中,深泽花不笑的时候少的可怜,除了被她吓到时本能表现出的怔愣,最多也是无奈到极点的苦笑,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看到这个卸了笑容的男人皱起眉来,竟也自然到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地步。   说不出他现在的表情是凝重还是困扰亦或是迷茫,但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极其的看不顺眼。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乱中有序的场面,可那时候的深泽花,把整个人折在低矮的座椅里却给人比现在站在高处强烈百倍的居高临下。   楼上的男人突然看见了她,立马牵起一抹微笑,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转回去好好工作。   “笑的真难看。”西若柯斯嫌弃的翻了翻眼,回过头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了那个全片场最亮的地方。   她可以阻止他在她面前露出那种自己揪心让人看了也揪心的表情,却不能够拦住他在任何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重复那种表情一万遍。正如她可以帮他把故事演绎成电影,却不能够站在他面前笑着说一句:“你会等到她的。”   她哪有资格,去承诺别人的幸福。   等一天的拍摄终于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的光景。西若柯斯面无表情的从一堆摄影机打光板人群中走出来,遇见熟悉的会打个招呼说声“辛苦了”,遇见不熟的就点点头,礼数倒是没忘,可那罗刹似得黑脸却让人敬而远之,然后她非常顺利的走到了化妆间,将自己狠狠的摔进了长沙发里。   以前出任务演出纯属当调料,现在专业出镜,才知道,尼玛这个职业的高危系数绝对属超S级别的!不仅考验她的演技还时刻挑战着她的最高忍耐力。导演是完美主义加强迫症晚期就算了,那算他敬业做演员的该为拥有一位这样的导演而感到荣幸,但是在她演武打戏的时候喊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声“卡”,以至于她现在再听见一个“卡”字就能马上跳起来把整个片场掀了!   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概念都是怎样“快、准、狠”的杀人,结果到了这,就变成了千方百计的“慢、假、狠”。还要慢还要假你他妈还要狠!活这么大还没打架打的这么心塞过,明明是打人的却比被打的窝囊一百八十倍。   天知道她已经把XANXUS亲身授教的动作压缩了多少个档次,却还是只有被导演喊“卡”的份,那种憋屈,很荣幸的上升到了跟被XANXUS无数次踢翻辛苦做出来的牛排时一样的高度。   结果她还忍着没发飙,导演那死老头还先气的头发胡子都竖起来,把手里的剧本啪的甩在地上不干了。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拼上忍耐力跟他死磕的人也不需要再刻意压抑着了,电光火石之间,要不是某个在地上装死的路人甲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腿,她早就冲过去把摄像机盖在了某导演头上,让他和剧本一起长眠于此。   如此一来,世界都安静了。揍人也能痛痛快快的揍了。   西若柯斯将脸深深的埋进沙发里,嗅着真皮那种刺激着人神经直跳的味道,却一点儿都懒得挪动沉重的身体。   突然,“小西,你的电话都响半天了,拜托接一下吧!我们都快疯了!”化妆师姐姐站在三米开外掐着腰喊道,绝对是一副被逼急了要泼妇骂街的架势。   “嗨嗨~你给我扔过来呗。”某人疑是发牢骚的蠕动了两下,又接着躺尸。   下一秒,一个硬梆梆方正正的砖块样的东西砸到了她背上,西若柯斯被砸的闷哼了一声,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某个只会叽里呱啦的喊不会自己长脚跑到她手里的机器。   在后背上摸索了半天之后,终于姿势困难的从沙发夹缝里用两根手指头夹了出来…真是能叫唤的东西,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是孜孜不倦的响着。   西若柯斯眼睛只睁开一条缝看准接听键的位置后又飞速的合上了,按下接听键,再把手机搁在耳朵上,大功告成地继续闭目养神。   “喂?”电话那头先传来试探性的一问。   喂你个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西若柯斯本人吧?”那边继续探问。   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之后,电话里传去女人低沉的应答声。西若柯斯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坐起来,两腿盘坐看着前方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的人,两眼无神。   然而,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那边却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好几秒,才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却能够根据这声音的切换间隙判断出那边究竟有几个人,是怎样混乱的一个场面。   而就在她努力回想第一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的时候,那边的电话接力终于有了个终结。   “片场顶楼,叫警察!”略微沙哑的声音,甚至带着小幅度的颤抖,可是那独有的声线,是通过怎样的掩盖和劣质传播都无法改变的标识,西若柯斯几乎在第一秒就听出了这个每日在她耳边响过几十遍的声音。   久留七…不会有一点差错。   “艹!叫你吱个声就够了,乱说什么鬼!”电话被人强制性的夺走,骂咧间伴随着一声闷哼和什么物体轰然倒塌的声音。   “不准报警,不准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准挂断电话,两分钟内到天台,违背其中一条,这个女人就完了。”   “啊对,全程监控,所以小动作几乎都不用想了,或者你也没这个时间。现在,计时开始。”嘲讽的冷笑穿过耳膜灌进她的大脑中枢,西若柯斯却淡淡的拿下手机,扔到了一边。   电话那边立马传来哇哇大叫的不满声,她却丝毫不理会,嚯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吓了所有人一跳,电话那头也立马噤声。或许是不可抑止的想起了曾经被如何残忍对待的经历,身体做出的本能的恐惧。   监视器里的这个女人,总是如此平静,却做着怎样的事,她再清楚不过。女孩手握着手机谨慎而小心的按在耳边,眼光渐渐的从监视器上移开,望向不远处坐在天台边沿迎着晚风看夜景的黑发少女。   她的侧脸清秀而纯净,眼神却很空洞,一眨不眨的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将那片泼墨般的黑全吸进了眼里,偶尔风把同样漆黑的发丝丝缕缕的打在脸上,却将她映衬的愈发孤独瘦弱了。她想过去抱一抱她,跟她说:“这是冬天的晚风,不能多吹。”,然而不能。   她想起刚见到她的那段时间,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黄濑后援团的事,几乎每一次的争执都让她产生了想要把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碎尸万段的冲动,可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大概就是她把她从一群老女人手下拎出来的那一刻吧。   也不再管她是不是表里不一,配不配得上黄濑。她自己还不是在学校里努力装作正常人,私底下却被迫在一个个女人或男人身下辗转,这样的自己,更加配不上黄濑吧。   可是,这个人,对她来说,是个比黄濑更配不起的人。当她小心翼翼的将一份不可宣之于人的感情藏着掖着,并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时候,毫无预兆的被人一眼看穿,那种惊慌失措和羞愤不堪的感觉比那女人拽着她头发污蔑她承欢于苏我千加身下更让人难堪。   “啪!轰隆!”的一连串巨响,天台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轰然倒地。她猛地收起回忆,回过头去,就看见那女人站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背后是昏黄的楼道灯。   西若柯斯,千加和黄濑之间的绊脚石,就由她来清除吧。   “很准时嘛。”   细细软软纯女性的声音一点特点都没有也难怪她没能快速的把人和声音对上号,带人挑衅的帐,拍照的帐,以及今天的帐!就当她之前没吃尽苦头,今天一起慢慢算!但眼下最紧急的还是要找到久留七。   她必须,亲眼看到她没事!   眼睛一边飞速的搜索着天台的每一个角落,一边挥手将阻挡在面前的人统统撂倒。只是还没找到久留七就先让她看见了天台边沿坐着的熟悉的身影。   西若柯斯的眼里,有什么鲜红明亮的东西在突破冰层汹涌出来。   好在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呼喊:西若柯斯,冷静冷静,找阿七最要紧。   “在找什么?久留七?她在那啊,你没看见吗?”面前突然窜过来一个人,又拦住了她的去路,只是这熟悉的声音终于不隔着手机传来的时候,更让人有了捏碎她喉管的欲望。第一次放过了她,这一次还赶着时候凑到面前来,可不是来送死的?   栗色直发及腰,还有这张不能再熟悉的脸。呵,收起你这嘲弄的表情吧,不太适合你。   相信我,这样的表情更适合你!西若柯斯一把抓住女孩的脸,扣着她的腮将整张脸捏至变形,然后迅速的抬脚将她踹出十米开外。   那里?刚刚女孩的眼神分明是指向边沿的,可是那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晚风呼啸而过,哪里有久留七的身影!正当她以为被愚弄了要爆发之际,猛地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一条不算结实的绳子,绳子的一端被重物压着,而另一端…西若柯斯心里一紧,沿着绳子的衍生方向脚步轻缓而快速的找过去。   目光从地面上升到一米高的边沿,然后是两掌宽的横切面,接着往下…她们居然敢用这样的绳子就把久留七完全悬挂在外面!   好,真是太好了,苏我千加,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胆量!   完全不假思索的,西若柯斯将整个身体弯下趴在边沿,并努力的把上半身探出去,手臂尽力伸长,只想着哪怕能够增加一毫米的长度都是好的。不敢动绳子,也本就不能动绳子,绳子原本就不够结实,还被水泥的边角摩擦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裂,在那之前她必须用手抓住久留七,必须!   “你也不用那么急着救她,我就是给她个小小的惩戒,让她好好反省下嘴碎的下场。”身边突然响起带着低笑的声音,西若柯斯身体一滞,下一秒便反应过来快速的收回手,撑着边沿就要起来。   可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   脖子上酥麻酸疼的感觉在一瞬间传遍全身,西若柯斯被迫脸贴水泥趴在两掌宽的边沿上。   而苏我千加掐着她的脖子,附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的轻缓而蕴有笑意。“西若柯斯,你当真以为,我和那些蠢女人一样没有用?”   挣扎了两下,在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手越锁越紧之后,她开始刻意的放松起自己的身体,看来还真是被深泽花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啊…   但是有用?想太多,她最多为演艺界少了一位演技如此出神入化的影后而略抱遗憾罢了。   蓦地,苏我千加听见女人哧的冷笑了一声。一切都像是上天注定的,让她在片场省着力气用,留着到这来使劲。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不会弃坑,7.30日恢复更新。   ☆、喂!垃圾!   “抱歉,阿七,你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冷笑过后,女人发出略带歉意的声音。   她的声音并不小,却不一定被久留七纳入耳中。只因这时候的久留七已经被折磨的意识混乱,手腕处被粗绳捆住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种时刻要伴随着绳断的危险跌入深渊的绝望疯了的侵蚀着她的心志。   她面无表情的闭着眼,掩盖掉一切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尽管此刻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她也丝毫不准备把自己的惊恐失措献给一地的车水马龙。   以前看到电视剧里一死人就开始不要钱的插播各种回忆时总会一边骂着狗血一边嗤之以鼻的她,如今终于用亲身经历诠释了一把“狗血源于生活”这句话。   当她把眼前的一幕幕飞逝即过的记忆片段走马观花的浏览遍后,竟发现始终有那么个人贯穿了她所有的年华,从胖嘟嘟扭着大屁股跟她绕着桌子跑到面无波澜的坐在桌旁监督她把饭吃完的挺立少年,那一头水蓝水蓝的头发和同样纯净的眼睛从未离开。   为什么偏要在这种时候刷别人的脑内存啊八嘎!   当久留七还能抽出一点精力来谴责黑子哲也的时候,那个请她再坚持一下的人,一个后抬肘袭向苏我千加的小腹,在对方因向后闪躲而不得不松懈手劲的空档借着手臂撑在边沿的力迅速翻转身体起身摆脱了她的钳制。   不过后者在意识到阶下囚逃走了之后,不但没有气急败坏的杀回来,反而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与西若柯斯拉开安全的距离,才挑起一抹玩味的笑说道:“呵,早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制服你。”   制服?养成游戏玩太多了吧垃圾!西若柯斯根本没时间跟她废话,甚至连眼神也顾不上给一个,只见她一个后翻将自己甩出天台,身体在空中帅气的划了一个圈之后,只留五根手指紧紧地扣住边沿的边角,另一只手向下伸出一把握住久留七被绳子捆住的双腕。   但下一秒,手背上传来的几乎要碾碎指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抬头,迎上苏我千加那笑的柔腻的一张脸。曾经,她还觉得她清新脱俗,如今看来,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个词。   她握住久留七要往上提的手突然顿住,猛地意识到把久留七扔上去这件事简直就等同于再次把羊送入虎口。她又抬头看了看,苏我千加正一脸愉悦的用脚左右摆动着摩擦碾压着她的手指,西若柯斯额角泛起青筋,与此同时狠狠的拽了把脆弱的绳子,在断裂的瞬间,久留七惊叫出声的瞬间,脚狠狠的踢开一扇窗户,将久留七用力甩了进去。   合着漫天的碎玻璃一起砸到地面,久留七滚了两三圈才被疑是桌子或椅子的阻碍物拦住。好在衣服穿的厚身上几乎没有被玻璃渣子划伤,只是脸侧和手背上因为翻滚的缘故不小心划开了几道浅浅的血条。   可是,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安然无事,也不能掩盖肩膀处与身体脱节的事实。   “跑!”窗外传来女人清冽的咆哮,久留七艰难的蹭着背后的支撑物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愣愣的看着被砸出了一个缺口的窗户,在这个不太恰当的场合华丽丽的走神了。“天啊,我的宿友是超女,我的宿友是特工!”   而此时的超女、特工却并不那么轻松,虽说扔了久留七这个大包袱之后,五根手指的承重减了不少,但苏我千加持续恶劣的手段,让她无法容忍再为人摆布一分一秒。   那娘们踩够了居然开始拔她的手指甲!   看了眼那条断裂的绳子,她攒劲往上一跃,在重力又把她拽下去之前抓住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打算就着绳子最后的生命把自己弄上去。   可就在她身体已成一个U型处于上跃的关键时刻,绳子那端突然松动,不再有一点承重,随着她的拉动簌簌的往下坠,跟一条狡猾灵敏的蛇一样左右摇摆着身体向同样在坠落的她扑来。与此同时,食指指甲被人生生拔除的剥肤之痛差点让她喊叫出声,她狠狠的往后仰着脖颈,紧咬着牙关将那声即刻就要破齿而出的嘶喊一点点的逼回去,青色的脉络触目惊心的爬了一颈。   被压缩在某个角落沉寂了许久的记忆几乎在瞬间就被这似曾相识的手法唤起,汹涌澎湃的在她体内翻涌。   十指连心的疼痛在她的额前布了一层密密的水珠,西若柯斯轻颤着指尖松开了还缠绕在手上的绳子,指尖咻地燃起明黄色的火焰。   苏我千加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瞳孔骤缩,一双总填着清澈溪水的眼眸被满满的跳动着的黄色火焰覆盖。但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给她用来惊讶的时间,当眼眸里的火焰被一个骤然放大的脸庞所取代时,她已经没有了防备的机会。   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那些明黄色的火焰缠绕在她颈边,就像是戴了一条绚丽的项链似的。   “咳…西若柯斯,你知道,我有多想只跟你算凉太这一帐!”   在气管被极度压迫的情况下,还能死鸭子嘴硬,西若柯斯轻笑了一声,黄色的火焰在顷刻冰冻,化成一条条削尖的冰棱,只稍微一动,就刺破那柔弱的颈间皮肤。   她听着女人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凉太这一帐?才一帐吗?我怎么觉得帐多的都数不清了呢?!”   “呵,你怎么…咳…怎么会记得,想想你…咳咳咳…也不可能…记得,这双手…咳!杀过多少人…你也从来不会数吧?”   这女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西若柯斯压下那疯狂叫嚣着的愤怒,掐着她脖子的手特意松了一些,给她说话的机会。   “咳咳…两年前,我的家族隶属密鲁菲奥雷,但在还未正式开战前……就被巴利安扫平了。多讽刺啊,那群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赶着冲到前面去送命。如果不是为他们收尸,我就不会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凉太?全是你!全是因为你!是你破坏了我们!咳咳咳…”说了一通逻辑混乱的话,到最后苏我千加终于被自己的激动呛死。   西若柯斯冷眼看着她一个人的澎湃激昂。   “呼…对于他们的自不量力,他们的自作孽不可活,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两年时间,我从未想过要复仇。可是你,西若柯斯,毁了我的家族还不够,最后还要抢走凉太,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原谅!!!”   西若柯斯的视线从咆哮的女人身上转移,落在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左手上,指骨倒是没有被碾碎,但原本白皙的手背上破烂的表皮翻卷着,夹杂着各种污秽的泥土沙粒。再把视线慢慢的移到指尖的位置,食指指尖的地方光秃秃的一片血肉模糊,偶尔传来神经跳动的触感带动血肉微微的颤动。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选择为愚蠢的家族收尸的人是你自己,选择离开黄濑凉太的人也是你自己。如果你非要把自己的过错强加到我身上来给自己精神上的宽恕,我无所谓,这双手杀过的人的确已经多的数不清,可是我从未后悔过,又凭什么要得到你的原谅?!家族也好,黄濑凉太也好,没有守护好的都是你自己,关我什么事?!”   指尖的冰棱重新插、入那伤痕累累的脖颈,只是这一次她不再留情,深深的陷入,掐着动脉和气管准备两个一起切断。   “不要!”   “不要!”   两声截然不同的嘶吼同时响起,一远一近。西若柯斯伸手抓住拿着小刀向她劈过来的少女,栗色长直发如瀑布一样披散着,被浅浅的月光照射着本应当是极漂亮的颜色,但配上少女狰狞的面目就不能称之为美景了。   “不行!你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少女撕裂着声音朝她咆哮着。   “闭嘴!你的帐我等会再跟你算。”西若柯斯并不打算搭理她,她一定要先解决了苏我千加这个祸端。   然而被逼疯的少女已经失去理智,一只手被控住了就用另一只手,或者用脚,甚至用嘴,竭尽一切可能的反抗着她。西若柯斯控住她的那只手本来就不太乐观,这又被她又撕又咬的,一下吃痛松了力道,马上就被刀子在手腕处划了一道血痕。   身下的苏我千加也抓住了时机,身体超她松懈的那一边猛地一滚,冰棱在她的颈口划开两道长长的血口,却并没有划破动脉。西若柯斯被她带的倾斜,立刻将按压在她两只手肘上的膝盖抬起,又趁人还未起来之时用小腿抵住了她的脖颈再次将人按压在地。   今晚的苏我千加确实令她有些惊讶,但也仅限于有些了。这武力值放在普通人群里兴许还值得骄傲一二,但放在她这里,完全不够看。   天台上本来人还挺多,起码黄濑粉丝后援团的忠实核心会员都到场了,然而就在这形势逆转的几分钟内,全都跑光了,只剩下她们这三个。原先,她们以为这就是一场虚张声势的恐吓,就像每天在学校做的那样,将看不爽的人的脸摁在地上,在衣服挡住的隐蔽处烫上几个烟头,哪怕是将人浸在冬日冰凉的湖水里,也没有弄出过人命,所以,当久留七被摔下楼,当她们的领头人物被人扼住生命,她们都落荒而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好久不见^^   ☆、喂!垃圾!   “西若柯斯!咳咳咳…你以为凉太…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呵!不过是还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罢了!小三…哈哈哈咳咳!…这名字起的多切实啊!”脖子不仅被极度压抑着,还有伤口在针扎一般疼,可是苏我千加仍然红着脸要说话,想起下午去医院看望黄濑凉太的场景,他坐在病床上笑的温柔的看着她,却是那种最陌生疏离的温柔,就想要不顾一切的把眼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苏我千加,你都几岁了,还学三岁小孩天真烂漫以为全世界都以你为中心。啊?”西若柯斯卡着她的脖子,眼底尽是嘲讽,再懒得跟她这个已经癫狂且可怜的女人废话一句。   况且左手还被她那个死忠占着,刀子不时的就在她腕上划两刀,虽说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但影响美观不是?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想不开割腕自杀呢。   因为拿了原来用来封锁苏我千加两手的腿去卡她的喉,她现在两只手算是挥舞的厉害。西若柯斯被自己这种拖拉烦到极致了,燃着明黄火焰的右手直接按上她其中一只手,火焰顺着手掌蔓延上小臂,登时整个天台都是女人痛苦的咆哮。   让刚上来的深泽花和久留七都生生的愣在了门口。   “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信不信,凉太会记你一辈子!”苏我千加咬着牙死撑着整只手臂火烧的煎熬,眼睛睁大布满血丝的看着眼前的人。   西若柯斯冷笑数声,看着她的眼神愈加可怜,刚刚喊着不要死的人是谁?“我为什么要杀你?像这样慢慢玩不好吗?”说着,她将苏我千加掐在她腰上的另一只手扯下来,瞬间冰冻,顿了一下,觉得需要再保险点,把两条腿也冰冻住了。   看着女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她笑的越发开心。   “你松开她!你快点松开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左手的女人发了疯的动用着全身的力量,可仍旧没能挣脱她的束缚。   原本就惨烈的左手让她弄得更加面目全非,西若柯斯眼神一凛,抓着她的手将整个人甩了出去,一声闷响摔在深泽花和久留七面前。   久留七吓得一抖,不受控制的往后撤了一步。她看着方才还在自己身边得意非常的女人,捏着自己下巴说着没人救你的女人,打着电话踹了她一脚的女人,以及笑着将她吊在墙外的女人!现在狼狈的趴在自己面前!   可是在缓过最初的吃惊之后,是风水轮流转的畅快!久留七发现自己身体里隐藏着的暴力因素正在渐渐苏醒。叫嚣着让自己再上去补两脚,不然对不起她断掉的肩膀。   光顾着去搬救兵,火急火燎间也顾不住身上的疼,可现在一站住了,浑身都难受的厉害,却是刚好将这痛苦与人分享一下了。   “你们两个,看着处理吧,不把人弄死的范围内,随便玩。”随着西若柯斯的一声令下,久留七更是心中大定。但深泽花则紧皱着眉死抿着唇,看着不太赞同的样子却也只站在那一动不动当个沉默的看客。   看着终于丢了一个包袱,西若柯斯转过头来专心的对付身下的这个。不玩出人命来也是需要技术的,还要防止着不能让她咬舌自尽什么的。   “留着一条命记得以后不要这么自不量力。”她松开卡住脖子的小腿,这个姿势维持久了容易腿麻,现在两只手都有空了,还是用手方便。说着,随手一挥,将女人的头发烧掉一半,在烧到头皮之前又及时的冻结。   “你,不得好死!!@#¥¥%……”剩下的话,在西若柯斯掐住她的腮帮子中化为模糊不清的叫喊。   这样的叫喊虽说也不好听,却也比她说话要强多了。不过动静这么大,应该早有人注意到才是,可直到现在都只有深泽花和久留七两个人过来,即使夜晚的光线有限,西若柯斯看的不那么清楚,但她却能肯定自己的头顶盖着一层结界。   所以,其实是可以弄死她的。她看着苏我千加的眼神蓦地冰冷阴毒,可就在手又一次要扼住她的脖子之际,那句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嘶喊又一次响在耳边。“你信不信,凉太会记你一辈子!”   有一瞬的恍惚以为苏我千加又重复了一遍,可醒过来发现人已经被她捏的扭曲,说不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来。   黄濑凉太…呵,面子真是大啊。   突然就没了玩下去的欲望,西若柯斯烦躁的低骂了一声,在苏我千加的身上撕下来一块布,塞到了她的嘴里,松开手悻悻的起了身,留下身后人呜呜呜的直叫。   “玩够了记得去医院看你的手,今天这件事因我而起,仇已经帮你报了,但我欠你的一定好好还。”走到久留七面前,瞥了眼被她踹了两脚蜷缩在地上拼命爬起的女人,决定放她再玩一会儿。   “说什么欠不欠的,看到她们这样,我有多少恶气都出了!而且本来就是我要跑来找你才不小心叫人绑了的,关你什么事啊。”久留七本来蹲在地上,心情甚好的看着地上挣扎的人,听到这话站了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在她看来,这些人,是活该。可说实话,报仇报到这地步也已经够了,有多大的怨气都该解气了。这时候的久留七已经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身份不凡,折磨起人来也一样心狠手辣,可从未想过她曾起过无数次杀人的念头。   西若柯斯对她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的深泽花。他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苏我千加,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西若柯斯又忍不住轻笑,他终究是没见过这种场面。“给这个女人留点力气能把那个拖到医院就行,然后就拜托你帮我把这个也送去医院,她的手不能拖太久,我还有点事,要先走。”   “你的手…”深泽花将目光调了回来,注意到她满手是血的左手。   “哦,这个啊,没什么大碍。还有,这里周围有结界,你们走之后会解除掉的。如果出什么意外,也只用叫一声,会有人出来帮你的。”有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她也毫不在意,只顾着将事情交代清楚。   “嗯。”这种情况下,深泽花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简单的将事情应承下来。   得了回答,西若柯斯才满意的转头离开。走之前,一脚踢烂了她们准备用来威胁她的监控设备。然后伴随着身后女人不断诅咒她的声音,直到走出了大楼,她的嘴角才慢慢的平下来,最后面无表情。   王子的声音是第一个传过来的,而弗兰却是第一个扑过来的人。头上还插着几把王子牌小李飞刀。   “嘻嘻嘻…你受伤了哟~”王子配音,弗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左手。   她懒得开口,更懒得动手。   “垃圾,居然用了这么久才处理完。”几个长短胖瘦都不一的人影渐渐的逼近,其中说话的人影走在最前头,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鄙视。   西若柯斯扯了扯嘴角,依旧不想搭理。   可有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更拽,就算你哑巴了也得呜呜呜的喊两声让他觉得你没无视他。“哑巴了?”   “……”   “不想说话以后就都别说话了,玛蒙去给老子把她的嘴缝上。”   “我去趟医院。”她终于迫不得已的开口。毕竟XANXUS的话,一定要当真。   “去医院干什么?鲁斯不是在这儿吗?!”另一道粗犷的声音和人也到了面前,上下瞄了她几眼,眉宇间已经是满满的不满意。   “去医院还能干什么啊~斯库瓦罗你不要问这么明显的事情嘛~人家小西若柯斯会害羞的。”   “害羞什么?医院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对,你要去见那个垃圾?!”一头白发在晚上也尤其亮眼的男人话说了一半自己反应了过来,登时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她。   西若柯斯眉头轻皱了下,想了想,放弃了纠正他称呼的问题,毕竟自己被叫成垃圾,现在黄濑也被叫成垃圾,这样一想,也没有很糟糕。   “让她去。”   谁都有可能说这句话,唯独一个人不可能,可偏偏就是从这个人嘴里蹦出的话!她几乎掩不住脸上的惊讶,别了别头,努力在暗处隐藏着表情。   “喂!混蛋BOSS!你说什么?!”咆哮帝咆哮的对象立刻转换。   “让她去。老子的话那么难懂吗?”后者脸上满是‘垃圾,你究竟能不能听懂人话’的嫌弃。   “混蛋BOSS,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想打架吗?!”   后者继续嫌弃脸加挑眉。   “鲁斯你他妈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   西若柯斯挂着一脸黑线,默默的远离这喧嚣的战场。   列维:“BOSS!我来为你保驾护航!”   斯库瓦罗:“给谁护航?!老子杀人你敢挡老子面前想死吗?!”   极力抱住暴走中的斯库瓦罗的鲁斯:“斯库瓦罗你冷静一下!哎呀妈呀,我快要抱不住他了!贝尔你快来帮帮忙~”   和弗兰玩的开心的贝尔表示没空。   被贝尔当成活靶子四处跑的弗兰表示更没空。   玛蒙飘在半空中安静的欣赏着夜景…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晚上本来要放上来的,但是停电了,半夜三点才来电… 然后因为每天都要练车,尽量保持日更,不能日更就两天一更   ☆、喂!垃圾!   西若柯斯是从窗户翻进去的,因为已经过了探病时间,再加上医生护士看她尤其不顺眼,她还是不要走正门自讨苦吃的好。   凌晨一点左右,医院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她无声的走到床边,黄濑正背对着她呼吸均匀的睡着。哪知刚站定没两秒,床上的人就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身,脑袋扭了过来,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睛异常清醒的看着她。从刚开始的惊吓到发愣最后猛地锃亮起来。   “小三!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一系列神情变化一个不漏的落入她的眸中,看着他全无睡意的脸庞,她强忍着伸手抚摸的欲/望。“怎么还没睡?”或许是环境使然,她的声音尤其低柔。   男人揉着一头被他拱的凌乱的发,有点小尴尬又有些小腼腆“那个…白天睡太多了…”赤司他们要打比赛,女朋友忙着拍戏,经纪人这两天也不怎么来了,只是偶尔有重要合同需要过来让他签个字就走了,而且他重伤的消息本就不敢流出去,更别说让家人知道了。于是综上所诉,黄濑凉太的养病生活就真的变得百无聊赖了。   现在看见自己的女朋友突然出现,而且是在自己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一个心扑通扑通就狂喜了起来。   “嗯。”西若柯斯只盯着他轻轻的应了声。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黄濑摸摸脸,很光滑啊,没有东西也没有痘痘啊。难道是晚上刷牙留下牙膏渍了?想着他又摸了摸嘴角,嗯,摸不出来得有镜子照才行。   西若柯斯就静静看着他慌张摸脸的动作,硬是把脸皮最后的人也看的两颊绯红。   “小三…你别这么看着我呀,你就告诉我脸上有什么呗。”黄濑觉得很丢脸,人生还是第一次被女生看的脸红心跳的。   “没什么,挺好的。”终究没抵过他无辜又羞涩的表情,她轻笑着抚上他的脸,想要捏住那白皙嫩滑的脸蛋扭上一扭。   黄濑先是一阵惊喜,过了又觉得脸上的触感不太对劲,可待他想要再多感受一会儿的时候,她已经将手快速的收了回去。黄濑疑惑的看着她,即使没有开灯也没放过她放下手时往背后一藏的动作。   “小三,你今晚不太对哦~”黄濑笑着说道,同时又在她刚才抚过的地方抹了一把,他觉得,某人这么遮遮掩掩的一定是在搞什么恶作剧,自己脸上肯定被抹了泥土锅灰什么的。   西若柯斯见状动了动右手,却又作罢。算了,她本来就是来告诉他的,干嘛还要遮遮掩掩的,就是不知为什么条件反射的缩了手。   “唉,小三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低趣味了,居然往我脸上抿…这是什么?”这一摸还真的摸到东西了的黄濑因为识破了对方的恶作剧而笑的得意,只是光凭触感他还不能判断出是什么,摸起来像是液体,可又夹杂了一两颗沙粒样的硬物,说着,手已经在眼前摊开,指尖上沾上的东西在黑暗的环境下还是看不清晰。   于是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划开屏幕借光。   “这…这是血?”尽管色泽有些暗沉了,但凑在鼻下一闻便能确定,就是血。   黄濑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光景,联想起她方才躲避的动作,唇立刻抿成一条线,语气也是连着冷下好几个度。“那只手,给我看看。”   西若柯斯这回不再闪躲了,倒是干净利落的伸了出来。在微弱的手机光照射下,皮肉模糊的左手映入眼帘…黄濑倒吸了一口凉气,面无表情的把手机里的手电筒调了出来,光的强度大了些,也让他看到更清楚,刚才疑惑的硬物是什么。   看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带些惨白,她慢慢的张口,将事情经过叙述出来。“她绑架了阿七,我在救她的时候被踩的,指甲也是她拔的,不过后来我把她的四肢都废了,现在估计还躺在天台上。”   顿了一会儿,看黄濑依旧没什么反应,又补了一句:“我本来想杀了的。”   长而卷的睫毛闪了闪,被捧在手心的左手感到被握紧又猛地松开,失控的主人已经要掀被子下床,连打着石膏吊着的腿都顾不得,还好西若柯斯眼明手快的把人又给按了回去,不然又是一次头朝下的90度身体弯曲表演。   “你干什么!”西若柯斯看着被她强制性按回床上还不老实的人,没好气的低吼。   “我们去看医生,你的手都那样了怎么还一声不吭的啊,不行,这样不行,你这样是不行的!走,我们去看医生,你这样绝对不行…”两句话让他颠来倒去的说,西若柯斯要不打断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你冷静一下,我没事!”   “这还没事?都成那样了还没事?别骗我,我才没有那么好骗,快点去包扎,我陪你去,走!”黄濑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抓着她的手,不停的想要起来。与他而言,这样的伤已经很严重了,他是没见过她出任务重伤危及性命的样子,也最好不要让他看见,不然他一定要比现在不淡定一百倍。   西若柯斯很想抹一把脸上的无奈,剧情又一次与她的料想完全走偏。“你给我老实点!就你这残废还想陪我去哪儿啊?!不长记性是吧?!”说着她狠狠的往那石膏腿上一敲,黄濑几乎是立刻的要喊出声,只不过到了嗓子眼又硬是让他咽了回去。   她改成缓缓的轻拍“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闲着没事干啊虐待自己。”一刻都不想拖的直接过来就是因为想要知道黄濑对这件事的明确态度,不然自己憋着想着那才叫自虐。   “可是…”黄濑还想说什么,剩下的话却又只有吞回肚里的份。只不过这次是被人堵了回去,而且是用嘴。   西若柯斯不是听不得他继续唠叨下去,其实听他这么着急担心自己还是件挺让人舒服的事,但是这种时候,还是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她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全部融入到这个吻里。   “张嘴。”吻了半天还只停留于表面的进度让她不满的命令道。黄濑这才如梦初醒,印象中这是第二次被主动亲吻,而且每一次都是猝不及防的让他愣上好几秒。而身为一个男人,还要被自己的女人教着接吻,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上面儿的一件事。黄濑当即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再逃脱的机会,然后迅速的反攻。   可是西若柯斯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在唇齿间你推我攘,划分天地,攻城略地。这无疑是一个法式深吻,两人带着最原始的激情互相吞噬。   因为女上男下的姿势,某人又来势迅猛,对于这种类型极少接触的黄濑险些没能掌控住局面,却也随着被挑起的越燃越烈的情、欲激烈的回以颜色。   于是等这样漫长而激烈的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是气喘吁吁,额头抵着额头久久没有说话。这样的打断无疑是成功的,现在的黄濑凉太的脑子里哪里还有急切的要去找医生的想法,他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可近在咫尺的人的温度如此的真切。   仿佛怕梦会醒的太没防备,他利用着这难得的氛围又在人嘴上啄了一口,然后笑的愉悦而满足。   看到这,窗外飘着的小人儿再也忍不了的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幽幽的飞走了。可惜她还得回去把这狗血的剧情再汇报一遍,如果可以,她多么想直接放个投影让他们自己看。那反应才对得起她的辛苦劳作及被雷到的小心脏。   哪像现在口头叙述只得到一句连喜怒都分不清的话,准确的说,还不能算是话,而是语气词。因为XANXUS就随意的发了个鼻音,表示他听到了。   其实,这能不能说成是一种默认?      ☆、认定了就是这样      那晚以后,黄濑不问,她也不提,这件事好像就这么揭了过去。只是凭着收尾要干净利落的原则,半夜在告别了黄濑之后又去把苏我千加的喉咙废了,这样一来,她就几乎和一个植物人没两样,要再构成什么威胁却也是不太可能的了。当然这件事就没必要和黄濑再吱声了,反正他的态度她已经知道了。就是自负如苏我千加也该绝望了。   再就是她的那个死忠,虽然结果没她那么惨烈,但经过再三的刺激,尤其是西若柯斯最后又折返而归那一激,精神最终没能支撑住现实的残酷,被医院坚定为精神疾病。   而一个精神病的话,有多少人信?   虽然看上去威胁因素都排除完了,但对于深泽花以及整个剧组来说,却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的。一个剧组的两大配角都因伤误工,虽说至今还没人能够在他们如何受伤这件事上做文章,但受了伤是真,传出去总归对剧组的名声有影响,况且电影制作一般都是严格按着档期来的,这一受伤养伤,还不知道要废去多少时间多少金钱。   可偏偏,深泽花还没有换人的意愿!   按理说,两个配角又不是主角,还是两个知名度不值一提的角色,没理由让整个剧组拖着等他们两个人,因此当这个决定出来的时候,主角导演都想撂挑子不干了。这每个人的档期都排的好好的,凭什么就要为了等这样两个人折损自己的利益啊!   对此,西若柯斯和黄濑在表示十分歉疚的同时,也表现了十足的无辜。他们也不愿意拖大家后腿啊,必要时候也愿意自动退出,但现在的局面是,深泽花这个编剧加赞助商不放人,他们也没办法啊。   于是最后,深泽花是怎么摆平这些怨声载道的就不知道了,总之西若柯斯和黄濑依旧顶着这部剧不可或缺的配角头衔开始了他们漫长舒适的养病日子。   西若柯斯不曾问过深泽花那么执着于他们俩的理由,因为她觉得,他给出的答案一定不是自己想听的,或者说她更不想看见那个人在说理由的时候露出的凄清的表情。   这部电影记载着他最珍贵的回忆,或许会伴着他走过一生,那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阻碍能阻止他追求完美?   如果说深泽花这边还只是惭愧的话,对于久留七和黑子那就是深深的自责了。直接表现为西若柯斯这两天都不怎么和久留七拌嘴了,不光让她过了嘴瘾,还得给人端茶递水擦汗喂饭。   因为久留七的手腕和肩膀都脱臼了,现在跟黄濑一样也躺在医院里等投喂。也就她自己的手缠着白绷带还要伺候这两位大姐大爷。实际上也可以不这么辛苦,但不做点什么,西若柯斯总觉得没法直视黑子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   这一天,国体赛决赛。黑子先是亲自来医院接了久留七,才匆忙的赶去和队伍汇合。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毕竟久留七是胳膊脱臼又不是和黄濑一样腿断了,但别人心疼你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西若柯斯就心里过意不去的把黄濑摔在了轮椅上,跟推风火轮似得呼啦啦的推上人就走。   可怜黄濑先是摔的屁股疼腿疼,完了正抱着脚呼气呢又被这接踵而来的迅势给晃得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   “TAT小三…你这样迁怒我是不对的。”黄濑欲哭无泪。   自从西若柯斯也受伤之后,无处不在的狗仔队们也终于在他们坚持不懈用生命挖料的付出后,成功的爆出了黄濑腿受伤的消息。对此,黄濑一方虽没有做出回应,但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于是就出现了如今他们俩大大方方的从医院正门出去的场面了。   虽说大众对西若柯斯的了解几乎为零,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她和黄濑正在合作一部电影。可媒体的眼光多犀利,黄濑的粉丝有多疯狂,再加上之前闹出的双双受伤事件,基本上这一出门就等同于关系曝光了,再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花样报道和粉丝的口水大战了。   可黄濑却是跟铁了心似得,经纪人在他床边劝得只差没跪下来了,他也没有改变主意。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因为要维持自己的偶像人气而隐瞒西若柯斯的身份。只是可怜了经纪人泪奔的喊道“说好的电影拍完后看情况再公开呢?!”   虽然黄濑的星途顺不顺畅对伊藤亮来说并没太大的影响,毕竟他手下像黄濑这样有潜力的好苗子也不算少,黄濑要是能出头了最好,但要是不行也不少他这一个。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却要看着人往坎坷的那条路上走,说不心塞是不可能的。   然而黄濑凉太要是认定了什么事,那就是多少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对此,深泽花也表示无意见,效果好了当作对电影的免费宣传,效果不好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也并不那么在意票房的多少。   黄濑被西若柯斯一路推着来到了决赛场地,仗着运动员的身份优势,两人在替补席旁边的绝佳位置上坐下。彼时,场上已经开始了双方的分开热身时间。四周看台也已经坐满了观众,只是其中竟有一半左右是女生。刚还想感叹两句日本的女生都这么热爱篮球吗?视线落在场上,淡淡的把所有人扫了一遍的西若柯斯又默默的吞下感慨,如果这是一场颜值上的比拼,那他们不用比就已经赢了。   有这么庞大的后援团,对手的压力也是不小的,这比赛还没开始呢,就因为热身运动便尖叫不已的情况就此起彼落了,更别说开赛后的阵势了。西若柯斯仔细一听,还有喊黄濑凉太加油,黄濑凉太我爱你的…尽管黄濑凉太只是和她们一样坐在这看比赛的。   西若柯斯面带微笑的看着场上跃动的运动员们,似乎在专注的期待着比赛,然而黄濑却突然感觉自己的侧腰被人用力一拧,然后急忙的装作咳嗽才没有叫出声来。他无辜的扭头去看,作案者依旧装作很认真的看着前方。   今天的黄濑又一次无辜躺枪。   随着裁判一声清脆的短哨,比赛正式开始,青峰靠着身高上的优势和极好的弹跳力,将篮板轻松的抢了过来,然后转身疾跑,迅速的过人,一路杀到篮下,又是轻轻一跃,球就进了。   开门红来的太过简单随意,以至于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回防了,场上顿时响起一阵打雷似得掌声,以及粉丝的呐喊,那声势像是要活活将对手手里的球给震下来似得。好在能打进决赛的都是心理素质不错的,西若柯斯看对方一投未进倒也不像是被吓得。   不过接下来失利的可不止这一球了,由于青峰他们一开场就打起了快攻,对手的节奏明显被他们带着跑。而且现在光是青峰和火神的轮流突破便压制住了对手,外线的绿间便形同摆设,闲得发慌了。如果说被别人一再突破就算了,防守不顶用的时候还能靠迅速反攻来控制比分,可惜对手发现,每次他们都只能控球过半场,然后就停滞在了三分线外…   这时候球要么被劫走,要么被盖帽…   西若柯斯很是可怜他们,防守形同虚设进攻又无法突破,还没有绿间那种神射手…这场一开场就预告着结果的比赛,还能好好打吗?   其实对方不是完全没实力的,要不然也不会一路杀进决赛。可就是被一直压着打不出自己的节奏,于是该发挥出来的人都没有发挥出来,就显得毫无反手之力。   所以当对方教练喊暂停的时候,比赛才刚开始了1分半钟,比分却已经是8-0了。   “我很好奇,火神和青峰都在场上,黑子传球的时候会不会很难抉择。” 西若柯斯看着从场上下来的人,青峰和火神比肩走着似乎在争吵着哪个球应该是谁的结果却被谁抢了这种事,黑子走在他俩后面,几次想劝架都被勒令闭嘴。   “不会拉,小黑子自有分寸的~”黄濑笑眯眯的对下场的人比了个拳头,黑子面色柔和的与他隔空相碰。   “可是我看他们俩都要打起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有赤司在呢。”黄濑又坚决的否定了她的猜想。   西若柯斯却突然对这两人有了些同情,在场上争风吃醋也就算了,下了场还要担心被赤司削。   “其实如果我没受伤,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句话黄濑是看着那围成一圈的背影说的,样子倒装得像,好像随口那么一说,但语气明显和之前的调子不一样了。   她顿了一下,抬手对着他的侧腰又是狠狠一拧“你上?!你上就不会和青峰掐架了?做梦都喊着小黑子的人哪有资格说别人啊!”   黄濑又是没防备的被袭击了一次,顿时疼得捂着腰低头哭泣。   倒是旁边的久留七插了一句嘴:“他做梦都喊着哲也?”   黄濑觉得丢脸丢大了,索性埋着头先不起来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梦还喊着小黑子了,但是想到平时总挂在嘴边,做梦梦到的几率还是挺大的,也就没有立即反驳,而且如果他反驳了,感觉自己的腰又要遭罪了T T。   “对啊,我亲耳听见的,怎么?你吃醋了啊?”西若柯斯不怀好意的戳了戳久留七的脸。   “我吃什么醋啊,要吃醋也是你吃醋吧,你家黄濑的腰都要叫你捏青了。”久留七白了她一眼,扭头看向正埋头调整护腕角度的黑子。   因为黑子站在最边边,她才能将他的侧脸完整的收进眼中。其实自从上次在生死边线挣扎过一回之后就明显感觉到有些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你不要乱说,我这叫抚摸,是吧黄濑?”西若柯斯顺着黄濑低头的弧度,梳理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黄濑埋着头感受着后脑勺被抚摸的温柔,却背后一紧,捂着腰侧再次欲哭无泪:“是。TAT”      ☆、认定了就是这样   比赛最终赢得毫无悬念,虽说对手在第三节的后半段开始小宇宙爆发,一度将比分缩小,但无奈之前欠下的差距实在太大,难以在短时间内弥补,最后以11分的分差结束比赛。   然而这边的人却是已经拿惯了冠军一样,虽也是兴奋的,却少了一种喜出望外的激动。大家勾肩搭背的笑着说着一会儿要去哪儿聚餐。由于庆祝人群里有三个病号,限制条件有点多,这次聚餐又变成了临时决定的公寓趴。   只不过这次去的不是火神家了,而是黄濑他们的四人公寓。根据上次火神家的聚会总结,单身公寓还是略小,不太够他们这些个大男人施展开,于是这次才顶着绿间洁癖的压力将地点定在了四人公寓。   火神当然是最高兴的,起码不用他收拾屋子了,这从他和青峰一路你推我攘的欢快样就能看出。只不过这会儿黑子是没心思管这俩闹腾的人了,自从下了比赛就呆在久留七旁边,贴心备至的样子看的众人的鸡皮疙瘩一溜一溜的往下掉。   以前,从没有人会想到,黑子秀起恩爱来居然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原本是西若柯斯推着的黄濑,但众人在看到她包扎着的手后,主动请求帮她推,于是黄濑身后的人就变成了高尾。   高尾的精力还处于一个旺盛阶段,他刚刚的比赛才上了没几分钟,刚打起的干劲刚到一个顶峰就叫一声长哨给中止了,以至于这会儿摸到黄濑的轮椅,还一路蹦蹦跳跳的释放多余精力。   吓得黄濑一直抓着轮椅的扶手,可怜扒拉的瞅着旁边的西若柯斯。西若柯斯又摸摸他的头,以表抚慰。   一行人顺路买了菜回去,以免太招人,西若柯斯和黄濑就先回了公寓,没多大一会儿,男生们就搬了菜回来。没错,是搬不是提…因为除了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食材之外,还有大瓶的饮料,一件啤酒,以及水果,仔细一看,发现还有洗衣液和沐浴露!   西若柯斯立即就明白过来,绿间黑子他们这是趁机指使着人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呢。   由于人数有些多,个个还都是刚打完比赛饿的如虎是狼的大男生,大家都想快点吃上饭,于是会做饭的都进了厨房当帮手。这厨房本来就不大,高尾和火神往里一放就显小了,再加上个西若柯斯打下手的,完全沾的满当没有别人的施展之地了。   黄濑就眼巴巴的坐在厨房门口看他们忙活。其实他是不想西若柯斯去打下手的,毕竟一只手还缠着绷带,但会做饭的人本身就没几个,久留七倒也会可惜手伤的比西若柯斯还严重,他也是个能手,然而坐着轮椅在厨房移动不成为个碍事的都不错了。   可是…看着西若柯斯给高尾递东递西的,他怎么就是看着别扭呢?   “哎~黄濑~玩扑克你玩不玩?”客厅里青峰高声叫着。   黄濑却是头也不回“不了,你们先玩吧。”   “去玩儿呗,你呆在这干嘛?”说着,西若柯斯捏了一块番茄填到他嘴里,然后才把案板上剩下的放盘子里递给高尾。   很是习惯性的一个举动,因为西若柯斯下意识的把这当成了巴利安,以为后面的是弗兰,而她经常为了堵住弗兰喋喋不休吐槽的嘴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塞住。这一转身,发现是黄濑,却也是条件反射的做了这个动作。   可是这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被投喂的黄濑看来却是受宠若惊的。“呆在这看你呀~”   此话一出,高尾和火神两个单身汪都不好了。   “我说黄濑,你还是去跟青峰他们玩扑克吧。”高尾感到自己很委屈。好端端的做个饭一会儿要接受人怨念的目光,一会儿又要被人秀恩爱,世界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居家好男人的吗?   “为什么?”黄濑无辜的瞪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问道。   “因为你挡在这我们进出很麻烦啊…”高尾认为跟他直说原因一定受伤的还是自己,所以随便扯了个借口。   只是没想到黄濑也不依不饶。“你们为什么要出来?”   没错,他们需要的食材几乎都在厨房,根本没必要进进出出。可是那不是为了找个借口让黄濑走嘛!这个人还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和舍友爱了?!   “行了,别杵这了,去跟他们玩吧。”西若柯斯旁听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自己出马。于是她一边说着一边过来直接把黄濑推到了客厅,然后将轮椅的掌控权交给了青峰。   “请务必看好他,在饭做好前不要让他靠近厨房三米之内。”跟青峰交代好,也不看轮椅上的人一眼,便转身又回了厨房,并接受着高尾和火神感激的眼神。   而被他们无情驱赶的人只能瘪着嘴瞅着厨房的方向,双手用力转动轮椅却逃不出身后人的手掌心…果然是全世界都欺负他腿不好吗?!黄濑最后愤愤的想着。(众人:说的好像你腿好的时候能反攻似得。)   可就在他们短时高效的把一桌丰盛的晚餐给做出来之时,西若柯斯接到了一个电话。届时她正在洗碗筷,听到铃声迅速的将手上的水甩了下,从口袋里夹出手机看也没看的就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夹在脖颈间歪着头听着。   随后她就为她这一考虑不周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右边耳朵严重耳鸣。   “垃圾!你在哪儿!还不滚回来给老子送机!”斯库瓦罗的声音通过话筒的传播,直入耳道,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将手里的盘子打了个粉碎。   西若柯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手随意的在身上擦了两下,然后连忙把手机拿远了起码半米的距离,等电话那头咆哮的差不多了,才心有余悸的拿近了,但依旧不敢贴着耳朵。   “送机?你们要回去了吗?”   “废话,不然留在这看你倒我胃口吗?”对面的人毫不客气的回答让她咬牙忍住了把手机砸了的冲动,什么叫倒胃口啊?她怎么就倒胃口了?!斯库瓦罗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来,你来我面前,我跟你说清楚!”那边又传来的尤具威胁性的话让西若柯斯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她又把心里吐槽的说出来了?   “斯库瓦罗,国际长途加漫游很贵的。”玛蒙你至于这点钱都要跟我抠吗?!   “嘻嘻嘻……叫她把那个蠢货也带来,本王子要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皇室发色。”神经病王子,谁要跟你玩这种弱智比较啊!   “王子括号伪你知道自取其辱怎么写不?”弗兰你就作,可劲的在贝尔面前作吧!   “混蛋!老子说话什么时候由得你们插嘴了!”在第一个音节冒出来的时候,一直做着准备的西若柯斯已经敏锐快捷的把手机再次扯远了。   “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半个小时,赶不过来就自废双腿。”这句话明显跟之前叽叽喳喳的杂音听起来不一样,XANXUS的声音总有一种奇怪的渗透力,即使隔着一个电话都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听到没有!垃圾!”   斯库瓦罗…你刚不是还说你说话的时候轮不得别人插嘴么…   西若柯斯不敢再说什么,只嗯嗯嗯的敷衍过去。然后挂下电话,就开始往外走。半个小时,从这里到机场,她简直想长个翅膀飞过去!   “大家,不好意思,我临时有急事要先走,你们好好玩哈!”一边换鞋一边套外套还一边说着抱歉的话,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让客厅里的人都停了手上的事望向她,连高尾和火神也从厨房奔了出来。   “小三,你去哪儿?!”黄濑眼看人要拉开门走了,急忙出声。   “去一趟机场!你们不用等我,好好玩!”说罢,咔嗒一声门开,啪嚓一声门关。   屋里的人齐齐愣了三秒钟才缓过来。黄濑顾不得收起脸上的焦急,看向厨房门口的高尾和火神问道“她怎么了?”   谁知,高尾和火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知道啊?!   这次轮椅上的人面色瞬间变换,目光又转移到被甩上的门,嘴里念念有词。   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梦到黄濑子是我男朋友了,宠的不要不要的 简直想睡死在梦里,唉~~~   ☆、认定了就是这样   西若柯斯拼死赶到机场的时候,就看见那些个人一个个的歪七倒八的坐在机场大厅…她带着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抬头去搜寻航班信息,结果明晃晃的告诉她,离起飞时间还有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一瞬间就醒悟过来自己被耍了的西若柯斯一边扯掉因剧烈跑动而出汗糊在脖子上的围巾,一边阴沉着脸走近那群人。   “四十一分零七秒。”唯一坐的端正的人,手里拿着计时器,随着她越来越近的脚步,精确的播报着时间。   “嘻嘻嘻…蠢西超时了~”笑着的人手里正夹着小刀,说话间,已经连射三枚,并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对面人的青蛙头套的两只眼睛和嘴巴上。   “阿西前辈~作死王子黄濑没跟你来么?”这人一个侧身躲过对面又飞来的一把小刀,在小刀狠狠刺入机场座椅海绵的靠背的同时,声线依旧不带一丝起伏。   “瞧我们的小西若柯斯,跑的满头大汗的,哎哟,赶紧过来擦擦~”本在细心审视着自己新作的指甲的人,听到动静望去间,眼里便已经充满了疼惜,此刻正掏出手帕招着手让她过去。   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西若柯斯,目光飞速的闪过坐在最里面一如他的风格将二郎腿翘的煞有霸气的人以及旁边躺在他肩膀上睡的不醒人事的长发男人,稍微咽下了不住往上冒的恼怒,然后揪住最容易欺负的人,扔掉头套,将他的耳朵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啊啊啊啊啊~~~~阿西前辈你干嘛?阿西前辈你快放手,ME的耳朵要被扭下来了!”喊叫间弗兰捂着自己的耳朵,将那只施虐的手也紧紧的包在了里面。   “我发现你最近变得很嚣张啊~不是老相好来了就浪到飞起了吧?”西若柯斯手里依旧拽着某只青蛙的耳朵不放,眼神却是明显的往对面瞟去。   “嘻嘻嘻…看本王子干什么?”对面的贝尔肯定也听到了她的话,在她看过来的瞬间,脸色变得很是多彩,嘴上却依旧坚硬。   “阿西前辈你先放手啊啊啊~~~ME一直爱的都是你啊~~~~”弗兰对自己日渐嚣张的事闭口不提,转而把话题引向一个奇怪的方向…   结果西若柯斯这个当事人还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时,对面的人却先是一个干呕,接着脱口而出“死青蛙!你恶不恶心!”   此话一出,不止是西若柯斯,就连鲁斯和列维甚至是弗兰都朝他投去了异样的眼神,前三者是‘贝尔,你没救了,你暴露了,你自己挖个坑跳进去了。’,最后一个人也是另一个当事人却是‘贝尔前辈!我不搞基的!’。   于是在这短暂的目光投射间,贝尔的脸色由多彩转为单一的铁青,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着要掏武器跟这些人决斗。   结果又是没等他成功掏出,就被最里面的BOSS一句话灭杀希望“要打出去打,打了就别给老子回来,垃圾们!”   兴许是肩上的人还在睡觉的缘故,XANXUS的声音有刻意的压低,但声音中的威慑力却是永远都不会降低的。   贝尔因此也悲催的发现,自己似乎总会在XANXUS和斯库瓦罗在场的时候被惹怒,然后还不能痛快的打一架,而制造这种巧合的人除了对面的女人不会有别人。于是又一次,贝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个心机婊磨牙磨牙再磨牙。   而这一边,西若柯斯已经习惯了自己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完全不当回事的用受伤的左手拍了拍弗兰的脑袋,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你把手松开了我才能松手啊蠢货!”   “哦…”   西若柯斯松开手后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转向鲁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手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所以说你们是有多无聊,才玩这种催命的游戏啊。”虽然以她从小混到大的经历来看,巴利安的无聊是出了名的,但她依旧无法止住吐槽的嘴。   “垃圾,让你送机很无聊?”西若柯斯一没想到XANXUS会接她的话头,二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她明明是在吐槽他们时间根本很充裕不需要她赶得跟狗一样,结果到了他这就被掰弯成她不乐意来送机了!   然而更忧伤的是,她还不能反驳…“不…无聊。”   然后她就在这种憋屈的心情下,和这些人一样歪在机场大厅的座椅上,等着安检…   黄濑的时间点也卡的非常好,赶过来的时候,众人正过着安检。那时,玛蒙,列维,鲁斯都已经进去了,XANXUS正拽着刚醒来还睡眼惺忪的斯库瓦罗慢悠悠的往前走,临近安检口了又突然转身踹了身后两人一脚,直把两人踹的同时一个踉跄,齐齐的扑向了西若柯斯。   就是这种时候,让他看到了坐在轮椅上被人飞一般的推过来的黄濑。然而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当作没看见似得转回了视线,可眼神里已经是满满的不耐烦。“唧唧歪歪什么垃圾!这两个留给你!别又给老子喊任务没人!”   “我…这…什么叫留给我啊!我什么时候说要他们两个帮忙了?!喂!XANXUS你个混蛋你站住!哎呀!你们两个还挡在我面前做什么?想死吗?!”   极少的,XANXUS听到这么露骨的叫场子的话都没反应,只留了个抱得美人归的背影给身后的西若柯斯咬牙切齿。说是给她两个人是为了任务,但是是有多会挑人才会给她两个最会闹腾的人啊!如果说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所以说把我叫过来不是送机的,是来接你们两个的吧?”在XANXUS决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而她又不可能在机场打架并且也打不过的主客观条件下,西若柯斯面色不善的揪住了其中一个的衣领。   贝尔觉得身为一个26岁的要奔三的伪大叔王子,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六岁的人拽住的感觉,非常非常的耻辱…“本王子给你面子留下来,就不要不识好歹了蠢西。”   “我有脸要你的面子干什么。”西若柯斯目前被这突发的状况弄得胸闷气短,简直要怒火攻心,哪儿还有心思去顾及贝尔的心态。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出的一声叫喊,让她条件反射的转头去看,贝尔就瞄准这个时机,迅速的360度翻身,甚至还反扭住了她的手腕。她就这么手腕扭曲着看着轮椅上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小三!”终于到跟前见到人的黄濑表情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一样,连语气里都带了些万幸的感觉。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了看他身后人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还打着石膏的腿。“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是第一天知道黄濑黏人,可从来不知道会黏人到这种程度,也不至于就离开一会就算腿不方便坐着轮椅也要跟上来吧?   背后贝尔还打算再下黑手,却被一只横插过来的纤细白皙的手按住了,要扒下来。他转头看去,弗兰永远面瘫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弗兰给了他一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那边的黄濑。   贝尔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刚刚自己被异样眼光注视的场景,于是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狠狠的甩开了某只青蛙的手,然后看也不看正摆出一脸无辜模样的弗兰,转身背向了他们。   西若柯斯看他那小媳妇样挑了挑眉看向了弗兰,然而弗兰也表示同样迷惑,并把一只被拍了个巴掌印的手伸到她面前,力争自己的清白。西若柯斯看了却是扶了扶额,闭上眼睛平复着额角不断凸起的经络,并告诉自己这两个人并不是第一天这样了,要无视无视无视…   “小三?你不舒服吗?”然另一边不了解情况的黄濑见了却是一阵关心。   “没…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还没有回答我。”黄濑身后的火神正拽着衣领呼哧呼哧的擦着汗,这让西若柯斯更不能理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他们也这么拼命的赶过来…   结果黄濑眼神左闪右闪的,明显不是在讲实话。“嗯?没有啊,我…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对,怕你不安全。”   嗯,你还觉得你说的很有信服力是吧?还要两次肯定。西若柯斯抱着手臂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不知道黄濑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每次对熟识的人撒的谎都特别的没有技术含量。要说她一个混黑手党的,需要人担心她的安全吗?好吧,退一万步,她可能需要,那也不至于需要一个瘸子坐着轮椅来护送吧?这到底是谁担心谁啊?   “火神,你说。”   “啊?我说什么?应…应该就是黄濑所说的那样吧,他看起来真的很担心你。”从西若柯斯突然不明所以的离开到他被指派成苦力推黄濑过来,都处于愣头青状态的火神,此刻只想安静的擦个汗,没想到枪都能扫到他身上。   西若柯斯再看看黄濑,此人脸上依旧是非常坚定的表情。她突然就觉得站在这样的四个人中间,人生好绝望…   其实倒也不是不相信黄濑是因为担心她而来的,而是绝对不相信黄濑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而来的!   目前的状况看来,这件事是被他又一次毫无信服力的谎言搪塞过去了。可终有一天让她从他嘴里挖出了真相。只是当真的知道真相时候的心情,却也没比此刻好受多少。   那时的黄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消失。”      ☆、认定了就是这样   从一个拖油瓶变成两个拖油瓶的感受西若柯斯并不想再吐槽什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任务金又是要存不住的节奏了。   自从贝尔留下后,她就也在黄濑他们住的那座公寓租了一间房,虽然也不便宜,而且她一个人要承担三个人的房租,但算下来也比贝尔在外面住星级酒店要划算的多,况且她因为学校食堂的事也计划好久了,只不过现在将这个计划提上了日程又加大了成本…   房子就在黄濑他们的隔壁,因为学期末的缘故,刚好有人退租,她就也刚好捡了个空。事情发展到这里,黄濑还是兴奋的。虽然女朋友住在自己隔壁的事不比同居那么让人亢奋,却也因为距离的缩减而值得雀跃一番了。   只是当他坐在门口,因腿不方便只能看着其他人忙里忙外的帮忙搬家时,不能淡定了。并不是自己身为男朋友却不能出力的缘故,而是,他女朋友的室友有问题啊!   而这一次,黄濑并不是一个人,因为和他持有类似想法的人还有黑子同学。如果可以,黑子也想喊一句:阿七你的室友有问题啊!   没错,这一间四人公寓的住户就是:西若柯斯,久留七,弗兰,贝尔。   弗兰暂且不提,他们也算是认识,可那个突然出现的一直自称自己是王子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黄濑倒是认识,毕竟自己的性命曾经就捏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可就是这样,才更不能让他和自己的女朋友住一起啊!   男女授受不亲是一回事,这往后他串个门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可怎么好?!   西若柯斯却没理他,只把和久留七对峙了半天都没个结果的黑子默默的拽到了角落。这孩子太实诚,不同意就是摆明的不同意,和久留七说的那叫一个干脆。可久留七是什么人?你越是和她态度强硬,她就越要和你对着来。放在往日,黑子是绝对清楚这一点的,可眼看着人都要入住完毕了,他也急了。   “怎么了?小三。”黑子面上是没什么变化的,但西若柯斯却是听的出来他有些不快。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开口就是正题。“黑子,我知道你反对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你看看。”说着,她的下巴往一个方向抬了抬。   黑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弗兰和那个自称王子的男人正扯在一块,看上去是黄发遮眼的男人处于单方面压制状态,可弗兰却没有一点身为被压制的人的自觉,嘴里仍旧不间断的放出一系列嘴炮。“王子括号伪,你不要捅ME的腰,这是一个男人很重要的部位呢!”   “给我去掉括号伪!死青蛙。”   这个弗兰整天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西若柯斯这么想着的时候,黑子已经把头转了回来,只是默默的盯着她不说话,似乎在无言的等着一个答案。   “不明白?他们俩,嗯,是一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子觉得对方在讲这句话的时候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这点疑惑并不能盖过他对这句话内容的惊讶,虽然刚刚的他在有意无意的指示下有猜到一点点这方面的意思,可真正被告知属实的时候,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你家阿七完全可以安全的呆在你旁边不会被拐走的!”西若柯斯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再接再厉。   倒是黑子,鲜少的出现眼神漂移不定,面颊泛红的状态。西若柯斯知道自己就要胜利了。   “可…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额…就是…”   “从弯的变成直的对吧?”   看到黑子面露尴尬的点了点头,西若柯斯有点无语之余还有些微讶,她是看黑子说的太辛苦了,就顺着这方面的事情随便猜测了下,可没想到一猜就中了。   只是,久留七究竟是干了什么,让黑子对她如此没安全感?这个男人似乎都信任着她有把男人从弯掰直的能力!或许还信任着她能把女的掰弯也说不定…   “你放心吧,他们俩绝对不会的,这样的状态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要弯回来哪儿还会等到现在啊。”其实她这话的含金量还是挺高的,除了弯不弯的问题有待认证,但贝尔和弗兰相杀相爱了七八年确实不争的事实。如果他们俩非要来讨个公道,自己也是有理有据的!   不过白吃白住的两个拖油瓶有资格跟她争论这些么?   答案是当然没有,他们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这点可利用价值,不然久留七不住,房租没人分摊,第一件事绝对是把他们俩挂到阳台上喝西北风去。   于是最终黑子用沉默表示了默认,虽说他依旧说不上是完全赞同,但西若柯斯已经把保证做到了这份上,他也不再好意思继续固执,况且,这样住的好处也不是完全没有,以后他就可以出个门左转就能见到久留七了,这比她住在学校方便很多。   然而相比黑子这边的轻松拿下,黄濑绝对是个难啃的骨头。之前与黑子的一套说辞已经不够说服黄濑了,他固执起来那更是撒娇耍赖无所不用。   西若柯斯远远的就看见他那张脸上写满的焦急和委屈,眼睛紧紧盯着贝尔和弗兰,试图用眼神来驱赶这两个即将和他女朋友朝夕相处的异性。然而,别人却根本没把他这种完全不具威胁性的眼神放在眼里,该玩玩该闹闹。   西若柯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黄濑的占有欲真的挺强,而这样的占有欲对于专横惯了的她可算不上什么好事,起码在以往的二十年里,她从没有过做一件事要跟人费尽心思解释的经历。   “小三,你不能跟他们住在一起!”黄濑一副我很不高兴,你不答应我就一直不高兴的脸仰望着她。   对于这一点,西若柯斯目前还没找到什么解决之法,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要经过一段漫长的磨合期,他们也不例外。而这个过程,就是变成一凹一凸的过程。   “黄濑,他们是我的家人。”和家人住在一起总没错吧?   “我知道,可是…他们是男的…”可是后面的话,黄濑自己都仿佛不好意思说似的,越说越没底气。   “你在担心什么啊?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我怎么就这么难理解,和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很正常么,照你说的,我是不是还得介意你跟你妈你姐住一起?”虽然她和弗兰贝尔没血缘关系,可在巴利安的群居生活的影响下早就把互相放在了家人的位置了。所以她不能理解黄濑的不安,并且把这一切都归咎为是黄濑占有欲太强的原因,可实际上,刚刚还取笑黑子久留七的她却没有意识到也许是自己也没有给对方很多安全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濑微微得低下了头。   曾经,她最喜欢的阳光的脸,最近却频繁的让她看到这样无助的表情,西若柯斯大概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可具体做了什么,却无从追究。因为她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生活。   结果就是人家黑子和久留七好了,换他们两个在这里僵持不下。西若柯斯受不了这样的婆婆妈妈,刚想扔一句:“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他们就是住定了。”黄濑就先给她来了句:“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叫我。”   然后自己移动着轮椅,慢慢的转了过去,朝旁边的那扇门移去。西若柯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这是妥协了?可为什么这态度让她觉得这么不舒服,好像是无力和她辩解了一样。   只听旁边的门咔嚓一声响打开,黄濑还未将门推开,旁边就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摔门声,他被震得一哆嗦匆忙往后看去,却只看见一道封闭的漆红的大门。   “小三你…”黄濑有些愣的看着这扇门,嘴角最终牵起一抹苦笑。   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西若柯斯终于完成了搬家大业。实际上他们四个人可以算是‘全、裸’入住,每人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必需品,根本很少别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这大好的早晨就几乎是在尘土飞扬的大扫除中度过的。   和来帮忙的高尾和黑子好好道了谢之后,又留了两个人吃饭,但高尾说隔壁绿间和黄濑还在等着吃饭,还是回家做的好。西若柯斯哪儿能让别人忙活了一早上,还自己回家煮饭啊?当即就拿起手机点了外卖,连带着隔壁两人的份。   外卖来了之后,有人便提议把隔壁两人叫过来,为了庆祝新房入住,大家可以在这一起聚个餐。于是,这个喊人的任务就落在了西若柯斯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提议是黑子提的议,喊人的任务倒是被高尾一把揽了过去,可谁知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那一肚子歪歪肠子的好朋友久留七却把人拦了下来“高尾君你等等,等会你倒是好心去喊人,但有人要是一看不是女朋友来喊不高兴怎么办?那你得多憋屈,所以还是让小三去吧,相信绿间也不会不给面子的。”   瞧这话说的,一箭几雕了?   高尾歪头想了想仿佛越想越觉得久留七说的有道理,然后走到门口的脚就收了回来,转个身又拐了回来。   所以她这个正牌女朋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久留七摆明了是看见她刚和黄濑置气那一幕了,这会儿才非赶着让她去。可是她才不愿意一个人去,一个人去了不就代表着登门道歉去了?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   于是伸手就拽住了弗兰,这下久留七虽有心拦,但看着她那赌气的模样终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认定了就是这样   其实刚把弗兰拽出来,西若柯斯就后悔了,不过她后悔的是应该把贝尔拽出来,不能把他一个中二病患者放在普通人群里,那别人该有多危险。然而她的担心还没过三秒,那个中二病就跟着他们后脚出来了……   西若柯斯透过没关的门,正好看见了面对她这边的黑子,很好,贝尔,这次不是我污蔑你了,是你自己要赶着往上凑的。   于是一家三口站在了隔壁门口。   西若柯斯给弗兰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去按门铃。   “阿西前辈,巴利安没有逃避。”弗兰一边按门铃一边一本正经的教育她,而后被她一巴掌按在门上。“逃避你个头啊,别以为这句话是万金油!”   “嘻嘻嘻…死青蛙你就像门上的一个挂饰。”贝尔忍不住再来一个补刀,弗兰重伤趴在门上。   大约过了十秒,门把传来扭动的声响,西若柯斯才把脸贴门的某青蛙拉回来,门被从里推开,绿间和黄濑的脸同时出现在视线中。刚好,也省的传话了。   “我叫了外卖,就等你们过来吃了,怎么样?赏个脸不?”她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绿间眉头微挑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面瘫模式,然后轻轻的点了头道了谢说马上就去。   轮到黄濑,却只是一个挑衅的眼神,你爱来不来,反正姑奶奶我已经屈尊亲自来请过人了。然后就带着两个啰啰呼啦啦的走了。   黄濑又一次的愣在原地,简直被自己的女朋友甩的一脸一脸的。这么明显的甩脸子,连绿间都看出来了不对劲,然而他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只轻轻拍了拍黄濑的肩膀,以表同情。   顺理成章的,这顿饭与其说是庆祝餐,倒不如说是在开反省大会,餐桌上从头至尾都笼罩着一股谁说话谁躺枪的氛围,大家就这样吃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结束之后,西若柯斯指使两个拖油瓶去洗碗,她则站在厨房门口监工。要不监工,她相信这两个人能分分钟把她的厨房砸了。   于是热闹了一早上的房子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也空荡了下来。原本站在门口送客的久留七在最后一个人也准备走的时候,把人一把扯住,就着轮子与瓷砖的摩擦力轻松的将人又给拐了回来,然后自己站到了门外去。   黄濑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门外的一群人,但是久留七只留给他一个嘘的手势,便轻轻的把门带上了。黄濑盯着门看了好一会,转眼一看,空空荡荡的房子,只偶尔从厨房传出几声争论的声音,便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轻叹了一口气,他移着轮椅又回到了客厅。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厨房门口抱着手臂立的挺直的女人的侧影,她看起来不太高兴,嘴总在不满的撇着,眉也紧紧地皱着,跟个罗刹似的。   得,他挑的女朋友他不哄还要等谁哄。   所以当西若柯斯听到声响转头望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艰难的扒着墙根,朝她这边一蹦一跳的走着。刚开始还以为是久留七所以没注意,这一眼却是转不回去了。   她就站在那,看着人蹦跳着龇牙咧嘴的过来,明明才几步平整的路,倒让他走出一条刀尖路的感觉。看着都要走到眼前了,那人却是突的一歪,朝旁边斜斜的倒去。西若柯斯连忙跨步向前,让人倒了个满怀。   那么大块头一个男人倒在怀里,没给砸死,也让磕坏,西若柯斯嘶了一声,胸口一阵刺疼。“你干什么?残废乱走个什么劲?!”   “啊,不是的,那里有个台阶,轮椅上不来,我就只好走上来了。”黄濑也没立即从人怀里出来,只尽量控制着身体重量不给对方太多压力。   “走不上来不会叫我下去推你啊?腿不疼了是吧?”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恶声恶气的说道,却是随手拉了个凳子过来,把人小心翼翼的扶了上去。   “疼…”别看就这么小段路,打着石膏的腿要这么折腾也还是疼得狠的,就看黄濑此时额头上涔出的细密的汗就看得出来。   “该!”西若柯斯把人放下,自己却没坐下,就站在人面前,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其实天知道她有多想回房间揉一揉胸口,那被黄濑那混蛋的一肘子撞的肯定得淤青。   “你还在生气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黄濑发现自己简直要将这句话变成口头禅了。倒也并不是对方的脾气有多差,虽然确实挺差,可是他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最终是因为自己没有把握。   即便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可是这样一个身份并不足以限制她的随时离开,他没有把握她是不是哪一天又会突然消失好一阵,然后换了个新身份再站在他面前;有意想要将彼此的关系再拉近一些,却也没有把握去触及那些他所不该触及的领域;就连她的家人,他也没把握取的认可。这些事谁也没有提过,却一直埋在心里成为隐患,然后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我生气了吗?没有啊,你倒是说说我生气什么了?”身为一个女人,西若柯斯也没有逃过和男朋友吵架时得理不饶人的设定。   “没有,我一向温柔似水的女王大人怎么会生气,生气既不利于身体健康,又不利于美容美颜对吧?所以我们不生气,我们才没有生气呢对吧?”两个对吧,加上突然糊在腰上的一圈手臂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西若柯斯还能说什么呢?   “好了,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不该乱吃醋的,也不该赌气先回去,女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呗~”男人哄女人,首先要认错,再然后不要给女人问你错在哪里的机会,赶紧把有的没的都认一遍一定会有一枪会中靶,看来黄濑深的其中真髓。   “别乱动!”西若柯斯制止住男人在她腰间拱来拱去的头。原本打了暖气的房间就热,还被他撒了一腰间的热气,感觉那里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天了噜,ME看到了什么?ME的眼睛受到了一万点伤害,ME要去洗一洗。”   “嘻嘻嘻…蠢西你叫王子干这种侮辱身份的粗活,自己却在这干什么呢?”   “白痴王子中二病,你没长眼睛吗?阿西前辈和烦濑在那啥哦!”   “你想死吗死青蛙,本王子可是长了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的!”   “哦~那你就是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了,ME跟你说啊白痴王子中二病,你都26岁了,不能再这么无知了,尤其是这个方面,不懂会木有姑娘跟你的哟~”   “死青蛙,王子我会缺女人吗?”   “会的哦,王子不会缺,伪王子会缺的哦~”   “你们两个!!!给你们三秒钟,立刻马上速度给老子出去!”虽然是背对着厨房的,但两个人的对话以及表情都活灵活现的在西若柯斯脑海里过了一遍,这腰上还缠着个树濑,就站在这被人八卦,忍得个鬼哦?   于是三秒过去了。   弗兰:“ME可以捂住眼睛看不见哟~”   贝尔:“嘻嘻嘻…谁给你的资格轰王子我出去。”   纯粹找死的两个人。西若柯斯眼神微黯,下一刻又被明黄的火焰点亮,黄濑还维持着手揽着人的状态,但头却抬了起来,这一看却也是看呆了。从指尖燃起的一束束火焰映的他眼花,还以为是自己恍惚出现了幻想,结果猛地甩了几下头,却还是一样的景象…   然后在燃起火焰的十秒钟内,弗兰一个箭步先飞了出去,中途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又回来把贝尔拽走,哪管当时贝尔眼里冒着的兴奋的火光比之西若柯斯指尖的火焰有过之而无不及,被拖走的时候也是反抗的厉害。“死青蛙,你给我放手!王子我要跟她一决胜负!”   场地倒是给他们腾出来了,但也苦了弗兰出去后要被贝尔好一顿欺负。看在他还算牺牲小我的份上,西若柯斯决定以后每餐多让他吃两块肉。   又是啪的一声摔门声,房子里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了。   西若柯斯熄灭了指尖的火焰,低头一看,黄濑已经傻愣着了。她拍了拍脸又捏起一块肉扯了扯,很好,还知道疼。   “干什么?又吓傻了?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惹我,我就用这个教育你看你还敢不敢!”说着她做了个扇巴掌的手势,指尖却是没再燃起火焰了。   黄濑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半响才又开口:“小三,你是哪个星球的?远不远?你们国家的人都是用这种方式打架的么?卧槽!太酷炫了有木有!”   又出现了…黄濑式反应。   西若柯斯这下真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额头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是地球的!土生土长意大利人,我们国家人都不是这么打架的,就我们家是这么打架的,懂?!”不,其实准确的说是只有她是这么打架的,因为别人火焰都是从戒指处燃起,就她的是从指尖燃起,这种奇葩的属性大概也是当初那名人体艺术者所谓的完美设计之一吧。   黄濑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嗯,不懂。”   “……”西若柯斯已经毫不怀疑,黄濑已经坚定不疑的把她当作一个外星人了。而继《我的女友是机器人》,《我的女友是九尾狐》之后,马上就又要出一部新纪实剧集叫《我的女友是外星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认定了就是这样   昨天的吵架以一个令人惊奇的方式结束之后,黄濑就绝口不提室友的事,乖乖的回自己的公寓去了,然后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报道。   还好西若柯斯要晨练起得早,要不然这一屋子有起床气的人不得把门口这个一脸无知只知道傻笑的二愣子的皮给剥了。   给对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西若柯斯绕到他身后,轻轻的把人推进了屋,然后再转身轻巧的把门关上。   “怎么这么早?”做完这一系列事,瞄了眼毫无动静的屋内,这才用气声问黄濑。   黄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大清早就来敲别人家门,也学着她用气声回到:“小三~除夕快乐~”   除夕?   在西若柯斯的世界里对除夕没什么概念,也只是知道是新年的前一天罢了。这么说,明天就是新年了?哦对,昨天大家好像还都在说着这件事来着。久留七也已经在昨天下午和黑子一块回家去了,其他人不走的今天估计也得走。   一边顺着日子,一边把黄濑推到客厅,然后帮他转移到沙发上。“所以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一大早的过来敲门?”   “对啊。”黄濑坐进沙发的时候有点重心不稳,原来搭在西若柯斯肩膀上的手臂也下意识的一揽,毫无防备的西若柯斯就这么被他带了下去,一头栽在他胸膛上。   西若柯斯还没来得及为除夕的祝福感动两秒钟,就撑着身子站起来,脸上写着明显的几个大字“你要不是故意的我跟你姓。”   黄濑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然后傻傻的笑看着她。   “……”好了,你赢了。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吃早餐了没?”   沙发上的大型金毛犬摇摇头。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转身看了看餐桌上刚晨练顺道买回来的早餐,走过去挑起一份三明治,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一起放到黄濑面前。“吃完之后消尸灭迹,不要让贝尔和弗兰知道。我去洗个澡,你无聊就先玩玩手机看看报纸什么的,别开电视,屋里那两个顶多再睡半个小时。”   沙发上的大型金毛犬又乖乖的点点头。然后叼起三明治,三两口就解决了,剩下的包装袋也揉成了团塞到了轮椅背面的袋子里。   其实他这一大早的来也不单单是来送祝福的,主要是想和西若柯斯讨论下新年的安排。今天是除夕,他肯定也是要回家的,但是也不能让西若柯斯他们在公寓里过年啊。而且,主要是他还想趁这个机会,把西若柯斯带回家给家人们看看…   那么问题就来了,还有贝尔和弗兰…   想到这,黄濑仰躺在沙发上捂住脸,这两个可以算是小舅子的存在,不客气的说真的是两个超级大麻烦啊…   于是直到西若柯斯洗了澡出来,他还是没想到有什么好的对策,愁的在那揪头发。   刚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水蒸气的西若柯斯手上还擦着头发就在他旁边蜷腿坐了下来,看着他毫不客气蹂/躏自己脑袋的样子,觉得好笑。   而一心烦恼的黄濑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还好及时的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想什么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长头发不管是洗起来还是打理起来都很费时费力,每当这种时候西若柯斯都很想一剪子了却了这些麻烦事。于是,她一边问着一边把毛巾塞到黄濑手里,然后整个人转个方向,把后脑勺对着黄濑。   后者也很自觉的接过去,轻轻的擦了起来。“没…话说小三新年有什么安排吗?”   “嗯?没什么安排吧,怎么了?”西若柯斯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她是真的闲的很,今年又不像往常在巴利安,大家闹闹腾腾的又是一年。就连贝尔弗兰昨天都被沢田纲吉一个电话借走去当劳工了,她连跟这俩人闹腾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样的回答也完全在黄濑的预料之中,可是后面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支支吾吾半天,要不是西若柯斯被他轻柔的擦头发动作伺候的太舒服,估计早就要转过头去逼问了。   “…我今天下午要…回家。”   “嗯?哦。”对啊,怎么忘了,黄濑也是要回家的人.兴是这段时间习惯了哪儿都有这个家伙的存在,猛这么被提醒,好像多大的反差似得,心里即刻就不太舒服了起来.结果平日里比谁都聒噪的黄濑也突然不说话了,两边陷入沉默,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种名为尴尬的因素.   想起大清早开门就看到的笑脸和收到的祝福,还有刚才洗完澡出来时,某只大型犬在沙发上苦恼的揪毛的模样,西若柯斯不用抬眼看仿佛都能想象出此刻身后男人一脸愧疚难当的样子.他一定觉得丢下她是天大的罪过.   想到这,西若柯斯又觉得貌似也没那么难受了.于是脑袋蹭了蹭腿上棉质的柔软布料,眯着眼继续舒服的让他擦着头发.   黄濑却以为这是对他的沉默表达不满的表现,当即又把手上的动作放柔了几分.然后咬一咬牙,豁出去了.”小三…能和我一起吗?”   屏息等着回答。   “哈?”这一下,西若柯斯是真的没想到。情绪经过飞流直下三千尺到回到平流层又到冲破大气层,她现在的心脏已经不堪重负的在胸腔处严重抗议,砰砰砰的跳动声都让她害怕会吵醒里面那两头猪。   好在因为擦头发的动作他们靠的并不算太近,她努力平复呼吸的同时,又将手捂在了胸口,这才佯装轻松的开口:“可以啊。”   不就是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嘛,瞧自己那点出息。人黄濑被自己那一家子恐吓割脖子都没哼唧一声,她有什么理由不去?   “真的吗?!”这下可把某个人高兴坏了,当即抱着她湿漉漉的头就啃了一口。   “……”洗发露的味道还好吗黄濑凉太同学。她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爽快了?   但黄濑高兴是高兴,却也没忘记贝尔和弗兰这两个拖油瓶。碰巧这两个拖油瓶终于也起床了。随着里屋的门相继的两声咔嚓声,某两个生死冤家新一天的互怼就从这一刻又开始了。   西若柯斯从仰躺换成侧躺,以方便自己的视线能看到里屋的两个家伙,防止他们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这是租的公寓,不是巴利安,真干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嘻嘻嘻...死青蛙,给王子让开点,本王子要用洗手台!”   “吵什么吵,王子括号伪用马桶就可以了啊。”   “嘻嘻嘻...你说什么?王子这就要把你的头摁进那里面哦~”   “哦。”   “你哦我?你敢哦本王子!”   “再吵ME就割掉你的小JJ”刚睡醒的弗兰即使是自然醒也还残留着些许起床气,讲话毫不计算后果,虽然平时也并没有收敛到哪里去…   贝尔被这一句话气笑了,呆愣了好半天“嘻嘻嘻…还是本王子先割了你的吧,反正留着没什么用。”   下一秒洗手间里就传来砰砰锵锵的声音,而门外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拉的听到尾的西若柯斯和黄濑相视一眼,无奈的从沙发上蹦起来。   哎,为什么她明明还没有结婚也没有怀孕就已经体会了当妈妈的艰辛,而且如果以后真的生了这么两个会闹腾的熊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   给黄濑留下一个“你给我好好在这呆着”的眼神,西若柯斯拿着刚刚用来擦头发的湿毛巾往屋里走。   “我说你们俩大早上的就这么污真的好吗?如果都那么不想要那东西的话,我来帮你们啊!”说着一把将毛巾甩在了弗兰的青蛙大头套上,一看这家伙一起床就带着头套就知道是贝尔搞的鬼,不过那么大个东西,当个晾衣架也不错。   随后跟来的黄濑听到自家女人进去说的第一句话,就满头黑线,一脸尴尬。小三你不要也加入到他们的污对话里去啊…   “本王子的事情才不要你插手。”   “阿西前辈,这种事就不用脏了你的手了。”   “哦,那我就看着,你们自己动手吧。”   “……”   “……”   “不动手是吧?不动手就快点收拾收拾给老子滚出去做任务!”西若柯斯给两人一人一脚,让两人分别站在水池的两端,再往两人的手里塞了各自的刷牙杯和毛巾,然后就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摆明了要把监督进行到底。   于是直到把两个不定/时/炸/弹都安全交到沢田纲吉手上,西若柯斯才暂时的卸下了老妈子的重担,可以回去继续调戏她的爱犬了.   自从知道了弗兰和贝尔两个小舅子居然都不留在这过年之后,黄濑的精神就一直处于一种无比亢奋的状态.幸福来的太突然,他被这重磅消息砸的有点找不着北.   因此等西若柯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黄濑还是如她走之前那样听话的乖乖的坐在沙发上,连双腿都是当时为了方便她枕着而并拢的乖巧姿态.然后怀里抱着个抱枕,半张脸都埋在抱枕下,眉眼弯弯的笑着,头一歪一歪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那颗构造奇葩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呢,连开门关门这么大的声响都听不见西若柯斯心想着,悄悄走了过去.因为故意不想被注意到,她特地用了执行任务时的小心.   悄无声息的走到黄濑背后的时候,黄灿灿的脑袋还埋在抱枕里蹭着,不时发出几声傻笑的呵呵声.西若柯斯原本打算狠狠的吓他一跳的,这下愣是被这几声傻笑给搅了兴致,倒是挺好奇到底是什么好事让这二傻子高兴成这样.   “黄濑你没病吧”西若柯斯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额头.哪知身下的人一个激灵被吓得直接抬头想站起身,结果就是硬如铁的脑袋壳狠狠的撞上了她的下巴磕,那个酸痛差点没让她捂着下巴晕过去.   “啊!小三!”   说真的,打过那么多次架,都很少有人在她脸上招呼.就连每次XANXUS家暴她都是有防备的好好护着脸的.   “黄…濑…凉…太”我要是因此毁容了你想带谁回家见家长!   “啊啊啊!小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我…我…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事吧?疼不疼?撞到哪儿了我看看?”刚好人就在背后,于是黄濑直接转个身,整个人就趴在了沙发靠背上身子往后探着。   西若柯斯抱着下巴蹲在地上,强忍着最初的那股浓烈的酸胀,真的疼,疼的她眼泪都要流下来。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那个捂着下巴和用脑袋壳撞人的人互相掉了个个。   那时候她也是用了全身的怒气去撞的,疼的程度应该也不亚于今天这样吧。   见西若柯斯压根不理他,整个人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黄濑急的不得了,偏偏这个姿势让他使不上力,只要身子再往外探一点点他就要整个人翻过去了。最后只得选择绕远路,因为一条腿不方便,他起身也起得有点费劲,再咬牙扶着轮椅站起来,可再顾不得坐到轮椅上慢慢磨蹭过去了,单脚跳着就要绕过沙发过去找人。   西若柯斯听到单脚跳咚咚咚砸着地板发出闷响而抬头的时候,黄濑已经一手扶着沙发快要跳到她身边了,那抓着沙发靠背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看着他焦急的脸上写满的关切,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怎么样?撞到下巴了?我看看。”长手长脚的人就这点好处,明明中间还隔着不短的距离,可因为是一米九多的黄濑,所以伸个手就能将她捞过去,虽然也有她极度配合的因素在里面。   “都红了,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人自责的声音就在耳边,西若柯斯这才发现他故意弯了腰,这才和她面对面,呼吸就停留在下巴处,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吹着。要不是他眼里透出的担心太过直白,西若柯斯都怀疑他在刻意撩人。   “哎,黄濑凉太。”   “嗯?”黄濑一心只关心着她的下巴,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听到喊了名字便应了。   “你真的很会撩人。但是只准撩我。”   下一秒,西若柯斯只稍微低了低头,便成功的印上了他的唇。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吮辗转。黄濑也只愣了片刻,就反客为主了。身子稍微侧了下,将腰抵在沙发靠垫上做支撑,腾出手来搂住她的腰,抬起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好,余生只撩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数XX章   ☆、认定了就是这样   这是西若柯斯第四次来黄濑家,其中两次都没进去,还有一次是最开始认识黄濑还是颗篮球的时候,所以她一点儿都不紧张,说真的,像她这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去过,什么奇葩怪咖没遇过的人,怎么会怕见家长呢!再说她又不是没见过黄濑的家人,不要怂!就是干!   “黄濑,我们要不要再去买点东西?”把黄濑小心的扶下计程车,再安顿好在轮椅上,西若柯斯看着黄濑家的家门还有点迟疑不定。   黄濑则瞄了眼脚边大包小包成堆的礼品,有点无奈。“小三,你都买了这么多了,真的不用了。不要担心啦~快走吧快走吧~我家人都很nice的哟~”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家人不好吗?”   完,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黄濑赶紧抱住西若柯斯的细腰,拱了两拱。“不不不,都好都好。”   呸。动不动就要割你脖子的小舅子叫好?曾经把你扔到操场上丢人的青蛙小舅子叫好?一言不合就放贝斯塔咬你,还把对假想情敌的不满转嫁到你身上的岳父叫好?对你不是处男的身份比我还耿耿于怀的岳母大人叫好?   这么想一想,连西若柯斯都觉得自己的那一大家子太糟蹋人了,都不知道黄濑是以什么心情说出都好都好的。但是看着他有苦说不出还要哄着自己的模样又确实很爽,于是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饶过他吧。毕竟两人还要统一战线搞定XANXUS那个超级大麻烦。   “行了,赶紧走,把我衣服都拱皱了,你发型也不要了是不是?”推了推某颗黄灿灿的脑袋,趁机又把后面没蹭乱的头发揉了两揉,要和前面保持一致才行。   “小三...你要知道,我要是不整洁,你也是有责任的。”   “......”呸。   自己做的孽自己还,自己蹂/躏的头发自己理。西若柯斯阴着脸又把刚揉乱的头发理顺了,还好心的帮他把前面也打理了。   “还没结婚,就开始培养我的人/妻属性了,黄濑你能耐了啊。”西若柯斯按下门铃的同时换上了一张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的笑脸,听到门内响起的脚步声,温柔的侧着脸小声对黄濑说道。   “小三说什么呢,你不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吗~”黄濑抱着西若柯斯提不下的东西,扬着一贯的笑脸,陪她等开门。   “不准再叫小三了,等会我还没建立起形象就让你一句话给败坏了,那时候你就哭吧,爸爸可不伺候了。”屋里的人已经走到跟前,西若柯斯又压低了点声音最后一次对黄濑发出警告。   黄濑做了个封嘴拉拉链的动作,乖乖的抱着东西等着献给一屋子的佛爷。   门是黄濑的二姐黄濑清水开的,估计是事先黄濑就报备过的缘故,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眼含笑意的打量了西若柯斯一会儿,然后眨了眨眼睛,把两人都迎了进去。   一进屋才发现,黄濑妈妈和爸爸就站在玄关上等着他们。西若柯斯上一次被这么迎着进门还是去泽田纲吉家的时候。就跟当初的京子一样,黄濑妈妈双手攥在一起放在身前,脸上是亲切期待的笑容,让人觉得要溺死在她的和蔼里。而相比之下,一向爽朗的黄濑爸爸在有外人在的时候就显得稳重许多,但嘴角微微的笑和弯弯的眉眼也都表示着欢迎她的到来。   脑海里不知怎得又浮现起医院里的那一幕,黄濑吊着断了的腿,仰着脖子想要躲避小刀的模样。   看来,回去是该好好的做做巴利安那群人的思想工作了。   “爸,妈,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西若柯斯。”人都还在玄关处,黄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把西若柯斯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了。   “叔叔阿姨好,姐姐你好。”要是让巴利安那群人看到了她这么客客气气说话的样子,估计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尤其是XANXUS,从小就看不爽她‘好好说话’的样子,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别他妈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老子看了就想把你打成畜生。”当时就想呸他一脸。   “你好你好,西若柯斯是吧?这孩子是混血的吗?长得好精巧呀。”西若柯斯一个没防备,就被黄濑妈妈伸来的手给抓住了。那突如其来的称赞和要溢出来的笑容简直要将她淹没。说实话她虽也能装成这样,但也明白自己是真的很不擅长与这类人打交道,太热心太无害,让她不安。   “嗯,我是日本和意大利混血的。”实际上有关她的身世,早八百年前就忘记了,自己脸上这带有东方色彩的基因谁知道是哪里的…   “真的是啊!”黄濑妈妈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   “嗯……”不行,她要求场外救援。正当西若柯斯想给黄濑使眼色的时候,黄濑清水拉过了她妈妈的手,放在了黄濑爸爸的手里。   “行了,人来我们家做客,怎么在玄关就聊起来了,不欢迎人家进去啊?”黄濑清水调笑般的说道,不仅替西若柯斯解了围,还给黄濑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黄濑就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对啊,你看我都收了人家的东西了,你们可不能收了东西不收人啊~”   黄濑妈妈一听就急了,一看确实是自己失礼了,怎么就把人堵在玄关说起来了呢。“你们这俩孩子说什么呢!有没有点礼貌了?谁说不欢迎了?我这不是高兴的没顾上吗?来来来,快进屋再说。”说罢,又瞪了眼黄濑爸爸。“也怪你,都不提醒我,光站着干嘛,当壁画吗?”   黄濑妈妈后半句说的极小声,别人听不到,却是逃不过西若柯斯的耳朵的。只听随后黄濑爸爸就接了句:“那也是和你同框。”   真的是猝不及防的狗粮。敢情嘴甜是黄濑家男人的遗传特征么?   明天就是新年了,按日本的习俗,今天晚上是要吃荞麦面守岁等午夜钟声的。对于这些习俗,西若柯斯这个虽有一半东方血统却从来没在东方生活过的人,是完全新鲜的。因此整个晚上她都呈现出一种努力矜持实则兴奋的状态。   因为工作的关系,黄濑的大姐即使是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也依旧在为人民服务着。一家人吃完饭之后,坐在沙发上围着电视看红白歌会的时候,黄濑妈妈突然感慨了起来她可怜的大女儿。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反正衔接自然的让人找不到一点破绽。“说来,小西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回家,家人不会责怪你吗?也是我的疏忽,下午接到凉太电话说要带你来的时候一时太过激动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要是因为这个让你家人感到不舒服的话可就太失礼了。”   她可以理解成这是在委婉的跟她打听家里吗?西若柯斯本心情愉快的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欣赏着日本特色的新年晚会,有些新奇的盯着电视节目里日本人夸张的演技,结果黄濑妈妈这话一出来,她的脑内立刻拉起了警铃。   赶忙把注意力从电视节目上拉回来,然后放下手里的点心。“不不不,阿姨您千万别这么想,在这样特殊的节日贸然上门拜访的我才是太过失礼了呢。而且我父母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不在国内,就算我回家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您不会嫌弃我吧?”说着,总是笑着的甜美小脸说垮就垮了下来。这演技,连自己的男朋友都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先说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女朋友这温婉娴静,知书达理的模样吧,平时连撒娇都少的很。相反倒是他天天粘着人撒娇打滚。   怎么对着自己的母亲,说变就变了呢?EXCUSE ME?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自己的待遇还没自己的母亲好?   “没有的事!我就是担心凉太这个孩子大大咧咧的不懂礼数,等下还没见到你家人呢就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说起这个,黄濑妈妈是真的有些忧心。自家的儿子什么性格她也不是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是能独当一面了,内心却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尤其是在人际交往方面,虽然也在娱乐圈呆的时间不算短了,多少懂得了些处世之道,可那倔强却是和他父亲年轻时候如出一辙,总也不愿意磨去些率真,多几分圆滑。   虽然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永远的保持那份率真。   西若柯斯真的不忍心告诉黄濑妈妈,他儿子已经给她的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哦不,那种场面估计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吧。   “这就是凉太自己的事了,你就不要操心了,那么大的人了,还处理不好这点事儿的话,我都不想承认他是我儿子了。”   顿时,黄濑一副“不!爸!你不懂!”的眼神看着黄濑爸爸。西若柯斯心疼的剥了一颗夹心糖果喂到他嘴里,摸摸头,吃颗糖冷静下。   黄濑爸爸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儿子如何搞定岳父岳母,反正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自己单枪匹马搞定的,就没有到黄濑这要父母插手的道理。所以,看到妻子对儿子的事情这么上心,黄濑爸爸很不爽,揽过妻子的肩膀就霸道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许她再冲上前去问东问西了。   “我说妈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小西不是说了父母暂时不在国内吗?凉太就是想留好印象也没这个机会啊。不过话说,小西的父母的工作也是没有固定节假日的吗?像大姐那种,全民休假日还要坚持在岗的类型?”一直以来,黄濑清水都扮演着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必定一针见血的角色。   迂回过了黄濑妈妈的提问,一转眼又是一个坑。西若柯斯在心底轻轻叹口气,看来今天不交代清楚是不行了。而她也终于看透了黄濑家女人的特色,笑着给你下的套,你不想中也得中。   “不是的,我父母是做生意的。最近大概是年末事情比较多,也容易出问题,这才在这时候匆匆忙忙的出差去了。”嗯,做生意嘛,彭格列本来就是做的黑白通吃的生意,她也没算胡说。至于出差,年末最是不安分的时候,也是年年巴利安最忙碌的时候,这不,弗兰贝尔就是鲜明的例子。   黄濑清水了解似的点点头 :“这样啊,那一定是大生意了。”   这回,西若柯斯只笑笑不说话。做的是人头的生意,能不大吗?   “凉太?你今晚怎么这么安静,这可不像你。”黄濑清水拿了个橘子,一边剥着一边笑看着坐在沙发最边上的弟弟。   西若柯斯敏感的一挑眉,这是黄濑妈妈和黄濑爸爸退居二线,黄濑二姐顶上的节奏?而且,眼光真的是毒辣啊。   本来他们是商量好了的,有关西若柯斯家人的事都尽量由西若柯斯自己去解释。一方面黄濑觉得欺骗自己的家人心怀愧疚,一方面又觉得不要告诉他们事实也好,毕竟小三的背景确实有点复杂。于是两相矛盾之下,他只好沉默。可没想到,自家二姐的炮火说转移就转移了。   他觉得头皮有点发炸,说实话从小到大最怕的不是爸爸,反而是二姐。尤其是二姐好好和他说话的时候,直觉就要有大事发生。“二姐,以前我说话你说我和青蛙一样聒噪,现在我不说话了你又说我不像你弟弟,你这样我要嘤嘤嘤了。”黄濑很委屈的瘪嘴。   “黄濑凉太小朋友,你知道正常说话和话唠和哑巴的区别吗?能分清这三个词不?要不要回去重修下国语?”黄濑清水将剥好的橘子掰成两半,然后很细心的摘着上面的橘络,嘴上却锋利的和她温柔的动作毫不搭边。   “二姐,我真的嘤嘤嘤了。”黄濑:T T   “来,出来跟我嘤嘤嘤,别在大家面前丢脸,还打扰人看电视。小西你也出来看看吧,外面的烟花挺美的。”说着黄濑清水站了起来,拿着橘子的手指了指阳台的方向。   沙发上,西若柯斯和黄濑一脸懵逼。最后居然是黄濑妈妈催着他们:“快去吧,就别坐在这陪我们看这种老年人节目了,你们几个平辈的话题应该会很多。”   黄濑爸爸虽没开口,但看着他们的眼神也足够明白:快去,不要打扰我们过二人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其实让小三嫁到二黄这么纯良的家庭真的好罪恶啊 所以说还是让二黄入赘巴利安吧?对吧?   ☆、认定了就是这样   刚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扑面就被灌了一脖子的冷风,西若柯斯皱了皱眉,低头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一言不合就上阳台呢?   想了想,回头问了黄濑妈妈一句:“阿姨,不好意思,我想问下有毛毯之类能保暖的东西吗?”   西若柯斯看到黄濑妈妈很认真的进入了思考模式,连已经先去了阳台的二姐也折返了回来。似乎这一家人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寒冬腊月的天气,虽然街上走着的女孩子一如既往的穿着膝盖以上的短裙。   她以为至少他们会选择换一个谈话地点,结果却是黄濑清水进来拿了条围巾,黄濑妈妈真的给她找了条毛毯…   西若柯斯拿着毛毯,心情有点复杂。   “二姐...”夜里外面风大,要不我们进房间聊吧?这是黄濑原本想说出来的话,却在喊了个开头时就被人扼在了喉间。   “走吧,我早听说日本的烟花很漂亮。”随后将黄濑妈妈递过来的毛毯盖在黄濑腿间,看了看觉得不够,又往腰上拉了拉。   至于烟花什么的,谁稀罕看。   “小...三...”   西若柯斯一个狠厉的眼刀丢过去。某人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慌忙改口。“小西...毛毯还是披你身上吧,我不怕冷的。”习惯了运动的人,大冬天里穿背心短裤都习以为常了。   “给你盖就乖乖盖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啪的一声,黄濑刚想把毯子拿下来的手被狠狠拍落。   旁边黄濑清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三…你们的情趣真特殊。不过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啊。”   黄濑心里咯噔一下,西若柯斯当时脸就黑了,好在阳台上的光线也暗。   “凉太你是不是有个篮球也叫小三?”作为一个人民教师,黄濑清水的记忆力完全没有辜负她的职业。就连耳力也让西若柯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以为刚刚那声短促的轻声呼喊在烟花绽放的大背景下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唔…嗯…这个…”某只闯了祸的大型犬开始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动,不时的看看身后的女票。可是他女票似乎很认真的,真的在欣赏烟花…   “啊!二姐你看那个烟花!好特别!”灵机一动的大型犬突然伸出手指指向黄濑清水背后的天边。后者看着他那一脸天真无邪的做作表情冷笑了一声,却是配合的转过了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二货,以为他那低劣的转移话题能力能骗到几个人啊。这么傻的弟弟真的能让人安心的嫁出去吗?哎…黄濑清水看着天边一簇簇转瞬即逝的绚丽烟火,陷入了思考。   所以说?喊他们出来,真的纯粹吹风看烟花的?   原以为黄濑清水会追究下去,或者有另一番难题要刁难,结果被黄濑一个手指头就转移了注意力不说,还就转过身就不转回来了!虽然她的背影是很美,没办法黄濑家基因好,人人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有什么用?可以挡风吗?   还好,过了两分钟黄濑清水终于说话了,不至于让他们三个人真的在这纯吹风吹到明年。说实话,她要是再不说话,黄濑都要憋不住了。今天晚上他大概用上了这辈子的忍耐力来按捺自己说话的洪荒之力,而这一切都来源于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双手。   “我也懒得拐弯抹角了,那是件很麻烦的事,毕竟我也有点冷。”   哦,您不说还真没看出来。西若柯斯默默的在心底吐了个槽。   “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吧?”黄濑清水回过身,脸上依旧是笑容。黄濑家的人似乎都很喜欢笑,随随便便就能驾驭各种类型的笑,更懂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笑。好比现在的黄濑清水,笑的淡淡的,像洞悉了一切,让你羞于再遮掩。   西若柯斯是个惯用气势压人的人,这一点完全是从XANXUS身上学来的。可惜她学到了十成十的模样,却学不来XANXUS骨子里的无所畏惧。   黄濑清水这个人,可以说是黄濑家除了黄濑凉太外她接触最多也印象最深的一个人。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很明白这个女人的气场有多强大,她身上完全有无视一切暴力的自信。   所以说幸好她姓黄濑,不然真的很有兴致看看究竟能不能做到完全无视武力威胁。就是这个姓,让人死了多少脑细胞。西若柯斯略暴躁的扫了扫被风吹到脸上烦人的头发,从黄濑身后走了出来。   来啊,互相伤害啊!不就是气场,爸爸吃这个长大的!   “……”黄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两个于凛冽寒风中狂飙气场的女人间生存下去了。   “如果我说都是实话呢?”很少吃闭门羹的人,很容易就被挑起了反骨。   “那就是没把实话说完。”   西若柯斯噎了一下,仿佛在对方眼里看到自信的狡黠。“有时候,过多的实话会让局面失控。”   “这是你的问题。虽然听起来不太公平?但在这件事上,你没有权利隐瞒,而我们有权利知道。”没有哪个家庭会希望自己的孩子领一个摸不清底的女人进门。就和巴利安盘查了黄濑家族好几代一样。   这道理她不至于不懂。但上次跟黄濑透露身份就已经属于严重失职了,再把不住嘴巴利安的家法都不够处置她的。“抱歉,再多的,我只能说无可奉告了。”   “那抱歉,我们家也…”   “二姐!”   “黄濑你先闭嘴。”西若柯斯呵斥住了情急之下再憋不住的黄濑,只怪平时叫的太顺口,一时忘了在场的有两个黄濑,显然这会儿都是闭了嘴的…反正说都说出来了,再改口也没什么实质改变,也就顺着说了下去。“没有说出全部实情是我的不对。”   让巴利安的人承认错误,曾经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却在今天终止在她手里。   “但我可以跟你发誓,永远不会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如果你的发誓有用,他现在为什么坐在轮椅上。”   “二姐!我腿受伤的事跟小西没关系!”   “你闭嘴。”   原以为已经做了极大让步了,却不料黄濑清水如此步步紧逼,而这一步是她真的始料未及的。黄濑腿如何受伤的事,她怎么知道?来不及思考,黄濑清水已经接了下去。   “凉太腿受伤的事起先都没敢让我们知道,等他被报道出来知道瞒不住的时候又打死不让我们去看望。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受伤了躺在地上不起来,喊着亲亲才能起来的人,为什么这么费劲的瞒着家里?而瞒着家里要护的人,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这事要是跟你没关系,我这颗脑袋还真的枉费为人师了。”   一长段的话,句句压在西若柯斯心上。原来不需要亲眼看见,不需要有人告诉她,一切都因为黄濑做的太明显。明显的,全天下就她自己看不出来,他在努力护她。   “二姐…够了。这事真的跟小西没关系。我今天把人带回来,只想告诉大家我找到了喜欢的人,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大家而已。其他的,你们不要管了。对不起,人是我的,只能由我负责。”   黄濑仰着脖子,看着黄濑清水的眼神坚定里带着些冷漠。可是,是怎样的冷漠让他对维护自己的家人说出这样忤逆的话?其实那不是冷漠吧,是自责与愧疚将自己逼上绝境的决然。   “黄濑…”西若柯斯看着他,惊讶的说不出话。   “哟,这就又护上了?胳膊肘分分钟拐到外太空的节奏啊。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再管你我嫁不出去行了吧~”说完,黄濑清水甩手就走,那一瞬从西若柯斯身边擦过的寒气,让她头发根都在发冷。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抓住黄濑清水的胳膊:“十年,二十年,你想多久都行,他若在我身边伤及一分一毫,我随你处置。”   黄濑清水沉默了一会儿,勾起嘴角。“这种话,说给你自己听就行了。”   说给你自己听就行了。黄濑清水走后很久,西若柯斯还在琢磨她最后的这句话。她总觉得,那抹笑不是怒极反笑,也不是嘲笑。她应该是在真心的警示她,说到做到。   “小三…”一没人,黄濑就立马改了嘴。看来想让他纠正掉这个称呼,是不太可能的了,毕竟曾经连刀架脖子上都没能改掉。   西若柯斯回过神,看见坐在轮椅上脑袋耸拉成哈巴狗的男人,不禁失笑。刚才不是挺威风的么,怎么人一走就怂了?走过去将他的轮椅掉了个头,面朝灯光明亮,暖意盎然的屋内。黄濑清水正捧着热茶呼呼的吹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黄濑夫妇笑成一团。   “你以为二姐真的不管你了?她为了管你都诅咒自己嫁不出去了,你还不赶紧给未来姐夫通通气?”   “咦!有道理,她不管我我可以管她啊!”   “笨!”还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  刮台风不用上班就开始了码字~ 结果写到黄濑二姐姐卡死了T T总算给撸完了   ☆、认定了就是这样   早上醒来的时候,西若柯斯头有点疼。倒不是昨晚风吹多了,而是,自己胸前趴着的某只金毛。是谁给他的勇气趴在她胸上睡觉的,嗯?难怪她睡着睡着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明明记得昨晚睡前还只是靠在她肩膀上的。哼,就会趁机吃老子豆腐。生气!然而脸上龇牙咧嘴的一脸不爽,心里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他弄醒,貌似也快到他的生物钟了。   昨晚是全部人都等到听完钟声,节目落幕才陆陆续续的去休息。说实话,那可怕的108声钟声,整整响了一个小时,悠长深远的直到现在还印在她的脑子里,一下一下钝钝的敲着。昨晚的最后,也不知道是大家都累了忘了安排,还是有意的纵容和某人死皮赖脸的撒娇,她最终是和黄濑睡了一间房。   反正想着他局部残废又没有一点武力值,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威胁,也就随了他。除了像现在这样趁她睡着后趴在她胸上的行为,一晚上都再乖不过了。   她哪知黄濑的日子过得有多凄惨。这一点也算是黄濑自作自受,怀里抱着温香暖玉,哪还有轻易睡着的道理?于是他一个人抱着人一动也不敢动的兴奋到了快天亮才撑不住的睡过去,而不小心睡到胸上去的行为他发誓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么刺激的行为要是在醒着的时候干的话会要命的。   最终,西若柯斯把黄濑的脑袋轻轻的搬回了枕头上,多睡点伤好快点吧。自己是想起来,可左想右想都想不到自己起来之后能干什么,想出去晨练又不是自己家不好意思一头大汗的跑回来,想下去弄个早餐,又是在别人家不方便下手,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不一会,黄濑果然自然醒了。   从他哼唧的第一声,西若柯斯就感觉到了,侧头看着他迷迷糊糊的蹭了蹭枕头,然后手伸出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好像很久没有看到黄濑式起床了,很是好奇他腿断了还怎么翻滚跳跃做蹲起。   可惜那似乎是黄濑非自然醒状态下的起床方式,而现在,某人只是非常正常的睁眼,然后看到她之后说了一句话:“小三,我硬了。”   啪!黄濑凑过来的脑袋被狠狠的拍了回去。   T T大型犬捂着额头嘤嘤嘤“这明明是正常生理现象。”   “哦,正常生理现象啊~想让我帮你解决吗?”西若柯斯干脆整个人侧身过来和他面对面,手掌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轻轻的摩擦着他的唇角。   嘣的一声,黄濑听见自己理智断掉的声音。他抓住女人动来动去的手,黑褐色的眼眸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和隐隐波动的情愫,低哑磁性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想。”   西若柯斯显然没想到自己随便撩一下就让他这么大反应,一时有点发愣,同时也意识到得赶紧收手。虽然她确信就算她撩得更火点,自己也控的住,但为了黄濑的健康,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做打算,还是收敛点的好。   “乖,自己解决吧,让我来你会后悔的。”说着伸手从床头柜上捞了一卷纸巾放在他枕头边,再看着自己被紧紧扣住的手,示意他放手。   “……”黄濑怔怔地看着那卷纸巾,良久,悲愤的放开手,起床。   西若柯斯赶紧下床去扶,结果绕过床手还没来得及碰到人,就被黄濑制止了。明显在刻意压抑的声线带着些微抖动。“别...别碰我,帮我把轮椅推过来就好了。”   “……”好吧,她不该玩的。谁知道这么不经逗。西若柯斯无语的把轮椅推到了他手边,然后看着他有点艰难的挪上轮椅,自力更生的往洗手间去。   因为不太放心,她也跟在后面,直到黄濑扶着洗手间的门站起来要进去的时候,她还打算守在门口等他出来。   这估计是黄濑从昨晚到现在最崩溃的时候了,只得哭笑不得的扭头。“小三...你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好?”   啊?这关尊严什么事?这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西若柯斯无辜的眨了眨眼,她不会告诉黄濑这种场景她几乎每一天都能在巴利安看到。   “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新年的第一天,黄濑凉太于家中暴毙。   同样的新年的第一天,日本人要去参拜神社,称为——初诣。辞旧迎新,向神明祈求新一年的平安与好运。但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被神明眷顾的西若柯斯从来就不相信鬼神之说,更别说去参拜了。她就兴致缺缺的看着黄濑一家人忙活着出门参拜的装束。   虽然她对参拜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日本和服还是挺新鲜好奇的。可是看着手里捧着的,黄濑妈妈刚刚拿过来说是黄濑大姐的和服,还是一片茫然。如果今天给她的是中世纪最繁复的礼服,她都有信心能穿起来,和服就...完全无从下手啊。   西若柯斯揉了揉太阳穴,让别人帮她穿衣服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何况每个人看起来都忙的要死。   哦不,除了某个瘫痪在轮椅上,从头到尾只知道盯着她的家伙。   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帮我穿衣服啊!西若柯斯鼓着腮帮子瞪了回去。这家伙自从早上欲/求不满之后,就一直闹别扭。也不说话,就一直瘪着嘴很委屈的看着你,烦得很。   估计是她不服软,这家伙是绝对不肯出手帮忙的。可是她偏不!大不了场外救援。对啊!还有场外救援嘛!想着,西若柯斯高兴的去翻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给久留七。   她没有带包出门的习惯,所以带的东西少,找起来也很是方便,只要把衣服所有的口袋翻一遍就可以了。结果却是,她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手机这个东西。那么大一块砖!怎么可能丢了她没有一点知觉?除非被什么人特意收起来了。   放下衣服,转身。还是那双水汪汪委屈的不得了的眼睛。   西若柯斯突然笑得很是温柔,随后就开始撸袖子,边往这边走。黄濑在看到笑容的那一刻就感觉不妙,动作麻利的转着轮椅准备跑路。   ”妖怪!哪里逃!把我的手机交出来!“真是能耐了,居然敢背着她耍小手段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他,日后还要上天呢。   轮椅如果有人腿方便,全天下的人估计都不想直立行走了。西若柯斯抓到黄濑简直轻而易举,大步一跨,手一捞就能把人截住。站在轮椅后面,整个人弯腰下去勾着他的脖子,看起来很暧昧的姿势。   来,让我们换一个角度再看看。   ”小三...松...松手!我要死掉了,咳咳咳...“黄濑掰着脖子上的手,脸因为充血的缘故红扑扑的。黄濑清水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一眼看见自家弟弟脸上那异于寻常的红晕,然后就很自然的选择了无视。   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刚从一对热恋老夫妻那里出来就又进了一对热恋年轻人的虐狗屋,还能不能对这个家里唯一的单身狗一点社会关爱了?虽然她也不是真的单身狗,但是她的狗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是看不得别人秀!恩!爱!   “给你的衣服不合身?”看到西若柯斯身上穿着的依旧是自己的衣服,黄濑清水第一反应就是衣服不合身。   “额…不是,我不太会穿。”   只见黄濑清水微愣了下,弯腰拿起了衣服。   黄濑清水这个人,不愧是当老师的,连翻脸比翻书快这个动作都是标准的教科书范例。好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大家真的就是去阳台上愉快的看着烟花畅谈了下东西方差距。   西若柯斯看着黄濑清水一副要帮她穿的样子,心情又复杂了。他二姐应该不会借穿衣服的机会给她穿小鞋吧?   事实证明,她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黄濑清水不仅帮她穿了衣服,还穿得很细致认真,一个小小的褶皱都细细的抚平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服特殊的穿衣讲究,但是对西若柯斯这种习惯了穿休闲服行动方便的人来说,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真的要命,尤其是走起路来的时候…让人随时都有撕碎裙摆的冲动。   因此,行动不便的缺陷直接限制了她对这件衣服的客观评价,唯一觉得可圈可点的可能就是它的保暖性了。所以当她从其他人眼里看到类似于惊艳的目光时,感到很不能理解。   其实这件和服很素,明显不是她平时的穿衣风格,所以她觉得如果是黄濑大姐亲自穿的话,一定能穿出那种婉约大方的气质来。而放她身上,合着那巴利安自带的中二气场,就显得不伦不类的了。   可黄濑却不这么认为,除去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一点,穿着和服的西若柯斯真的又让他惊喜了一次。淡紫色的和服刚好合身,袖摆裙尾绣着的折扇点缀着几朵红蕊粉边的山茶,淡雅幽兰的飘逸在抬足拂手间。见惯了平时明艳的咄咄逼人的西若柯斯,像这样娴静安然的站在他面前却是第一次。   “等一下。”黄濑清水留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   西若柯斯疑惑的看看黄濑,对方还沉浸在仰头流口水的自我世界里,无法自拔。正要抬手去蹂/躏他的脑袋,黄濑清水就回来了。还真的是等了一下下…   只是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样东西,这种东西也是西若柯斯在西方很少接触的,一根琉璃白身,簪头缀玉蓝色花瓣的簪子。毕竟对东方文化了解不多,她也辨识不出这簪头的花到底是什么花。   只见黄濑清水把簪子递到她手里:“我上次去中国买的,很适合你。算是见面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完结章,然后进入欢快的番外~   ☆、一言不合就完结   每一年初诣从除夕夜开始,整个日本都仿佛成了一座不夜城。通往寺庙神社的电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来往,载满了怀揣愿望前去的人和心满意足归来的人。这样的盛况一般会持续三天。   听着黄濑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解说,看着窗外一扫而过的车站,明明才清晨六七点的光景,却已是人满为患。原来过新年的热情是没有地域差距的。虽然巴利安的那一个个不好伺候的主又迂腐又死宅,但是每年过年至少还有一个鲁斯利亚拉着她出去大采购,顺带一个跟宠兼苦力——弗兰小青蛙。   说来,难道弗兰就是被每年一次的大采购压得不长高的?因为身高的原因,可没少被贝尔嘲笑。说起来贝尔16岁的时候也就比人家高了3厘米,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高出三十厘米的优越感。而等弗兰26岁的时候…西若柯斯笑出了声,对不起,她实在不能想象那时候的贝尔看着净身高就180以上的弗兰头上还顶着他强迫戴着的二十厘米头套的模样。要是那种角度仰望的话,皇冠会不会掉?   真是太想早点见到这个场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三…你走火入魔了?”   “嗯?”眼前的视线里突然窜进来一颗金黄金黄的脑袋,西若柯斯不得不把头往后仰,才能腾出手把那颗脑袋摁回去。   走火入魔?她不就是看风景看着看着就有点发散性思维了吗?“你才走火入魔了!你再挤过来,都可以把我挤出车门了。”   家庭式小汽车内的后排,西若柯斯被挤得整个人都差贴在窗玻璃上。她原本只是想好好的看个风景才坐边上,可也没想着要这么脸贴玻璃的看风景啊!   因为黄濑腿伤的缘故,向来提倡绿色出行的一家人总算是想起来车库里还有一辆买来好多年纯属观赏到后来只剩下积灰的小汽车。于是就酿造了现在这种场景,黄濑爸爸开车,妈妈坐副驾驶看路,剩下三个人挤在后排。   说是挤,其实还挺宽裕的,除了黄濑凉太骨架大缩在后排中间显得有点委屈,另外两个各居一边的女人倒是一脸惬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开着开着,黄濑凉太的屁股就也跟着挪啊挪,挪到最后他和他姐中间还能塞一个小娃娃进去。   “因为我喊你你不应啊,就看着窗外一个劲的笑。”黄濑凉太丝毫没有往边上挪一点的意思。两个人的交谈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即使在空间如此限制的车厢内并没什么卵用。   因此他们并看不到另一边的黄濑清水对着窗外翻了无数个白眼。没办法,狠话都已经撂下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也得按耐住把狗腿弟弟打一顿扔下车的洪荒之力。   “你再挤?再挤信不信我现在开门下车?”手里摁着的某颗脑袋似乎吃准了她不会动真格一样,使劲的蹭着她的掌心。身子贴过来了一大半,鼻息间他的味道几乎盖过了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扬了扬手,虽然上面的指环已经被取了下来收好了,但是她知道黄濑应该懂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啊,真的没位置了。喏,你看。”   原本能塞下一个小娃娃的位置被他塞了一个抱枕…   西若柯斯一脸你仿佛当我是智障的绝望。“我数123,你挪不挪?”   手心下的脑袋又蹭了两蹭。   “1”某只大型犬虽不情愿,但磨磨蹭蹭的总算有点要收敛的意思。   “3”   “中间的2呢?!”条件反射听到3就立马撤开的大型犬,在看到西若柯斯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   黄濑清水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冷笑两声。行啊,黄濑凉太,被调/教的都条件反射了。   “呵呵,凉太真的和他父亲很像呢。”副驾驶的妈妈突然笑盈盈的说了一句话,接下来整个车厢陷入了五秒的迷之沉默。   西若柯斯:嗯,是很像,二的气质一模一样。   黄濑凉太:嗯,是很像,我和我爸一样帅啊~   黄濑清水:嗯,是很像,那副忠犬妻管严的模样。   黄濑爸爸:嗯,是很像,虎父无犬子嘛。   黄濑妈妈:“他父亲直到现在还是特别粘人呢。”   黄濑爸爸不服气了,他还以为妻子会夸自己人帅多金上得了床下得了厨房。“我这叫顾家。”   “嗯对,我这也叫顾家。”黄濑凉太立马跟风。   后又补了一句。“提前进入演练模式。”   西若柯斯看到黄濑爸爸在车内后视镜里对自己的儿子露出了赞赏的眼神。她摇了摇头,没得救了没得救了,这...一家人要上天啊。   车子开到离寺院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开不进去了,人流量太大,成为了始终无法跨越的障碍。一行人只好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黄濑凉太专用出行工具——轮椅。   他的腿才养了半个月不到,要不是当时私底下喊鲁丝利亚悄悄的给他治疗过,哪能那么快就出院?就算出了院,按他那种多动症作死病频发的性格还不得三天两头的二进宫三进宫?   哪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你能安生一会儿么,腿还想不想早点儿好了?”为了不引人注目,鲁斯治疗的时候都没敢让他好好治,因为强制压制晴孔雀的治疗量,还被他抱怨了好长一段时间。黄濑倒好,本意让他早点好,不留下后遗症以防对他的篮球生涯造成影响,他却跟没心没肺似的整天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   这会儿黄濑还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让她支撑着转移到轮椅上去。站着还不老实,受伤的腿吊在半空中总觉得在晃来晃去,归根结底还是他整个上半身在乱蹭。   “想啊~但是我也想这样靠着小三久一点~”   呸!什么变/态心理啊,一个大男人说喜欢这样小鸟依人的姿势。   “小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么?我走不动路的时候还有你在身边给我当拐杖,真好~”   “……”黄濑凉太,你的点,真的很奇怪...恕我不能苟同。那么想过老年走不动路的生活的话,腿还是废掉好了,爸爸可是永远18岁的少女好吗?!   “啊!我的腿!”某只大型犬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发出的哀嚎。   “怎么了?怎么了?”黄濑妈妈听到声音急切的走了过来,看到的却是自家儿子龇牙咧嘴的笑着的模样。当即恨铁不成钢,家里有两个影帝级男人的感觉是怎样的?黄濑妈妈:每天都活在偶像剧里。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绕到身后去推轮椅。   虽然人山人海的堵得水泄不通,却也没失了秩序。人流自动的形成有规律的队列,亦步亦趋的缓慢向前移动着。西若柯斯推着黄濑,前面是黄濑夫妇如漆似胶的身影,身后是黄濑清水凉飕飕的目光,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夹心饼干,好歹人家两面还是一样的。   其实她完全能理解黄濑清水的心情,自家弟弟死心塌地的要跟一个不明来历身份危险的女人在一起,还胳膊肘往外拐的和外人合起来怼自己。换成她,早就掐死这种弟弟了。试想一下,哪天弗兰突然带回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说这是他要厮守终身的对象,她会怎么做?   打啊!往死里打!你的终身不是贝尔吗?!什么时候去哪儿勾搭的小婊砸?贝尔怎么办!贝尔为你等成了老男人你就不要他了?!那他这种破败的盗版王子还有什么外销的可能?我不管,今天就算是打死你都要喂你吃下这一波内销安利!(温馨提示:贝尔弗兰年龄差10岁)   由此可见,黄濑清水对他们的宽容度已是极大极大。   就这么连夹心饼干都不如的状态移动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西若柯斯突然在茫茫人群里发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尤其是其中一个水蓝色的头发扎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说是这么说,她第一眼注意到的还是身边的久留七,然后才带有目的性的注意到那片水蓝。所以说这样本身明明是个亮点却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那么低的男人不来巴利安发展,是人干事?   在人群里与两人的距离隔得不算近,又有轮椅加成,想要过去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拍了拍黄濑的脑袋,示意他往那边看,也不知道从黄濑坐下的角度看过去能不能看得见。好在他有身高打底,坐下都不比一般人矮多少。   “小三,我好像看到小黑子了。”黄濑仰头天真的说道。   那不是废话,我让你看的。“嗯哼,还有呢?”   “还有小七!”   过了两秒“咦~他们在牵手哎~”   再过两秒“小三我们也这样走路好不好~”   “好啊,如果你不觉得我在旁边牵你的动作很像是牵着一个智障障的话,我完全无所谓啊~”西若柯斯摸摸他的脑袋,就像是在怜惜一个智障障。正常人有人坐在轮椅上要求别人跟他牵手走路的吗?   “我不是说现在啦!”哦,原来你还有正常人的思维。   西若柯斯不再理他,隔着人海看着那两个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人,突然放弃了打招呼的想法。她没有看到黄濑所谓的牵手,可是从女孩眉开眼笑的脸庞和黑子暖意洋洋的侧脸上,就看到了他们的满足。   是不是在别人眼里,自己和黄濑也是这样?   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忽然在这一刻想要向神许愿:请保佑我的凉太,一生平安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2333又到了我心爱的巴利安出场的机会了欸黑~   ☆、番外一   黄濑的伤其实早就好了,但还是被西若柯斯压在家里养足了整整三个月才让他出门抛头露面。废话,放着能休的假不休,跑什么剧组?演什么戏?有那个奔波命不如在家给她多做几顿饭吃。   “小三啊,你这样我会很伤脑筋的。”深泽花为此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扶额叹气。   “是吗?只是伤脑筋吗?我以为你还会很烧钱的。那既然钱的方面都没问题的话,我连最后一点儿愧疚都可以扔掉了,真好~”西若柯斯毫无羞耻感的回头继续化妆。   其实她根本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无愧,要不然也不会刚过完新年就任劳任怨的回来工作,并为了赶之前落下的进度,更是把自己当陀螺似得卖力的演。好在一旦进入状态之后,几乎也就是一路刷绿卡的节奏。   最委屈的是工作组:呸!这难道不是你作为演员的本职工作吗!说的好像很有奉献精神一样!   西若柯斯很想回应群众的讨伐,她觉得自己确实很有奉献精神啊。她都出来辛苦工作养家了对不对?家里不仅有一个残障男票还有两个倒霉孩子要养对不对?时不时的还要接个任务拯救下世界和平对不对?明明就应该颁给她一个年度最佳奉献精神奖。   “好啦好啦,他在来的路上了,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今天,深泽花又在她面前做出类似怨妇状的模样,虽然那张脸充其量就是带了点明媚的忧伤。   回避?一个不知道几线的小演员来拍戏还要让监制回避?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旁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深泽花却是苦笑连连。得嘞,他为了拍个电影,请了两个祖宗。“我去二楼。”   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一百零一天,黄濑凉太终于现身剧组。于是整个剧组的氛围就从吐槽西若柯斯,内心手撕西若柯斯,变成了拒绝喂狗粮!这种人就该烧死!烧死烧死!统统烧死!   这种发自肺腑的呐喊多出现在以下此类情况。   西若柯斯刚和黄濑拍完一段泳池的戏,戏里面湿/身诱惑英雄救美,虽然水底拍摄机拍摄到的画面并不那么美观,毕竟一个女人连拖带拽无所不用的拯救一个失足一米九壮汉的场景,既要追求美观又要防止两人都淹死的难度系数还是比较大的。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两人继续给观众喂狗粮的行为。   结束完拍摄,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气喘吁吁的爬上岸的西若柯斯,脸色并不太好。没有想到不过是在日本呆了几个月的功夫,体能退化居然这么严重,她上了岸觉得四肢略微发软。   黄濑在身后轻松的跃上来,带着他一贯的活力。从金黄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全身都似乎笼罩着一圈闪闪发光的特效,卟啉卟啉的闪的人眼前一亮的同时还觉得有些刺眼。   西若柯斯扭头就看到他张扬的笑脸,不比今天的阳光逊色几分。   “小三,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我太重了?”上了岸的黄濑一眼就看到在泳池边伫立好像在等他的西若柯斯,或者说他从头至尾眼里就这一个人,一切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以及站在二楼无声的俯瞰全场的深泽花都觉得自己仿佛连人肉背景都不能算。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黄濑充分的以身作则了。   前一刻还在为自家男人的芙蓉出水图而魔怔的人,下一秒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头也不回的往场外走。累着?开玩笑,爸爸还能扛一百个黄濑凉太!   耳边传来啪哒啪哒的声音是湿漉漉的脚踩在泳池湿滑的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此时因为赶路的缘故还打着急促的节奏。西若柯斯原本愤懑的走着的脚步不自觉的缓了下来,真担心那个白痴一个不小心又把自己刚好的腿摔折了。   “小三!叫你怎么不理我!”仗着腿长的优势,黄濑很快追了上来,下一秒西若柯斯的头整个被包住,一双大手隔着棉质的浴巾在她的头顶摩擦,然后滑落到肩膀处,连带着浴巾整个把她从身后圈住。   周身除了泳池里过度消毒的水的味道,就是男人熟悉的呼吸。   耳边还充斥着男人无休无止的嘟囔:“才刚初春的天气,刚从水里上来连个浴巾都不记得披,冻着了怎么办!还...还湿/身...诱惑!你不知道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吗!”   这个白痴,把她当温室花朵么?西若柯斯在看不见的浴巾下送了他好几个白眼。   又比如,中午大家都捧着盒饭苦兮兮吃着的时候,黄濑一个人噔噔噔的跑回了保姆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回来了一个超大号便当,身后还跟着一个手里拿着饭勺骂骂咧咧追出来的经纪人。然后就开始了欢快的午饭虐狗剧场。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在大家一致认为至少今天再也不用被掰开嘴强行喂狗粮了的时候,西若柯斯很自然的从女一那里把她家的大型犬牵了回来,即使别人只是无比单纯的在确认台词,但那种无声的宣布主权的信号,强烈的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后再看看那个被牵走的人...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摔掉了手里的剧本,女一失笑的摇摇头,工作人员们继续用眼神凌迟这一对方圆十尺都散发着粉红泡泡的虐狗男女。   黄濑则持续的在她身边左蹿蹿右蹿蹿,片刻停不下来。   西若柯斯头疼的抓住他:“你能不能安生会儿?”人家工作了一天都跟被榨干了的梅菜干一样,就他还精力充沛的能上房揭瓦。   “能啊~”黄濑愉快的看着握着他手腕的手,眨了眨眼,轻松的就挣脱了出来反握回去,然后便安静的呆在了身边。   妻管严。众人又投来表面鄙视实则艳羡的目光。   唯有一直在二楼静静纵观一切的男人,嘴角扯出一个苦不堪言的弧度,掐着一本牛皮材质笔记本的指尖泛白。良久,等到那扎眼的两人终于相携离去,楼下人来人往的身影仍旧在忙碌得整理着囤积一天的狼藉。   男人闭了闭眼,低下头猛然笑开,提笔一笔一划的于笔记最后一页落下结语。   是命。   ☆、番外二   “XANXUS我去你大爷!把贝斯塔收回去!”   阴雨天下的巴利安比往常更添了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一个栗色卷发及腰的女人叉着腰朝着紧闭的大门以及门口蹲着的某只狮子不狮子,老虎不老虎的狮虎咆哮。   身后的金发男人被勒令站在远处看着,没有允许不准前进一步。只见他扬起的脸上全是焦急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似乎没有想到,登门拜访连门都登不进去。   全身黑白条纹相间的狮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竟是目中无人的趴了下去,像是要冬眠的样子脑袋在爪间拱了两拱便合上了眼。   这对于盛怒下的女人无疑是火上浇油的举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她敢打包票,要不是XANXUS的硬性要求,这位身份高贵处于杂种界统治地位的狮虎还要表达对睡眠环境的极度不满呢。   西若柯斯深吸了一口雨天清凉清澈的空气,还以一口白浊的二氧化碳。绵绵的细雨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层薄薄的朦胧白纱,她转头看了眼同样没有撑伞站在雨中的男人,他已经低下了头,看不清什么神色,但是垂在身侧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清冽的声音在雨中响起。“黄濑,再退后一点。”   老子还不信,自家的门还进不去了?随即,一道金黄的光芒自指尖燃起。   “啊嘞啊嘞,小西若柯斯这是真的生气了。”二楼,每扇窗户前都站着一名弓着腰往下探望的侦察兵,现在是侦察兵一号鲁斯利亚发来战报。   于他身后三四米外的沙发上仰躺着,修长的双腿肆意的搭在矮茶几上,手里有规律的晃着六角玻璃杯的男人,眼底因晃荡着的液体流光溢彩,嘴角牵着惬意的弧度。闻言,像只慵懒到极致的狮子,挪动了下身子,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舒坦的哼哼了两声。   处于四号位的长发男人看了眼楼下那只假寐的狮虎,再看看屋里这个在沙发上烂成一滩泥的混蛋BOSS,露出了极其受不了的表情,并在这一件事上与此刻正因为被拒之门外而怒气冲天的女儿达成一致。   “BOSS,大小姐真的真的动真格了!”2号位的列维扒着窗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眼看着贝斯塔已经俨然是一副被打扰非常不爽的起身准备应战的样子,西若柯斯的表情也是严肃的冷冽。   “告诉她,她想进这个门,可以,那个垃圾,不可能。”黑发男人将杯中酒尽数倒进喉咙,精致的玻璃杯在失去载物这一功能之后也被嫌弃的抛弃,以一条优美的抛物线从玛蒙头顶的窗口飞了出去。   角度精妙,正瞄准楼下金发男人的头顶。   众人“......”   “黄濑!”时刻警备的西若柯斯在杯子掷出窗外的那一刻就发现了目标,并在同时大声提醒身后战斗力明显不够用的男人。   只是她刚想动手替他将这个小障碍物除掉,黄濑已经早一步闪身躲了过去,厚实的玻璃杯摔在草丛茂盛的泥土地上,发出哐当的闷响。   “呼,谁啊,居然高空抛物,也太不道德了吧?”黄濑凭着生命遭到威胁的本能和极好的反应神经,惊险的躲过一劫,躲过去之后才摸着狂跳的心脏,一阵后怕。   西若柯斯也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来把人牵走,牵到一个处于某些人视线死角的地方,拍了拍黄濑的肩膀聊作安慰:“那个不道德的人,估计是我爸。”   黄濑的脸瞬间像吃了苍蝇一样。   “哎?居然自己躲过去了。”鲁斯利亚惊讶的捂住嘴。   斯库瓦罗瞥了眼那个轱辘轱辘滚进草丛深处的玻璃杯,冷哼了一声,算他走运。而后烦躁的抓抓头发,准备下楼。   “去哪儿?”身后磁性的男低音霸道的响起。   “开门。”斯库瓦罗头也不回,虽然他也很讨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垃圾黄毛小子,但是西若柯斯跟他在一起的改变,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什么年代?父母包办早就见鬼去了。   “垃圾,老子允许了?”   “你这个混蛋BOSS!”斯库瓦罗顿在楼梯扶手旁,咬牙切齿。   “贝斯塔不想和西若柯斯打了...”体型小巧又擅长幻术的玛蒙,在众人都被视线死角所干扰时,轻松的浮在半空中,一眼俯瞰完整个局面。   楼下的贝斯塔从刚开始的一展雄威到被耍的愤怒,连连怒吼,再到最后硬是被遛的没了脾气,全部的心情起伏都生动形象的传达给了玛蒙,然后玛蒙再言简意赅的传达给它的主人。   玛蒙看到黄濑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什么,小心的靠近了重新趴下去再不想理西若柯斯的贝斯塔。一边靠近一边打开表面包裹着的油纸,慢慢蹲下,浅褐的眼眸与贝斯塔憋屈的深褐色大眼珠子相对,紧张的把手伸了过去。   黄濑强忍着心脏要跳出喉咙口的不适感和身体的紧绷,连眼底都不敢露出太多的畏惧,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狮虎这种动物,别说它们组合在一起了,就算拆开来单独的狮子和老虎他也从来没在动物园之外的地方见过啊!更何况动物园能和现在这种情况比吗!   “它不会随便咬人的。”西若柯斯站在一旁,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黄濑去和贝斯塔接近。贝斯塔确实不咬人,一来不管是它的主人还是它自己都认为这是一种掉逼格的行为,二来,真的挑食...   闻言,黄濑安心了不少,至少心脏落回了正常的跳动范围。只见贝斯塔鼻头微微耸动,疑似傲慢的瞥了眼他手心捧着的东西,然后利落的转了个头,理都不理他。   西若柯斯挑了挑眉,示意黄濑把东西放在它面前的地上就可以了。   这货的傲娇属性简直和饭桌上一边嫌弃你厨艺不精一边把肉吃的嘴角流油的XANXUS一个死德性。   玛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把那纸包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可她思量再三之后决定还是不要汇报给XANXUS了,要不然晚饭又将是一场灾难。   “XANXUS你究竟在别扭什么?你出来看看,他哪儿点跟你那该死的假想情敌像了?”西若柯斯让黄濑继续站在视线死角,自己跑出来叉腰继续喊。   自家老爹那奇葩的思维,她一向难以揣测。   “哗啦。”脚下的矮茶几碎成一地渣渣。   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唯独斯库瓦罗在一阵静默后终于察觉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阴郁的自家男人。   “你是不是有病?”说罢,再不管什么BOSS的命令,冷脸下了楼。   “......”玛蒙不打算进屋了,她觉得还是待在海阔天空下比较安全。鲁斯利亚扭动着柔韧性极好的身子悄悄的往边角撤,列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气压足够熟悉的让他绷紧嘴当雕塑。   斯库瓦罗怒吼着让两个守门人开门,手上锋利的剑差点把反应迟钝的守门人的手给剁下来。门外的贝斯塔一听到响动,立刻站了起来,噔噔噔的穿过还没完全打开的门缝隙跑上了楼,回去找它的主人。   “垃圾,进来。”   “哇——斯库瓦罗你真是我亲妈!”要不是碍于斯库瓦罗臭的不能再臭的脸和他手上始终处于战斗准备的剑,西若柯斯肯定会扑过去给他一个爱的拥抱。   西若柯斯招招手,让黄濑过来。   黄濑弯腰抱起两箱东西,又推着两个行李箱动作滑稽的过来了。斯库瓦罗瞄了眼他抱着的箱子,鲨鱼的嗅觉已经让他能确定里面装着的东西了。   心里有些动容,脸上的冷气也缓和了些,静静的打量起这张脸。他不是颜控,也从来没有揣摩人脸的兴趣,如果有人拿着一把剑过来,那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剑,如果那个人什么都没有的过来,他眼里连这个人都不会有。   因此现在是他头一次逼迫自己关注曾被忽略的东西。得出的结论却是:混蛋BOSS!真他妈的有病!   哪里像了?眼前这男人充其量和十年前的迪诺的二的气质像那么一丁点。而十年前的迪诺长什么样,他哪里还记得啊!他都不记得的东西,XANXUS那个混蛋还揪着不放,这辈子是过不了迪诺这个坎儿了是吧?!   “斯库瓦罗?”说着进来,但是斯库瓦罗不走,谁敢走...况且他还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盯着黄濑。   西若柯斯心想不应该啊,人都亲自下来开门了,这难道不算是接受了吗?至于黄濑,注意力全在怀里抱着的箱子上,两个箱子摞在一起,又都不是什么轻便的东西,时间久了胳膊就受不住。   “进来。”粗鲁的揪了把头发,斯库瓦罗转身在前面开路。      ☆、番外三   上楼时,斯库瓦罗接手了黄濑抱着的两个箱子,黄濑在几番谢绝之后迎上了斯库瓦罗剑一样冰冷的眼神,然后他一个手松怀里就空了。心里挣扎了下,黄濑低头掩盖过眼底的尴尬,顺手从西若柯斯手里接过两个行李箱。   因此,最终西若柯斯两手空空,走在后面,第一次有了自己是这个家的大小姐的待遇。   斯库瓦罗把他接行李的动作放在眼里,转过头继续上楼,表情却是又缓和了不少。拜XANXUS所赐,他现在怎么看这个男人怎么顺眼。   楼梯很快到头,斯库瓦罗第一个露面,把怀里的箱子随意的扔到了地上,甩甩手,大步流星的往沙发走,却是一个正眼都没往沙发主位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瞧。   接着是黄濑,他的头刚从楼梯口探出来,见面礼也随之而来。屋里的男人脚尖轻挑,破碎的玻璃渣子随即浮空,下一秒被一脚踢了出去,直接朝着他的脸快速飞去。   而黄濑本人还微低着头,注意着行李箱底部和楼梯的磕碰,这一次也没有西若柯斯可以提醒他,因为她走在他后面中间甚至还空着些距离。   也许是到了陌生环境的敏感神经救了他,也或许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神经就没有一刻有过放松,黄濑像是头顶长了眼似得,在玻璃碎片袭来的瞬间抬头,瞳孔骤缩,下一刻灵敏的偏头,错过碎片的移动轨迹。   但没等到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小三还在后面!   然后,西若柯斯就一脸茫然的看着身前的男人猛地转身,抱住她,没有半点思索的空间,身子就失去平衡,被人护在怀里滚下了楼梯。   黄濑护的并不完全,磕磕碰碰间她还是被摔得钝痛,可是受过疼痛训练的她相比黄濑来说,情况已经好了太多。最糟糕的是,还有两个大行李箱,被主人随意的搁置而在狭窄的楼梯间根本站不住脚,于是也跟着砸了下来。   西若柯斯只觉得屁股猛地撞上一面墙,然后他们的滚动终于停了下来,还没顾得上喘息两口,身体再次被挤压,两块堪比岩石的行李箱紧接着砸了过来。黄濑发出低哑的两声闷哼。   【他若在我身边伤及一分一毫,我随你处置。】   脑内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就在前不久她还信誓旦旦的和他二姐承诺,黄濑在她身边不会再受伤,结果这才过了几天?就打脸打的啪啪响!   后脑勺和背部都被黄濑的手护着几乎没受到什么磕碰,脸更是被强制性的压在他的胸膛上,现在听着那里咚咚咚的一声声跳动,都觉得是一声声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你没事吧?黄濑?”从他怀里钻出来,西若柯斯焦急的去摸他的脸。如果说上一次受伤,她还能侥幸的撇开关系,那现在根本不可能。就在她眼前!为了护她!   “凉太?你怎么样了?”西若柯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从来不舍得动手的人,躺在地上,痛苦的闭着眼,脸上是忍受剧痛的扭曲,身体却还维持着护着她的姿势在颤抖。   “又躲过了。”   “天了噜!小西若柯斯!”   “混蛋BOSS!你他妈脑子进SHI了吗!”   头顶传来各种混杂的声音,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黄濑转身的瞬间,一抹刺眼的光芒从眼前闪过,那是利器独有的色泽。   “凉太?你说句话...凉太?”西若柯斯不停的摩擦着他的脸,试图缓和一点他的痛楚。可是男人脸上磕磕碰碰的全是伤口,猩红的血被擦得哪儿都是,反而弄得她心里更加慌乱。   黄濑颤巍巍的伸手按住她,说话时嘴都是哆嗦的“我没事...别慌。”   “怎么可能没事!你又不是我!”西若柯斯控制不住的朝他吼道,她还想破口大骂,为什么要护着她!明知道她不可能有事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对了,这是在巴利安!   混乱间,西若柯斯似乎终于抓到了重点。然后她又朝着楼梯上方大喊:“鲁斯利亚!”   “鲁斯利亚!!!”   “我...我在。”鲁斯利亚一直都站在楼梯边,而且早就想奔下去了,只是BOSS没发话,谁也不敢动。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快把晴孔雀放出来!”西若柯斯等了一会,看人还楞在上面,火气更大了。如果今天躺在这的是自己,她还能呼吸就绝不会喊鲁斯利亚,可是躺着的是黄濑。   “治好他。”男人难得离开沙发,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站在楼梯顶端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惨状,眼神像是看蝼蚁那般不屑,却紧皱着眉发布了命令。   得了圣旨,鲁斯利亚指间火焰骤起,金光闪烁,一只绿色的孔雀出现在众人面前,并在鲁斯利亚的指令下,煽动着华丽的羽毛,发散着金黄的圣光,瞬间照亮了光线暗淡的楼梯间。   黄濑只觉得眼前突然亮堂了起来,然后身上那让人冷汗直冒,全身痉挛的疼痛也随之减轻,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充满了活力。   至此,西若柯斯总算呼出一口气,有些虚脱的坐在地上,陪着他沐浴在金黄的暖光下。   片刻后,光芒消散,晴孔雀也被收回了匣子里。鲁斯利亚和列维下来,一个拿行李箱,一个帮忙把黄濑扶了起来。但这一行动,马上就受到了某个BOSS的嗤之以鼻。   某人冷哼了声,转身回到他的沙发据点,中途看到地上乱摆放的箱子,又愤恨般的踹了两脚。   “我...在做梦?”黄濑站起来后,发现哪儿哪儿都不疼了,惊奇的扯了扯自己的脸蛋,结果手指戳在脸上尖锐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再定睛一看,这指间长的像是几百年没修建过的手是谁的?反正不是他自己的!   “你没有在做梦= =”西若柯斯自己也不好过,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不堪入目样。而且这一点从旁边鲁斯利亚捂着嘴,脸埋在双手间笑的肩膀都一耸一耸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了。就连围观的玛蒙和斯库瓦罗都嫌弃的捂着眼走了。   “哎?小西,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黄濑瞅着自家女朋友,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是就是有地方不对。   两人说好,小三这个名字在巴利安决不能提。现在,西若柯斯是该欣慰黄濑在这种情况下还脑袋清醒的记得这个称呼,还是恼怒他连自己女朋友哪里变了都没认出来?   不过说实话,西若柯斯也有点无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头发突然长至肩膀,眉毛长的耸拉下来,指甲...体毛...统统长的离谱的模样。这总让她想起漂流的鲁滨逊...   “你也有点不一样...”西若柯斯叹了一口气,拉着他要走。   黄濑这会的注意力终于被拉了回来,他想起来了几分钟前发生的事,突然反客为主的拉住西若柯斯,把人护在身后。视线扫过深嵌入墙面的玻璃片,眼神晦暗了下,沉着脸拉着人上了楼。   西若柯斯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身旁的鲁斯利亚都停下了笑,眉毛挑起,一副又有好戏看的模样。   XANXUS活了这么久,头一回遇到比十年前的沢田纲吉还垃圾却依旧敢跟自己叫板的人,而且头一次,理由正直的差点让他没法反应。还真是活久见。   “你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她是你女儿,你不在乎,我在乎。”黄濑很生气,不光是西若柯斯,全屋的人都感觉得到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怒气和戾气。   说完之后是一室的静默。   西若柯斯被他牵着,落后了半步,以至于他能够很好的把她护在身后,可是西若柯斯吃了刚刚的亏,怎么可能还任他护在身前。不过鉴于黄濑现在的状态,她只能一眨不眨的关注着XANXUS的一举一动,以不变应万变。以至于高度集中的精神让她对黄濑的话慢了几拍才接收,而且听进去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斯库瓦罗是所有人中最快晃神回来的人,他勾了勾嘴角,心情愉快的窝在沙发上玩着发梢,他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了。   注意到斯库瓦罗愉悦的心情,XANXUS脸色霎时不好了“你管老子?”   众人“......”   巴利安从没人敢管XANXUS的教育方式,别说教育方式了,XANXUS干啥都没人管...就连斯库瓦罗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才床上解决的。   “那啥,其实我也不在乎。饿了吧?黄濑给你带了神户牛肉,我们去做饭~”自从黄濑说出那句话,整个巴利安都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西若柯斯冷汗冒了半天,还是斗胆插了嘴。   然后在XANXUS不同意也不阻止的表情下,扯着黄濑飞快的撤退。   “我的神啊...”关上厨房门,靠在上面,西若柯斯努力的平息内心的波动。黄濑的心情她完全可以理解,尤其是经历了沢田纲吉和黄濑那样平常的家庭之后,但说实话,她也从来没有不满过自己的家庭模式。虽然XANXUS这个爸爸是不温柔了点,但哪天要是XANXUS都变温柔了那一定是世界末日了。   XANXUS那老男人,除了脾气差点,也没别的毛病了。准确的说,整个巴利安的通病都是坏脾气,这一点,黄濑可能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而他现在的愤怒...西若柯斯表示很高兴,并且也很享受。想着,也不管被拉过来的男人脸上还是多么迷惑不解的表情以及毛发多难看,西若柯斯拽住他的衣领,将人强行扯了下来,仰头咬住了对方的唇。   ☆、番外四   “老子不吃神户牛肉!老子要吃奎宁牛!”饭做好了,巴利安大爷很是惯性的把脚翘到饭桌上,抄着双手一副拒绝入食的模样。   理由相当任性,很XANXUS!黄濑在旁边看的一脸懵逼,在他二十年的经历里,还没有人把脚翘到饭桌上过...这位岳父大人,看来真的与众不同。   只是...这样的霸气在斯库瓦罗来到餐厅,随意的扯开凳子一屁股坐下,拿起刀叉冷笑着开口之后,发生了些变质。“昨天还喊着要吃神户牛肉的是哪个垃圾?”   除了黄濑依旧懵逼的脸,剩下的人都是一副,我知道是哪个垃圾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   XANXUS黑着脸把手里的刀叉甩了出去,没有了贝尔的王冠和弗兰的青蛙头这样的人肉靶子,XANXUS只能很没趣的甩到了墙上,以表达他的不满。   就这样,还是把黄濑吓到了。他在刀叉甩出的瞬间,条件发射的抱住了西若柯斯,下压身体。   “额...黄濑,没事的。XANXUS也不是...”西若柯斯想说XANXUS也不是一言不合就家暴的,但想想,这话说出来估计连死去的神户牛都不相信。   黄濑的条件反射无疑是取悦到了斯库瓦罗,他把自己的牛肉切成均匀的小块之后,很自然的把XANXUS那份拿过来调换,顺便把自己的刀叉塞给他,然后从旁边西若柯斯手上把她的刀叉抢了过去继续愉快的切牛排。   而XANXUS看着眼前的牛排,神色复杂:“......”   吃吧,狠狠的打自己脸;不吃吧,斯库瓦罗明显在示软,给台阶下。   这踏马就很尴尬了。   “当真不吃?刚好前两天迪诺说要送两箱奎宁牛过来,我等会打个电话让他加急运过来好了。”看XANXUS迟迟没有动作,斯库瓦罗又神情淡漠的扔下一记重弹。   “闭嘴,不准打。”阴沉着脸,瞪了眼只给他留了个柔美侧脸的白发男人,XANXUS气的咬着牙拿起刀叉。迪诺·加百罗涅是吧?谁要他送牛肉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看XANXUS泄愤一样吃着牛排,一口一口就好像野外雄狮撕扯猎物尸体般凶残,西若柯斯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埋头吃自己的,当然也不忘把黄濑的头也掰下来。   难得今天S娘帮着稳住场面,不然他们现在能不能有桌子吃饭都是个未知数。   这是黄濑吃过最忐忑的一次饭没有之一,全程紧绷着神经,哪怕呼吸挑动他一根汗毛,都能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要站起来。来之前被西若柯斯多次科普,在她们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饭桌,波及范围大存活率低。   可是这餐饭除了XANXUS最初掷出的刀叉,直到最后都是风平浪静的,饭桌上只有不同人咀嚼食物和吞咽的声音。   黄濑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疯。   “垃圾,你叫什么名字?”饱食的雄狮眯着餍足的红眸,终于愿意赏他的客人一个正眼。   “黄濑凉太。”黄濑惊讶的发现,他是渴望开口说话的,即使对方是难搞系数超S级的岳父大人。   “呵,你不是很能顶嘴吗?”   “......”BOSS你挑刺还能挑的再明显,再有技术含量一点吗?!   “我没有。”黄濑委屈的哭成球。之前那种状况下,即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忍受吧?况且他那根本不算顶嘴,充其量叫接管。黄濑在心底默默地腹诽。   察觉到周围投来的嫌弃的眼神,XANXUS一个个的瞪了回去,直到把每个人都瞪得不敢再与他直视,复又开口道:“垃圾,那你现在是在干吗?跟老子顶嘴吗?”   “......”BOSS你...   斯库瓦罗听不下去的起身,准备去看看黄濑给他带来的那箱生鱼片。不料刚起身,某人就跟装了雷达一样发出感应。前一秒还摆足了审讯的架势,下一秒却是忘了黄濑凉太这个人物,一双暗红的眼紧紧盯着眼前高挑纤瘦的长发男人。“你去哪儿!”   斯库瓦罗皱皱眉,这个男人今天怎么跟没断奶的小孩儿一样粘人?眼神也是,处处透露出他走远半步就动用暴力的蠢蠢欲动。莫名其妙。“去看生鱼片!”   “生鱼片有什么好看的,在这呆着。”说完瞥了眼客厅墙角摆着的座机,从餐桌上拾起一个小刀飞了过去,刀身几经翻转,刀锋准确的切断电话线。   “混蛋BOSS你干什么!”   确认电话线断的非常彻底,除非换一根不然绝对无法再使用之后,罪魁祸首满意的转回头,扯住怒吼的男人的发梢,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   “给我。”   斯库瓦罗头皮被扯得生疼,强压着火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没有递给XANXUS,而是非常暴力的扔到餐桌上,巴掌大的小铁块砰的一声砸在桌面,滑行的轨迹将一桌子的盘盘碟碟撞得刺啦啦作响。   黄濑吓得扯着西若柯斯急忙往后撤。好在,斯库瓦罗就算在气头上也拿捏着分寸,毕竟他也不想日后收拾残局的时候,被玛蒙拿着有他头发那么长的账单抱怨。   XANXUS瞥了眼那被主人当废铁一样扔出去的手机,距离有些远,超出了他伸手能够到的范围。“......”   “放手!”   “把它扔出去!”犀利的眼神射向离手机最近的列维,后者立马狗腿的抓起手机动作流畅的开窗扔出去一气呵成。   黄濑摸摸鼻子,为什么他这位坏脾气的岳父大人那么喜欢高空抛物。   “混蛋BOSS你是不是有病?你绝对是有病吧!那是我的手机!你他妈发什么疯?!”手机飞出窗外的瞬间,整个巴利安都被斯库瓦罗的咆哮充斥。   XANXUS却是掏掏耳朵,终于心满意足。   ......西若柯斯敢打赌,XANXUS就是怕斯库瓦罗给迪诺打电话。而这个用意,以斯库瓦罗的脑回路估计一辈子都想不通。   叹了一口气,扯了扯黄濑的衣角,将人悄悄的拉走腾场地,看着吧,一会儿不是在这解决,就是在床上解决。“走吧,没我们的事了。”   “哈?”这是什么神展开???黄濑觉得自己和小三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开启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垃圾,吵什么吵。”   “我吵?你还嫌我吵?你不看看自己做的破事!”   “我做什么破事了?”   “你!”斯库瓦罗气结。   “以后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和迪诺·加百罗涅打电话,信不信我移平加百罗涅?”   “你他妈...”斯库瓦罗感到深深的无力。   西若柯斯想,迪诺估计是世界上最冤的情敌了吧?他甚至连自己被人假象成情敌都不知道就背负着了家族被夷为平地的威胁。   “他们...”黄濑一步三回头,担心的问道。   “习惯就好。”西若柯斯掰回他的脑袋,老实点,这种节骨眼被波及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直到很久之后都没有习惯的黄濑,评价起巴利安这个新世界,仍旧觉得充满了奇迹。他坏脾气的岳父大人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却再也没对他出过手;整天生活在暴力统治下的家庭成员无时无刻不在抱怨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身体却诚实的很;斯库瓦罗的嗓子怎么都喊不破;弗兰永远不会被贝尔的小刀戳死;贝尔的条纹T恤塞满了整个衣柜;相对的,鲁斯利亚的房间里却塞满了人体模型;像玛蒙这样神奇的婴儿世界上还有七个;列维居然还能活下来等等...   “所以我算是被认可了?”两个人盘腿坐在西若柯斯米白色的席梦思大床上,黄濑睁着总是那么有神采的大眼睛,微张着嘴指着自己的鼻尖。   依西若柯斯说,XANXUS明显是没事找事,斯库瓦罗完全不插手,相反时不时的还搭把手。从这种种迹象看来,确实是没问题了。况且那两个人现在根本就自顾不暇。   “嗯哼,至少安全的吃完一顿饭不是吗~”西若柯斯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呆头呆脑的,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   “你还笑!我今天都要吓死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只要看到XANXUS周围有利器,就紧张的不得了。他$%#^*......”一天的精神紧绷在西若柯斯的笑脸里终于得到了释放,黄濑跟倒豆子一样把他这一天来的各种感受都倒了出来,再配上百变的表情动作,逗得西若柯斯笑歪在床上直不起腰。   “你还笑你还笑!”黄濑扑过来抓住人,专挑咯吱窝,腰部下手,惹得西若柯斯直往床头蹿。   “别...别闹哈哈哈,痒~”因为多次实验的缘故,西若柯斯的身体比常人都要敏感几倍,此时被这样刻意逗弄,一下子就承受不住。   “谁让你笑我的?嗯?”黄濑的呼吸尽数洒在耳边,西若柯斯觉得全身都在轻颤。   “不笑了不笑了。”她连忙求饶。   奈何身上的男人一点要撤离的意思都没有,依旧稳稳的覆盖在她上方,双腿跨在她的腰际,双手撑在头顶,将她整个人牢牢的锁在他的领域里。   “小三。”   “嗯?”   “我还是感觉好不真实。”黄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什么不真实?”西若柯斯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话。   “你是我的这件事,所以我还要确认一下。”话音落下,西若柯斯的唇被人霸道的封住,那人用最大的热情将她拥在怀里,揉进骨子里。   也许他与她的世界格格不入,但至少,她愿意为他走过来,他也愿意朝她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至此,这篇文可以正式贴上完结的标签了~ 非常感谢一直坚持看下来的你们,真的很感激。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lyler】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